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德全偷偷打个哈欠,在皇上耳边细声细气劝:“皇上,该歇息了,明儿个早朝还有很多事情。”
康熙放下手中的奏折、御笔,没头没尾问道:“她们像么?”
李德全的眉毛开始抖,不敢回话。
“去清修阁”,康熙突然又说了句。“皇上,夜已经深了,格格应该睡下了,明天再去吧?格格有伤在身。”
“朕看她是有伤在心!”
清修阁的宫女打开门就吓呆了,不怪她心理素质不好。实在是皇上从未来过这里,三更半夜皇上到一个格格宫里,怎么说都奇怪。
琳琅的确是睡着了,白天的事情太多,心力交瘁。小菊摇醒她说皇上来了,她还以为是做梦了。晕晕乎乎推开打扰她美梦的手,缩起身子往被子下滑。小菊没有办法就和来儿两人把她拉起了,趁她没有发脾气前套上衣服。
凉凉的毛巾捂到脸上,琳琅彻底醒来,怒视始作俑者来儿。来儿一点也不在意,“主子,皇上来了,您小心点!”
“把我收拾好了,等一会我再出去见”。她愣了片刻才回过神,心慌慌的没有看到来儿和小菊难看的脸色。无奈下,小菊硬着头皮先出来,“皇上,格格怕谁容有碍龙目,要打扮修饰一番,请皇上不要怪罪。”康熙不说话,也不让她起来。
琳琅盛装出来,行礼、请罪、表示荣耀一气呵成做完、说完。康熙也一言不发看她的独角戏。
“是我怠慢了皇上,不管她的事情,皇上要怪罪就怪琳琅我了。”小菊跪窝在一边,康熙突然笑了,来儿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暗叫不妙。
“琳琅学到了体恤下人,很好,”皇上变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佛曰众生平等,我这样做不对么?错的确不在她。”幸好知道一点点佛经。
“对了,朕来看看你的伤,听太医说,肋骨裂了。”
“多谢隆恩,我会照顾好自己,”她尽力低眉顺眼。
“是朕让你到皇宫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朕觉得愧对你双亲!”一副后悔的样子。可是‘双亲’这两字一下就把琳琅的理智逼没了。
“哪敢这样想,皇上让人死谁敢生?让人妻离子散谁能改变?皇上让我背井离乡,我不就一个人在皇宫了么?”一句比一句尖酸,李德全都想去捂上她的嘴。
“你这是在指责朕?”康熙很有兴趣地问。
“不敢,”硬邦邦回答。“唉,是朕的错,不过朕也处罚了柳嫔,她已经上路了。”说话间盯着琳琅的表情。“上路?”她一下咬住自己的嘴唇。皇上更和颜悦色,“谁让她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又伤到了十七阿哥和你。你是亲眼见到她的蛇蝎心肠,朕怎能再容忍她?为了给你出气,她家人朕也罚了。”
琳琅的脸色越来越白,瞪了来儿和小菊一眼,她们都低下头。康熙轻描淡写:“男子都流放到西北,女子都入了官妓……”
“多谢皇上好意”,她听不下去了,这就是天子之怒吧!不过惹他怒的人和受到惩罚的人却是不同的人,他知道,可是依然能理直气壮做出来,也能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
“你放心,朕会照顾好你,让你阿妈额娘放心,朕做事情会承担后果,琳琅你做了什么 也都要承担起来。如果承担不起来……那个让柳嫔折磨的宫女也死了,李德全,回宫。”
腰间伤到的肋骨更痛了,琳琅无暇顾及,她甚至忘了要起身送皇上,脸上也堆不起假笑。漠然接受康熙的好意‘不用行礼的’。
她不是没有杀过人,从九岁开始她的剑就饮过血,可是那些人都是应得的报应。杀人者、□者、掳掠者、为富不仁逼良为娼者、为一点私利不惜害他人性命者……剑划开他们的喉咙时,只有淋漓的快感。而今,她也和那些她认为的恶徒一般,为了讨好宜妃、德妃少点麻烦,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柳嫔如花般的容貌再也不会出现了,宫里没有了她很多人会庆幸,可是琳琅不能,虽然她没有多少正义感,可是从来没有无缘无故去陷害别人。
最可怜是柳嫔的家人,流放的路上又要死去多少?女子从此入了贱籍,永远与幸福隔开,要过‘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日子,这对古代女子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又有几个官家小姐能忍受得了?不过又是多了几条亡魂!人常说的作孽大概就是说她做的事情吧!
夜里琳琅的一声惨叫惊醒了外物的小菊、来儿,两人披上衣服赶过来,看见琳琅用被子裹住自己,一点缝隙都没有。
来儿不管不顾使劲扯开被子,把琳琅搂在怀里,像是怜惜一个精致的娃娃,“格格莫怕,做梦了,是梦,不是真的,不管您的事情。”她预感那个不好的结局终于来了,她却不能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琳琅。小菊垂下眼,没有说话,以前都是她的话多、她与琳琅贫嘴。
太后让人不要再向她禀报琳琅的事情,想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过了半天又忍不住了。
御书房皇上对一幅没有打开的画卷细语:“你放心,朕会照顾好她,会改改她的脾气。”
心魔
“格格,您没有事吧?奴婢……”现在来儿比小菊的胆子要小的多,散去了其他人,来儿扶她上床,两个人都在发抖,说不上是谁搀扶谁。
琳琅的手没有放开来儿,“没事,我做错了是么?”
“这……奴婢不懂这些……”躲躲闪闪想避开琳琅的眼神。琳琅苦难咽下一口气,“实话实说,现在还来这套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格格为什么这样做?在这里没有人能欺负格格,除了皇上,可是格格却不想与皇上好好相处。”字字句句都在理,琳琅无话可说,“下去吧。”
三天后十七阿哥才开口说话,皇上和太后都赏赐了东西压惊,张氏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背地应该是欢天喜地吧!琳琅没有凑那热闹,一个人来到十七阿哥摔倒的地方,坐在雪地不动,好像是学老僧入定。小菊看她铁青的脸上,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也不敢劝说。
“你这是做什么?在向柳嫔的亡灵忏悔赎罪么?”十四是无意到这里的,看到琳琅心情大好,大声问了前一句,后一句就贴到了她的耳朵了。琳琅睁眼冷冷看着他,好像是在看个仇人。
十四阿哥反到很高兴,解开貂裘铺在雪上,与她面对面坐下。“说到你痛除了?不好意思,爷不是有意的!”一脸欠揍,“你别这样看我,我又没有在这里害人,也没有说谎害人一家。你这仇深似海的样子对我是什么意思?这眼神里‘罪大恶极’用在我身上不是浪费么?”
琳琅脸又白了几分:“滚”
“真踩到你痛脚了?那我怎么舍得走?”
“无耻”琳琅想了半天就冒出这个词,明显落了下风,十四笑得更猖狂了,多年怨气一朝得雪。他像个猫儿在看走投无路的老鼠,戏弄她,嘲笑她。
“琳琅、十四弟,你们聊什么这么投机要坐在雪里?”十三离得还很远,“你的救星来了,不过你晚上做梦的时候可怎么办?”十四边笑边说,手轻拂掉刚落到她发上的几丝雪。“做梦的不是我一个,十四阿哥还是赶快去长春宫请安吧,”终于想到可以反击的一句话,高兴地看十四阿哥变了脸色,不过就是那一瞬而已,然后诅咒似的说道:“有人习惯了,你慢慢习惯吧!”
“十三阿哥,弟弟在和格格说该给她送礼,”很满意十三的笑容一僵,“格格不是搬了么!。”十三哈哈大笑,“那是应该的,还是十四弟想得周到,琳琅,改天我给你带份礼来。不能要太贵,你十三哥钱不多。”
琳琅知道十三想让她开心,就扯出个笑容,半响才说句话,“十三哥送什么我都喜欢,”十三先是高兴,后又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有送过什么礼物给琳琅。十四嘴角的讽笑更显眼了,“琳琅还真是好性情,”他从善如流称她琳琅。
“十三哥,我要回去了,你有空么?”
“十三哥怕是要去长春宫,四哥还在。”
“我先送你回去,回头去四哥府上,”十三不放心琳琅。
“十三哥这是重色轻兄么?”十四调笑似的说,脸上没有一点调笑的声色。
“十三哥应该是重妹轻兄,十四阿哥难道还没有醒?”琳琅张口就来,柳嫔的事情是很打击她,但是也不是就变成泥,可以任让他捏拿。十四一时失言,忙打躬作揖,“十三哥,弟弟失言了,您别见怪!”
十三被这句话给震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点豁然、有点心虚、还隐隐有点羞耻。等琳琅说完,他又是一种一种情怀,有失落、有释然、也有点苦涩。
白茫茫的雪充满视野,想开口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可是明明又有话想对对方说,就这样别别扭扭到了清修阁。
十三阿哥的定力在琳琅面前总是会少很多,“我不问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也不问你为什么一直抵触我们这些人,我只是想劝你,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你自己看看你的样子,都变成什么样了?”
“皇宫你不想待也要待,皇阿玛一直对你很好,你不做这种事情会活得好点。人在屋檐下的时候,总是要低头的。皇阿玛什么都知道,柳嫔恃宠而骄,皇阿玛也厌了,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可是他是帝王,|Qī…shu…ωang|帝王不会允许别人在他眼皮低下一而再耍手段,你再这样就危险了。如果想活得好一点,那就屈服!”
。
琳琅越听越烦,原想他会让她开心点的,强忍听完,听完就大叫“我没法屈服。”
“不屈服就死,不是别人害死你,是你自己害死你,”十三推她坐在椅子上,无奈有坚定得说完这些。琳琅被他摁住,强迫听着,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么重的话,一时头晕了起来。
十三也不愿意再强迫她,“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只能眼睁睁看你死,有帝王才有皇子,我还是个没能力的皇子,你自己好好想想。”
十三不想说那么残酷,可是见她一意孤行马上就要惹来杀身之祸,他也实在忍不住。
“万岁爷,十三爷和十四爷今天都见到格格了,听说十三爷训了格格,格格午饭都没有用。”
“饿着吧!饿了头脑清楚点。”
李德全应该是皇上最亲近的人,他了解皇上的每一个小动作。“万岁爷,格格万一有个好歹……不好交代,太后也不会罢休。”
“饿死了就不用烦人了,只以为是的东西,”康熙大怒,一屋奴才都跪下,李德全脸上的笑也在低头的时候藏起来了。“晚饭再不吃就把消息传导太后那里,”康熙光速回到帝王的沉静,不亏是帝王啊,变脸都比别人快上几倍。
琳琅还真是没有吃晚饭的心思,往生经抄了一边又一边,不图能减轻自己的罪孽,只图能让她心里舒服一点,至少在抄的时候,心里没有那么多的杂念。佛经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怪不得那么多的人信它,崇敬它,也怪不得有那么多的和尚。
不眠不休地抄,不让其他人代劳,白皙的手变成青灰色。消息传到慈宁宫,太后摔了琉璃碗,掀了燕窝羹。可是却没有做出其他的事情。皇上听了回报一脸淡然,“喜欢不吃东西就不吃。”
李德全知道皇上不仅是在与格格争气,也是在述说太后的不是,责怪太后太宠爱琳琅,让她失去管教,他比别人清楚,为了格格,太后与皇上几乎是见面就吵,势同水火。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忍受不了别人插手。
清修阁的灯火亮了一夜,慈宁宫太后失眠了,御书房里皇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