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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了。”
霍擎天翻个身，睡觉，“你少瞎操心了，小小是个什么性格，她从一开始生活就太优越了，从小到大没遇见过不顺心的。她要是能遇见个真心疼她的就不错了，不过有楚儿在，他知道护姐姐。”
傅染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再不想，不对啊。
“霍擎天，为什么是楚儿护着小小，你是她爸，不是应该你护着的吗？”
霍擎天闭着的眸骤然睁开，眸底极快划过一抹暗芒，修正道：“是我护。”
他在多久，他就护她们母女多久，绝不让人欺她们！
傅染听了满意，拍拍脸做了下脸部操，也跟着躺下睡觉。
次日，看似平淡的一日，却因为霍擎天的夜不归宿而变得不平淡。
傅染相信他，但他未出国，未出市，中午她还和他微信聊天，问他晚上想吃什么，他也回答她了，为什么晚上就突然决定不回来了？
他说他有工作急事要处理，傅染就暂且放下，体谅他。
但心里那隐隐约约的古怪又是怎么回事，霍擎天真的每周有那么几个小时的时间完全隐身，根本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傅染的脑袋里连续几天一直浮现这三个字，快要爆炸。她不是想怀疑他，只是她是女人，她有强烈的好奇心，想要知道他在干什么。
所以傅染干了一件事，很匪夷所思的事。
这日下午四点，霍擎天打电话给傅染说，有些公事没处理完，不能和她一起回家，但会在十二点钟之前回来。
傅染点头同意了，但夜里八点时，她用微信给他发了条信息，和他聊了几句。
利用手机和微信迅速定位他和她相距多远，而后把a市精确地图拿出来，再把霍擎天的所有房产都标注出来，一一比对。
她想到这个办法也是迫于无奈，霍擎天受过侦察和反侦察方面的训练，在他身上按定位设备和监控器显然是不可取的。
于是她采取这个相对笨拙却也讨巧的方法，最起码他一时半会不会起疑心。
半个小时的大海捞针后，傅染锁定几处房产，现在只需要将保镖甩掉，偷溜出去，就能在不惊动霍擎天的情况下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了。
只是傅染有些迟疑，她这办法怎么说都不太光明磊落，而且还是利用了霍擎天的信任。
去，还是不去，傅染摇摆不定。
真相就像是猫儿的爪子，一直抓挠她的心脏，一下，又一下。
诱哄着她，去看看，只去看一眼。
第608章 像经历过一场疯狂运动
傅染还是去了，抵抗不了心底那支魔鬼的声音。
她想起上次杰明绑架他就是利用洗手间的高窗。所以这夜八点半，她打电话约许婕婕出来喝咖啡。
许婕婕：“亲爱的，八点半，喝咖啡，你是脑子有病吧你。”
傅染：“寂寞空虚冷，想有个人陪。作为回报，下次我陪你抓小三。”
许婕婕：“……”
这回报太棒了，所以许婕婕同意了，只是傅染在喝咖啡中途肚子痛想去上厕所。
许婕婕百无聊赖在咖啡厅等傅染，还不知傅染已神不知鬼不觉离开咖啡吧。
乘出租车一一排查，最终傅染在五环的一栋复合公寓楼下停下，她站在楼下望着最顶层亮着灯的那套房，深呼吸一口。
走到这一步，她无论如何也得看看霍擎天藏在什么妖魔鬼怪在里面。
复合公寓的保安素质很高，就算霍擎天和傅染不住这里，他们也记得每一位房客的资料，所以当傅染对保安说：“不要惊动霍先生，我在和他玩一个游戏。”
保安相信了。
傅染在顶层公寓门口被霍擎天的保镖拦住。
“我不能进去？”傅染问得很平静，眼神却冷到极致。
“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保镖恭敬平稳道，像是机器照本宣科。
傅染背靠着走廊的墙壁，双手抱头，身子缓缓下滑。
两侧都是保镖，她连夺门而入都做不到。
几个小时里，她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等到霍擎天终于准许她进屋，她腿都快蹲麻了，站起来时差点摔倒在地，霍擎天扶了她一把，她用力将他推开。
或许是她用力太大，或许是他早就放手，她一下子就推开他。
“跑到这来干什么？”霍擎天鹰眸里的色彩很淡很冷，他想到傅染之前和他微信聊天，大概知道傅染是怎么找到他的。
傅染沉默地进屋，在屋里走了一圈，空无一人。而后她抱头坐在沙发上，心头像压着一块厚重的棉花，不痛不痒，却喘不过气来，密密实实很压抑。
“霍擎天，你不是办事吗？你在这办什么事？”傅染问，声音很细，心底很怕。
霍擎天半蹲下身，握住傅染的一只手，沉声道：“傅染，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回去吧。”
“别胡思乱想，别胡思乱想，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浴室一片狼藉，为什么你刚洗过澡，为什么这间屋里像刚经历过一场疯狂运动，你告诉我啊，你说得通我就不会再胡思乱想。”傅染倏尔用力甩开霍擎天的手，心乱如麻，她突然后悔了，看见屋内这副场景，看见霍擎天这副模样。
穿着家居的白衬衣黑裤，头发湿漉漉的洗过，精健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一副刚进行完那什么运动的表情。
谈什么公事，要谈成这副模样？
呜，傅染情不自禁捂住脸，不想脸上的泪让霍擎天看见。那些可怕又不可能的猜想，化为利刃，将她心脏捅出无数个鲜血淋漓的窟窿。
第609章 今夜，谁也别想走出这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傅染的心一点点下沉，沉到没有霍擎天的地方。
“回答不上是不是，霍擎天，你不会真养个女人吧，不会的，你不会这样对我，是怎么了？”
傅染假设各种可能，又一一让她自己否定。她怎么能忘了霍擎天多爱她，连出国谈判都因为顾忌着她而连夜赶回来。平时那些生活的小细节更是数不清，他们在一起时经常笑啊，很开心啊，她知道自己毛病多，她尽量去改了啊，她尽量去体谅他了啊。
虽然他很少说爱，但她能通过那些动作、表情感受得到，他是爱她的。很爱很爱。
“傅染，不要太固执了。我只是过来歇会儿，透口气，顺便洗个澡。”霍擎天疲惫地揉了揉川字形眉头，嗓音冷质如同机械运转的机械。
心脏隐秘的啃咬感还存在，他尚能抵抗得住，精神状态却不怎么好。
“你是说家里让你喘不过气？”傅染瞳孔痛苦地紧缩，眸底还残留着潋滟的雾气。
霍擎天终于明白那句话，一句谎言要用一百句来圆。
“回家吧，嗯，”霍擎天沉声道，那个嗯拖得有些长，像是诱哄小孩，“我带你回家。”
“我不要再拖下去，今夜我既然找上门了，那就把话说清楚，”傅染星眸璀璨光华，却是因为怒火，“你到底干了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
她不要去想啊，但为什么那些想象一个劲往她脑袋里钻，好难受好难受。
傅染去到浴室，打开浴室柜门，把里面的毛巾和浴袍全都翻出来；她去到卧室，打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全部翻找出来……
翻遍所有能翻的，她还是什么都未找到，她蹬向霍擎天，低吼道：“这是顶楼，她不可能从窗户爬下去，是不是有暗门，你到底怎么转移走她的？”
没有找到，她松了口气，心又提起来。
霍擎天将她关在门外数几个小时，到底为什么要将她关在门外！
“傅染，你闹够了没有，你看看自己的样子。”霍擎天蹙眉冷斥，将傅染押到浴室，命令她面对镜子冷静。
“我这样还不是被你逼的，霍擎天，你这个吸血鬼，你这个魔鬼，你是要把我的血肉全部吸光啊你。”傅染双眼猩红，在被霍擎天挟持到浴室的路上，不过短短几步路，她就殴打了他数十下，连衣裙v领领口都在挣扎中撕开，露出白花花的胸口，隐约有白色bra的蕾丝边。
“说了没有女人，你性格怎么这么倔，不要什么都打破砂锅问到底。”霍擎天情绪随着傅染波动，随之低吼，表情如同吃人嗜血的魔鬼。
这是霍擎天第一次用这么凶狠的表情对她，真真切切的，傅染一时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她眼眶一红，脑袋一热，抓过洗漱台上的剃须刀，用刀片指向自己。
“霍擎天，有女人没女人我都要把事情弄清楚，要不然我们今夜谁也别想走出这里。”傅染举着刀片嘶吼道，穷途末路，孤注一掷。
第610章 不远不近，五步的距离
“到今天这一步，我就算想装聋作哑也做不到。”傅染将刀片逼近自己的脖颈，又有点距离，她现如今惜命的很，只是用这招将气氛弄得紧张，逼迫霍擎天说出真相。
太可疑了，但就算如此可疑，只要霍擎天做出解释，说得通，她会信的。
傅染怒目直视霍擎天，“霍擎天，你说不说，你说啊，你这样折磨我不如杀了我算了，你是不是要我死给你看。”
啪的一声，在沉凝的浴室异常响亮。
傅染手中的剃须刀刀片掉落在地，她不敢置信的捂住嘴，那儿刺痛刺痛的，兴许还红了。
她被掌嘴了，她被掌嘴了，她被霍擎天掌嘴了……
傅染脑袋化为糊浆，泪水抑制不住夺眶而出。他以前不是没打过她，那是她以前做错事，他打她屁股，或者轻轻柔柔在她脸蛋上拂一下。
这次，他是动手掌她嘴，只因为她逼问他藏了什么。
霍擎天笔直站在在那，逆着灯光，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投射而下的一大片阴影笼罩着她，像漫无边际的黑洞将她吞灭，可怕渗人。她的心尖被人用指尖狠狠掐住，惧到极点，恨到极点。
“傅染，下次你再说死不死的，小心我炼你的皮。”霍擎天冷若冰霜，仍然如同神明般高大，却更似坠入地狱的路西法，向外迸射阴冷的黑暗气息。
傅染的眼泪淌了一脸，她想上前撕烂了他，鼻孔却一热，温热的液体流出来。
她流鼻血了。
傅染流着泪被迫仰起头止血，刺眼的灯光直袭她的眼眶，刺激泪腺，逼迫出更多泪水，泪水倒灌进耳朵，嗡嗡的响。
“我看看。”霍擎天见傅染流鼻血，眸底极快的闪过一抹焦急，托住傅染的头要为她检查。
“不用你，你给我滚，滚。你这个死人挨千刀的你滚啊你！”傅染拼命挣扎嘶吼，不肯让霍擎天碰自己一分一毫。
她不敢相信，她什么都没做错，他就动手掌她的嘴。
听见死人那两个字，霍擎天眸色一暗，松开禁锢傅染的手。
他还有多久可活，不过是数着过日子，不是她说的死人，也是半死人了。
他这么拼命让她活下去，想她活得好好的，她却那么轻易说出死字，以死相逼，他当时怎么能不气。
想起染血的手帕，他的心脏处又传来万蚁啃咬的痛感。
“给你上完药，我们就回去吧。”霍擎天身侧的拳头握得死紧，再次松开时，连脸上表情都是波澜不兴。
傅染恨死霍擎天这副模样，眼泪鼻血混在一起，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