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一莹眼睛被烟雾熏得眯起来,她扯了扯嘴角,“所以才觉得你可怜,连真相都不敢知道”。
艾笙:“难道你的挑拨离间就是真相?”
梁一莹摇了摇头,也不废话,“你大概不知道,苏应衡的父亲苏烨,其实并不爱他母亲。苏烨表面上看起来风流,实则是个痴情种,对一个出身名门的画家一见钟情。他结婚生子也不耽误他对女画家的追求,从买她的画,到各种制造偶遇。这位女画家你熟得不能再熟”
梁一莹一字一顿,“她的名字,叫江怡杉”。
艾笙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
当“江怡杉”三个字她唇齿间吐出来,像把刀击中了艾笙。
梁一莹抿唇一笑,不打算再说下去。
怀疑的种子在人心里种下,猜忌就有了理由。
让他们两个慢慢折腾去吧。
梁一莹走了好久,艾笙还留在原地。
她脑袋里走马观花似的飞速转换着场景。
一会儿是橘园地下室里,母亲的那些永无天日的画作;一会儿是梁嫣听说她母亲是江怡杉后,下意识皱起的眉头……
还有一次,艾笙想把母亲的画挂在家里的客厅,苏应衡却说不太搭调,让她打消了心思。
其实,他并不太喜欢关于母亲的事情吧。
可如果说恨屋及屋,那他又为什么要娶自己?
一肚子的疑惑,让艾笙神经打结。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手机响了。
艾笙拿出来一看,苏应衡来电。
大概是催她去候机室。
艾笙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表情松弛下来。
才深吸一口气,转身出了卫生间。
到了候机室一看,梁嫣已经到了。
她带着助理和两大箱行李,其中有不少是给苏应悦的礼物。
“正要去找你,怎么没接我电话?”,苏应衡问她道。
艾笙扯了扯嘴角,“知道你是让我注意时间。本来就已经准备过来了”。
梁嫣不禁打趣道:“你们俩可真是心有灵犀”。
艾笙笑了笑,没说话。
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苏应衡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艾笙摇了摇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苏应衡奇怪地瞧她一眼,“我起身你都没反应,也不至于犯困”。
他一向慧眼如炬,艾笙只好硬着头皮道:“也有可能睡得太多,反而迷糊”。
上了飞机,苏应衡就开始睡觉。
他戴着眼罩,睡得很沉。
艾笙替他盖好薄毯,才出去和梁嫣说话。
梁嫣一想到能见到外甥女和才出世的宝宝,就十分高兴。
“总觉得两个肚兜不够,昨晚我连夜又绣了一个。还是用你的花样子”,她说着把东西拿出来给艾笙看。
艾笙指尖划过柔软的丝绸布料,针线绣出来的祥云栩栩如生。
她语气带着怀念,说道:“画花样子,我母亲才是行家。以前外公家的孙婆婆纳鞋垫,都要找我妈妈动笔。她人很好说话,不论自己墨宝价值几何,都不会拒绝”。
艾笙说完,就见梁嫣的神情淡了下来。
后者把桌上的肚兜折好放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地说:“艾笙,你母亲不管是在周家,还是燕槐那儿,都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但为了你们小两口之间能避开矛盾,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多注意”。
356。易寒是苏烨的字
没有人听到别人不喜欢自己母亲的话,会高兴。
艾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问道:“为什么?”
梁嫣叹了口气,“虽然长辈们的事情不该影响到下一代,但有的事情,不是我们视而不见就能当没发生过”。
艾笙凝着表情,“是我妈妈做了什么对不起苏家或是周家的事情吗?”
梁嫣摇头,“这倒没有。不过有句话老话说,我不杀怀仁,怀仁因我而死。艾笙,你现在和燕槐过得幸福,这就够了。把陈年渣滓翻出来,谁都受不了那股腐烂气味”。
艾笙拧起眉头,总觉得脚踏不到实处。整颗心都是悬空的。
看来,母亲的确和周家有龃龉,而且谁都不愿意再提起。
可苏应衡明知道这件事,那么当初,为什么会接近自己?
难道真如他所说,只是为了应付家里的老人?
艾笙靠在真皮座椅上,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飞机着落已经是下午,戴澜和蔡姨来接机。
二人看见苏应衡他们都很高兴,脸上一直乐呵呵地。
蔡姨一说起应悦的孩子就停不下来,“宝宝一天一个样,现在长开了,粉雕玉琢。完全继承了明商和应悦的优点”。
艾笙这才有了说话的兴致,“一定很可爱,应悦发过照片给我,只不过那时候黄疸还没退,像只小猴子”。
一群人说说笑笑就上了车。
苏应衡补了觉,精神好了很多。
他问了苏承源的身体,戴澜说一切都好。
回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去祖宅看老人。
苏承源喜得外曾孙,满面红光,说话也中气十足。
一见到苏应衡就开始抱怨,“这么长一段时间,终于记得家门口开在哪边了”。
苏应衡耐着性子哄,总算把他给哄高兴了。
探望坐月子的苏应悦和小宝宝,被安排在了明天。
一行人风尘仆仆,总得洗换干净。
用梁嫣的话说,产妇和婴儿金贵到每根头发丝儿。
橘园从来没离过人,苏应衡他们回来就能住。
阔别了几个月,艾笙目光拂过每一件家具,觉得心里也安定不少。
外面已经擦黑,庭院灯的光亮在枝桠间闪烁。
艾笙抹黑进了以前郁灵安带自己进去过的杂物间。
将地毯掀开后,露出一个楼梯口。
艾笙顺着阶梯下去,按亮了里面的灯。
一切都停留在了修整过后的模样,画作被装裱得十分工整,挂在墙上。
这个地下室俨然成了江怡杉的画作博物馆。
几十幅真迹,这得耗费多少财力心力才能聚成这样的规模。
艾笙凑近了观察,才发觉自己以前看这些画时,看得并不仔细。
现在睁大眼睛,才看见母亲的几幅国画末尾,除了她自己的署名印章,还有另一个红泥印鉴。
不少国画都是这样,收藏过作品的主人,将自己的印章印在画的末尾。
这么长一段时间,印鉴仍旧鲜红如初,就像人永不褪色的心意和感情。
印鉴的内容是篆体的三个字:苏易寒。
苏易寒,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艾笙猛然瞪大眼睛,易寒是苏烨的字!
梁一莹并不是故意编故事吓唬她,苏烨曾经真的迷恋过自己的母亲。
艾笙想跨进一团迷雾里面,雾气越来越大,将周围的空气挤得稀薄起来。
她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眼前发黑,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下室地板上。
357。不欢而散
等艾笙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醒了?”,男人略带恼怒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艾笙撑起身来,头上一阵刺痛让她“嘶”了一声。
“你就是跟自己脑袋过不去,原来的伤口还没好全,现在又添一道”,苏应衡眼眸发沉,脸色也黑黑的。
艾笙摸了摸脑袋上的一圈沙发,迷茫问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男人冷哼一声:“怎么了?一个人晕倒在地下室里,要不是家里养着搜救犬,你现在得在ICU里躺着”。
艾笙苦笑,“没想到那儿缺氧”。
苏应衡没好气,“我看那儿不缺,是你脑袋里缺根弦。大晚上地乱溜达。你不要命我还不想当鳏夫呢”。
见他动了真怒,艾笙扯了扯他的衣摆,“我肚子饿了”。
苏应衡拂开她的手,“命都不要了,饿两顿也没事”。
艾笙将他的脉摸得准,这种时候他向来吃软不吃硬。
她赶紧扑到苏应衡怀里,下巴抵在他肩头,隔着夏衫在他肩头轻轻咬了一口,“没饭吃只好吃你了”。
苏应衡身体往后仰了一下,掰过她的下颌,“没有下次,嗯?”
他力道不轻不重,艾笙点了点头。
苏应衡松了手,在她后背拍了拍,“走吧,不是饿了吗?”
艾笙在他怀里扭了扭,“饿得走不动路”。
男人很乐意为她效劳,扛起人来就走。
艾笙小腹搁在他肩头,垂着他的后背,“我脑袋会充血!”
苏应衡才气哼哼地转为公主抱。
艾笙笑眯眯:“谁说你脾气不好来着,真是冤枉你了”。
他懒懒地说:“看来你脑子没被摔坏”。
进了餐厅,艾笙看着桌上的意大利面,头皮发硬。
男人一看她的表情,就虎着脸说:“只有这个,不吃就等明早给你叫外卖”。
艾笙讪讪,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苏应衡早在美国的时候就把这玩意儿吃腻了。
他大半时间都是看着艾笙吃。
“地下室别再去了,幸好今天发现得早。要是再晚个半小时,你可真就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到时候我还得向阎王爷讨人”,他语气严肃,其实心有余悸。
艾笙点头,偷瞧了他一眼,“里面的画能搬出来吗?”
苏应衡表情明显一顿,最后垂下眼睛,“随便你吧”。
艾笙搁下叉子,抿唇道:“刚才在地下室,我看见好几幅画上,盖着苏易寒三个字的印章”。
苏应衡眼眸深了深,下颌绷了绷,“问这个做什么?”
“我记得,易寒好像是公公的字”。
苏应衡彻底冷下脸,“有什么话直说,不用这样试探我”。
艾笙眼神无措起来,“我只是顺嘴问问”。
“画摆在那儿不是一两天了,怎么今天那么晚也要去地下室一趟?这种找借口的方式,骗不了人”,他语气发沉。
艾笙不禁有些委屈,“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这么大反应?”
苏应衡冷笑:“难道不是因为你不顾自己安危在先,试探我在后?那你觉得,我应该是怎样的反应?”
说到最后,他语气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艾笙不知道他到底在意什么,才会突然这样生气。
“既然你觉得我在试图你,那么不如把话摊开来说。你父亲,为什么要那么大数量地收藏我妈妈的画作?”
苏应衡一把将腿上的餐巾扯掉,随手扔在餐桌上,“我怎么知道,不如等他祭日的时候,你亲口问问”。
这番激进的言辞,简直不像他的风格。
艾笙忍不住皱眉:“你——”
她话还没说完,苏应衡已经站了起来,“你自己吃吧”。
一顿本来气氛还不错的晚餐,却闹得不欢而散。
358。今天有今天的审美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难得没有抱在一起。
艾笙心里数了几百只羊,还是睡不着。
最后她索性坐起身来,跑到苏应衡的藏酒室,找了一小瓶白酒。
白酒她很少喝,味道也最烈。
她闷头灌了一口,辣得呛人。
坐在明晃晃的灯光下,艾笙的脸显得心事重重。
苏应衡的态度倒是其次,而是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