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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曾阿文,安秀好好休息一下,便听到朱庆急匆匆跑来禀报:“东家,出事了,周家被封了…”
“嗳?”安秀愕然。
朱庆上气不接下气,匆忙跑过来说道:“周家的大少爷买通杀手胡一刀去刺杀县令大人,被孔捕头捉住了。胡一刀什么都招了…”
“那会怎样?”安秀问道,“周家的人都会死吗?”
“不会的,周大少爷被押往京都判刑,五日后动身。其他的少爷们没事,他们都说不知道,县令封了周家所有的铺子…街上的人都在说这件事。”朱庆一口气说道。
“喊南宫来我要出门”安秀转身回屋子换衣裳,急忙说道,“朱庆,备车”
不稍片刻,安秀便换好了衣裳出来,南宫早就守在门口,跟着安秀身后。两人驾着马车便往县衙门赶去。
一路上,安秀坐在车辕子上跟南宫聊天。
“周家的事情你听说没有?”安秀问道。
南宫摇摇头:“我这几日在家中练剑,哪里都没有去过。不晓得周家的情况…不过买凶杀人这种事情,周大少爷是做得出来的。李县令往死里整他,他又是不肯轻易服输的人,只想着放手一搏…”
安秀点点头:“他这种人,死有余辜我就是有点担心周文正,毕竟相识一场,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孩子。”
“周大少爷这事,应该牵涉不到周二少爷。周家其他的少爷们最多就是家产被没收,挨顿打,关上几年而已。不过,咱们这儿天高皇帝远,还不是县太爷说了算?让县太爷卖给周家一个人情,放了其他的少爷们也不是难事。”南宫云淡风轻说道。
安秀无奈,只得点点头。
不一会儿便动了县衙,门口挤满了人。
安秀送了帖子,不一会儿管家便出来了,请了安秀进主堂。
李县令看到安秀,自然要倒倒苦水:“…我原本还想看在周老爷子的面子上,放了周文轩一马。哪晓得他居然买杀手要我的命。安东家,我也只是秉公办理,您要是来求情的,我真怕不能卖您这个面子…”
安秀笑了笑:“安秀跟周家也不算深交,自然不会替他们求情。只是希望李大人看在周老爷子的面子,对其他几位少爷量刑从轻,毕竟他们也不知情…”
李大人知道安秀也恨周家,而且是她要求自己让死里整周家的,自然不可能帮他们说情,顿时明白自己多虑了。只是缓缓地笑了笑:“作为本地的父母官,下官量刑自然秉公的。只要他们干净,个个都能撇的清,安东家放心。”
“有李大人这句话,安秀自然放心”安秀笑了笑,“大人,我能去大牢看看周二少爷吗?”
李县令忙说好,要亲自带安秀前去。安秀忙说不用了,不能耽误李大人办正事。
“孔捕头,你带安东家过去”李大人也不过多的坚持了,喊了一旁的孔捕头过来,又向安秀笑道,“那安东家自便,有什么需要跟孔捕头说。只要下官能办到的,自然竭尽全力…”
“多谢了”安秀拱手笑道。
大牢里一如既往的阴暗潮湿,臭气铺天而来,安秀用袖口挡了挡鼻子,慢慢才适应这里面的异味。
周文轩等兄弟关在了最里面的牢房中。
周文轩在左边,身上的囚衣破损,沾满了血迹,手上脚上又都镣铐;而周家的其他人在右边,虽然面容憔悴,却没有上锁,也没有挨打。看到安秀,周文轩立马扑过来,带过手上脚上的链子一阵剧响:“安东家,安东家您救救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该买凶杀人…安东家…”
曾经那么趾高气昂的人如今跟一条半死不活的狗一样,跪求一个女人,安秀心中对他没有一丝同情,反而感觉很厌恶。这个人太阴毒了,有本事做,却没有本事担当
孔捕头用刀柄戳他的手,吼道:“安静,讨打是不是?”
周文轩瞪着他,眼中喷出嗜血般的怒火,好似要将孔捕头碎尸万段。
孔捕头作势又要打他:“你还看?”
周文轩只得撇过脸去,恨恨地低下头。
而这边的周兄四人,似乎都是没有灵魂的,个个沉默不语地坐着。衣衫褴褛,丝毫看不出曾经的富贵。安秀捏了捏手指,告诉自己,不能妇人之仁。
“文正…”安秀轻轻喊她。
周文正看了看安秀,起身过来,淡淡说道:“安姐姐,你怎么来了?快走吧,大牢里不吉利,特别是你们生意人。你的好意文正记下了。”
“文正,这件事跟你们无关,你们兄弟会没事的。告诉你的弟弟们,不用担心,过不了几日就能出来。”安秀安慰道。这点人情,她还是能跟李县令讨来的。
她要报复的,仅仅是周文轩,却一下子连累了这么多的人。
周文正点点头。
安秀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周家就这样倒下去了,他们的当铺与很多旁的生意渐渐被瓦解。凌二虎有点颓废,毕竟他曾经跟周文轩相识了一场。周文轩走的那天,他骑马送了五六里地。当初他来县城,两眼一抹黑,是周文轩一点一滴教他的。
虽然周文轩有自己的目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周文轩都曾经帮了他很多。
安秀听米铺的伙计说,凌掌柜的最近情绪特别不好,便让南宫去把他请了来。发现的确如伙计所说,他垂头丧气的模样,令安秀很反感,想发怒,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不管周文轩心中是如何算计凌二虎的,凌二虎是真真切切当他是好朋友的。这个时候怪罪他,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听说李县令把周家的铺子都解封了。说周文轩一人做事一人当,看到周老爷子的面子,不怪罪周家其他的兄弟。这几日他们得到了铺子没有?”安秀问道。心中却想,李县令也是狠毒的,拿了人家的钱财,只是把一个空架子的铺子还给他们。
几间铺子能值什么啊?
凌二虎正了正心神,回答道:“昨日便把房契还给了他们。但是铺子值什么呢?家里的东西都充公了”
安秀抿唇喝了一口茶,心想自己能说什么?是她有心要害周家的,如今人家真的败了,还要跑去可怜人家,自己都恶心。
做了便是做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打算如何?”安秀问道。
“我曾经跟周大少爷交情不错,他那时帮了我很多。如今周家的四个少爷分了家。二少爷得一份,另外三个庶出的少爷共得一份。二少爷说要买了家业,去京都等着考功名。三少爷说服四少爷和五少爷把家产都拿出来,凑在一起做生意…东家,我想帮他们一把…”
安秀想了想,笑道:“这是你个人的事情,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但是,可以在钱财上帮忙,你依旧是我的掌柜的,需要帮我这边的事情做好,这个你懂吧?”
凌二虎忙点头:“我不会耽误铺子里的生意,只是给他们一点本钱而已…”
安秀心想,不管如何,凌二虎都是一个聪明又善良的人,虽然他可能有点小龌龊的想法,对待朋友还是光明磊落的。
一点都不像周文轩。
要是今天倒霉的是凌二虎,周文轩一定在一旁看笑话,然后把他的生意接过来而已。
凌二虎走的第二天,周文正便来了。他如今换上了一身的儒生打扮,虽然瘦了很多,眼睛里却闪着精光。
“安姐姐,我准备去京都游学了。那里有很多的好夫子,争取将来考取好的功名。”周文正说道。
安秀一瞬间有点恍惚,何树生的科考已经结束了吧?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有回来,一点音信都没有?
正了正心神,安秀笑道:“你终于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了,恭喜你文正好好努力,将来一定会功成名就的。”
周文正点点头,又道:“我明日便要动身了,安姐姐,以后你也要多多照顾自己…”
安秀突然之间被他弄得眼眶发热,忙点头。
周文正若微坐了坐,便回去了。他走后,安秀让南宫准备三千两银票,给周文正送去,就说一路上多艰险,多些钱财傍身总是好的。怕他路上被截了,可以托钱庄。
南宫回来后,说周文正不肯收,南宫说了很多劝解的话,最后只得说,那个钱是借给他的盘缠,等他以后做了大官,再还给安秀。
安秀笑了笑:“这孩子太一根筋了。不过也好,去了京都,总比留在宿渠县要好…免得受人挑拨,翻脸不认人…”
南宫知道安秀想说什么,顿时岔到别的话题上面去了,这件事也算遮掩过去。
两个月过去了,东边的水患渐渐平息了,朝廷的赈灾粮也发了下来。但是东边还是缺粮食,粮价一时间很高。
安秀后来又派人送了粮食过去,一共三趟,每一批都买的很便宜。大米很好,价格又公道,安记米铺在东边的好几个县已经有了名气
东南的局势算是稳定了下来,令霍珏万幸的是,没有发生大面积的瘟疫。一般水灾过后,容易引发瘟疫与动乱。幸而这次,这两件事都没有发生。没有发生瘟疫是老天的垂怜,没有发生动乱,则是因为口粮的问题解决得很圆满。
回程的路上,霍珏不敢耽误,已经离京快三个月了,京都应该有一堆的事务要处理。
“这次的粮食问题,多亏了安记米铺…”回去的路上,霍珏感叹道,“这般动乱,不辞路远运粮过来,不惧危险,不谋暴利,价格低得惊人…那个安记,是不是上次借马车给我们的安记?”
“应该是,上次那个伙计不是说,他们的东家叫安秀,还有个管家是南宫,总是寸步不离安秀么?”沈扬说道,“如此一来,定是那个借马车给我们的人…”
霍珏叹了一口气:“人都没有长后眼,要是知道了后面的事情,当时真应该见见她。东南的女人,堪比我们京都的男儿啊”
沈扬笑了笑:“要是陛下真的感谢她,封她一个空爵位,也是不错的。毕竟这次东南的水患,安记米铺功不可没啊”
霍珏笑了笑,没有答话。他心中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安秀,秀安,这两个字只是倒过来而已。那次病中,自己不是感觉到了那个女孩子的存在么?
“沈扬,我们暂时不回去,转头去宿渠县”霍珏突然说道。
“陛下”沈扬大惊,“这是为何啊?”
057节中状元,抛弃糟糠
霍珏想了想,才道:“我心中总是不安,好似宿渠县有点什么。如果不去,便会错过。这一辈子总是在寻找一样东西,我有一种预感,这个东西便在宿渠县…”
沈阳一下子就能明白皇帝说的东西是什么。是皇后。
先皇后早已死去,可是皇帝从来都不愿意承认,认为她一定还活在这个世上,非要寻到她不可。前些年派了很多的密探去找。两年前豫州王试图谋反,皇帝才把密探们都招了回来。
这些年,上官太师不停地劝解,他才不再派出大规模的密探去找皇后。但是京都附近的地方,还是有很多隐探。
先皇后已经离开快十年了,皇帝一直深深以为她还活在这个世上,需要多大的勇气与坚持啊?既然他说皇后可能在宿渠县,劝已是无益的。一个坚持了快十年的人,宁可错杀一千,绝不会放过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