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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霍珏倏然睁开眼。车厢里挂了一盏孤灯,随行的太医正在给他针灸,因为他一直昏迷不醒,伤口有恶化的迹象。
“秦太医…”霍珏低声道,没有什么气力,“这是哪里?”
秦太医今年刚刚三十出头,医术中等。之所以他随驾出行,因为他年轻,身体好,能扛得住长途跋涉。见霍珏醒了,他顿时喜极而泣:“陛下,您醒了?醒了便好,定会龙体大愈的这是我们借用的马车,沈大人在外面与主人闲聊呢,小臣宣他进来?”
霍珏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秦太医掀开帘布,高兴冲沈扬道:“沈掌柜,咱们东家醒了”
沈扬正在跟周文正说话,一听这话,脸上浮起喜色,忙往车上来,都没有顾得上跟周文正道歉,连忙爬上了马车。
侍卫们也高兴。
安秀迷迷糊糊中被吵醒,问身边的南宫是怎么回事。
南宫低声道:“他们东家醒来了,沈掌柜高兴着呢。东家您继续睡吧,没事的。”
安秀点点头,又迷迷糊糊中睡着了。靠在南宫的肩膀上,虽然不舒服,却也是有个依靠。可能是累坏了,这样恶劣的条件,她居然睡得香甜。一个不慎,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幸而南宫手快,急忙接住了她,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
这样睡要舒服多了。
霍珏醒来,自然问沈扬他昏迷之前的情况,到底是何人行刺。
沈扬只是说道:“陛下,已经派了人去查。不过看刺客掉下来的兵器,倒像是豫州的。”
豫州是霍珏二弟的封地,当初这位王爷也很不甘心,霍珏对他实行了既打压又拉拢的策略,消停了几年,很久没有见他有大动作。这次怎么突然派出刺客?况且自己出宫,只有几个人知道,豫州就算有太好的探子,也探不到吧?
霍珏虽然身子沉重,脑袋却是清醒的,慢声道:“豫州的人不会傻到用自己制造的兵器来行刺,给我们落下把柄。行刺的这位,既想我死,也想豫州王死…”查查泰州王最近在忙什么
沈扬点头,吩咐下去。霍珏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问沈扬:“大内的人还剩下几个?”
“陛下,死了五个,伤了四个,其他的都无事。”沈扬说道。
霍珏欣慰地扯了扯唇角,没有多说什么。说了很多的话,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歇了一会儿才道:“现在就赶路吧,免得又被人追上…这是谁家的马车?”
沈扬道:“是一个商户。陛下,我去跟主人家打声招呼,说服他们把马车先卖给我们。”
霍珏想了想,挣扎着要起身:“我与你同去。我们也是商户,一直避而不见,主人家该多想了”
沈扬点头称是,忙与秦太医一起,扶了霍珏下车,
安秀还在睡觉,迷迷糊糊中听到脚步声。但是南宫在身边,她很安心。
沈扬先布过来,向南宫低声问道:“安东家还睡着呢?我们东家刚刚醒来,想当面谢谢安东家。”
南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看了看周文正,低声道:“东家好不容易睡着了,沈掌柜有什么跟二公子说…”
周文正只得起身,往马车这边来。霍珏一看周文正,顿时欣赏,这孩子眉宇间透出的英气与善良,是个可塑之才。年纪轻轻便带着随从行商,是个有气魄的。
沈扬向周文正笑道:“周二少爷,这就是我们东家,姓袁。东家,这位是安东家的朋友,安东家睡觉了,不便打扰,咱们有事跟周二少爷说也是一样的。”
周文正见霍珏脸色苍白,忙担忧道:“袁东家刚刚醒来,还是上车去歇着吧,外头风大,别伤风了才好。”
霍珏一听,不是这家商户的东家,顿时有点失望,气力虚弱,他扶住一个侍卫,勉强支撑身体:“无妨的。周二少爷,其实我们是想连夜赶路,能不能把这辆马车卖给我们?”
说罢,看了一眼沈扬。
沈扬忙掏出银子来。
周文正很是为难。南宫虽然让他做主,但是这种事情,并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这马车是安秀的坐乘,给了沈扬他们,明日安秀做什么?难不成让她骑马?安秀虽然一直是男儿打扮,怎么说也是女儿之身。骑马风吹日晒的怪不便宜。
“这个…袁东家,我知道您身子不好,不便步行。可是这马车是我们东家的坐乘。总不能叫她一个女子跟着我们老爷们骑马吧?我这…”周文正挠头郁闷说道。
霍珏不解地看了沈扬一眼。
沈扬对皇帝的心思非常了解,皇帝看了自己一眼,他便知道霍珏想问什么,顿时低声说道:“东家,这家商队的东家,是个女子”
霍珏点点头,往这边往来。透过火堆,看了一个身影看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睡着了,他心想,那个便是他们东家吧?否则一个男人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挺怪异的。
这边说话虽然轻,安秀还是醒了。只是眼睛睁不开,迷迷糊糊想起他们有个重伤的病人,顿时向南宫说道:“怕是沈掌柜他们要马车。你去看看,银子给的多,就卖给他们。咱们装干粮的马车已经空了,我明日可以坐…”
南宫把褪下自己的外袍,扑在旁边的石头上,再把安秀的头搁在石头上。这才起身往这边来。
安秀的确是很困,难得清醒说完这句,继续裹着棉被,睡得香甜。等她再次醒来,只怕不记得睡梦中还是记得算钱的事情了。
南宫往这边走来,问周文正与沈阳到底何事。
霍珏虽然重伤,脑子却很清醒,看着南宫他更加吃惊,这人似乎哪里见过的。电光石火之间,霍珏突然想起去年西北的西宛国进贡,他们的大皇子长得十分漂亮,甚至比女人都漂亮,让朝中文武都惊呆了。
而眼前的这个男子虽然比西宛国的大皇子年轻七八岁,却脸模子像极了。倘若他不是西宛国皇族的人,那么长得这样像,也是造物者的恩典。
“南宫管家,这位是我们的袁东家。东家,这位南宫是安东家的随从。”沈阳解释道。
“我们东家问,袁东家是不是要发出了?若是的话,这马车便送给你们了,毕竟袁东家身子不好。”南宫静静说道。
沈扬是高兴,忙道:“那就多谢安东家了”
霍珏也低声道谢,身子虚弱,嗓音很轻:“多谢安东家。只是不能等安东家醒来,亲自告别,我等丢了行囊,须得快步回去,免得路上受饿。望见谅。沈掌柜…”
沈扬也刚刚掏出来的银票给南宫,笑道:“南宫管家,这点银子算是我们对安东家的谢意,您待我们多谢安东家。”
“不用的,我们东家一向心善。只当交个朋友。还不知道贵号的全称呢?”南宫淡淡问道。
“我们是苏州袁家香料行的。”沈扬忙吧已经编好的身份告诉了南宫,“虽然安东家心善,这是我们东家的一点心意,请南宫管家代为转达。”
南宫想了想,道:“既是这样,我待我们东家谢谢袁东家和沈掌柜的。”
这边侍卫们已经准备好了,拉上马车便可以走了
霍珏坐上了车,挑起帘子往安秀趟的地方看了一眼。似乎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地空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情愫涌上心间。
马车渐远,霍珏闭目养神,耳边听着沈扬是安秀的事情。
“宁南州府的宿渠县?安家?”霍珏低喃,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沈扬,咱们这科的状元郎,是不是宿渠县人?”
049节若不爱,便能豁达
等安秀他们到了宿渠县城郊五十里的地方,遇到了凌二虎准备好的粮队。
看到安秀他们回来,凌二虎心里仿佛一路的春花绚丽散开,这三年来,他从未离开过安秀这样久。安秀走的这段日子,凌二虎似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女人不能离开他的身边,否则自己的生命会了无生趣。
“这是要去东边的粮队?”安秀问道。
凌二虎点点头:“是啊东家。你们一行还顺利吗?”
想起车里的珍珠,安秀忍不住高兴,笑道:“顺利极了二虎,铺子里离不得你,东边你就不要去了。让人代你去吧。”
凌二虎见她误会了,忙解释:“东家,我不是要去东边。我只是猜想这几日您可能要回来了,跟着粮队一起来迎迎您。刚刚还在想,如果今天还遇不到您,我就会县城等了。还是遇上了…”
安秀哦了一声,问道:“这次是谁带队?”
一个中年人从队伍里站出来,直称东家安好。
他是铺子里的老人了,是东街分号的掌柜的,叫张荣管,为人老实勤奋,一直深得安秀的喜欢,对他也是颇多的照顾。虽然比不上凌二虎,却也是委以重任。见是他带队,安秀觉得心里踏实,又忍不住叮嘱起来:“记得我的话,别往深处走,走在灾区的边沿县市。这些县市的大米被无良米商都运到灾区去发财了,所以物资匮乏,米价高的惊人。越往灾区心中,局势越动乱,咱们没有自己的卫队,容易出事。要是被灾民给抢了,便得不偿失了…”
张荣管见安秀一口气叮嘱了这么多,自己明白她的担忧,忙保证:“放心吧东家,我自然不会忘灾区去的。”
他去干嘛啊?挣了钱又不是他的,他不过是跑腿,多赚一点年资。要是铺子里的收益好了,过年的时候东家的红包便更加大了。而自己也会越来越受到器重。所以对于他而已,稳中求胜才是上上之策。
他一定不会冒风险往灾区去的。
安秀说完这些话,才明白这个道理,顿时哑然失笑:到底从何时开始,她变得有些婆婆妈**?
“还有一句,张掌柜切记:价格只能比咱们如今卖的贵五成。最封顶也只能贵一倍。当地的米商抬价,咱们便压价,趁机把信誉打在当地老百姓的心中。也许以后咱们也会去那边开分号呢。”安秀说道。
倘若去东边开分号,那么自己便是第一功臣了张掌柜忍不住兴奋,立马保证:“我都记下了,东家放心吧”
安秀又问这次去东边,一共带了多少粮食。
凌二虎忙告诉了她:“五百石,是咱们货仓的一成。我心想还是先少弄一点过去,毕竟这一路是何种情况也不知晓。等张掌柜过去了,再传回来消息,我自然加量。”
“嗯,很好”安秀说道。
送走了粮队,安秀等人便接着回宿渠县。
安秀从东边回来的消息在宿渠县的首饰行业掀起了悍然大*。
首饰行的所有东家都知道她这次去东边是寻珍珠,然后加工成饰品。东边是海珠,自然比河珠珍贵一些。就是不知道安秀这次带了多少回来。
“东边乱成那样,她都敢去,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有人感叹
“她去的时候,也不知道东边发了水患…”
“要是这次她真的寻到了宝贝,咱们铺子迟早要想当初米行的其他铺子一样,成为安秀的裙下之臣…”
“宝贝哪有那么易得?不过,我们至今都不晓得当初她是如何弄来粮食,这个女人身后的靠山到底是什么…”
“不是说了是霍家…”
“哪个霍家?”有人咦了一声,“咱们的国主也姓霍啊…”
首饰行的东家们一会儿给自己打气,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