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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很快点头同意。带着艾笙上了车,比林宴他们迟了一会儿。
雨哗啦啦地下,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车窗上。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笼罩过来。艾笙对林宴的担心大于恐惧。
“林宴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撞墙壁?”,艾笙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女人面无表情,“关你什么事,反正不是因为精神出了问题!”
艾笙不说话了,气氛沉闷得厉害。
现在只但愿林宴送医的医院还是原来那个。
在忐忑中,她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终于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艾笙看见南城医院大门,几乎热泪盈眶。
苏家人就在这里,离她如此之近。
汽车开到门口就得自己入内,艾笙的穿着实在太奇怪,怕引起别人注意,恶女人冲司机说:“把外套脱了给她穿上!”
没一会儿司机的衣服就到了艾笙手里。
现在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艾笙默默穿上。
恶女人厉声警告道:“下了车要是敢大喊大叫,我第一个拧断你的脖子!”
她的表情真像个噩梦,要是艾笙再小十几岁,肯定会被吓哭。
抿唇点头,艾笙下了车。
雨还在下,像老天在哭。艾笙脚上没有穿鞋,但其他人没有注意到。
除了恶女人打着伞,艾笙和押着她的司机都在淋雨。
没一会儿,艾笙全身都湿透了。
咬牙走到那栋民国建筑前,艾笙放佛看见了天堂。
路过花园的时候,她不禁扫了几眼。要是天气好,爷爷这个时候应该坐在长椅上休息。
“发什么愣!”,司机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
艾笙一声不吭地往前走,进了住院部大门,水渍顺着她的脚步淌了一路。
可她运气不太好,一路上并没有遇见熟人。
艾笙被带到了林宴的病房,蒋如梅母女终于双双现身了。
两人担忧地守在病床前,看见艾笙满身狼狈地进来,面面相觑。
艾笙没有大声质问她们,为什么要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发疯的后果就是被带离医院。
她把目光定在忙上忙下的护士长身上,那个脸颊带着酒窝的中年女人。
艾笙和她接触过几次,当初找护工也是她帮忙联系的。
看见艾笙全身像刚从水里捞上来,护士长愣了愣,刚要叫她,艾笙却缓缓朝她摇了摇头,然后趁人不注意,食指指了指天花板。
苏承源的病房就在楼上一层。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接收到自己的求助。
但总归护士长没有再和她打招呼,淡定地扭身做自己的事情。
等医护人员一下子走空,林馨恼火的目光杀到了艾笙身上:“你到底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他自己往墙上撞的”,艾笙平静地说。
看林宴毫无血色的面容,林馨心疼得咬唇,“那他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这该问我吗?他住在医院的时候,你们不闻不问,现在却气势汹汹地质问别人,有你们这么当亲人的吗?”,艾笙眼睛清亮,话语铿锵,倒让林馨失语。
内心再怎么疼爱林宴,但仍然觉得他时不时发病,会成为林家的耻辱。
所以每天把他关在医院,专人看守,发病就像牲口一样把他绑起来。
所以这个女孩子倔强地昂头声讨,林馨母女根本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最后蒋如梅叹了口气,扯着嘴角强笑:“荀小姐倒是比我们看得通透,这么些年,的确是我们亏欠林宴。看得出,你对我儿子不是不关心,他除了自闭症,其他地方都很正常,我就是想让人走进他的世界,不至于让他孤单一辈子”。
病房门忽然“嘭”一声被推开,一道沉毅的声音随着凛冽的脚步声传进来,“那你可要失望了,打开你儿子心扉的那个人,绝不可能是我的孙媳妇!”
艾笙豁然站起来,扭头看见苏承源眉眼带霜,腰杆听得笔直大步走了进来。
“爷爷!”,艾笙失声喊道。
苏承源瞧了艾笙一眼,眼袋底下一片乌青,下巴尖了不少,一双眼睛看着更大更亮。
要是被他那个痴情种孙子看到,肯定得愁得眉头拧成疙瘩。
蔡姨走上前来,扶住艾笙,隐到一众警卫身后。
苏承源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凝着目光看向蒋如梅母女,“行啊,很久没人敢动苏家人,我的枪都快等得生锈了。”
蒋如梅脸色煞白,一双膝盖都软了。林家虽然是津华实业的大股东之一,但底蕴稍弱,只能算二流世家,连苏家的边都沾不上。
本以为荀艾笙只是个无人撑腰的孤女,谁知道她竟然是苏家的孙媳妇!
而苏家孙辈只有一个男丁,苏应衡!
这个名字像一座大山压在蒋如梅心头,让人窒息。
看着满屋子真枪实弹的警卫,林馨躲在母亲身后,手脚发麻,“妈,怎么办?”
“老首长,我们真不知道荀小姐是您的亲人,我就是一时糊涂……”,蒋如梅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在痉挛。
苏承源摆手打断她,“你的意思是,就是因为不知道她的身份,就可以随意绑架,是这个意思吗?”
蒋如梅神色慌乱,“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是归我的军队管,我早一枪毙了你!”,苏承源勃然大怒。
他刚动手术没多久,艾笙怕他动气,赶紧劝道:“爷爷,您快别生气了”。
“艾笙说得对,您进一次ICU就够了,再进去一次,别人就该骂我们不孝”,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抓紧了每个人的神经。
艾笙还没回头,就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接近。她一直保持镇定,这时候却捂住嘴唇,眼泪一下子冲出眼眶。
温暖瞬间包裹住她,一件黑色风衣披在了艾笙身上。
她红着眼眶扭头,看见他只穿着白色衬衫,头发有些凌乱,被雨水沾湿。
苏应衡脸色不太好,下颌因为紧绷轮廓更加立体,那双眼睛沉耀着光华,跳跃却有神。
苏应衡抹掉她脸上的泪珠,深深看她一眼,接着对戴澜说:“先带爷爷回病房吧”。
孙子的手段,苏承源是知道的。刚要嘱咐一句,别闹得太过,可扫到艾笙被黑色风衣衬得更加清瘦的模样,他什么都没说,被戴澜扶着出去了。
虽然苏应衡身边已经有一拨人,但他仍把几个警卫员留下了。
苏应衡坐到了苏承源刚才坐的沙发上。窄腿的西装裤因为他的动作在布料上拓出结实的肌理线条。
他身上蓬勃的力量感都化作一股凌厉的气势,先于他寒刃般的眼神刺到那对母女身上。
苏应衡朝旁边的郑立舟伸手,烟和打火机立刻送到了他手边。
烟被咬在薄唇边,“叮”一声,蓝色火焰幽幽向上舔舐空气。
点燃后,他抽了一口,眯眼问道:“说吧,到底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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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啦,最近更得太少,委屈大家啦。但愿帅帅的大酥可以弥补大家~( ̄▽ ̄~)~
213。我抱着你,不冷
蒋如梅和林馨不愧是母女,同时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
“不说吗?”,苏应衡又抽了一口烟,动作漫不经心,带几分慵懒,眼眸中却闪着寒芒。
有时候越恐惧,越张不开嘴,两股战战,脑袋一片空白。
苏应衡朝郑立舟递了个眼色,后者一个箭步跨上去。
宰杀猎物的目光在两人苍白的脸上划过。
“你瞧着更轻一点”,郑立舟站在蒋如梅面前,眯着眼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蒋如梅吓得连连往后躲,但郑立舟已经招了两个手下来,把大惊失色的贵妇拖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苏先生,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蒋如梅两只膝盖擦着地板,眼泪横流。
本来盘好的头发也狼狈地散了下来,哪还有当家太太的气势。
苏应衡没说话,把烟头按灭,跟在郑立舟他们后面慢慢走着。
林馨慌不择路地扑上来,拉住他的袖子:“苏先生,都是我们一时糊涂,才铸成大错。可幸好荀小姐安然无恙,求你放过我们这一次,将来……将来林家一定会感念您的恩德!”
苏应衡下颌紧了紧,拂开她的手,“我要你们的恩德有什么用?”
他一个人就能在商界呼风唤雨,用得着林家来献殷勤?
林馨急得眼泪都涌出来,见他不肯松口,只好追着母亲的方向而去。
喧闹的声音渐渐远了,病房门口安静下来。
艾笙披着风衣站在那儿,头发仍湿漉漉地。
注意到她赤着脚,苏应衡脸色大变,赶紧把她抱起来,“怎么不回去换衣服?”
艾笙紧紧揽着他的脖子。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苏应衡脚步稳健,步伐跨得很大,没一会儿就到了他们住过的休息室。
这儿还留着几套艾笙的衣物,苏应衡翻招出来,扭头看见沙发上的人又站起来了。
“怎么不坐下?”,他皱眉。
艾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身上湿的,怕把沙发弄脏”。
苏应衡脸色难看,非要让他把心给疼碎掉才甘心。
艾笙见他沉脸,不太敢说话。等他张开双臂,又抱她起来,艾笙很乖巧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脖子。
动作轻柔的像一只小动物。
他霎时就心软了,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艾笙笑起来,“脸也是脏的,淋过雨”。
苏应衡赌气地又亲了一口。
浴室里已经放好水,他伸手要给艾笙脱衣服,她却往后躲了躲。
因为艾笙想起风衣底下是男士衬衫和凉被上撕下来的一块布料。
他看见了一定不会好受。
只是苏应衡显然误会了,他瞬间握紧了手指,手背青筋暴起,眼眶胀得发红。
他宽大的手掌在艾笙头发上抚了抚,“是不是有人……碰了你?”
语气听起来平静,其实内心已经掀起滔天怒意。
他对艾笙的占有欲绝不允许有人染指她。谁敢他就剁了谁!
艾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缓缓摇了摇头,她解释说:“没有,林宴虽然有自闭症,但他很善良。为了让我被放出来,他撞墙自残,流了很多血”。
苏应衡帮她把衣服脱下来,嘴唇抿得很紧。
艾笙瞧了他一眼,试探着问道:“如果我被别人那个啥了,你还会要我吗?”
苏应衡把手里的男士衬衫扔得远远的,一本正经地反问:“如果我被其他女人强来,你会要我吗?”
艾笙“噗嗤”笑出来,怎么可能有女人敢强上他?
“要,不过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为零”,艾笙被他抱到浴缸里。
“谁说的,我们第一次就是因为你兽性大发,逼着我把你吃掉”,苏应衡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头。
艾笙半躺在水里,舒服得不想说话。
“你会把林馨她们怎么样?”,虽然那母女两个其心可诛,但林宴毕竟救了自己,艾笙不想把事情闹大。
苏应衡动作轻柔地擦洗她的身体,并不把其他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