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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好女儿你一定好好休息,晚上就看你的了。”
我猜到,今儿晚上的人,一定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呢?
带着这个猜测,夜晚,便来临了。
我记得在哪个夜总会的招牌上,有这么一句广告词:“越夜越精彩。”
在春香院里,我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越夜越精彩。
我红着脸,尴尬的站在看台边儿上,看着台子底下衣着暴露的女人们娇笑连连,有的半靠半倚在男人的身上,用柔软的身子轻轻的在男人的身上摩擦。有的干脆坐在桌子上,雪白修长的腿从裙子底下露出来,无声的诱惑着男人的欲望。更有的坐在男人的怀里,小嘴儿含着一口酒,径直送到男人的口中。还有的被男人拉进了怀里,手伸进肚兜里揉揉摸摸的。
楼上不住的传来女人的大声尖叫和呻吟,还有男人的咒骂声和喊叫。
很难想像,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纤云是怎么做到守身如玉,只卖艺不卖身的。
我左右瞧了瞧,不禁用手把衣襟紧紧的合拢了。
其实不用我扯衣襟,也没有人多看我一眼。这里的姑娘多得是,漂亮美丽的也比比皆是。我一身粗布衣裳,一看就知道根本就是一个小丫头,而且又不施粉黛,基本上就是像个影子一样在春香院里飘来飘去的。
我就这么着,端着一盏茶,站在台边儿上,等待着纤云的出场。瞧瞧,这才是真正的腕儿呢,连喝个茶都有人伺候着,而且,还是我这有着御赐宅子的大小姐!
奶奶的,这叫什么世道!
我用眼睛扫了一眼台下,在正对着台子的对面,有一个超级高级奢华的“包房”,那是特别设给今晚的贵客的。
那“包房”其实就是一个能很清楚看到台子的看台,用绛红的轻纱层层叠叠的垂下来,挽成花儿,再铺着软布和坐垫,还有个超级漂亮的躺椅,真个是舒服透顶。
那个“包房”至今还空着,到底,今儿晚上会来个什么人呢?
第二十八章 春香院打工记(四)
夜已经很深了,那个“包房”的贵客,却还是没有到,我保持着端茶的姿势,保持了好久,累得我两臂酸疼,脚也站得好像肿了似的。
台下的男人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劲的吵着要看纤云。
那大红粽子一见实在是压不住了,便手帕一挥,脸上挂出一副职业媚笑,尖声叫道:“好啦,好啦,我这就去给各位爷叫纤云去,大家稍安勿燥,稍安勿燥啊!”
我的天,这个腕儿,终于要出场了。
我叹了口气,一心盼着这个晚上早点过去,总是这样站着,谁会受得了啊?
忽然间,全场没有来由的静了下来,我抬起头,瞧瞧台下的男人们,这些男人,包括那些个春香院的姑娘们,全部都抬起了头。
所不同的是。男人们的脸上,全都带着一股子倾慕与惊艳,而女人们的脸上,则都是带着妒忌与忿忿不平。
我顺着大家的眼光,转过头去,当下,却也呆在那里。
就像是一轮明月,趋走了遮挡住天空的层层浮云,静静的出现在湛蓝的天空上。纤云一袭银白色的衣裙,披着层层的轻纱,款款而来。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随意的挽了一个髻,别着一根银簪,垂下几缕青丝,衬着雪白的肌肤,让人看之目弦,那胸前一朵隐隐约约的牡丹花儿,更是引人暇思。
果真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竟将全场人都看得呆了。
这纤云倒像是已经习惯了大家的惊艳神色,只是垂着眼帘,谁也不看,来到台上,在早有丫头们抬上来,放在台中间儿的一把古琴边儿上坐了下来。
素手轻轻的拨琴弦,一缕音符悠然倾泄而出,真个好似一泓清泉淙淙的流下,流进每个人的心田,只觉一股子清凉。
半晌,台下才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好琴,好琴!”那个声若洪钟,带着一股子豪爽。
我被这声音吸引过去,只见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站在台下,正在鼓着掌。这男人眉毛斜耸入鬓,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向上挑着,高挺的鼻子下,是几缕墨髯垂在前胸,他的身材魁梧有致,一件紫红的袍子穿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更加的英姿勃发,又带着那么一股子文人气质。总之,是那种即便在人海里,也可以显露头角的男人。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个人的面相,我总能想起我在《西游记》里看到的那个玉帝,那样的富贵,那样的威严。我真是好奇,这个人是怎么生得这样一副好相貌的呢?
纤云也微微的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那个叫好的男人。
这一双美目,眼波流转,秋水含情,电压足足能有六百伏,电得那男人,一双眼睛也失了神,直直的凝望着纤云。
纤云微微的一笑,葱心儿似的手指在琴弦上来回游走,跳动的音符有如流水般款款流淌,一会有如湍急的河流汹涌而来,一会儿,又有如跳跃的阳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闪动。紧紧的抓住了人的所有感官,甚至连灵魂都被那美妙的琴声所感动了。
我呆呆的望着纤云,我从来没有听过一种音乐能像这种音乐一样富有感染力,现代社会早已经被流行歌曲所覆盖,像这样的天籁之音,真的很难听到了。
纤云弹着弹着,突然素手又猛的一划琴弦,乐曲陡然缓慢下来,悲伤起来,婉如一位不能与情人相守的姑娘,在凄婉的诉说着自己的哀愁,格外的感人。
我听着这悲伤的音符,心,没有来由的轻轻的颤抖着,这悲伤仿佛直接流淌进了我的心田,激起我无限的伤感。
我虽然没有自己的爱人,但是,我却想到了我的爸爸,那个在天国的爸爸,你还好吗?
纤云就这样弹着,弹着,她弹的很自我,很入神,也很陶醉,我觉得她有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台下的这些人了,甚至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些音符,和这些悲伤与快乐――纤云完全沉浸在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了。
我看着纤云美丽的身姿,和因为这曲悲伤的音乐而略略的有些伤感的面容,突然间想起了那首《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姑娘好文采!”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吓得我一个激灵,忙不迭转过身来。
却见方才为纤云姑娘喝彩的男人正站在我的身后,手里一柄扇子合在一起,敲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
“好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人连连称赞,眯起眼睛,似乎是在仔仔细细的品味这句话,品味够了,便又一摇头,用扇子“啪”的一声打在自己的手上,再次叹道:“好啊!”
我给这人吓了一跳,原来刚才我在想到这首词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念出了声来,倒叫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台边儿上来的人给听了去了。
不过这人也有点忒夸张了吧,怎么听到点好的,就要用这种忒吓人的方式表达出来哩?
“姑娘是何方人士?想不到在此小镇也有像姑娘这样颇有才华的人在,倒真教在下佩服了。”那男人说着,向我拱手。
这下倒叫我不好意思起来了,我只是顺嘴胡绉了一句秦观他老人家的词罢了,怎么好张冠李载的贴到自己的脸上哩,于是我急忙摇着手说道:“不敢,不敢,这只不过是……呃,我借用一位前辈的作品罢了。”
“姑娘真是过谦了,敢问姑娘的芳名?我看姑娘你气质高雅,不似一般的丫头可比,原何会流落到这里?”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眼,亲切的问道。
他这不问还好,一问,我真个悲从中来,真有一股子千里马终遇伯乐的感觉。
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小女子姓李,名欣妍,实在是家道中落,又有一家人要吃饭,实在没有了别的法子,才到这里找些活做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这个人说这些话,也许是他亲近的态度?也许他是从我穿越而来,第一个一见面就对我表示同情的人?
“李欣妍?”那人微微的愣了一愣,道:“可是这附近的那间御赐府坻的李府千金?”
第二十九章 春香院打工记(五)
“唉,”我无比羞愧的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
我真是无奈啊,穿越到此,实属我的不幸了,但这肉身的主人,李欣妍,则更是不幸,摊上了这样的家庭,又这样苦命。在我还没有想到穿回去的方法之前,只好暂时替她赡养这一家子的人了。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充满了正义感的未来警界精英呢?
“那你又如何沦落到如此,到这里做起丫头?”那人更加的骇然了。
我看了他一又突然奇怪起来,抬头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李府的小姐?”
那人的眼睛转了转,立刻笑道:“我是此地的老户,当然知道本地都住着哪些人家。你是瞒不住我的哟。”
我想想也是,我虽是个“外来户”,可人家是本地的嘛,自然是一提名姓,就知道是哪家哪户了。
“难道,你的家道,当真中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这人又好奇道,“李老先生虽然已经过逝,但是家底,总是应该还在的吧?”
“哪里还在了,”我瞟了他一眼,说道:“实在是情况所迫,家中的老小都没了吃食,又惦记着好好守候着这个宅子,把它好好修缮起来,毕竟是御赐的,就算是全家人吃糠咽菜,也得把它守护好啊。唉……”
我叹息着,无奈的看了看手里端着的茶碗,真是的,我怎么就这么命苦,穿到了这里回不去家不说,还要这样拼了命的攒钱给人家,真是不划算啊,不划算。
“如此说来,倒是那皇上的不对了,赐了个宅子,倒叫人家一家子为了守着它挨饿受苦了。”这人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嘘!嘘!不要乱说,是要掉脑袋的!”我陡然想起我在家中抱怨的时候,珠儿常常对我说的话,于是也急忙拉了他的袖子,左右小心的张望着。
“这里人更多,嘴更杂,万一被人听了去,你我的小命儿可就不保了!”我神神秘秘的说道。
那人跟着我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很好玩,连连点着头,脸上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容,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道:“可怜你一介女流,竟要担起供养一家人过活的担子。”
他想了想,又问道:“李姑娘可曾读过书么?”
“当然!”我点了点头,我这书读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我读的是警校呢,是担负着市民安全责任的警察胚子!
“可有读过《四书》、《五经》没有?”他双眼放了光,问道。
“呃……”我转了转眼睛,这个我真的没读过,只看过一些唐诗宋词什么的,这种书,我还真的碰都没碰过。不过,想来这李欣妍是名门这女,祖父又教过小李同志,这种书,她应该是读过的,好歹,我也不能丢人家的脸啊。想到这里,便胡乱的点了点头,说道:“一点点啦。”
那人连连点头,又重重的把扇子在手上敲了一记,发出清脆的声响,惊了我一跳。
“好!”他说道,然后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笑着又敲了一下扇子,道:“好,好啊!”
说完,便转身走了,临走,还深深的看了一眼台上的纤云。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好生奇怪,这人说是老户,却怎么好像对纤云又不是很熟似的。看他的表现,倒像是第一次见纤云似的,而若说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