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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应衡嘴唇抿紧,像一片随时要取人性命的薄刃。
他浓密的剑眉微微往下压,周身冒着一股冻人的寒气。
目不斜视走近门内,他看见韩潇怀里奄奄的身影,瞳孔便猛地一缩。
岳南山和郑立舟也来了,脸色冷峻地环顾四周,场内连求饶的声音也渐渐消下去。
苏应衡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艾笙脖子上的伤痕,还好只有一圈淤青,她的神情也清明,没什么大碍。
他忽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艾笙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的冲他咧了咧,以为自己在做梦。
正想握一握他的手增加真实感,苏应衡却板着脸,惩罚性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个爆栗。
艾笙“嘶”地一声,眼睛水汪汪地映着委屈。
苏应衡低声说:“等我几分钟,我们就回家”。
只要他在身边,让艾笙做什么她都愿意。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哑声说:“好”。
苏应衡终于露出一路上的第一个笑容。
可当他站直身体,笑容便被凛冽的冷峻取代。
他的眼眸黑亮得深不见底,像从未被日光普照过的深渊。
脚步稳健地朝卫邵东大步走去,苏应衡所到之处,刚才还热闹调笑的男男女女立刻恐惧得往一旁龟缩。
到了卫邵东面前,苏应衡朝郑立舟使了个眼色:“看看真晕还是假晕”。
郑立舟立刻过去,掰开卫邵东的眼皮查看几秒,“真晕过去了”。
苏应衡面无表情,“弄醒”。
接着他又回头看了艾笙一眼,对郑立舟补充一句:“别吓着她”。
郑立舟从衣兜里拿出一根牙签来,用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扎进卫邵东的指腹当中。
苏应衡离得近,视力又绝佳,郑立舟的每个动作他都没错过,可从始至终,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鲜血汨汨从卫邵东的手指中流出来。十指连心,他痛得抽搐了一下,抽着冷气醒了过来。
脑袋和手指上的痛楚让他恨不得再晕过去。
可所有感官上叫嚣的尖锐刺激加起来,也不上面前这个英俊男人给他带来的恐惧。
就在卫邵东准备装作晕过去的时候,郑立舟突然扯住他血糊糊的头发往上一拽,嗓音阴沉道:“别他妈装死!老子兜里多的是牙签!”
卫邵东咬牙一抖,豁然将快要闭上的眼睛睁开。
苏应衡对着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嘴角挑起的弧度甚至带着几分阴翳的慈悲。
佛性和魔性在他身上融为一体。
他抬起眼睛,对岳南山淡声道:“清场”。
岳南山手底下的人动作利索地把其他人赶出去。
就是艾笙和韩潇,也被岳南山温声请了出去。
艾笙有点不安地往外走,目光却一直钉在苏应衡身上。
苏应衡舒展着眉宇冲她弯了弯眼睛,用嘴型无声对她说:“很快”。
转眼间,偌大的房间里一片死寂。只剩苏应衡,郑立舟,卫邵东三人。
“犯了错,总要留下纪念品”,苏应衡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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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敲打
苏应衡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避免几分钟后从这个人渣身体里涌出的鲜血溅在自己身上。
郑立舟把卫邵东的裤子脱下来,然后拿出一把精巧但锋利的小刀来。
这把刀形状更像手术刀,但从郑立舟拿着刀玩儿似的在指尖变幻出几个花样,看得出他使得十分趁手。
郑立舟带着一抹男孩子恶作剧的笑容,拿着那把刀在卫邵东的上面晃晃,又在在下面比划,像是在找一个绝佳的落刀位置。
就在卫邵东浑身颤抖,冷汗直冒的时候,郑立舟突然把他的手按在沙发扶手上。
“想让我动上面,还是动下面,自己选”,郑立舟冷然道。
虽然意识迷离,但本能还在,卫邵东拼命想抽出手,但却难以挣脱。
恐惧的泪水从通红的眼眶里流出来,他气若游丝地求饶道:“苏先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看见您的人一定绕道走,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苏应衡岿然不动,同情心显然泛滥不起来。
郑立舟脸色沉声喝道:“叫你选就选,哪儿那么多废话!”
卫邵东很没骨气地失声痛哭。
“动不动就哭,你生下来下面到底有没有那根玩意儿?”,郑立舟不耐烦地说,“你不选我帮你”。
说着刀就往卫邵东底下靠近,“那就把你这根祸害女人的玩意儿削了,放心,我会痛快点儿,让你不至于痛晕过去”。
卫邵东大惊失色,忙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苍白着脸仍是求饶,“苏先生,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这一次!我敢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束州碍您的眼!”
苏应衡看都没看他一眼,冷意在其如玉的五官上聚集起来的浓度难以稀释。
“动手”,他低声道。
郑立舟嘿嘿笑道:“要保下面,那就是不想要上面了?”
说着死死按住卫邵东试图蜷缩起来的手指,泛着冷光的利刀十分干脆地剁了下去。
艾笙在外面听到一声尖利的惨叫,没一会儿房间内又归入死寂,什么声儿都听不见了。
接着就见苏应衡和郑立舟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前者身姿仍旧挺拔如松,表情没有任何温度。
郑立舟的袖口上却沾着几滴血。他见艾笙的眼睛扫过来立刻将衬衫袖子挽了上去。
“剩下的人你看着办吧”,苏应衡淡淡对岳南山说了一句,便带着艾笙她们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韩潇直到上车,仍在瑟瑟发抖,身上盖着一件岳南山扔给她的西装外套。
艾笙一声不吭,把她揽在怀里,不时轻抚她的后背。
韩潇木木地,一直流着眼泪。等到了她家门口,艾笙扶她下去:“你爸妈都在医院,我陪你吧”。
苏应衡听见这句,立刻抬眼看着她。
韩潇脸色苍白地扯了扯嘴角,“算了,就当我被狗咬了一口。家里还有保姆呢,我没事”。
艾笙挽着她的手臂,看她两眼已经失去往常的光彩,哪能放心的下,坚持道:“说起来我只去过你家两次,你们家里的阿姨做的枣泥糕最好吃,今天非要上门解解馋”。
她语气轻快,真像串门来的。韩潇拿她没办法,再说,其实自己也怕安安静静地呆着,那些噩梦般的场景会一遍遍地在脑海里浮现。
韩潇微不可见地对她点了点头。
艾笙转脸朝车里的苏应衡说:“今天我在韩潇家住,你先回去吧”。
苏应衡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就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艾笙扶着韩潇往里走,一进门,家里的保姆见自家小姐一身狼狈,惊讶地捂嘴。
还没等出声询问,带她回来的女孩子已经把韩潇扶上楼了。
韩潇的房间在整栋别墅采光最好的位置。外面有一个大阳台,上面种着花花草草,摆着欧式圆桌和书架,是个温暖闲适的去处。
房间里面也布置得很有韩潇的风格,略带张扬的暖色调,各件品味不凡。
光从这些摆设就能看出她从小衣食无忧,受尽父母宠爱地长大。
韩潇坐在床上,看着墙壁上的某一处发呆。艾笙从她眼花缭乱的衣帽间里翻出换洗衣物,让她去洗个澡。
“我真傻,以为自己能虎口脱险”,韩潇自言自语道。
艾笙把衣服放到她旁边,擦掉她脸上的泪珠,“洗个澡,嗯?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韩潇眼珠终于动了动,她惨笑着摇摇头,“不会好了,今天这件事会伴随我一辈子。还有我爸妈,他们知道了该多难受”。
一想起父母,她就控制不住情绪,有种嚎啕大哭的欲望。
艾笙将她抱在怀里,“你是受害者,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乖,这是一道劫数,跨过去了就海阔天空。韩潇,过了今天,我相信你会比以前成长得更美丽”。
她坚定的语气给了韩潇力量。韩潇抹了一把脸,“你说得对,连这件事我都能过去,以后的我就会刀枪不入”。
艾笙为她含泪的笑容感到鼻酸,“对,还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你”。
韩潇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一个小时之后,她还没出来,里面水声哗哗作响。
艾笙焦急地去敲门,怕她洗太久会缺氧,“韩潇,洗好了吗?”
“来啦!”,里面的人像在掩饰什么,高声应道。
不一会儿韩潇就出来了,洗尽狼狈,水汽将一张小脸蒸得水嫩白皙。
只是其他裸露出来的皮肤却被揉搓得发红,有些地方还青肿起来。
艾笙知道韩潇不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便只是开口道:“你家的小阿姨叫我们下去吃饭”。
韩潇抿唇,点了点头。
吃过饭之后,艾笙说想给自己脖子上的伤处抹点儿药。
等小阿姨把药箱拿来,艾笙给自己抹了药之后,顺便给韩潇也抹了一次。
两人上楼洗漱完毕,早早地上床睡觉。
韩潇一直没睡着,艾笙知道,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一夜艾笙太累了,即使挂心韩潇,却也抵挡不住困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韩潇却毫无睡意,看见艾笙的手机亮了起来,她便扫了一眼,屏幕上弹出来自苏应衡的短信。
没一会儿就多达二十多条。
发短信的人没收到回复,好一会儿才停止轰炸。
韩潇眨了一下,眼泪就出来了。真好,苏应衡永远不会让艾笙沦落到自己今天的地步。
第二天艾笙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她坐在床上撑了个懒腰,忽然闻到房间里一股淡淡的香气。
苏应衡嗅觉敏感,家里从不用熏香。艾笙这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
韩潇!
她眼睛猛然瞪大,从床上跳起来。
咚咚跑下楼,却看见韩潇正穿着简单的短袖T恤和热裤,正站在落地窗边给鲜花喷水。
见惯了她化妆的模样,猛然换成一副素面皎洁的样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过她本来就窈窕漂亮,现在还真挺淑女。
艾笙悬起的心脏落地了,踱过去说:“非洲菊要求长时间光照,放室内可不行”。
韩潇利落地翻了个白眼,“我自带光环,难道还满足不了它的光合作用?”
艾笙欣喜地发现那个爽利的韩潇又回来了。
“你的光芒千万别太强,给它晒焦了”,艾笙调侃道。
韩潇不屑道:“本小姐收放自如好吗!”
两人磨了一会儿嘴皮子,小阿姨就过来叫她们去吃早餐。
昨晚两人都没什么胃口,今早就知道厉害了,把满桌子的东西全都扫进肚子里。
等吃完,艾笙才提醒韩潇:“你不是要减肥吗?”
“减什么肥,老娘从今天起要放飞自我!”,韩潇站起身来,在室内溜达两圈消食,对艾笙道,“你们家的司机一早就等在门外了。可见苏先生盼着你回去的心情有多迫切。我就不留你了”。
艾笙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手机,没想到苏应衡会这么着急。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回家他早就去公司了,哪儿还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