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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咋成?”萧高氏有些失望,感情半天她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她肚子已经不少了,哪里瞒得住?你当别人没有生过娃娃,看不出来?咋能假装你怀孕,肚子可做不了假。别人瞧不出来,你男人可知道”
萧氏对萧高氏这种没有大脑的女人很是鄙夷,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一一解释:“现在已经九月了,穿得都是厚衣裳,做个假肚子谁能瞧得出来?芳子就更好弄了,她肚子虽然不小,但是腰身细,在上半身绑上些棉花,把上身撑起来,跟肚子一般大,谁都看不来。我家男人是个窝囊废,我有法子叫他不能晓得。”
萧高氏这才听明白她的打算。其实这是双赢的,既能换回萧家的庄子里的名声,又能保住萧氏的婚姻,还能为芳子的前途赢得一线生机。芳子长得排场,又是娃娃脸,孩子生下来以后,可以到县城或者更远的地方去找大户人家做丫鬟,爬不上老爷少爷的床,勾搭个小厮,也比庄稼人强。
“成”萧高氏咬咬牙,“就这么办芳子不能呆在家里,要是庄子里的人知道了,传出风言风语,我还活不活?”
其实说来说去,萧高氏只是担心自己的声誉受损。至于芳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要不带累自己,自己才不会考虑她的死活。在家里呆在,萧芳就是死路一条,被庄子里人的唾沫淹死。去她姑姑家,她姑姑有心计,有手腕,兴许也是一条活路,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走好眼前这一步比较重要。
萧高氏留萧氏吃中饭,还让娃娃去买了肉。除了过年,萧氏每次来都没有吃到这么好的伙食。大嫂萧高氏也开心,脸上挂着笑容。从萧芳回来这么多天,还是头一遭见她这样笑,一家人也跟着开心,家中气氛不像前几日那般压抑。
萧氏大外甥的媳妇在厨房里烧饭,她男人大栓帮忙烧火,见四下无人,大栓媳妇低声冲男人笑道:“估计你大姑给你母亲出馊主意了。看你母亲那样儿吧,跟捡了金元宝一样乐呵”
“悄声些吧,听到了又有得吵”大外甥大栓瞪了他媳妇一眼,“见不得家里安生啊?”
大栓媳妇啐了一口,嗔怒笑道:“家里不安生又不是我带累的我又没出去偷汉子,怀了野种。哎,大栓,听说你姑姑以前也挺那啥的,你妹子跟她学的吧?大家都是外甥女像姑嘛”
“你还说,没完啦?”大栓蹭地站起来,“你这张嘴自从我妹回来,你就没句好话。知根知底的晓得你说笑话,不省事的以为你说真的,不存着气啊?”
“存着气也是该得的”大栓媳妇也不恼,仍是含着笑轻声说,让人无法盘算她是真心的还说开玩笑,“有种偷汉子,有种怀野娃,还怕人说啊?我看你妹子那样,今时今日还是狐媚魇道的,不安分。”
大栓见自己接话,她越说越离谱,现在干脆不接了,任由她嘀咕去。大栓媳妇是个正派的姑娘,娘家家教极严,同后生们多说句闲话她娘就唠叨上半天。刚刚嫁过来,她看不惯萧芳那轻浮模样,跟婆婆说了几次,这姑娘得管,否则将来人婆家上门指着鼻子骂娘呢。
大栓媳妇话说得太直了,萧高氏又是眼里难容人的主儿,自然跟她吵了起来。大栓媳妇好心好意被糟蹋了,当然不甘心。那时不敢同婆婆吵,心里却窝着气。现在见萧芳果真遭了报应,心里不晓得多爽快,几年的恶气终于出了
丈夫跟前,她还不说些风凉话快活快活?
窗外有人低声轻咳,随即一个苍老的声音喊:“大栓啊,饭烧好了没有哇?”
是大栓他爹。大栓心头一凉,怕媳妇这些话,老公公都听在耳里了,忙应了一声:“快好了爹,这就来。”
窗外的脚步声慢慢踱远。大栓拍了拍胸脯,指着他媳妇不悦道:“你这张嘴太直了,吃亏还少?快别说了”
大栓媳妇也不想惹得一家人子不高兴,埋头专心切菜。他爹他娘都不管,她一做嫂子的操啥心?操啥心都不管用,忠言逆耳,好心别人都当成驴肝肺,心里还记恨你呢。
吃了中饭,萧氏就把同大嫂商量好了的事情,跟大哥及家里懂事的外甥都说清楚,这种事情可千万别外传,否则不仅仅萧芳一生毁了,萧氏也跟着吃亏。一家人都点头同意。
萧芳妖娆地撂了撩额前碎发,笑道:“还是我大姑疼我,替我想得周到。”那模样,一点悔改的心都没有,搔首弄姿卖弄风情,宛如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风情万种。
大栓媳妇看了直摆头,真是死性不改,迟早还是要出事的。
大栓在桌子底下碰她的脚,不准她再说话了大栓媳妇瞪了他一眼,心想自己又不傻,公公婆婆都不管她这小姑,自己多嘴做什么?又不是刚刚嫁过来啥事不懂的女娃娃
商量好了,大嫂萧高氏与萧氏一起,绑了一块儿棉布在萧芳胸脯那里,把胸脯撑起来,虽然身材很臃肿,但是肚子就凸得不明显了。萧芳左右转圈打量自己,得意一笑:“我身上塞了这么多的东西,都比一时的姑娘瘦。”
那语气,十分得意。
萧氏也无奈地摇摇头,萧芳太过于自恋与自信,才致使怀了野种,被婆家退了亲。
“芳子,去了你大姑家,啥都要听你大姑的,晓得不?”萧高氏嘱咐道,“这事儿要是瞒过去了,生下娃儿给你大姑养,你自由身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不是说要去县城富贵人家做工?要是命中有福气,被老爷少爷看中了,做了姨奶奶,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不比嫁给王小二强些?”
萧芳的前夫姓王,在兄弟中排行老2,萧芳娘家人都这样称呼他为王小二。
“嗯哪”萧芳娇媚笑道。
一切准备就绪了,萧氏的大哥同两个外甥——大栓与二拴一起,送萧氏回庄子。萧氏不同意直接回家,先去族长家里打个招呼,告诉族长自己怀孕了,让他去告诉何有保。
族长瞟了瞟她的肚子,当时没有表态,只是让她先回家养着。萧氏现在很胖,肚子一圈肥肉,族长肉眼实在无法判断她话中的真假,只得先让她回家,暗中叫自己的娃娃去请了娘舅过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族长便带着他娘舅去了萧氏家。萧氏让万春出来讲自己身子重,起不来,叫大夫去她的房中看。族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小舅子一起到了萧氏房中。
萧氏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规矩,说什么隔着床帘看病比较准。族长小舅子在县城开医馆,给县城很多的大户人家看病。那些大户,就算丫鬟病了,也是隔着帘子,所以不介意。
房间里光线本就不好,萧氏还拉上了窗帘子,又不点灯,自然一片昏暗。族长小舅子也不好仔细看伸出来的那只手,见手伸手来,就号上了脉。
其实萧芳一直躲在床帘后面,伸出来的那只手是她的。她手上肌肤比萧氏的细腻嫩滑,但是光线不足,族长小舅子又不敢细看,没有发觉。诊断完了,告诉族长,萧氏的确怀了四个月的身孕。
族长叮嘱萧氏好好歇着,转身就去了安秀的房子,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安秀与何有保。
族长走后,萧氏得意地笑了笑,叫萧芳与万春一起,把家中弄得乱七八糟,像是发了脾气一般。等着何有保回来,安秀定然会上门道歉,到时自己好借机向她讹些钱财。
萧氏把自己的打算跟她外甥女萧芳说了,到时两人要演好双簧,别叫何家的人看出破绽来。只要这曲戏演的漂亮,自己还不是要啥有啥?
萧芳得意地摸了摸自己柔顺黑亮的发丝,将满头青丝从脑后拨到胸前来,风情地甩了甩:“大姑,您就放心吧。您外甥女这些年,啥都没有学会,就学会了演戏”
这点萧氏倒是相信的。萧芳从小就周旋在男孩子中间,只怕早就不是处子身,最后还不是风光大嫁了?嫁得比萧氏第一任丈夫还要好,这凭的就是手腕。不过过门才两个月,男人就出海去了,结果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被婆家人休了回来。
萧芳倒是不在意,原本就不想嫁给王小二的。她一直盘算着去富贵人家做丫头,凭她的相貌与手段,混上老爷少爷的床还不是轻而易举?
萧氏与萧芳刚刚布置妥当,就听到外人有人高声叫:“娘,您在家呢吧?媳妇看您来了”
“有保媳妇,在家吧?”唐氏的嗓音有些尖锐,她又爱刻意尖着嗓子,显得更加地刺耳难听。好似瓦罐破片刮过硬石块发出的声音一般,声音叫人一身寒毛竖起。
萧氏手掐着腰,让她外甥女萧芳扶着,艰难地挪步出来。现在才四个月,萧氏的水桶腰完全可以应付过去,所以没有塞东西。再说现在不算太冷,身上穿的也仅仅是单薄的外褂,容易被发现。
要是安秀不甘心,故作善意地来摸一下,就漏了马脚。
看到安秀手里拎着大提篮,用红布盖着,手臂都压弯了,萧氏在心中痛快地笑了笑。这提篮是安秀刚刚在小货店买东西时,跟小货店的小老板娘借来用用的。提篮里装了猪肉、鸡蛋、点心、粉条等等吃食物。
“娘”见萧氏出来,安秀甜甜地叫了一声,“娘,听说您怀了身子,身上不爽快,媳妇看您来了”
“安秀啊”萧氏冷眼瞧着她的故作亲热,“上次你可是说,不认我这个娘的这会子可别叫得这么亲热,我当不起”
“有保媳妇,别跟孩子置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唐氏过来扶住萧氏的手,摸了摸她滚圆的肚子,笑道,“有保媳妇,你可真是福气,这个年纪还怀了大胖小子。别跟安秀这没人教的娃娃生气,安秀啊,快给你母亲跪下赔罪”
唐氏看似在帮安秀与萧氏调和,实在每句话都在刺安秀。上次在她家院子里的事情,才过了两天而已,唐氏不会忘记这份仇恨的。
安秀手指捏紧,尼玛骂姐没教养,没有关系,但是不能叫姐冲着泼妇下跪来之前,安秀想了很多萧氏刁难的话,最难听的她都能忍受,但是唐氏竟然借着萧氏的手,公报私仇,让她下跪。
安秀愣住没有动,跪与不跪,萧氏的怒气都在那里,只增不减;赔礼与不赔礼,萧氏的厌恶就在那里,只多不少
深吸一口气,安秀将提篮放在地上,心想尼玛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呢,没叫姐钻她的裤裆,算是对姐的宽容吧?正准备跪下去,大伯一下子拉住她的胳膊,怒道:“秀,你这是要做啥?”又冲他媳妇唐氏吼,“你跟着添啥乱?这又不是过年,又不是有保媳妇死了,跪啥跪?”
过年的时候拜年要下跪,死了要祭拜。大伯故意装作不知情,拉住安秀。安秀则微微蹙眉,一向怕老婆的大伯这是帮什么倒忙?惹怒了萧氏,自己的一切辛苦才是白费了呢。
正要开口说什么,唐氏脸色一落,冷声道:“好哇何有旺,你出息了,会冲媳妇儿吼了”
大伯回过神,脸上一阵紫色,顿时闭了嘴他也是眼见安秀要跪下了,一时情急脑袋发热才拿出些勇气,冷静下来以后,那股子勇气荡然无存
既然道歉是自己的选择,不管过程中多少屈辱,安秀都认了,屈膝噗通一声,跪在萧氏的面前,还给她磕头:“娘,媳妇给您认错了。上次都是媳妇儿混蛋不知事,您可不能跟我一般见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