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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秀与何有旺同时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便到了何有保的院子外。好几天没有回这个住了半年的地方,安秀一阵恍惚,半年前初次来到这个世界,好似是昨天一般,一转眼,半年已经悄然远去,徒留一段苍白的回忆。
何有保在院子里掏猪圈,见安秀与大哥何有旺一齐来了,吃惊道:“大哥,秀,你们咋来了?”
“爹!”安秀恭敬了叫声,然后就不说话。请大伯来的目的,就是让大伯开口地自己说话。毕竟与自己相比,大伯更加有话语权。
“有保啊,你媳妇在家吧?”何有旺也不饶了,开门见山。他心中一直记挂着在家又哭又闹的婆娘,早点把这事办了,早点回去,免得那婆娘不给自己台阶下,令自己在四邻面前丢人。
“他大伯来了?”萧氏在厨房烧饭,听到何有旺的声音,顿时用围裙擦了擦双手出来了。看到安秀,冷冷剐了她一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安秀一口气堵在心中,恨不能一拳头打在这张肿胖的脸上。
何有保一头雾水看着自己媳妇,将大哥迎进了大堂。何有旺也不绕弯了,直奔主题,将萧氏从唐氏那里拿了安秀一百三十两银子的事情告诉了何有保,也说明的来意。
“有保媳妇,你把银子还给秀丫头。你们是一家人,这话原本不该我这个做伯伯的来说,只是怕秀丫头不懂事,说错了什么,顶撞了你这个长辈,将这事闹到族长那里去了,大家都不好看。”何有旺淡淡道,却一语点中要害。
不给钱,安秀回去找族长。
“他大伯,钱是我替秀拿了,但是不是一百三十两,是一百一十两!大嫂说秀丫头的狐狸是用她做得玉米饼子诱捕的,所以扣了玉米饼子钱。”萧氏倒听明白了何有旺话中的暗示,恨恨瞪了安秀一眼,到手的鸭子飞了。
安秀终于明白唐氏为何死活不让大伯跟着安秀来,原来她从中作梗了。只是那点玉米饼子要二十两白银?她的饼子是用什么琼浆玉液做成的?
“这个不醒事的婆娘!”何有旺顿时脸上下不来,羞愧难当,“秀丫头别急,回头让你哥哥们给你送银子去。”
安秀倒是不急,只说好。都挑明了说出来,大伯家不会坑她这二十两银子,两个哥哥分了二摆六十两呢,就算那二十两被唐氏花了,还是有的填补。
“把银子还给秀丫头吧!”何有保脸上也无光彩,幸好安秀懂得给他这个做公公的脸,只是叫了大伯来,而不是族长。否则自己以后怎么在庄子里立足,萧氏平常的所作所为已经够让他抬不起头了。
但是他仍然不敢高声吼萧氏。他与大哥一样,是个怕媳妇的主儿。
043何开顺入狱了
萧氏瞪了何有保一眼,有些为难:“他大伯,是这样的,我娘家兄弟昨儿个来了,家中孩子得了疾病,要钱医治。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外甥病死吧?借了我兄弟二十两,现在只剩下九十两了。”
萧氏的兄弟昨天的确来了,但是不是来借钱的,就是平常串串门子。萧氏这种性格,也不可能借钱给他。她分明是想私吞安秀的二十两,何有保顿时站了起来,声音发颤:“把钱还给安秀!”
他说的钱,包括萧氏虚构借出去的二十两。
萧氏扭捏着腰肢,进房拿了一个蓝布包出来,搁在桌子上,何有旺起身数了数,的确只有九十两。他咳了咳:“有保媳妇,那借出去的二十两如何办?”
“要不我去找我兄弟要回来?”萧氏努努嘴,一副赖皮相。
安秀起身,将布包包好,笑道:“既然这样,娘不用为难,我去找族长说说,看看这事如何办。”
萧氏一听安秀要去找族长,顿时变了脸,这事闹到族长那里,是她理亏,说不定要受哪样的惩罚,立马道:“其实这些年,我与你爹也存了点银子,我去看看,够不够二十两,先给你。这可是我们的棺材本啊!”
安秀好笑,萧氏如果存了二十两银子,只怕早就买田买地了。何有保就是普通的庄稼汉子,哪里能挣到二十两银子?不过既然她肯还给自己,安秀也懒得去戳破。
最终,安秀顺利拿到了自己的一百一十两银子回家了。临走时,大伯何有旺再三保证,晌午之前一定把唐氏私自克扣的那二十两银子还给安秀。
何树生烧了早饭,按照安秀的指示:大米饭,土豆烧鸡汤,爆炒狐狸肉。另外今天是李老伯第一天帮他们放牛,安秀叫何玉儿特意去庄子里的小货店打了三两米酒,剥出花生米,用油炒了一盘子。
安秀回到家时,李老伯已经来了,看着他们的房子,跟自己住的一样破旧,顿时不忍心:“姑娘,要不头一个月我白给你放牛,你管饭就成了,以后再说工钱的事情,你们的日子也不容易。”
也是个心善的庄稼人。
安秀将银子抱在怀里,有了上次的经验,她没有摆出来给人看,偷偷压在被子底下。听到李老伯这样讲,安秀知道这老汉心底善良,心疼自己呢。比起自己的亲婶子们人情味多了,她不免笑了笑:“老伯,说好了工钱,我怎会反悔呢?这样吧,你今天先帮我放牛,晚上回来我就把这一个月的工钱先结算给你。”
人,吃了亏,心底就多了一份防备。若是以前的性子,安秀肯定会当面把银子包拿出来,取出银子给这老汉。如今,她学乖了。
这次虽有惊无险,却是生生给她敲了警钟。这是没有治安可言的古代,跟现在的都市生活不一样。人与人之间,没有法律的约束,有些事情看似简单却很缠人。
老汉看了看安秀的房子,虽然他们几个人衣着光鲜,但是应该不是有钱的人家,只道:“姑娘,小老儿我不急着用钱。晚稻还没有割,也没有谁家的田要耕,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你放牛,不离开我的牛娃儿,算是姑娘可怜我这老孤汉了。”
“先吃饭吧。”何树生端出了菜,冲安秀与李老伯笑道。
“对,先吃饭吧。”安秀打了水,他们几个洗手。
看到桌上的饭菜,李老头喉头滚动,狼狈地咽了口水。虽然是土豆,却是用鸡汤炖的,还有零星的几块鸡肉,另外一盘不知名的肉,用红辣椒爆炒,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何玉儿稚嫩的小手,端了一盘油炒花生米,何树生从橱柜里拿出早上打回来的三两酒。
安秀用盘子盛了雪白的米饭,摆在桌子边上,四个人坐定,安秀将酒推给李老伯,说些客气话:“老伯,也不是天天有酒,今日是您第一天给我们放牛,这是感谢您的。”
李老汉看着桌上的肉,鸡汤,花生米,还有雪白的米饭,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多久没有吃肉了自己都记不清了。这年头,庄稼人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有闲钱吃肉啊?
“姑娘,你这…这太丰盛了!”老人受宠若惊,不知说什么。
安秀笑了笑,也不过于谦虚,跟老人到了酒,笑道:“这是应该的,老伯您尝尝这酒,我们庄子里人家自己酿的,放在小货店卖,比镇上的酒都要醇香。”
老人满足地喝了一口,连连称好。何玉儿从鸡汤里加了一块鸡腿肉放在老汉的碗里,奶声脆道:“老伯您吃肉。”
“嗳!”李老汉摸了摸何玉儿的头,满心欢喜,想起自己的儿子孙子们,都看不起他是个无用的老汉,一生辛勤却不会钻营,穷苦了一辈子,没有给儿孙们任何好处。何玉儿脆脆叫了声老伯,李老汉不甚唏嘘,叹了口气。
一顿饭,四个人都吃得很开心。
安秀见李老伯总是姑娘姑娘这样叫自己,怪别扭的,就道:“老伯,以后您叫我秀丫头便成了。”
“嗳,秀丫头!”李老汉打着饱嗝,满心欢喜。近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吃得这样饱饱的。
他不过才五十出头,常年的劳苦与营养不良,令他的背微微有些驼,鬓发苍白,看上去老十岁,像个六十的耳顺老人。
吃过饭,安秀领着李老汉去了二伯家,让他把牛牵去放养,中午的时候何玉儿或者何树生回去喊他回来吃饭。
何娟刚刚从河里洗衣服回来,放在盆就招呼安秀,然后冲安秀嘀咕:“秀姐姐,我刚刚在河里听她们说,何开顺被官府抓了起来。不知道是真是假,松财叔一早四处筹钱去保他。”
李氏正好出来,听到这句,不由地叹了口气:“悄声些,别叫你张婶子听到。这是真事,昨晚就传了消息来,你松财叔急得不行,四处借钱。知道我们家有些收成,跑过来吱唔了半天。最后你二伯借了他五两银子。松财两口子人都不错,咱们二十几年的近邻,一直和和气气的,怎么生了儿子这样不争气,哎!”
安秀知道何松财人不错,但是对于何开顺,她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听到他入狱,安秀只差念菩萨保佑他死在牢里。不过当着李氏的面,她不好说什么。李氏字里行间挺心疼何松财两口子的,安秀不想表现得太过于幸灾乐祸,只得陪着叹气:“松财叔是好人,终会有好报的,二婶也别忧心了。”
044做房子了!
“娘,昨晚松财叔来借钱了?我咋不晓得呢?”何娟一边晾衣服,一边问道。
“你睡着了,多大动静都吵不醒,昨晚树生也来了,你肯定也不知道。”李氏笑道,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又气又笑,“秀丫头还是你精明,知道要他家的良田。当初你奶奶还在世,你三婶想着法子哄老太太开心,最后分家的时候,老三家分的田都比咱们的好。老三一家人都不是东西。”
“娘,三叔家又出啥幺蛾子了?”何娟不知道头尾,听得懵懵懂懂的,不免问道。
李氏大概说了一下何有禄扮强人抢安秀银子的事情,何娟一听,怒目一睁:“三叔一家人真是该死,打起自家人的主意来!”
事情已经过去,安秀自己担惊受怕了些,也没有太多的损失,倒是不介意,见何娟说话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娟子大了,神气了,该死这词都会用了。将来得找个能干的姑爷才能震住这妮子。”
李氏也笑。
“秀姐姐也胡说八道!”何娟俊脸一红,羞赧不已。
衣服晾好后,何娟转身进了屋子。她快满十四了,到了该定亲的年纪,心中也有所期盼。隔壁李家庄的后生,叫李二元,偷偷给她送过两根头绳,一方手帕,何娟都藏起来,怕父母哥哥看到了笑话自己。被人说破了心思,怪难为情的。
“婶子,有相中的人家没有?”安秀冲何娟的背景努努嘴,八卦道。
李氏凑近安秀,压低了声音:“我倒是看中了一个,隔壁李家庄的。上次我跟娟子去孙地主家帮短工,其中有个后生我一眼就相中了,结实、勤快。当时他老子娘也在,也看上了咱家娟子。事后宋媒婆来试探了几次,我直夸那孩子好,但是推说娟子年纪小,等等看。他家应该知晓我家的意思。”
“干嘛等啊?”安秀笑道,“既然两家都看上了,干脆给娟子定下,过两年嫁了,二婶你就抱外孙了。”
“当时徐家没有退你江哥哥的亲事,我就想,等几年,等把江生这事办妥帖了,再风风光光嫁了娟子。”李氏愧疚一笑,“本打算年底给江生娶亲的,家里积蓄不多,想着借钱,得三五年才能还清。娟子如果定下了,哪里等得了三五年?陪嫁东西不丰厚,嫁过去受婆婆妯娌的气。”
李氏虽然想得面面俱到,但是都是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