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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丫头走啊?不多坐坐?”唐氏起身送客。
“不了不了,我这就回。”安秀也笑,咬牙切齿。
何江生一肚子气,但是不好发作,也跟大伯家人告了辞,跟着安秀回去了。
039节想办法要钱
“秀,你准备咋办?”回去的路上,何江生忍不住问道。何玉儿不喜欢大婶唐氏,所以躲在何江生的怀中装睡,从大伯家一出来,她便醒了,何江生哭笑不得,何玉儿比他自己的妹妹何凤好玩多了。
“再说吧。”安秀轻描淡写。咋办?当然是要回来啊,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秀,要不要我让我娘去帮你要?你一个姑娘家,脸皮薄,说不过四婶。”何江生仍是担心,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就算萧氏还给安秀,也会剥去一些。
“江哥哥,我可不是姑娘家!我是儿媳妇!放心吧,我娘有时也是讲道理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我爹么?真要不来,再去找二伯二婶帮忙。”走到岔路口,安秀接过何江生怀里的何玉儿,笑道,“江哥哥,你回去吧。我雇了一个放牛的老伯,明早带他过去放牛。”
“你雇人放牛?”何江生吃了一惊,“秀,我们帮你放就是了。”
“那可不成,你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二伯他们也忙,不麻烦了。”安秀拒绝道。
“树生在家不是没事么?”何江生疑惑道,“他可以去放牛啊。”
这话令安秀不悦,她的男人就是个放牛娃不成?安秀勉强笑了笑:“树生是男人啊,哪有功夫放牛?我准备过几日送他去学堂,树生聪明,说不定将来能考个状元,光宗耀祖呢!”
何江生一愣,没有想到安秀打的是这种心思,顿时欣慰:“你说的不错,树生的确脑子好用,比咱们兄弟都强。成,以后让树生念书,家里有什么事情我们帮帮手,不叫你们受累。”
安秀这才眉开眼笑,有人夸她的男人聪明,就好像夸她自留地里的萝卜种得很好一样令她愉悦。
“哟,秀,这么难舍难分啊?咋不叫江生直接去你家过呢?”一个女声尖锐笑道,是何松财家的二儿媳妇小周氏,就是何开顺的弟媳妇,安秀很不喜欢的那个长舌妇。
她家就在岔路口旁边,刚刚出来倒洗澡水,就见安秀与何江生立在那里讲了半天话。小周氏自从上次被安秀当众不给脸,就心中记恨安秀,见他们孤男寡女半夜在这里闲聊,忍不住打趣。
这种小肚鸡肠的泼妇,安秀不想与她一般见识,况且自己的确与何江生在此说了很久的话,不怪别人多心。
安秀冲何江生笑了笑:“江哥哥,我先回去了,树生只怕早就做好饭了。”说罢牵着何玉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江生往另一个方向走,小周氏仍不住打趣他:“江生,你咋这样关心的弟媳妇呢?”
何江生本不想说话,见小周氏不依不饶说得这么难听,顿时想起庄子里一些闲言碎语,冷笑道:“一家人自然要帮衬!开顺不是也很照顾你么?”
庄子里人都说,何菊顺之所以常常打小周氏,是因为撞见了小周氏与他哥哥何开顺在床上。说的绘声绘色,连何江生这种从不关心八卦的人都听到过。
小周氏心中有愧,听到这里,脸色一落。何江生不想与她纠缠,加快脚步回了家。
安秀回到家,何树生的确做好了饭,把狐狸肉用辣椒爆炒,鸡汤加了调料烧开,饭盛在桌上,等了老半天,安秀才回来,何树生有些不高兴:“秀,你咋闲唠得不知道回家吃饭呢?我都等急死了。”
安秀一边吃饭,一边将萧氏拿了自己的银子跟何树生说了一遍,语气平淡:“树生,我们得想个法子把钱要回来。”
何树生一听,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去,将碗筷顿在桌子上,“娘怎么能这样?这么一大笔钱,她竟然说拿走就拿走了。不行秀,我们必须去要回来。”
“我又没说不要。吃饭!”安秀将碗捧到他面前,教训他,“一生气就不吃饭,这个脾气可不好!肚子是自己的,饿坏了可是伤了自己。我小时候挨打,眼泪一边啪啪掉,还要一边吃饭。”
何玉儿在一旁抿着唇笑:“秀姐姐,你小时候也挨打么?”
“哪个小孩不挨打?”安秀摸着何玉儿的头,笑道,“现在知道我对你们多好了吧?从来不打你们。”
何树生也被安秀逗乐了,捧起碗吃了几口,不免又唉声叹气,半晌才道:“秀,你说娘会把钱还给咱们么?”
“当然不会!”安秀笑道,“所以咱们要自己去要。你别忧心了,我会想个万全的法子,不仅拿回咱们的钱,还要让她以后永远不敢上门来。”
“哪有这种法子?娘知道咱们有钱了,肯定会用各种借口来要钱,你躲都躲不开。能要回来就万幸了,我不指望她以后永远不上门来。”何树生重重叹了口气。偏偏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后娘,不能动手。
想到那些钱,何树生肉都疼了起来。
“先吃饭!”安秀夹了块肉给何树生,又夹了块给何玉儿,“放心吧,以后谁都不会欺负咱们,我肯定能想到法子要回钱!”
吃过饭,安秀把碗筷都收拾好了,去邻居何二福家打水洗碗。月色有些昏黄,不大清楚,安秀冲院子里喊了声徐婶子,就自己打水了。徐氏却出来了,家里刚刚吃了饭,闲着也没事。
见徐氏出来,安秀笑道:“徐婶子,过几日我准备盖房子了,打了井,以后就不麻烦你们家了。”
“你要盖房子啦?”徐氏羡慕又倾佩,“秀你运气真好,庄子里人都说,何家那三个后生上山打了好几年的猎,都是弄些小东西回来,秀你跟着去了,他们就都一下子发财了!”
“难怪呢!我小时候算命,先生总说我是大富大贵的运气,我不太相信。从小死了爹娘,又被家里叔伯夺了财产赶了出来,哪有什么大富大贵的运气?”安秀开始胡编一个身世,以后她异能赚回来的钱,也好解释,“婶子,你说我是不是从今年开始转运了?”
“秀啊,你记得以前的事情啦?”徐氏第一次见到安秀的身世,不免吃惊,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说过安秀从哪里来,是哪户人家的孩子。她自己有些迟钝,也说不明白。
“隐约记得这件大事,具体的也不太能想起来,毕竟那时年纪小。真正能记事,就在咱们庄子了。”安秀笑道。她完全是胡说八道,哪有孩子十一岁才开始记事?
040节贼人上门
“真好啊秀,竟然能记起一些事。”徐婶子却相信了,乡下女人,没有见过世面,对这些迷信的话都深信不疑,“算命先生说你命中大富大贵,只怕不假!你看看你现在的运气多好啊!”
安秀无耻笑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婶子,是不是我上个月去庙里祈福,灵验啦?”
“哦,你去那个庙里祈福啦?”徐婶子心头一动,这几年家里运气差极了,正想去拜拜神,去去霉气呢。
“就是庄子东头的赤岸庙!”安秀笑道。赤岸庙是何家庄的一个小庙,只是两个和尚伺候菩萨,跟摆设似的。逢年过节大家回去敬香、上功德,平日里谁都不在乎,真的家里出了事,都是赶去几十里之外的塔子庙。
毕竟塔子庙远近闻名,菩萨也灵。
听到安秀说赤岸庙,徐婶子动了心思。赤岸庙是小庙,去拜拜菩萨,上功德不需要多少钱,给三五文,和尚们就很开心了。徐婶子问安秀:“秀丫头,过几日我也去祈祈福,看看能不能转运。”
“肯定会。”安秀忙笑道。
月至中天,夜渐渐深了,庄子里连狗吠都消停下去。累了一天,安秀洗洗便睡了。明日有很多的事情要办,先去萧氏家讨银子,然后请风水师傅看日子,准备做房子,围院子。
四个黑影从西边缓缓靠近安秀的房子,都蒙住脸,看不见面容。
快到安秀的院子,其中一个被树枝绊了一下,差点摔倒。领头的男子拉下面纱,低声怒道:“没用的蠢货,走过路都会摔倒。”
竟然是安秀的三伯何有禄,摔倒的那个,是他的大儿子何水生。身后跟着两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是三婶姜氏的娘家弟弟。四个人趁着夜色摸安秀的屋子,无非是惦记上了安秀的银子。
这几日庄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何家的几个孩子发了大财,每个人挣了上百两银子,都可以做财主了。老三何有禄一家人虽然懒惰,却觊觎这样的发财机会,心里后悔万分,当初没有跟着一起去。
于是他们商议,派出姜氏来占安秀的便宜。不成想姜氏不仅没有捞到任何好处,还被安秀吓得半死,说什么那姑娘力气大,凶猛得不得了,差点将她杀了。
何有禄不信。安秀不过是一小媳妇,何树生是小孩子,住的屋子又破旧不堪,能凶猛到哪里去?既然明着占不了便宜,只能暗着行凶事。记得何三胖家曾经就被贼人摸过门,自己装扮一下,半夜去劫了安秀的银子,安秀想申诉,也冤无头债无主的,赖不到他身上。
哪晓得自己的儿子这么没用,还没进人家门,脚就先软了。
“爹,这要是让人知道了,非把咱们赶出族里不可!”何水生生性胆小,虽然平日里跟着庄子里的小混混偷偷摸摸,却没有干过这等大事,不免后怕。他最多摸摸人家的鸡窝,偷偷地里的地瓜。
“你这没用的熊孩子!”何有禄气得牙根发痒,恨声道,“你在门外守着,我们进去。”
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子也有点犹豫,毕竟这是大事,要是被捉住了,这一辈子就毁了。姜氏的娘家穷,她两个兄弟都没有娶亲,所以姜氏以重金要诱,让两个弟弟来帮自己的丈夫行歹事。
大姜小姜两兄弟也是耳根子软的,架不住姐姐的利诱,脑袋一热就答应了。走到安秀门口,他们两才有点后悔。安秀的房子虽是庄子偏西头,但是四面都有邻居,不小心闹了起来,自己娶媳妇这事,算是彻底黄了。搞不好被姜家庄的人知道了,赶他们出族。
“姐夫,要不再等会吧,等他们都睡死了我们再去,被发现了不好。”大姜提醒道。
何有禄一听,点点头。三个人借着夜色的掩护,趴在安秀的院子墙根处。
安秀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有人推她,她哼了一声,转身想接着睡,何玉儿摇她的手臂:“秀姐姐,秀姐姐…”
黑暗中,何玉儿明亮的眼睛好像能发出夜光,如同两颗星星,安秀睁开眼,吓了一跳,定眼一看,窗外有着微弱的月光,能看清何玉儿的眼眸。被吓得完全清醒了,安秀坐起来:“玉儿,怎么啦?”
“秀姐姐,咱们家院子外刚刚有人说话。”何玉儿极力压低声音,露出小女生的怯懦,“我害怕!”
“没事没事!”安秀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你听叉了,肯定是隔壁正保爷爷家说话,被你听到了。”安秀家左面的人家,男主人唤作何正保,虽然跟安秀的公公同龄,但是他们家辈分比较高,是安秀的爷爷辈。
“不是的,秀姐姐,是咱们家院子里外,他们还在那里,不信你自己去看。”何玉儿的声音有些发抖。
安秀轻手轻脚起身,偷偷像窗外望去,果然见东边院子破口处伸出一个脑袋,不住地往她的屋子里瞧。
安秀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起了刚才二婶讲的何三胖家的故事,难道自己如此倒霉,真的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