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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安秀后背一凉,事情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越想越繁杂。
但是,倘若这身主真是皇后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安秀决定还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算了。与辛苦打拼事业相比,她更加害怕进宫去。宫廷里太多的礼仪,太多的规矩,太多的尔虞我诈。权势多的地方,阴谋诡计也多。
回去的路上,安秀暗下决心,什么都不管追究,只当那是梦,仅仅是梦。她仍是安秀,何树生的童养媳,何家庄的农家女子,安记米铺的东家,一个普通而又平凡的女人。
安秀有挣钱过好日子的雄心,却没有母仪天下的野心。
李虎子送安秀去尤集,两人一路上聊了很多。
安秀主要是关心今年的秋收如何。晚季水稻快要收上来了,棉花也在收获的季节。
李虎子说都很好,自家荒田里的水稻,比起旁人家的良田还要好。李虎子冲安秀笑道:“秀丫头,上次你买孙地主家的四百亩田,都是佃出去的。收租的话是个麻烦事儿,你要不要找个精明会计算的人过来盯着?”
安秀知道李虎子这是客气话,笑道:“虎子哥哥,你这话外道。如今你是我家的管家,收租的事情当然是你管的,我还能托给旁人?”
“秀丫头,你一直都相信我”李虎子很是感激,又道,“可我李虎子终究是个庄家人
,平常做的也是小营生。头次收租,我真怕出了错,给你丢脸事小,少收了租子事大。”
安秀知道这种心情,跃跃欲试又怕失败的心情很揪心,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虎子哥哥,你要是真怕自己做不来,让豹子给你打下手,我看他是个聪明的。兄弟俩有商有量的,再说了佃户们巴结讨好你们还来不及,哪里敢蒙你?放宽心,啊”
豹子是李虎子的弟弟,也是安秀家的长工。
李虎子听安秀这般信任自己,使劲地点点头:“秀丫头都这样说了,我一定把事情办好,不叫你失望”
安秀点了点头。
到了尤集,李虎子帮安秀租好了马车,雇了一个看似很娴熟的老马车夫送安秀。
安秀跟他挥手告别,一上了马车就昏昏欲睡的,直到一个剧烈的组咧,头磕到马车壁上,人才醒了过来。
马车已经停了,四下里都是人声,嘈嘈切切议论纷纷。
安秀愕然,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已经到了县城外,一个群将这个车夫围住,指指点点,这个车夫破口大骂。
安秀重重地咳了咳。人群中见她是从马车上下来的,还以为她是这马车的主人,都看向她。
“怎么了这是?”安秀愕然问道。
“姑娘,你家的马车撞死了人,就想这样走了不成?”人群中有人高声说道。
安秀一瞟,一个人倒在马提前,浑身血迹斑斑,顿时又怒又急,冲这个车夫吼道:“你做什么?撞了人还不想认账?快扶他上车,送他去医馆啊”
围观群众一听这话,觉得安秀还算是个明事理的。不成想,这车夫把脖子一梗,坚持说道:“不是我撞他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凭啥让我赔钱,还送他去医馆?”
安秀终于明白,这车夫穷苦,舍不得钱,所以不想认账。看着血泊里的人,想起她是这个马车的雇主,应该负起责任,安秀冲马车夫道:“既是这样,算我撞了他。你扶上车,快送他到医馆去,所有的钱与赔偿算我的,你看成不成?”
这车夫用方言骂安秀傻,还是把这个人扶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人群中见安秀肯救人,也不围着了,纷纷散去。安秀很是看了看浑身是血的男人,大约三四十岁,显得有些苍老。头上磕破了,血流不止,浑身都沾满了,看着怪渗人的,其他的地方好似没有明显的伤痕。
安秀用帕子按住他的额头伤口处,却发现他身上有酒气。看来真的错怪了这个马车夫,可能真是这个汉子喝醉了自己撞到马车上的。
到了县城,这位马车夫反而不熟悉了,问安秀哪里有医馆。
这是城南,安秀不算熟悉的,只得打听,好半天才寻到一家。
付了车钱,这个马车夫赶走自己的马便回去了。安秀让大夫给这个人医治,自己则等他醒过来,赔了钱再走。她虽然不是亲自驾车,却也是主要责任人,算是肇事者。所以安秀等这个人醒来,给他些银两。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这名伤者才悠悠醒来,很是虚弱。安秀出了诊资,又向这人道:“这位大哥,是我的马车撞了您,让您受苦,这些银票您拿着,慢慢调理身子。”
这些银票不算多,大约二百两。
那汉子刚刚醒过来,有些迷糊,但是安秀把钱塞到他手里时,他顿时清醒了一些,艰难开口:“不要…你的钱…我自己喝醉了…”
安秀再次愕然,见惯了敲诈者,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碰到。不过转念一想,古代人比较质朴,没有现代人的虚荣与冷漠,心里也能接受,还是想给他些钱:“大哥,这钱您收着,养养身子也是好的。”
瞧他身上的穿戴,应该不是富裕人。
但是这汉子很坚定地摇头。
安秀无奈,直接把银票塞到他手里,转身走了。那汉子似乎想挣扎起来追安秀,可是全身都疼,令他差点再次昏过去。
医馆的小伙计忙让他别动,伤口上了药,好不容易缓和些,别再乱动了,又问他住在哪里,自己去他府上跑一趟,叫人来接他回去。
006节圆房夜,月黑风高
从医馆里出来,一个赤果果滴问题摆在安秀面前:从哪里回家?
她在自己住在地方迷路了。
安秀挠了挠头,旁边有个摆摊买烧饼的,摸出铜板买了三个,趁机问路:“大爷,安记米铺怎么走啊?”她知道这里是南街,应该离铺子不远。
那大爷呵呵笑,给安秀指路:“闺女,你从那边的街口南拐过去,不要弯,直直往前走,路过两个街口,再北拐就到了”
安秀比划了半天,还是有些迷糊。女人向来是南北不分的,竟然告诉她南拐北拐,所以她很累。
不好再问第二遍,安秀准备自己慢慢摸索过去,反正现在天色尚早。
“安姐姐?”身后有人喊她。
听到这个称呼,安秀一下子就能明白是谁。除了前几日认识的周文正,不会有人这样叫她。安秀回头,果然看到不远处的周文正,正在向她的方向疾步走来。
“文正,咋这样巧碰到你?”安秀呵呵笑道。看周文正的脸色,似乎有些郁郁寡欢,看来乡试名落孙山对他的打击还是挺大的,在外人面前都遮不住浑身的失落。
周文正笑了笑:“我刚刚就瞧见是你。安姐姐,你这是从哪里来?”
“我想去米铺,似乎迷路了。”安秀笑道,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换了一种说话方式。倘若告诉他自己从何而来,就要说起何树生中解元的事情。安秀不想看到周文正脸上透出的那股子失意。
这孩子长得不错,身上既有富户公子的淡淡高贵,又有读书人的斯文,不像他哥哥周文轩那般俗气,安秀很是喜欢他,所以特别照顾他的感受。
周文正顿时乐了:“安姐姐,这么小的县城,你会迷路?”
好吧,被这孩子鄙视的感觉有些糟糕,安秀还是笑了笑:“心里想着明日新铺子开张的事情,就走岔了。文正,你去哪里,要不要顺路送我去米铺?”
周文正心情好像比刚刚好了一些,呵呵笑道:“安姐姐,特别顺路,我就是去你家铺子。明日开张,我哥哥让我送你们送炮仗。”
安秀闻言,才抬眼看了看他的手,果然抱着一个很大的炮仗,笑了笑,两人一起走回了铺子。
“安姐姐,我晓得何树生考中了解元,他真了不得”周文正呵呵笑道,却带着苦涩。虽然他刻意地掩饰,却欲盖弥彰。
安秀不想说这个话题,但是既然他想表示自己毫不在乎而提起,自己总不好不接招,只得笑道:“不过是运气。对了,你如今是咋打算的?不打算三年后再考啊?”
周文正叹了一口气:“不考了。原本我爹和大哥都不想我念书,说家中铺子多,做好一门生意才是本事。我大哥说得对,眼下年月太平,当官不容易,还是做生意稳妥。咱们家官场上没有至交,想将来有更好的前途太难了,我又没有何树生的天赋”
安秀不晓得如何劝解他。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不能说什么,要是挑拨了周文正跟他哥哥与爹闹起来,周文轩还不得恨死自己?想到这里,安秀缓缓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瞧着你大哥,不过大你几岁,已经是宿渠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一点都不比你爹差,如此看来,经商也是出头。”
提起周文轩,周文正很是不屑,冷冷弯了弯唇角,没有反驳安秀的话,却也不接话了。
两人默默走到安记米铺,一时间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凌二虎瞧着安秀来,很是高兴。
周文正放下炮仗,就说要回去了,去他哥哥的铺子里帮衬。其实安秀知道,他不是很喜欢凌二虎。任何经商的人都不能让周文正有好感,不知道为何安秀投了他的眼缘。
凌二虎说了几句客气话,待周文正走后,才摇头笑了笑。
“你笑什么?”凌二虎看着周文正背景冷笑的表情落在安秀眼里,很是刺目,还是忍不住问道。
“东家,我知道觉得周兄那人不够厚道,怎么说也是同胞兄弟,他当低等伙计使唤。”凌二虎低声笑道。倘若是旁人,他一定不说这话,但是安秀不同。男人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总是愿意说出内心的想法。
安秀不解。
凌二虎把周文正送来的炮仗放好,笑道:“东家,明日咱们铺子开张,送炮仗是最基本的礼,旁人家都是小伙计送来的,独独周家让这二少爷送来,外人看不懂,明白人自然知道,周家大少爷是在刻意打压这二少爷呢”
外人看不懂这话令安秀有些愕然,如此一来,她也是外人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安秀摇摇头,望着周文正走的背影,有些心疼。
“他们俩不是一个娘生的。”凌二虎笑道,“有同是嫡子,周大少爷自然不喜欢这二少爷。将来只有他有资格跟大少爷分家产,旁的庶子少爷们,只有看的份。”
安秀对周家的家事不感兴趣,凌二虎却丝毫没有闭嘴的想法,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安秀。他只是想跟安秀多呆一会儿,免得说了几句,就没话接下去,她又要回家了。
但是她还是有一个疑问,不吐不快:“不是一母同胞?周老爷续弦了?”
凌二虎点点头:“大少爷的生母刚刚诞下他,不足两月就去了,周老爷常年在外做生意,都不管不顾。夫人一咽气,他就新娶了一房。大少爷不喜欢后母,自然不待见二少爷。”
安秀点头,捧着伙计送来的茶,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半晌才道:“二虎,你知道的不少嘛,看来你跟周大少爷关系不错,这等闲话他都告诉你”
凌二虎也饮茶,淡淡笑道:“东家,这是我自己派人打听出来的。我一来县城,周大少爷就跟我示好,我心中不踏实,就查了查他的底细,为人如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