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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泡了个澡的江二清醒了点,他特地在老爷子门口守着,果然半夜房间里还传来老爷子的叹气声。江二想了想,敲敲门推门而入,像小时候一样躺在爷爷床上抱着爷爷睡觉。老爷子,看起来身子骨还硬朗,却是比以前廋了,肌肉也松弛了。江二觉得自己特别混账,拿这些破事去膈应他老人家。
老爷子拍着孙子的背哄他入睡,这孩子四岁母亲就不在身边,江野上学后就一直跟在自己后头。从小到大就没让人省心过,不是磕着就是碰哪了,都二十多了也没个正形,就想他好好地过日子。以前女朋友不少啊,怎么就喜欢上男的了?
江二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忽然老爷子问了句:“小赫啊,你还能改不?”
江二认真地想了很久,他以前喜欢的都是大波妹,男的也就喜欢程墨一个,现在还陷在里面,以后的事说不准“不知道”
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睡吧!”
次日,江野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劈头盖脸训了他一顿。江野知道多半是因为江二的事,就听老爷子唠叨完了。结果临挂电话的时候,老爷子下达了命令,今年必须结婚,明年必须让他抱上曾孙。江野头疼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江二过了老爷子这一关,也就没什么难事了。他必须尽快完成手上工作,不能让江二再落到程墨手里。他上大学时那么多同窗总有一款适合当弟媳的。
程墨有段时间没见到江二了,他去寻了几次都扑了空,也知道江二在躲着他。是啊,再粘过来就不是江二的风格了。他听说,江二被江家长辈关了几天禁闭,听说,江二被放出来后流连各大夜店和酒吧,听说,他比以前玩的跟疯了,男女不忌。这些也只能是听说,分手后,他们的圈子其实交际不多。他总是通过各种途径去打听江二的所有,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程墨知道自己除了愧疚,还有另外一种情感在心里扎根。可是根基不牢,立场不足,他也没有底气在这个时候去追回江二。
这般胡思乱想的程墨,抬头便见心心念的某人朝他走来。他连忙收拾好落寞的情绪,露出自认为足够温暖人心的笑容。
这条街实际上有些偏,快到城郊了,也不知江二怎么会到此处来。黄昏和暖灯,打在愈来愈近的身影上,多少有些萧瑟的味道,虽然这是炎热的夏天。
那人,穿的一身黑,黑色的短袖T恤比以前宽大不少,紧身牛仔收紧镂空的皮靴里,显得愈发单薄,娃娃脸也不明显了,程墨的第一反应是,不如以前水灵了,为什么会有“水灵”这么奇怪的词出现,程墨不自然地咳了声。
然而,擦肩而过的时候,江二似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程墨动了动手指,终是没有伸手去拉江二的手,他的心里落空空地疼,如果江二忘了他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也不用终日烦恼纠结。
程墨转身目送江二的离去,不知道这算不算告别,自己什么时候,如此文艺矫情,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还是各回自己的世界好了。
程墨从兜里掏出一枚棒棒糖,是江二落在他宿舍里的甜品之一。他叹了口气,把糖重新塞回了口袋。
忽然,一辆黑车从路口冲了出来,分明是冲着江二去的。程墨来不及多想,飞身上前推开江二。完全在状况外的江二狼狈从地上爬起,看到浑身是血的程墨慌了神,他还没来得及检查程墨的伤势,那辆黑车又倒了过来。江二连忙抱着程墨滚进了路边的草坪里。
这时几辆跑车围了过来,黑车见不能得手,便夺路逃走了。
黄子轩几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江二已抱着血淋淋的程墨嚎啕大哭起来:“你不能死啊!爷还没揍你。。。。。。”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狗血了,请不要抛弃我。这章修改了很久。
☆、孽缘(修)
江二在网上看到的不少耽美文里,各种gay的爹妈都会说这种情感是孽缘。然而,他三观尽毁,挥霍无度,并无此概念。只是在与程墨有了关系有了羁绊后才信了缘分,而现在。。。。。。眼前的人躺在ICU里,脸色苍白,氧气罩提供着呼吸,心电监护仪显示着他的心跳,他这才领悟了孽缘这词,或许所有掏心掏肺的感情都是孽缘。他整个人趴在玻璃上,思绪飘的很远,泪水已经掉不出来了。说实话,像他这样的二世祖配不上程墨,除了家世,没有任何一点及得上程墨,任性,幼稚,无所作为。但喜欢上了,岂能轻易放开手。
黄子轩何曾见过江二这般颓丧,他拿着宵夜喊了江二几回,见他无心回应,便罢了。今天,几个发小越好到郊区去飚车给江二散散心,谁知江二迟迟不来,他们飙了一圈回来,就见一辆黑车当街行凶。他们围堵过来时,黑车已逃,只有江二和那个程墨倒在地上,一草地的鲜血陪着绿色煞是骇人。
黄子轩走到楼道角落,给李逸拨了个电话,之前李逸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也六神无主了,后来还是他男朋友查天河处理的。给送了医院,又备了案,江二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他们也不敢惊动江家。最诡异的是,程墨手机通讯录里,居然没有一个亲人的电话号码,除了同学、老师、朋友、生意伙伴外,只有一个号码是“阿姨”的备注。黄子轩想这估计是哪个保洁阿姨的电话,只能作罢。
“喂。。。。。。”电话里传来李逸异常疲惫的声音,黄子轩还未开口,李逸突然道:“子轩,你哥现在在交通局哪个部门?算了,老夏也找不到,算了。。。。。。”
老夏是他们这群里混得最自在的,本来被家里安排在铁路局,后来突然辞职干起了侦探,最喜欢接的是走失儿童的案子。黄子轩直接脱口而出“你丢孩子了?”
“呵!可不是丢了孩子么。。。。。”李逸冷笑一声道。
李逸分明没有孩子,难道是私生子,黄子轩也不敢细问,干脆说起这边的情况“江二他出事了!”
“什么?”李逸皱起了眉头。
“那个你别急,江二没受伤,就是把魂给丢了。”
“别废话!”李逸口气变重了。
“今儿,我们约郊区飚车,他来迟了,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被一辆车追杀,那什么,就是那个程墨估计为了救江二给撞了。手术了五个小时,这时候还没过危险期,你不知道江二那样。。。。。。”
“有线索吗?”李逸直接打断他的话。
“啊?哦!没车牌,路上监控也都坏了。那车估计是黑市来的,要不我让人查查?”黄子轩道。
“这事你别管了,江二给我看好了,这事跟现在的形式脱不了关系”李逸隐晦道。
黄子轩自然知道是几家斗争的问题,他们家现在还是中立的态度,说白了就是两头倒的墙头草。但他们家他爷爷他爸那辈多数已作古,剩下的也不在要职,波及不到他们。“江伯伯那边我还没说。”
“我去说,你只管把人给我看好了,这阵子不太太平。”
李逸给江家挂了电话,江家老爷子气得直杵拐杖,江爸倒是很沉默。接着,给自己家老爷子回报了情况。最后,和江野讨论了半宿,推测出了缘由,原来今天江野在海外的生意有单大买卖,估计有人想趁江野因江二出事自乱阵脚一谋取利益。此外,江野本身有要职在身,他这公司挂的也是别人的名字,利用关系和职位方便在那几条路线上搞点走私。恐怕那些人的目的,在偷到江野公司的内部资料,以此作为揭发江家的罪证。想也不用想,这事一定是宋家公子宋洲搞出来的。他们今天没有得手一定不会罢休,江二,江野,自己都会成为他们出手的对象。看样子很多事情要重新部署才好,时间愈来愈紧迫,若是稍有差池,倒下必定是江、李两家。他们必须在对方出重手之前,掌握足够搬倒对方的把柄。
李逸挂了发烫的电话,掩面狠狠地搓了几下自己的脸,王尔厚是昨天早上不见了的。李逸当时慌了神,以为是宋家抓走了王尔厚,差点,提前和宋家撕破脸皮。然而,床头的那封信却是残忍地过分,薄纸上只有寥寥几笔“对不起,我走了,谢谢你的照顾。”连落款都仓促地遗漏了。
整栋房子变得空荡荡的,李逸坐在床边笑得很苦。他以为他们敞开心扉,他求了婚王尔厚也变相答应了。可是现在算什么,为什么要逃,是因为他母亲丢出来的银行卡伤到了他的自尊还是他始终不信任自己。那前几日的激情算是临别的安抚吗?这无形的一巴掌,比在美女山酒店那一下疼的太多,他的脑袋嗡嗡作响,许久才感觉到钻心的疼。他只是想和王尔厚,两个人的生活简简单单,三菜一汤,平平静静地过下去,或许三五后领养一个小孩,或许十年八载后能在异国弄到一纸婚书。然而,那人的东西,什么时候悄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最后连人也要离开了,以为的相爱是他李逸想多了吗,还是自视甚高都不曾问过对方愿不愿意。
他慌乱下,竟打电话质问了自己的母亲。
李夫人叹了口气道:“他即便是喜欢你的,也会因为足够的诱惑,离开你的。”
李逸呵呵笑了两声道:“他把银行卡给我了。”
李夫人沉默了一会道:“我是许了他出国的事,但也是一个月后才能。。。。。。”
李逸像泄了气,喃喃自语道:“那他为什么走了”
而李夫人却是说“要走的人,能有多少心思在你身上。小逸,人生不一定要和你爱的人在一起,总归有遗憾的。等到你老了,你就会知道,这不过是人都要经历的。。。。。。”
李逸突然歇斯底里道:“凭什么,我活着都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谈什么遗憾,我又不是冲着遗憾活的!”
李逸压抑的哭声愈来愈大,最后灌满了整个听筒。李夫人打心眼里难受,他的儿子,自三岁以后就没有哭过鼻子,现在却为情伤成这副模样。若是可能,她决不让王尔厚再接近李逸半步。只怕,他这儿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王尔厚。
李逸过了许久收拾好了情绪,还是一副冷静模样“对不起,妈妈”他可能是他压抑,拿母亲做了发泄口。
李夫人安慰了他几句才挂了电话。
李逸后来找老夏调来了X市昨天各大车站的视屏资料,昨天看了一宿未果,X市内也全无消息。唯一的可能是王尔厚坐绿皮火车南下或北上了。他有些后悔,本来想这两天给他陪几个保镖,可是,他自己执意要走,自己能怎么拦?现在,局势紧张,他分身不得,他有些赌气地想,王尔厚要走就让他走好了。日后回来便是他李逸的福分,不回。。。。。。便是彼此的宿命。至少王尔厚不在身边,他也不必整日为他的安慰担心,不必再忙都要和他共进三餐,不必夜夜抱着他入睡后,才悄悄起身工作。
这厢王尔厚刚刚在旅馆收拾好东西,正要睡下,今天睡的迟了,明天定要补眠,否则对孩子不好。
他这一世学聪明了,把这一大箱收纳盒的婴幼儿用品邮递到了老家T镇在离X市很远的地方,否则他现在的样子还真带不走。王尔厚躺在旅馆的床上,摸了摸肚子,不想起身关床头灯,自然而然就喊出了李逸的名字“李逸,关下灯。。。。。。”
回答他的只有隔壁间传来的电视声音,他泪水就这样涌出来了,方才拆包裹找不到剪刀时也唤了李逸的名字。上一世苦等了五年,失望了五年,现在却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