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东家听过这戏?”换场景的时候,秦渊问道。刚刚李县令还说,这戏是新近在京都红起来的,安秀又如何听过?但是她一下子就说出了戏名,要么是李县令提前告诉了她,要么她的确有两下子。
听得秦渊问她,安秀只好笑道:“倒是头次听。只是家夫读书,我也看了几本些昭君的小记,一看这戏跟以前看书的场景对上了,便胡乱说了。不成想还蒙对了”
众人有些鄙夷。
“那结果如何了?”秦渊迫不及待问道。这才是他问安秀是否看过的最终目的,他很期待下文,但是唱戏却很慢,掉足了他的胃口。
吴员外也焦急着呢,跟着问道:“是啊安东家,最终如何了?看着怪急人的,这戏好看,难怪红了起来。”
安秀才不会告诉他们,故意卖关子道:“我若说了,后面的戏文两位东家便不愿意再看了。我还是不说,两位慢慢细品,别辜负了李大人的一番心意啊”
秦渊与吴员外都无奈地摇摇头。安秀不肯说,他们也不好强人所难,只得一折一折看了下去。
酒足饭饱,戏文也到了最高潮,安秀反而觉得无趣。你要是知道了故事的结局,过程就变得毫无看点。一桌子人都被吸引了,津津有味,三魂七魄好似全部被戏文勾去了。
安秀有些无语,这个娱乐设施贫乏的年代,人们对娱乐是多么容易满足啊
快到结局的时候,下楼的席位居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哭声。楼下是女眷,那些女人都扛不住了,眼泪哗哗的,安秀这般无所谓的表情,变得有些没心没肺的,倘若被人看到了,该多么生气啊
半晌,终于谢幕了,地下哗然一片掌声。连刚刚质疑安秀的那个中年男人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安秀愕然,有这般感动吗?
这一曲戏文完了,桌上的饭菜也撤了,换上了茶点。刚刚只顾看戏,很多人没有吃饱,只得拿着茶点充饥。
安秀吃饱了,所以对茶点没有兴趣,继续看戏,又是刚刚开头的戏文,叽叽呀呀唱什么不知道,但是看道具,依旧知道是梁祝。心想这是怎么搞的,大过年尽唱这种悲情戏?
梁祝大人算是熟的,但是京都来的戏班跟宿渠县这个小地方戏种唱的不同,众人一时间又没有听出来是什么。
“安东家,这又是问什么?”秦渊问道。
安秀心想,看戏不是应该有戏单么?肿么县令这就是摆明了卖关子啊,连戏单都不出。自己要是出出都猜中了,很是扫兴的,当即笑道:“秦东家,您当安秀是有见识的?刚刚那一曲不过是瞎猜中的,这个就真的不知道了”
“怕是梁山伯祝英台吧?”有人猜测道。
慢慢唱了下去,果然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但是大家对梁祝比较熟,没有刚刚那种紧张的气氛,只是在欣赏新兴的常发而已。
于是大家便腾出功夫来说话。
正彼此说着些闲话,李府的管家又过来了,笑呵呵道:“安东家,我们夫人想见见您,不知道您这里可方便移步?”
安秀起身笑了笑:“诸位,我去去就来,失陪了”
楼下的暖阁里上了茶,女眷们挤满了内室。听到伙计说安秀下来了,李县令的夫人不敢拿大,慌忙到门口迎接她。一行女眷便打听出来,安秀跟李县令主家走得近,她的小姑子是李县令主家的义女。
这个消息,只怕明早整个宿渠县都会知道了。
“安姑娘,一直都见见您,老爷又说去您府上不便宜,今日才算是见到了”李夫人拉住安秀的手,热情笑道。
只是安秀觉得她的热情有些过度,有点夸张。但是一想,惯于应酬的女人,都应该是这模样吧?顿时也冲她夸张地笑道:“夫人,理应是安秀登门拜访才对,您要是亲自上门了,安秀可担不起啊”
众人又客气了一番,才落座。
吴家二房的大夫人今日也来了,头上戴着正是昨日在安秀铺子里买的头钗。她本就保养得好,这头钗算得上锦上添花,衬托得异常的动人。其他夫人眼里戴着很明显的嫉妒。
李夫人请安秀上来,也就是问首饰的事情,拐弯抹角说了几句,便开门见山说道:“安姑娘,听吴夫人说,您铺子里有很多新巧的首饰?”
安秀脑瓜子转了转,多好的生意啊城里买首饰的,不都是这样贵妇人?于是笑道:“夫人,如今铺子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倘若以后有了,安秀便派人过来说一声,先给您过目,如何?”
其他的女眷也纷纷说,让安秀的伙计上门说一声。安秀一一记下她们府上的名号,还跟他们保证,一有好东西,定然通知她们。至于价格,就让他们各凭本事了~
跟女眷们打交道半天,安秀决定自己的耳朵嗡嗡地疼。三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果然不假啊
“说什么这样热闹,我倒是错过了”一个女生欢喜地笑道,“姐姐,有好事也不跟妹妹说一声啊?”
安秀一听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李腊梅,嫁到曾家做第十三房姨太太的李腊梅,何木生的前妻
024节过年了,福利多多
说话的功夫,李腊梅便进来了。身着淡紫色长袄,下着墨玉色百褶裙,秀发挽成时下最清新的发式,没有以前的俗气,让人眼前一亮。
安秀坐着不动,脸上挂着笑意。
李夫人冲安秀低声笑道:“这是曾二老爷最宠爱的姨太太,平日里常到我府上坐坐,安姑娘见见她,是个火辣直爽的性子,兴许能投了您的缘分呢”
安秀冷笑着没有答话。
李腊梅早知道今日的贵客有安秀,李夫人定会招待她,见里面说得热闹,自然想到安秀在内,所以看到安秀,没有丝毫的惊讶,却装作不认识她,上前给李夫人行礼:“姐姐,妹妹才走了这么一会子功夫,你们这里就热闹开了。”
李夫人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笑道:“妹妹,你来的正好,今日有贵客让妹妹见见,这位是安姑娘,安记米铺的东家,一等一的能人”
安秀看了这李夫人一眼,应该是个农家出身的吧?一等一的能人安秀在乡间倒是经常听到。
“安姑娘,常常听到您的大名,今日还是首次见到,安姑娘果然是又美丽又能干啊”李腊梅咯咯笑道。
安秀保持微笑,淡淡道:“姨太太,您如今的气色不错啊,曾二老爷一听极其疼爱您吧?”
旁边一个妇人冷哼了一声。她是曾二老爷的正房,虽一直不得宠爱,但是小妾们敬重她,唯独李腊梅仗着二老爷宠爱她、李夫人跟她交情好,从来不把正房太太放在眼里。
李夫人抬举她,李腊梅变得有些自信心膨胀,平日里只跟正室夫人们交结,早就忘了自己是姨太太的本分。
听到安秀的话,众人都以为她在跟李腊梅套近乎,所以曾二太太更加气不过,冷哼了一声。
只有李腊梅与安秀自己心中清楚,这话可是带着讽刺呢。
安秀本不想招惹她,她能爬到今日的地位不容易,她从前的身份,曾二老爷已经帮她遮掩得差不多了,安秀没有必要拆穿,怨上加怨。当初何木生要休了她,自己也是帮凶之一。
这么久过去了,安秀依稀觉得,当初帮何木生,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所以对李腊梅,她还是存了一丝的愧疚。
但是李腊梅如今趾高气昂的模样,倒想把安秀踩在脚下,令安秀很是不爽,忍不住刺了她一句。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妾啊
“如今”二字很明显,安秀是认得李腊梅的。
听到这话,李腊梅果然收敛了很多,不敢再主动招惹安秀。她不想旁人知道她曾经的身份,更加不想提起以往的伤心事。只是看到安秀,就想起来何家庄的人,李腊梅忍不住心生恨意。
但是与安秀对敌,她似乎得不到好处,心想来日方长,先巴结她,等她走下坡路的时候再对付她。
接下来,除了那个会哼气的曾二太太,旁人也附和着陪李腊梅说笑。
安秀若微坐了坐,起身向李夫人告罪:“夫人,刚刚跟吴员外商议有话要说,安秀不多留了,先行告辞”
李夫人起身送送她,其他的夫人也跟着起身,显得极其热络。
回到楼上时,一折梁祝快稍尾了,刚刚质疑安秀的那位老爷眼睛里又是亮晶晶的。安秀愕然了好久,这男人也太容易感动了吧?看个戏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娘们儿一样。
安秀跟诸位老爷们告辞了,没等散场,便提早走了。
周文轩早已看到安秀,见她要离场,便起身过来打招呼。
自从上次吴明应跟安秀说了周文轩在县学里暗算何树生的事情,安秀对他便没有好感,几次碰到都是冷冷打了个招呼。凌二虎跟周文轩说安秀可能猜到一些,叫他小心,否则原本感情好,安秀不会突然就这样翻脸了。
见安秀要离开,周文轩还是过来打声招呼:“安秀,这就要走了?后面还有好多的戏没有开场呢。”
安秀虽然对他心生厌恶,表面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冷淡,客客气气道:“周兄,后面的戏文你好好品品,我定是要回去了,否则公公该担忧了。老人就是这样容易多想。”
安秀如此屈心赔上笑脸,不过是不想得罪他,人都说:宁得罪君子,勿招惹小人,这句话十分的正确。小人一旦招惹上了,便是无穷的后患。安秀没有自虐倾向。
况且周文轩害何树生的事情,也是吴明应的一面之词,安秀没有具体的证据,不能拿他如何。但是她知道,吴明应说的都是真话,周文轩的确是个小人。看他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周文正便知道。
周文轩笑了笑:“要不我的马车送安秀你一程?”
“这倒不用,周兄太客气了。”安秀忙拒绝,“安秀自己有人跟过来,一路上安全得很,周兄放心吃茶看戏,明日得空再续吧”
周文轩只得作罢,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
离了周文轩,安秀忍不住心中啐骂一通,忍不住向南宫道:“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怎么了东家?”南宫好奇问道。
安秀忙说没事。
等她回到自家的院子时,何有保果然没有睡着,等着给安秀留门。
大冷天的坐在堂屋,虽然有暖炉,也是怪受罪的,安秀心中感激,却也心疼:“爹,下次您早些睡下,叫珍珍留门就好了。您年纪大了,受了风寒病下了可咋整啊?”
“没事秀,爹身子骨好得很呢。珍珍贪睡,早些让她歇下,明早还要起来做鞋呢。”何有保呵呵笑道,丝毫不介意,见安秀回来了,忙去把温水加温,打好给安秀洗脸洗脚。
安秀说道:“爹,我自己来”
何有保嘴巴一撇,不高兴道:“秀,你听话,爹来爹来,你平日里应酬怪累的,家中的小事我做就好了”
安秀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心底的情绪泄露,听到何有保的话,居然感动得想哭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没有至亲的人,是何有保与何树生给了她家的感觉。
何有保让安秀知道为人女的幸福,何树生让安秀知道为**的甜蜜,倘若没有他们,安秀的生活该是多么单调啊。想到这里,安秀就忍不住想落泪。原来平淡的幸福才是最持久,最温暖的。
洗了脚睡下,被窝里是冰凉的,安秀又一次想起了何树生,这个时节他应该到京都了吧?
京都与宿渠县风水不同,安秀很担心他水土不服。
听到考场上有很多的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