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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吻同殿下一样，也有祝福的功用。殿下，愿您一切安好。”这句话如同轻烟一般最后散落在空气里，林蓉蓉还怔愣时，男人的身形就骤然消失不见了——如之前的比里亚一般。
他们还真是如出一辙的神出鬼没啊。嘟囔了一句，林蓉蓉伸手碰了碰额头，却也并没任何事情发生。最终她还是将耳环放入了袋中，摇了摇头就提步朝维托家里走去。
越接近维托的家门口，越看清楚了门口站着的影子。背着灯光，他身形修长，似乎因为站得有点久，本就白皙的面容与淡色的嘴唇被冻得愈发白了。他双手插入袋中，眉眼沉静，安静地地等待着，林蓉蓉出现时，他眸子一亮，冲她微微颔首：“克丽丝，你回来了。”
闻言，林蓉蓉心里不由得一酸。
“你在这儿站多久了？该不会是……之前在电影院分开时，你就一直站着了吧？”林蓉蓉蹙起眉头有些不满地看着他。维托老师不像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啊，怎么做起事情来也这么没个谱的？
“没多久。克丽丝，先进来吧。”维托摇了摇头回避了问题，打开身后的门让林蓉蓉进去。
林蓉蓉进门后，下意识就走到厨房泡了两杯热咖啡，走到客厅里给维托面前放了一杯。维托有些受宠若惊地看了她一眼，林蓉蓉装作没看见，端着咖啡在他身边坐下。
“你等我是有什么事？”维托并非是会放下自己的事情傻傻等个这么久的类型——还是蠢到站在门外等。林蓉蓉喝了一口咖啡，暖流滚入胃里，她不由得满足地眯起了眼，感觉到身心都熨帖起来了。
说话都是一股老学究味道的维托认真道：“克丽丝，我们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get√
总算更新完了……虽然晚了八分钟抱歉┭┮﹏┭┮【鞠躬】写的有点卡QAQ
虽然已经晚了……但我下午睡了好久现在不困了耶…………
大家困了的，晚安啦XDD
66
66、〇陆陆、立契约 。。。
“所以呢？想要谈什么？”看了眼林蓉蓉在热气氤氲下有些模糊的面容；维托斟酌着自己的词句；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壁上摩擦来去。该从哪里开始呢？维托的记忆飞快地从过去逡巡而过；最后选定了如下的开场词。
“克丽丝；你排斥我的原因，是因为我那次对你的失礼吗？”——即使斟酌半天；不善言辞的维托最后选择的依旧是单刀直入地询问。
他对于婉转台词果然相当不擅长啊。维托苦笑地垂下眼睛，抬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入喉香醇；留香于唇齿间，十分香。克丽丝一直都泡的一手好咖啡，因为不好意思白吃早饭白住；所以她会包揽下一些家务活，有时也会帮他泡一杯这样的咖啡。第一次喝到的时候，他很开心。久而久之；他发现她只是为了拉开两人之间的界限而已。
想来想去，维托也只能认为是因为他那次丧失理智，差点在罔顾克丽丝的意愿下就对她“行凶”这件事，得到了她的冷淡对待。虽然未遂，但他无法否认他确实有这个想法。
林蓉蓉吃了一惊，心下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之所以前去观影，其实有回报维托照顾的意思。这里的影院也是通过魔力器与术式的运转，将记录在魔力器上的影像公开放映，竟也丝毫不逊色于现代工艺。可见魔法在这个世界上当真十分万能，也难怪这里的居民如此依赖魔力。
“老师，我排斥你……”林蓉蓉斟酌了一番，还是没有套用之前虚假的说法。维托的真诚以及他期冀的目光，让林蓉蓉说不出以往虚假的客套话。想了想，这一切反正都是要揭穿透底的，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是搬出维托家而已。
“是因为你强迫过我，你若想对我做什么，我无法违背你的意愿，也无法反抗……”林蓉蓉抬起头来，一双眼眸直直地对上维托的眼睛：“我讨厌别人的强迫，讨厌别人罔顾我的意愿对我做什么，失去自由对我而言，比死更痛苦。”
维托猛然瞪大了眼睛。他突然想起了那次他丧失理智的时候便是如此，仗着自己的魔力强大，就真的想对克丽丝行不义禽兽之事了。他什么时候竟变成这副样子了？维托突然觉得惊恐，他要是连自己这点欲望都克制不了，他怎么可能实现得了自己的目标。
“克丽丝，我所下的魔法契约，可以延长到一生。这一生，我都不会强迫你，罔顾你的意愿，强行对你做什么。如若违背，我将被九天神雷轰顶，并且死无葬身之地。”维托认真地抬起头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林蓉蓉，那副坚定的神态让林蓉蓉不由得心跳快了一拍。
他是这样认真。这让林蓉蓉不由得有些动摇。只因为原著里他的凶残以及疯狂就心有余悸，一直防备，她这样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呢？但是，即便是这样的维托，她看着也能想起原著里他是怎样疯狂而失去了自我的姿态。在惧怕的同时，又有些可怜。
到了后来，他完全已经撕裂了尊贵、高高在上的魔导师的身份，他就是个爱而不得而发狂的可怜男人而已。不过，爱的也只是她这张脸而已吧……
林蓉蓉苦笑地弯了弯唇。不同于艾伦、切斯特、卡尔的单纯，维托此人再清冷纯粹也已经是三十岁，这个年龄的分水岭已经注定，他不会是她可以利用的人。
既然不是可以利用的人，凭借着魔力契约在身，林蓉蓉也不再拐弯抹角，顾左右而言他：“维托老师，之前你对我说过喜欢，我想这应该不是父亲喜欢女儿，老师喜欢学生这样的喜欢吧。”她唇角微勾，白气氤氲下她的笑容冷漠中带着一丝嘲弄讥讽。
“是。我对你，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维托一直在压抑抗拒这样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激烈澎湃的心情来自于哪里，但是这一点，他再也无法违抗再也无法对它说不。在说出这句话时，只觉得一直压抑着痛苦着的心灵都仿佛得到了解脱。——仿佛克丽丝的心情无论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
“是的。老师对我全部的心情，其实是受这张脸的诱惑。”林蓉蓉目光平静地直视维托，抬起手来抚上面颊，唇角勾起的嘲弄愈发深浓。是啊，谁不是因为这张脸呢，切斯特、艾伦、卡尔，不过都是因为这张脸而已。她嘲讽地笑，这一刻她的伪装也已经被她撕裂。
自穿越过来，她就压抑着自己，将情感血淋淋地剥开，隔离出理智冷静的自己。她只相信自己的友人，只相信露依莎和露西妮。因为她知道，那些男人其实都是因为她的脸而聚集在一起。他们恋慕她的脸，她就利用这张脸保全自己。
说是再公平不过的交易了。但林蓉蓉知道自己从未付出，就得到了许多。她感激艾伦他们，但也同时冷冷地看待他们的举动。若是她没有了这张脸，没有了能迷住他们的这张脸，那些感情就像笑话一样吧。只要拥有这张脸，她的性格到底如何又有什么重要呢。
只不过因为她的小聪明以及步步为营，才能平等地坐在维托面前和他谈判。若是不同的芯子，如克丽丝，早就已经被维托所囚禁，失去了自由的禁/脔，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被丢弃罢了吧。
透过热气，林蓉蓉的眉眼有些模糊，但维托还是看出了她神情格外冷酷，明明说的话十分伤人，但明显她自己似乎被伤害得更深。
“并不是这样。”维托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杯把，压抑地蹙起了眉头：“我不否认最初被你的容貌所吸引，也因为你的容貌而差点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喜欢上之后才发现，”维托突然抬起头来，一双淡蓝色的眼眸毫无躲闪地凝视着林蓉蓉，一字一句道：“其实，无论你是什么模样，我都已经喜欢上了，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了，最初因为被什么吸引也已经不再重要了。”
林蓉蓉并未震惊，她唇角翘起，声音依旧清冷：“说的真好听啊。老师。”维托的话前半部分不假，不过后半部分可就太假了。
男人大抵如此，得不到的时候就百般讨好，说话也好听，这时候的维托大概认为他所说的正是他所想的。不过如果有一天美人迟暮，亦或者她容貌被毁，他这番话也早已被他忘在脑后了。这时候的心情如此，但是到那个时候，心情就不是这样了。人，可是会改变的啊。
林蓉蓉无法相信他。这世界上，她本来就只能相信自己。感觉到口袋里耳环的尖锐边缘，她眉眼冷淡下来。是了，本来她和这世界，和这世界上的人的关系，也只有这一个而已。
利用与被利用。
无论哪个世界，谁和谁的关系又不是如此呢。他们说甜言蜜语想骗得她的心，得到之后便弃之如敝履，详情参见塞缪尔伯爵，他不就是最佳渣男范本么。
她似乎最近真的太心软了。难不成还被别人的感情所感动了不成。因为她和里埃尔对话微笑时，被她的容貌气度所吸引的切斯特；因为她和露依莎打斗时显得格外耀眼，所以被吸引了的艾伦；因为与艾尔莎对战时，帅气地反转用枪抵住了她额头，所以被吸引了的卡尔。谁又不是因为她的好相貌才接近她的呢，若她容貌丑陋，他们哪里还会看她一眼。
当然，她也毫不犹豫地利用了自己这具皮囊的美貌，现在她变强到不需要再依靠这些人了。他们被她的美貌吸引，而她利用了他们的社会关系和借助他们变强。
只要不伤害到他们的实际利益，这点交易也足够了吧。维托的心情如何，对她而言压根就没有什么重要，她之所以戒备他，只不过因为他是她需要防备的小BOSS而已，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的林蓉蓉，她全心全意考虑的只有怎么从成为邻国的礼物里逃脱出来。
既然维托什么也不会做，那她只需要骗得他下了魔法契约就可以高枕无忧，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她来这个世界，维持这个假面的目的，她一秒都没遗忘过。
“老师，说的这么好听，但我无论如何无法相信啊。”林蓉蓉唇角弯起的弧度十分妖娆，她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冷酷，即便隔着热气的氤氲，也让维托不由怔忪了半晌。
“那就与我立下魔法契约吧。我绝不会强迫你，绝不会罔顾你的意愿，绝不会干涉你的自由。一生一世都是如此。”维托的目光坚定灼热，林蓉蓉不由得一时恍神。
她想，或许维托是认真的，他或许是真的喜爱她，一开始或许是被她容貌所吸引，但现在的发展却与原著截然相反。说起来，他也不过是受到原著影响力而不得已罢了。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会留下任何可能存在的危机。
她伸出手来握住维托的手，两人双手交叉，隐隐的金光在两人双手间纠缠。林蓉蓉紧盯着维托，朱唇轻启：“老师，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不会后悔的。”维托坚定道。
他知道克丽丝心性坚韧，即便说许下魔法契约就会相信他，但只怕也不过是敷衍他，真正目的是想要他无法对她出手。他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戒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