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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俊苍说的平静无波,然李瑾芸与花宏熙却是听得忍俊不禁。
“说起皇上,今日本少主在宫里溜一圈可谓是收获颇丰啊,先不说皇上诚如王爷所料准了王爷的折子,据传闻皇上有意将赵云慧赐婚给南天豹……”花宏熙拉着长长的音调那是欲言又止。
而一旁被他的话所打断思绪的丰俊苍更是寒眸微眯,“果然如本王所料。”
“呃?”对上丰俊苍那我就知道的了然神色,花宏熙不解的眨眨眼睛,“这该不会是王爷撺掇的吧?”更甚至他都怀疑赵云慧的**都与王爷如此漠然冷酷的神色脱不了干系,谁叫那个赵云慧心思阴毒呢?
“本王那是鞭长莫及,否者结局也不会是如此轻描淡写。”眸光冰寒锐利的瞥一眼花宏熙那几多调侃与变幻莫测的神色,丰俊苍却是低沉冷冽的淡淡道。
“……”
丰俊苍那极为寡淡的语气,令李瑾芸与花宏熙不禁面面相觑,如此还叫轻描淡写?不禁浑身一个颤栗偷偷觑一眼转个身埋首卷宗但依旧难掩勃然戾气的丰俊苍。
而诚然不若李瑾芸这厢的应对自如风清月朗,话说一大清早便狼狈逃回尚书府的老夫人与江氏则是乱了方寸乌云满天,更是叫原本寄予厚望的李博然大失所望挫败凝眉。
“老爷呐,不是妾身与老夫人无能啊,实在是、实在是芸儿那个忘恩负义的丫头目中无人,更是羞辱妾身,老爷切莫再为难妾身了啊……”
江氏抢先一步的同怒气滔滔的李博然诉苦到,而一旁脸色阴郁的老夫人更显老态龙钟的痛心疾首的摇头摆手。
“娘,那你们在王府待了一天一夜就毫无所获?”努力克制着怒气的李博然耐着性子问。
然而对于李博然最后一丝的期待,老夫人与江氏却是双双摇头,而煎熬到彻夜未眠的两人更是神情极度疲惫,方才三两句话而已,便已经是头脑昏沉浑身酸痛。
面对毫无所获的两人萧瑟的背影,李博然心头的寒意更浓,不论丰俊苍目前究竟如何,但李瑾芸那决然疏离的姿态却是叫他极为难看。
而相对于李博然的寒凉叵测,闷头同太后商议几多的丞相赵敬辰更是心底寒意渐浓。
“慧儿天资聪颖,却遭此横祸,若非她忘却了此前的一切,否者只怕她都无颜苟活人世,而此前慧儿尚是贞洁之身,苍王都毫不动心。
慧儿如今这般、这般身份只怕更是难上加难,诚然不若遂了皇上的主意将她嫁给南天豹,日后也是一个依靠,更何况,哀家与皇上此间实在是势单力薄,他能放心的拿慧儿的终身大事去拉拢属下,可见还是会哥哥极为倚重啊。”
太后的宽慰之言几多意味深长,而丞相赵敬辰更是老而弥辣,又岂会看不透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他不甚甘心他原本如花似玉的掌上明珠却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唯有几多苦涩叹息却无法纾解抑郁难消。
“皇上对于哀家此前的错事始终耿耿于怀,哥哥也该知这其中恐怕嫌隙颇多,皇上的性子为娘的又岂会不知,所以哥哥不妨劝劝夫人不要太过强求……”
仿佛是看透了丞相赵敬辰的几多顾虑与不甘,太后极为语重心长的劝慰到,然其中的更多无奈与苍凉甚是令人心底寒凉。
傍晚时分,霞光满天,难得的舒爽天气,然窝在书房中处理紧急事务的丰俊苍与李瑾芸却是无心估计其他,而噙一抹诡异之色悄悄溜入摸上锦榻的花宏熙却是打破了看此间一丝静谧。
“王爷王妃啊,外面都闹翻天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思窝在书房处理什么公务?”
“他们闹他们的,关本妃何事?更何况,我们躲还来不及呢,谁会傻呵呵的凑上前去叫人枪打出头鸟?”将手中核对完毕的账册轻轻合上,李瑾芸不觉莞尔的挑眉道。
而她那几多怪异的用词,却是令丰俊苍与花宏熙相视一怔,然缓缓起身漫步在圆桌旁落座的李瑾芸却是不待两人盘问便接着道。
“况且,本妃如此大手笔的点拨,又何尝不是为了皇上能够解决他眼下最为棘手的五国使者的勒索问题?同理可证呐,就看皇上与丞相能融会贯通几何啊。”
李瑾芸说的极为意味深长,相对无言的丰俊苍温润的星眸微转,而却是唯有满头黑线的花宏熙抖着唇角低声呢喃,“王妃您还真敢说啊……”
对于花宏熙的调侃,李瑾芸自嘲一笑,“谁叫他敢打本妃兜里的银子!”
闻言花宏熙不禁神色一僵,合着全都要怪皇上那一纸圣令触及王妃大人您的既得利益啊,而审视的眸光瞥一眼丰俊苍后,花宏熙更是无语的垂眸暗腹,一对腹黑的阴阳双煞,果真够毒!
而对于花宏熙的几多轻松心情,忙着准备出发前事宜的丰俊苍与李瑾芸却是几多焦头烂额,甚至忙碌到深夜时分方才眨着酸涩的眼眸相视但笑。
“阿芸受累了,若非本王决定的唐突,也不至于如此赶。”瞧着佳人眼底那抹藏不住的阴影,丰俊苍几多心疼。
“阿苍说哪里话。”先是同他轻轻摇头,方才款步盈盈同他在锦榻上相对而坐的李瑾芸温婉但笑,“其实该准备的早已准备妥当,之所以如此忙碌还是因为征收赋税的缘故,未免落人口实,这交付的数额亦是要斟酌再三啊。”
“……阿芸此前说要准备的宝贝可有妥当?此次仓促出行,本王只怕免不得横生枝节。”对于赋税之事无所忧虑的丰俊苍却是神色凝视肃然的转移话题到,而正在斟茶的李瑾芸闻言更是神色一怔,“横生枝节?”
“阿芸莫要忘了淳于嘉辉先一步去往天山,而从未放弃要至他于死地的月氏太子虽尚还在京城,但只怕你我奔天山求医的消息定会引得月氏太子的瞩目,更甚至是联合北戎鹰王中途狙杀。”
“耶?”柳眉陡然紧蹙的李瑾芸眸光微闪,“不过北戎鹰王只怕是无心参合了,但月氏太子亦是极为阴险之人。”
“所以不得不防。”寒眸微眯的丰俊苍轻轻点头。
将他神色间的忧虑看在眼中的李瑾芸却是忽而眸光微闪,他若不提,她甚至都差点忘记了那个紫檀匣子以及那块被慧妃娘娘视作珍宝的玉佩。
而却说时光流转,三日时间很快便飞逝流走,这一日苍王府大门外一辆外表极为普通但内里奢华舒适的宽大马车伴随着四匹骏马渐行渐远。
大大方方行走在官道上的一行人不急不忙,然得知消息的丰俊天与正在讨论和亲细节的丞相赵敬辰却是相视凝眉。
“可有瞧见丰俊苍的情况?”负手而立的丞相赵敬辰神色肃然凝重问。
“苍王是被侍卫抱上马车的,苍王妃更是双眼通红,甚至那个神医山庄的少主花宏熙都是一脸的凝重,怕是情况不太好啊。”禁军统领赵辉武连忙拱手行礼禀告到。
赵辉武的说辞不禁令丰俊天与赵敬辰相视点头,如此这般他们方才能真的放心啊,然少了丰俊苍这个智囊驻守,原本尚无所觉的丰俊天,却是陡然心绪难宁。
而相对于丰俊天的郁郁寡欢愁眉不展,窝在舒适的马车中的丰俊苍却是云淡风轻海阔天空。
“嘻嘻,王妃刚刚的哪一出苦情戏演的还真是惟妙惟肖啊,差点连奴婢都感动了呢。”嬉笑中的香玲难掩逗趣的同那方正沉醉于书册中的李瑾芸道。
“若非有那么一出,我们哪里能如此顺利的溜出京城?”自书册缓缓抬眸的李瑾芸柳眉微扬的讪笑道,“那些个所谓前来送送行的朝臣与王公贵族们只怕眼睛都盯在王爷与本妃身上呢吧。”
“恩恩,奴婢走最后可是瞧得很真切,大家都瞪直了眼珠来看呢。”透过掀起的一角轿帘偷窥外面风景的香巧连忙放下轿帘转身回眸很是肯定的重重点头。
而相对于马车中三人的叽叽喳喳,随着马车并行的三人则更加惬意悠然,尤其野马脱缰的红辣椒欧阳淑婉,更是策马扬鞭飞驰跑远,直叫想追又顾虑重重的花宏熙僵直的骑在马背上郁闷至极。
“花少主干嘛不追?”一旁同花宏熙并驾齐驱的章睿瞥一眼犹豫不定的花宏熙忍不住问到。
“追不得,追不得啊……”无视章睿那几多揶揄的眸光,花宏熙喟然长叹的摇头否决。
花宏熙低声呢喃,却是直叫章睿与程林掩唇窃笑,想来这一路上定当是不会寂寞喽。
然而,诚然不若丰俊苍一行人的天高云阔,猫在驿馆中晚了一步得知消息的月氏太子淳于耀辉揣着密信便敲开了北戎鹰王郝连鹏飞的门。
“鹰王可有得到丰俊苍北上天山求医的消息?如此机会,真可谓是千载难逢啊,鹰王可要同本王联手灭了丰俊苍那个隐患?”方才踏入客房,淳于耀辉便开门见山的道,然猛然抬眸间方才察觉郝连鹏飞的脸色极为难看。
“只怕要太子殿下失望了,虽机会难得,但本王无暇顾及其他,稍后便要同周皇辞行。”阴鸷暴戾的寒眸冷冷瞥向桌案上摊开来的密信,郝连鹏飞低沉冷冽的推辞到。
“可是出何事了?”
“父王病重,王庭大乱,更有姜凯峰那个狼子野心的外贼虎视眈眈,本王恨不能长了翅膀飞回王庭主持大局。”
☆、第166章 别有居心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出了京城界,心高天地宽!
奔驰在广袤山野间的马车同周遭郁郁葱葱的草色相映成趣,遥远的天际金灿灿的骄阳照耀霞光满天,而相对于被马车摇晃到昏昏欲睡的香玲与香巧,盘坐其中或翻阅书册或者专注地图的李瑾芸与丰俊苍却是安然静默,然此间的静谧却是被陡然掀一把轿帘的程林所打破。
“王、呃、主子,夫人,前面就要入蕲州城了,要不要在城中客栈打尖?”
被骤然打断思绪的丰俊苍缓缓抬眸同程林微微颔首,“好,叫章睿先行安排。”
“是,主子!”程林拱手领命退出。
而赫然惊醒的香玲与香巧相视眨眼间咧嘴一笑,要打尖了?颠到险些屁股开花的酷刑终于要解放了啊。
相对于香玲与香巧的喜上眉梢,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册,边舒展筋骨边回眸但笑的李瑾芸同丰俊苍挑挑眉。
“这一路上好生平静啊。”悠悠叹息的李瑾芸缓缓道,而其中的几多怀疑与奇怪之色甚浓。
“咳?夫人难道还希望来点刺激的不成?”噗嗤一笑的香玲与香巧撇着小嘴嘻笑。
“不是本、呃,不是夫人我希望刺激啊,而是这也太过风平浪静了,难道阿苍不觉得至少巫教中人与月氏北戎会派人截杀你这个正日渐康复的昔日悍将以绝后患?”
诚然不若李瑾芸的顾虑重重,老神在在的丰俊苍却是轻轻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忙着同丞相讨价还价的五国使者该是分身乏术,更何况,北戎王庭内乱一起,五国使者联合勒索的气势便是破了。”
对于此间局势几多了解的李瑾芸不觉莞尔,然而,红尘俗世常常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趁着夕阳西下前的最后一缕余晖,相携步入客栈的一行人挑了一个角落中的位置便先后落座,肩头搭着油腻腻毛巾的店小二连忙殷勤的奔上前来。
“几位客官是要住宿还是用餐?”
“这个时间点赶着来,当然是要住宿。”噙一抹吊儿郎当的笑意,闲适而坐的花宏熙扫一眼喧闹的大堂,“两个一等房,两个二等房,且先准备着,我等用膳后便要歇息。”
“好嘞,小的记下了,客房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