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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东家,您贩卖药材,是亲自去药农家中收,还是找小贩?”安秀很白痴地问道。
秦渊很谦虚,呵呵笑道:“安东家,我就是小贩啊当然是找药农”
这时,有旁人过来给安秀祝贺,一打岔,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安秀却记在心上。
一顿饭很是谐和,大家吃得开心,安秀也心满意足。
007节新打算,欲种草药
米铺开张刚刚忙好,安秀便想起了秦渊,那个药商,忙派人去请了他来,两人寻了间馆子,闲话家常。
秦渊的父辈是走街串巷摇铃治病的赤脚大夫。他自小被父亲逼着学医,十四岁的时候正式子承父业,成了家族中另一名赤脚大夫。
他天生是个好胜的,从医的过程中,结实了一些药农与药堂,几年的心苦筹谋,便同他们建立了关系。二十岁那年,正式开了自家的药堂,小小的铺子却是他的骄傲。
不安分的心让他不满足于小小的铺子,这些年开始走南闯北,做起贩卖药材的活计。旁人不晓得他挣了多少钱,只知道他家的铺子越开越多,宅子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神秘,见头不见尾。
“年轻的时候很是易于满足。这些年要说最得意的成就,还是第一间药堂。”秦渊舒了一口气,缓声笑道。
安秀忙接口:“的确呢,人心总是不足,越往后,越不易于满足。”
秦渊打量安秀数眼后笑道:“安东家,鄙人觉得你找我并不是为了闲聊。你也对药材生意有兴趣?”
“秦东家,实不相瞒,我家原本也是药农,然后爹娘早逝,我就流落此地,被公公所救。”安秀信口说道,“如今见着您,自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跟在父兄后面种过的草药。要是我也种植草药,您可否给条商路?”
秦渊觉得安秀这话不靠谱,笑了笑:“安东家,恕我直言,这种药草可是难事,一个不慎就收成全无,您可得想想清楚。”
安秀笑了笑:“只是有这个打算,一年半载还不一定能办起来呢。”
“如果安东家真的有兴趣,可以跟我去一些县城附近的药农家中瞧瞧情况。”秦渊大方说道。药材生意与卖大米不同,需要眼力。安秀这种半吊子的,要是自不量力去做这一行,只怕会亏得倾家荡产,所以他不担心安秀翘他的行。
安秀一听,这正是自己找他来的目的,当即笑道:“我的确是有些兴趣,他日秦东家有空去药圃,定要带上我。”
秦渊忙说好,明日是个好契机,他正好要去看看附近的药圃,问安秀可愿意同行。
安秀说好,自然是愿意的。
两个言谈甚合,酒足饭饱之后,便各自回家。
今日何树生说要出门,去会会吴明应,南宫自然跟着他。安秀没有马车,秦渊只得送她一程,好在锦绣阁离米铺不算太远。
“年纪越大,越喜欢同你们小辈说说话,安东家是个奇人”秦渊突然说道。
安秀愕然,虽然无法判断他为何会这般说,但是知道这不是讽刺的话。秦渊学医,自然奉行中医的中庸之道,不会尖酸刻薄。安秀笑了笑:“秦东家,安秀奇在何处?”
“年轻轻轻,又是女子,却撑起了宿渠县最大的米铺,不算奇人?”秦渊呵呵笑道。他为人虽然低调,骨子里却很清高,一般的商户都不愿意结识。可是最近总是能听到安心的名字,说起她,人人称叹:旁的不说,短短两年挤垮所有的同行铺子,的确是非常人。
就是因为这个,秦渊才刻意跟她走得近,他喜欢有本事的人,尤其是年轻人。
安秀听他的解释,忍不住笑了。
路过一间首饰铺子,伙计突然推了一个人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快滚快滚,哪里还有你的东西?”
安秀不慎,差点被推出来的这人撞到,秦渊手疾,忙将她拉过来。
安秀站稳了身后,看着差点撞翻自己的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一条胳膊,好像断了一般,恶狠狠地盯着推他出来的伙计。
那伙计一脸凶相,手中拿着扫把作势扬了扬,恶声道:“快滚,不要脸的东西下次不准再来了”
地上那人衣着褴褛,用另外一只手撑起地面,艰难地想要爬起来。无奈手上力气不够,又跌了下去。
秦渊看不过眼,上前扶起他来。
那个衣着褴褛的汉子额上绑着药布,应该是磕破了;身上的粗麻衣裳沾满了血迹。那些血迹被氧化成了黑色,不仔细瞧,看不出是什么。安秀看了看他,便觉得眼熟,竟是前几日自己的马车撞到的那个人。
他的额头被撞破了,右边胳膊脱臼。
那人正想说感谢秦渊的话,一抬眼看到安秀,张大了嘴巴,急忙道:“姑娘,是你啊我寻了你好几日”
秦渊看了安秀一眼:“你们相识啊?”
安秀抚额:“前几日我的马车反倒了他…”
秦渊眼角抽了抽。
“怎么,钱不够用?”安秀转眼看着兴奋瞧着自己的这位伤患,忍不住犯嘀咕,自己可是给了二百两,他应该满足啊
一闻这话,那人立马摇头,哪只没有脱臼的左手伸进衣袋里,艰难地拿出来一叠银票,塞给安秀:“姑娘,是我自己喝醉了站在路中间,不赖您,这钱我不应该要”
秦渊与安秀都看了他一眼。大约三十来岁,脸上胡茬刚刚长出来,青青的一截子,却脏得厉害;中等个头,却很消瘦。伸出来的那只手上裂痕斑斑,应该是个手艺人或者庄稼汉子。
安秀笑了笑:“上次我就说过了,这是给你调理身子的。虽是你站在路中央,也是我的马车不慎撞到了你。这钱拿着,你伤得这样重,只怕短时间内无法上工,一家老小也要生存”
那人愣了一下,顿时想起了自己家中的老母,心中微痛,还是坚决替把钱递了过来:“姑娘,我不能要您的钱”
秦渊突然之间被这个汉子感动了,这个有骨气的。
这么一来,安秀反而有些词穷了,不知道如何劝解他收下这为数不多的银票。
正想着,这家首饰铺的伙计又窜了出来,指着这汉子大骂:“作死啊,站在我门口耽误做生意快滚啊”
安秀瞟了这伙计一眼,没有说话,向这汉子道:“先走吧。”
说罢,与秦渊抬脚便走动。银票还在这汉子的手里,他急忙跟了上来,生怕跟丢了安秀。
见他非常执着地非要把银票还给安秀,安秀无可奈何,拿出一张五十两的给他:“这些钱你暂时拿回去,把医馆的钱还了,剩下的用来度日。我知道你有骨气,他日挣了钱还给我,我是安记米铺的东家”
那汉子愣住,心头却是犹豫不决:医馆里欠了十八两,瘫痪的老娘已经很久没有吃饱饭了,自己刚刚被东家辞退,不仅今年这八个月的工钱没有拿到,连两床薄被也被人私吞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这汉子不想要安秀的钱。可是这胳膊,不晓得哪年哪月才能好起来,不要的话,即将入冬,自己与老娘都要饿死。
安秀见他微微松动,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银票塞到他的手里,转身走了。
那汉子望着安秀远去的背景,反复记住她的话:安记米铺,安记米铺
第二日,铺子里无事,秦渊又说最近四五日没有功夫去药铺,安秀便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去一趟何树生的外婆家,把那个叫珍珍的女孩子接过来。
问何树生要不要一块儿去,外婆很想见见他。何树生想了想,最后道:“秀,我就不去了,这几日要温书。”
安秀不强迫他,自己买好礼品便往张家庄赶。如今南宫成了安秀的御用车夫,整日跟在她的身后。
何树生的外婆与两个舅舅还没有分家,一个锅里吃饭。安秀到的时候,正好是晌午。家婆非常欢喜,忙叫家公杀鸡买肉,十分隆重的接待安秀。
安秀忙说不用了,吃点家常便饭就好了。
家婆一听这话,顿时把脸一落,不高兴道:“这话叫家婆不喜欢。多少年了,难得外甥媳妇登门,这个时候不热闹?再说了,你舅舅都能干,家里不短这些吃的。”
安秀无奈地笑了笑。
好不容易来了外客,家婆下厨,家公打下手,让舅舅舅娘陪着安秀坐,不要冷落了她。
“秀,这是你槐花妹妹。”正说着话,大舅娘拉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给安秀看。穿着红底黑花的短褂,棉布长裙,倒是衣袂飘飘,有几分动人。脸模子不及张珍珍好看,也算得上清丽。
农家的女孩子穿戴不讲究,能有这模样,在庄子里应该算数一数二的漂亮闺女了吧?
安秀猜测不出大舅母拉这个表妹给她看的目的。上次听说,这个姑娘曾经差点跟何树生订了亲。后来不了了之,只怕是大舅娘眼界高,瞧不上何有保家境贫寒吧?
如今才提起来,难不成想送给何树生做妾?
想到这里,安秀看了大舅娘一眼。
大舅娘正眯起眼睛,笑呵呵地望着安秀,满含期盼,然后又推张槐花:“槐花,叫嫂子啊”
张槐花眼睛里带着一丝精光,却刻意装得怯懦,压低嗓子柔柔地叫了一声嫂子。
“槐花表妹长得排场,又温柔知礼,都是大舅娘教养得好”安秀笑呵呵道,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袋子,塞到张槐花手中,“出门之前没有想到家中还有这样好看的妹妹,也没有备礼,这点小东西,收下吧”
008节树生到,众人惊艳
安秀给张槐花的,是何玉儿曾经绣的小钱袋,家中有不少。临出门的时候,安秀怕来家婆这里要出礼,特特的备了六七个,每个里面放了一个小银锭子,不足一两。但是打发农家的大人小孩,算得上重礼。
张槐花不知道这钱袋里面是什么,很是失望。上次安秀给张珍珍那支金簪,足足羡慕死了一大帮子人,她瞟了瞟安秀头上的玉簪,虽然不及金簪,也是贵重的。这个小小钱袋儿,值什么?
心头不高兴,接了过去,竟然连谢语都没有说。
大舅娘同样的不开心,看不出这个钱袋里装了什么,但是知道不会太贵重,又不是当着安秀的面打开。她们一开始就希望安秀能送些首饰,跟上次张珍珍的一样,如今才觉得,希望越多,失望越大。
但是大舅娘终归成熟一些,压着自己的不愉快,冲张槐花道:“谢过你嫂子啊,这妮子死不懂事了”
张槐花忙低声浅浅道了句谢。
这一切安秀瞧在眼里,却故意装作看不见。
二舅娘为人比较淡薄,对这些蝇头小利之事毫无兴趣,见大舅娘母女这般丑态,只是抿唇笑了笑。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子在门口偷看,笑盈盈的有些胆怯。一张小脸常在日光下晒,黑红黑红的有些皴裂,却不影响安秀对她的好感,因为她长得有六分像何玉儿。
这不奇怪,外甥女多像姑。这小女孩应该是舅娘家的女儿,表姊妹容貌相似再正常不过了,安秀忍不住冲她招手:“***,到姐姐这里来”
小姑娘有些胆怯,听到安秀叫她,微微往后缩,二舅娘眼疾,看到了她,忙起身把她抱进来,笑道:“秀丫头,这是你杏花妹妹。”
“杏花,叫嫂子”二舅娘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