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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怜悯赵从霜,现在就有多愤怒。
那人骂了还不觉得不带劲,一口唾沫吐在赵从霜身上。
后者一向以单纯清丽的形象示人。被粉丝,周围的求爱者捧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赵从霜不敢置信地怔了两秒。眼中泪水不再像刚才一样,是硬憋出来的;而是被这一口唾沫击穿自尊心,难以接受。
“呸!亏我转了三趟地铁过来声援你,浪费我的车票钱!”第二口唾沫接踵而至。
还没跨出校门的女孩子,本来就面浅。哪里经得住这种阵势?
赵从霜两手紧攥着床单,愤恨冷漠的眼神直直朝艾笙射去。
那些谩骂,口水,让她失去理智,她流着泪吼道:“都是你!你故意的,就是想让我身败名裂!”
艾笙扶着腰,一手挡在肚子前面,被骂了,脸上倒没多少不忿:“刚才众目睽睽下,有多少人骂我是毒妇,心狠手辣!难道我故意找这么一波人来骂自己?我和你并不熟,为什么要让你身败名裂?你自己心怀鬼胎,又凭什么倒打一耙?!”
句句问得犀利,砸得赵从霜回不过神。
答不出来,放到其他人眼里,就是心虚,理亏。
吃瓜群众们彻底怒了,前排吐完口水的立马让贤,后排的立马涌上来,唾液发射。
赵从霜受不了这种刺激,用被子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
“呜呜”的哭声从被子下面传出来,荀智渊奋力用身体将她护住,喊道:“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都滚出去!”
“没病住什么医院!多少病人等着有间病房住?占用公共资源你们还有理了!”众人气红了眼,不管赵从霜说什么都是错。
有人还冲上去,将荀智渊拉开,不用口水把赵从霜淹死誓不罢休。
一时间,哭声,骂声,叫喊声充斥整个病房。
590。我们型男从不干那种事
这边水落石出,立刻有人披露到网上——
“赵从霜故布迷阵,活蹦乱跳着呢!我当她要死要活,结果就是一碰瓷的!”
“亏我刚才还义愤填膺地帮她说了好一阵的话,结果浪费我的感情!这种女人,坚决抵制!”
“我们都缺荀艾笙一句道歉。”
“那种心机婊,还不如缺胳膊断腿了呢!”
……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
赵从霜借网络来抨击艾笙,现下也尝到了网络暴力的滋味。
本来还能在一群小粉丝中间呼风唤雨,现在全都打水漂了。
不仅如此,大家都知道了她的真是面目,在学校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
既然事情都掰扯清楚了,苏应衡便带着艾笙从医院出来。
终于清净了,可她却并不觉得开心。
现在回想起荀智渊的举动,仍让她觉得扎心和纳闷。
“你爸怎么在这儿?”苏应衡也有同样的疑问。
艾笙张了张嘴,“他和赵从霜好像认识。”
“嗯?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艾笙浑身有些无力,闭上眼轻轻说:“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苏应衡黑亮的眸子闪了闪,只当这话是在和艾笙扯闲篇。
见她累了,就没再说话。
又过了两天,艾笙再次等荀智渊的门。
翻来覆去,总觉得他和赵从霜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按了门铃之后,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爸……”艾笙刚叫人,就被荀智渊一个食指抵唇的姿势给制止了。
“有人在睡觉”荀智渊说。
他略微有些不耐地扫了艾笙一眼,“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按理,艾笙虽说不是客人,但毕竟是亲生女儿,又怀了孕。谁会把自家孩子拦在外面?
可偏荀智渊就这么做了。
艾笙咬了咬唇,心里很不是滋味。
“爸……你和赵从霜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不是赵家的女儿吗,怎么会住在你这儿?”艾笙也不想多呆,也就直入主题。
荀智渊垂着眼,“她只是赵家的养女,我的一个朋友才是她的亲生父亲。赵家心狠,不许她再登门。小姑娘家家地,无家可归,怪可怜的。我就收留了她。”
艾笙:“不都说她的亲生父母都去世,才被送进福利院,然后被赵家收养的吗?”
荀智渊像是被她踩到了尾巴,扬起音调,“你是相信外人的话,还是相信我?!”
艾笙眼眉冷寂,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荀智渊撇开了头。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您多保重”艾笙的话里,多了客气,少了亲昵。
荀智渊倒也没有挽留她的意思,“嗯”,末了扫了眼艾笙挺着的肚子,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一次,艾笙是真的心凉了。
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寒。
上了车,开口让司机送她去瑞信大厦。
艾笙有一段时间没来,大家还是老样子,忙碌中又活力四射。
心内便沉静很多。
敲了总裁办公室的门,推门进去。就看见四个打扮入时,身段妖娆的美人站在苏应衡办公桌前。
苏应衡靠坐在老板椅上,神情淡淡,手里把玩着一支万宝龙钢笔,和以往的态度并无二致。
可一个个细腰丰胸的美人站在自己老公面前,谁不得心里堵一下?
艾笙说了句:“我还是先去会客室等会儿吧”一溜烟就没人了。
苏应衡出声叫她都来不及。
叫人先出去,苏应衡很快跟到会客室。
就看见艾笙捧着一杯热水,怔怔地看着花盆里的水仙发呆。
光线在她发间跳跃,侧脸柔美的线条镌刻如画。
一刹那,仿佛空空如也的会客室也生动起来。
苏应衡走上前去,揽住她的肩膀:“怎么不高兴?”
艾笙回神,扭头没好气地说:“要是我面前站几个脱光了衣服,搔首弄姿的型男,你心里高兴?”
苏应衡就笑:“都搔首弄姿了,还型男?我们型男从不干那种事。”
顺便把他自己一起夸了。
艾笙想生气都不行。
反正稀里糊涂地,她就靠到人家怀里去了。
平时形成习惯了,一到两人独处,就黏得恨不得成一个人。
“刚才一推开门,我还以为皇帝在选秀呢!”她的小手不安分地搔着他的下巴。
苏应衡被她弄得有点痒,仰头直躲。过了会儿就不费那个劲了,认命地随她去。
“选什么秀?有个案子最好是在酒桌上谈成,所以特意把人叫过来叮嘱。她们是美是丑,我根本没注意。”孕妇多思,他连忙表决心。
艾笙觑他一眼:“你不知道?可我知道!我帮你看了,一水的美女,什么类型的都有。让人眼花缭乱呢!”
“那你应该进来的,和她们站成一排,我翻你的牌子,叫她们眼红。”
艾笙“哈哈”直乐,从荀智渊那儿出来堆积的郁气也不翼而飞。
苏应衡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这才问起正事:“今天去你爸那儿,不高兴?”
他对艾笙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一开始就察觉她有些不对劲。
艾笙嘴角垮下来,“只是觉得,他好像变了很多。”
变得偏激,强硬,冷漠。
这一切,似乎是从知道苏应衡有意分裂她们家开始的。
但要真把所有责任都推给父亲又不对。
毕竟事情的确是因苏应衡而起。
这事就像是偏头痛,没事的时候还好,一发作起来就让人不舒坦。
成了一个永远悬着的心病。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怀里仍没有动静,苏应衡低头一看,艾笙已经睡着了。
真是和养小猪没两样了。
苏应衡低笑一声,抱着她去了休息室。
这一觉,艾笙睡了三个小时。
可能是最近一连串的事情比较累心,终于平静下来,又开始犯懒。
躺在床上不想动,一扭头就是正在熟睡的苏应衡。
艾笙往他肩膀上靠了靠,苏应衡很快就醒了。
“怎么了?”他问。
艾笙看了眼时间:“你睡多久了?”
苏应衡笑得无奈。他本来是进门叫艾笙吃饭的,见她睡得香,就没忍心。
看着她的睡颜,自己也犯困。
“起床吧,幸好叫餐厅留了饭。”他先坐起身,再把艾笙扶起来,帮她穿衣,穿鞋,梳头。
“这些事我都能自己做的”她发觉自己被养得越来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苏应衡:“你一动我就着急。”
“你急什么啊?”艾笙不解地眨了眨眼。
“不知道,反正看你做事就会心脏突突地跳,快生病了一样。”
艾笙侧头靠在他胸口,耳朵贴紧了,“我试试。”
然后装模作样地得出结论:“这是因为你对我动心了。”
“是啊,是啊,这会儿知道我有多忠贞了吧?”他笑得意味深长。
艾笙脑子转了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刚才自己吃醋的事。
不自在地顾左右而言他:“啊!我饿了,赶紧去吃饭吧!”
迟来的午饭后,艾笙不想打扰他工作,就说要回橘园。
苏应衡还有行程没走完,不能提前下班。
待艾笙上了车,车门都关上了,苏应衡突然拉开门上来。
艾笙惊诧地扭头:“还有什么事吗?”
“我送你回去,等会儿直接去洽谈会现场。”
“又不顺路。”
“你一个人坐车,怪无聊地。”
艾笙心里暖融融地,笑着握住他的手:“不用,你来回跑才累呢!宝宝还以为我虐待你。”
说完拉着他的手,贴到自己肚子上。
苏应衡的掌心轻轻被顶了一下,他刹那石化,好一会儿都发不出声来。
每次他察觉宝宝动,就是这副样子。艾笙笑得不行。
最终她拗不过苏应衡,还是让他送自己回去。
下车的时候,艾笙脸颊染着红晕,嘴唇湿亮,微微肿着。
苏应衡扶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等她落地。
“我晚上可能回来得有些迟,不用等我,自己好好吃饭”苏应衡说着用拇指指腹替她抹掉嘴唇上的水泽。
艾笙乖乖地点了点头,等汽车开出门,消失不见,才进到房子里。
一个人在家实在太无聊,正好是周末,便打了个电话给韩潇和白雨萌,叫她们到家里来玩儿。
好久没一起聚过,艾笙打心眼儿里想念她们两个。
橘园是瑞信两代掌门人的居住地,令人神往。
韩潇和白雨萌欣喜地答应下来,还给艾笙带了小礼物。
“哇,是肠粉!”艾笙惊喜地打开打包盒。
自从她怀孕,吃食上真是国宝级待遇。这也就意味着限制也多。
苏应衡不许她吃外面的东西,怕不卫生。
艾笙就是馋了也得忍着,谁让她一说想念A大的小吃一条街,苏应衡就用吻来堵住她的嘴呢!
“我盯着老板做的,肯定干净!”白雨萌说道。
艾笙一个人把两人份的吃了个精光。
“你少吃点儿,晚上没胃口吃饭怎么办?”韩潇的母亲就是妇产科医生,懂的常识比别人多。
“没事,我胃口大着呢,到了晚上还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