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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衣裳,溜进池子里,满足的闭上了眼。 深深一呼吸,用手捧起了温度适中还冒着些热气的水,泼在自己的肩膀上。 伸手取过一小块帕子,沾湿后扭干,盖住了头顶,以防泡泉泡太久,会造成头晕。
再取过一杯事先准备好的热茶,缓缓得喝着。 喝了茶却不忙吞下去,安静的含在口中,让身体内外的温度保持相一致。 此时,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是因为太满意了,太舒服了,太放松了。 身体向后靠,竟有块大小弧度刚刚好的石头在这,放松四肢,全身毫不使力的放空。
放空了心绪,甩开了心事,苏菁脑海中是空白的。 渐渐的像是错觉一般的,竟听见了笛声。 笛声清亮,曲子轻快,苏菁不由得跟着哼了起来。 吹笛的人似乎知道了有听众在为其和声,一曲吹毕又继续吹下一曲。 苏菁环顾四周,拿起了两个用来摇水的瓢子,敲打伴奏起来。
约莫一刻钟过后,笛声慢慢淡去,吹奏的人应该走远了吧。 苏菁自己都觉得泡得太久了一点,整个人软软的。 慢慢站起身,将衣服穿好,长发仍然湿着,取一条长布巾包了起来。 走出温泉房外,只见同样清亮的月亮,高挂在梅树枝上。 笛声仍犹在耳,回音不绝。
"菁儿,菁儿,高管家刚刚来过,四爷和邬先生刚用过了晚膳,正在亭子里等你呢,你赶紧去吧。"
苏菁闻言一惊,她虽然衣着正常,头发却湿着呢。
"墨儿,我能不能晚点过去啊?我头发湿着呢。"
"哎哟,菁儿姑娘,你怎么还在磨磳?不是你说了有事要求四爷的吗?还不赶紧去?"
"高管家,我刚泡了泉子水,这不,头发还湿着呢。"
"湿着怎么了,又不是头一回了。 赶紧去吧。"
说着说着,要墨儿赶紧拉了苏菁过去。
苏菁慌慌张张的,还带了点莫名其妙。 什么不是头一回?她明明就是头一回要见四爷,心里可紧张了。 而且高管家的语气怎么怪诡异的呢?
22、认祖
头上的湿发用布巾包了起来,脸颊因为刚泡过温泉红通通的,肌肤上还带有擦干温泉水后留下的润泽感,胤禛为眼前的苏菁感到惊艳。
"奴婢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面无表情的胤禛挥挥手,示意苏菁起身。
"ㄚ头,你刚刚去泡泉子水了?"邬斯道开口问起。
"是的,师父。 菁儿以为您跟四爷用完晚膳,再谈事情,肯定还要不短的时间。 就去泡泉子水了。 没想到让四爷久等了,都是菁儿的错。"
"你是邬先生的弟子,并非我四贝勒府的奴才,无须自称奴婢。 你今日找爷所为何事?"
胤禛觉得苏菁刚刚的请安挺刺耳的。
"回四爷的话,奴婢…… 嗯,菁儿自随师父入府起,深受四爷和福晋的厚爱,承蒙您的照顾,菁儿心底很感激。 四爷也知道菁儿的身世,虽不愿承认,但毕竟菁儿需尊重额娘生前的遗愿,欲将额娘的牌位送回钮祜禄府上,好让额娘能享受钮祜禄子孙的香火。 希望额娘能够含笑九泉。"
"你的孝心可嘉! 妳额娘当初也是同凌柱拜过堂的,这辈子自然就是钮祜禄家的人了。 虽然凌柱负了妳额娘,但这既是你额娘的遗愿,为人子女的理应遵从。"
"四爷,虽然菁儿愿意将额娘牌位送回,但菁儿不愿认回这个阿玛。 菁儿不愿意回到钮祜禄府上。 菁儿担心,一但送回了牌位,钮祜禄凌柱会强行逼迫菁儿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爷记得你当初进府时,交给高福的身分引子,上面写的就是钮祜禄苏菁。 妳既未改姓,也没有被他人收养,何来的认祖归宗?"
"菁儿指的是,菁儿不愿意回去凌柱身边。 菁儿自入京来,是师父和性音大师好心收留菁儿,是师父苦心教导菁儿,是师父让菁儿感觉到有家人陪同的归属感。 而凌柱,他给了菁儿的出生,却也夺走了菁儿额娘的幸福。 菁儿还姓着钮祜禄的姓,自认也不欠他什么了。"
"妳的意思是说,妳不介意挂着凌柱的姓,只不愿回他府上居住?"
"四爷,蒙四爷恩惠,菁儿自入府后,不需打扫做工。 但当初毕竟是打着入府为奴的名儿进来的。 菁儿斗胆求四爷,继续收留菁儿,并能代菁儿出头,回绝凌柱的要求。"
苏菁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说穿了,她只是个平民百姓,无权无势的小姑娘。 身分引子上还白纸黑字的写着钮祜禄姓氏。 若是凌柱以她亲生父亲的名义,非要将她带回去,名正言顺的,即使是胤誐或胤祹出面都不好干涉。 只有胤禛可以以主子的身分为她出头。 照这样一说法,苏菁并不是不愿回钮祜禄家,只是还需要留在四贝勒府作事吧了。
胤禛若有所思的盯着苏菁,一言不发,盯的苏菁全身发毛。 担心着四爷不肯为了她而得罪凌柱。
邬思道原本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这时却温柔的笑了笑。
"小菁儿,妳也太多虑了。 妳本就是四爷的人,又何必担心钮祜禄一族呢?"
邬思道这句话说的很有问题阿。 但心中正塞满其它事情的苏菁无暇他想,反而在听了师父的保证后,感到稍微安心了点。
胤禛也冷冷的回答:"妳本就是爷的人,爷倒要看看,谁敢带妳走。"
苏菁这会听出差异来了。 她要的是名义上属于四贝勒府的人,怎么这会儿成了四爷的人了呢?虽然四爷说的好像也没错…… 天啊~快被绕晕了。 反正四爷和师父的意思她自认是听明白了。 四爷就是她铁打的靠山!
苏菁心中欢喜,非常甜蜜的笑了一笑。 胤禛被迷的出了神,赶紧咳嗽一声作为掩饰,站起来就准备离去。
"这么点小事也值得来求爷,选好日子,让高福陪你去钮祜禄府上一趟。"
"是的,爷。 奴才陪菁儿姑娘走一趟。"
高福很神奇的忽然出现。 苏菁侧目望去,怎么刚刚都没见着高福。
胤禛和高福离去后,邬思道忽然出声问:
"菁儿,妳可有想到,身为满族女子,妳可是得要入宫选秀的呢?"
瞬间被雷打击中似的。 选秀?选秀?入宫?入宫?这是什么词儿?怎么这么陌生呢?
苏菁的脑海里蹦出了像是美国星光大道那样的选秀唱歌节目,所有满族女子,身穿着绣满了花花草草的旗服,一个一个的,按顺序走上伸展台或舞台。 或是出口成章,又或是才艺表演。 不管选才选貌,只要被选上了就能名利双收。
苏菁自己本就不是个爱招摇过市的人,这种选秀的事情怎么会落在她头上呢?
"小菁儿,妳听没听见师父说的话?妳该不会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苏菁愣愣的摇了摇头。 远在广州之时,额娘也没想到要告诉苏菁这件事。 那时候的她,怎么会想到自己的生命会这么短暂,甚至来不及看到女儿长大成人。 而苏菁身为一个穿越华侨,对历史一知半解,全靠近来师父的教导。 但一个男人又是汉人,也没有想到要提醒小菁儿这件事情。
"唉~妳这个小ㄚ头,平时看你挺精明的,怎么这会儿却胡涂成这样?妳现在要为妳额娘争死后的名分,这样一来妳可成了凌柱家的嫡女了。 妳这样可是得要把名儿补上选秀名册的。"
这下可好,如果凌柱或钮祜禄族的族长要求苏菁入宫选秀,谁的面子都不管用。
苏菁想到这里,想哭死的心都有了。 真的要叫她进宫去吗?几天没出贝勒府都能闷出毛病来的她,进了宫还不得闷死!
"师父,师父~菁儿知道您最疼菁儿不过了。 您帮帮菁儿吧! 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放任不管,让菁儿入宫去吃苦呢?"
苏菁开始向邬思道撒娇起来。
"所有满族适龄女子,都必须进宫参加每三年一次的大选。 选后留牌子的或是留在宫中,又或是指婚给各宗室子弟。 除了因病或身有残缺者例外。 即使是如此,想要被允许免选,还得要经由族长向内务府通报,经查证属实者,才可免选。"
邬思道继续解释着。
"只有被摞牌子的秀女才可出宫自行婚配。"
苏菁转悲为喜。
"师父,我知道了。 是不是只要菁儿表现的差一点,就可以出宫了,就可以自由了?"
"傻丫头,被摞牌子的秀女名声极差,怎么还会有人要妳呢?"
"没人要,就没人要好了。 我也不太想嫁人。" 苏菁心急口快的说完,却忽然想起了胤誐,心口忽然像被堵住了似的难受。
"菁儿,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若妳希望妳额娘能得响应有的名分和祭祀,那妳身为妳额娘的女儿,该尽的责任可也是躲避不了的。 不过你放心吧,凭着四爷的关系,怎么也不会让妳在宫中受任何委屈的。 若妳真不愿嫁人,也能让妳被摞牌子的,只要妳自个儿真想好了才是。"
苏菁陷入了深思。 额娘的养育之恩比天还高,更何况有了师父这话,她也就只要进宫走一趟就可以出来了。 那就当作是旅游了吧。 古中国的皇宫阿! 肯定比她去过的伦敦白金汉宫来的壮观吧?那什么五角大厦也比不上的呢!
这样一想,既然没有被逼嫁人的危机,苏菁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放下心的苏菁也没有注意到邬思道暗笑的神色。
23、归宗
还好有着高管家的帮助,苏菁能够在匆忙间备齐一切,赶在元宵前一日,将额娘的牌位送回凌柱府上。 特地请了城西广济庙的住持慧云大师协同,在额娘牌位上盖上洁净的白布,由身穿素服的苏菁亲手所捧,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向凌柱府上。 连同高福一行共三人,却在街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凌柱府上正在准备隔日欢度元宵。 争奇斗趣的大红灯笼高高挂上,崭新的红春联上,彷佛还能闻到点松墨香。 大门前的地面儿,扫得干干净净的。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有序。
苏菁上次来毕竟只到了后门,如今看到这样的凌柱府正门,心里的怨与怒越加的深切了。
苏菁与慧云大师站立于门前五步距离,由高福向前敲门。
"你们是谁啊?化缘化斋的,也不能赶上这大过年的! 简直是上门来触霉头的。"
开门的下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慧云大师地位超然,连在当今皇上面前都无须跪拜。 今天陪同苏菁一起,还是看在一向诚心礼佛的四贝勒面子上。 听见这人这么无礼,心里不由得一怒。
"烦请纽祜禄凌柱大人出来,我们是送你们府上的正室夫人的牌位回来的。"
"胡说八道! 我家夫人好端端得在堂内坐着呢! 你再这么口出恶言诅咒,小心我拉你见官去。"
"闭嘴! 我乃是四贝勒府上的管家,还来这跟你开玩笑不成?这事你区区一奴才做不了主,还不请你大人出来!"
这小厮正眼一看,眼前这人虽说衣服样式不华贵,可那料子可是挺好的。 还有浑身那气派! 再看后面那位老和尚,也不像是穷的出来打秋风的啊。 仍犹在迟疑中,云慧大师双手合十,微微揖拜。
“阿弥陀佛。 这位施主,老纳慧云,求见贵府主上。"
可不是吗?大年初一,自己不是还特地跑去广济寺,抢插头香求赐福了。 这位得确就是慧云大师啊。 这位小厮连忙跑了进去喊人。
马上就有人将大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