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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铮出手了吗，他会做什么？
全部告诉她，让她和他分手，然后让他一无所有？
还是说……
第1466章 瘦了
小小撞见陆云铮时，着实吃了一惊。
尤其撞见的地点，是在安子皓的公司门口。
“不是来找他，”陆云铮的口气冷漠无情，“你和我去个地方。”
小小怔了一会儿，随即很快点头。她今日偷偷跑来安子皓的公司，本就只为图个心安，其实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她太小题大做了。
小小上车后，陆云铮并未立即启动车子，他在克制将安子皓挫骨扬灰的杀念。
不论安子皓的初念是什么，这一连串举动，都踩到了他的底线。
他知道小小，不少的小缺点，任性，娇蛮，还好吃懒做，花钱如流水……
但这些小性子都是他和霍家人娇惯出来的，她花钱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他们赚钱的速度，家里有佣人，出行有司机，又何须她弄脏手指……
但小小就算有千般万般不少，她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善良，她有一颗体恤别人的心，她娇蛮任性都是小打小闹，故意耍宝逗大家开心。
幼年时她的生活大起大落，经受诸多磨难。事实上，那些事情早就将她性格的棱角磨平了，这么一些小缺点，还是大家费尽心思保存下来的。
要是没有小小，他安子皓真会这么一鸣惊人吗？世上最不缺就是才人和能人，能不能功成名就，关键还得看机遇。
结果安子皓却做出这番诛心之事。
他忘了，是谁陪他去摆地摊，用自己的青春等他。
他不知道，是霍擎天设了一个局，才使安父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他也不知道，是他……
“爸，怎么了？什么时候来a市的？”为了打破车内的沉寂，小小开口问道。
她垂下眼眸，有点惆怅，要是放在以前，他来a市怎么回不告诉她。
她也没想怎么样，这么长时间没见，能见一面就见一面。
“两三天了，你最近怎么样？”陆云铮看见小小瘦的厉害，虽然更美了，却不是他喜欢的美。
他始终觉得，她要有点肉才好看。
“就这样，还可以，读书，看书，我最近学会吹笛子了，今天笛子没带到身上，下次吹给你听。”小小一一汇报，有点懊恼，要是早知道会撞见他，她就随身带笛子了，还能卖弄一下。
“嗯。”陆云铮发动车子，车子如一道离弦的箭飞驰而去。
他知道小小做事三分钟热度，以前学跳舞，学插花，还有学小提琴，都一两个月后就不了了之了。
或许等他下次来，她已经不吹笛子。
她唯二坚持比较久的就是画画和跆拳道。
小小原本满心期待，他要带她去哪里呢，结果只是一间特色餐厅。
“爸，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吧。”小小环视一眼四周，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
“不是，先吃饭。我等会会和你妈说一声，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后每餐必须吃两碗饭。”陆云铮冷声道，他知道霍家碗小，不过巴掌大。
“啊？！”小小嘴角下垂，标准的苦瓜脸。
第1467章 不准，不可以
小小真就吃了两大碗饭。
她发现，吃饭时心情好，吃的也多。
陆云铮深怀心事，只草草用了一点，但用餐礼仪还是赏心悦目的很。
放下筷子后，陆云铮就看着小小吃。
深幽如碧潭的眸子定定的凝视小小，一瞬不转。
“爸，你是不是想抽烟？”小小见陆云铮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抬起头，清澈的黑眸如明珠般迸射出慑人心魂的幽光，“不准！”
小小又说：“不是我不准，是那不准，你看。”
她伸手指了下墙壁上的花绘挂牌，【禁止吸烟呦】。
陆云铮顺着她白皙精致的手指望过去，冷淡道：“我什么时候想抽烟了，吃你的饭。”
他是很想抽烟，但克制住了自己。
呼呼两下，小小加快速度扒完碗里的饭。
陆云铮盯着小小不拘一格的扒饭模样，眸底染上几分春的暖意。
走出餐厅，暮色的余晖已被消耗殆尽，夜悄无声息来临。
“爸，现在可以说你要带我去哪了吧。”小小催促道。
陆云铮领着她走向车库，声音冰冷冷的，“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时，安子皓的微信进来了，【到家了吗？】
【还没回家，我爸来a市了，说带我去个地方。】
【嗯，好，到家给我发个短信保平安。】
小小正想回个好，哪知身侧的男人冷声说了句，“走路就好好走路，玩什么手机。”
“哦哦，不玩了。”小小心尖一突突，极快的回了个好字过去，就把手机收起来。
别看他平时春风润无声的模样，生起气来那简直是火山爆发。
有回，她连续好几天玩手机至深夜两三点，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他知道后，直接把她手机摔在地上，手机坚挺着没坏，他又一脚踩上去，才彻底坏了。
一路再无话，两人到达一处灰扑扑的矮层公寓。
小小仰起头，数着楼层，很快就数完，才四层吧。
“爸，这就是你说的要带我来的地方？”小小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质疑。
“嗯，进去吧。”陆云铮领着小小上楼道，楼道很旧，黑黢黢的，灯泡要听见声音才会亮一下。
或许是年头久了，灯泡感应能力很弱，而且很容易灭。
发出“嘿”“嘻”“吼”这种声音，绝对不能指望陆云铮。
小小肩负着照亮脚下路的伟大任务，时不时发出“嘿”“嘻”“吼”，这种语气词有种傻傻的感觉，小小开始换叫法，“爸。”
灯光一灭，她就叫声爸，灯光就马上亮起来，极其有趣。
陆云铮走在前面，拿逗比样的她没办法。
她现如今如此开心快活，要是知道安子皓和严小白的事又该受到怎样的创伤？
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么多，为什么她就不能一生一世永享无忧？
上到四楼，陆云铮敲开右侧的门，很快就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来开门。
小小望着陌生的小女孩，满怀疑惑进门，却在见到床上躺着的虚弱女人后，倏地哑了声音。
第1468章 灯光亮了
小小的大脑有几秒的空白，素白的指尖也有片刻的僵硬。
床上躺着的虚弱女人，熟悉又陌生，像是在她梦中出现过。
“小小，你不记得我了吧，我当过你奶妈啊，你是喝我奶长大的。”虚弱女人莞尔一笑，温婉可人。
“……”小小模糊有了一点印象，可还是像在梦里。
但她并没有质疑她的话，因为，她的眼眶不知为何涩痛不已，有种想哭的冲动。
“小小长大了，还这么漂亮，真好。”虚弱女人又说，目不转睛凝视着小小。
“小小，你们聊聊，我在外面等你。”陆云铮淡淡叮嘱一句，就走出房门，站在楼道上等着。
虚弱女人冲小小挥挥手，招呼道：“你过来点，再让我看看你。”
小小艰难的挪到床侧，干涩嘶哑道：“……对不起，我不太记得了。”
她虽不记得了，但她的灵魂是记得的吧，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想哭？
“当然会不记得，那时候你才多大，不知事呢，不过我一直记得你。你坐下来，我们说说话，最后能再见你一面真好。”虚弱女人倾斜过身子，牵住小小的小手，让她坐在床沿。
小小看着女人消瘦的面容，艰涩问道：“你……你是生了什么病吗？”
“积劳成病，现在只是耗日子，我打电话去古堡时，未料到先生那么轻易就同意我见你。”
小小的手掌轻轻搭在女人骨瘦如柴的手背上，低头道：“我又不是什么国家元首，哪是有什么轻易不轻易的。”
虚弱女人低哑一声笑出来，“你虽不是国家元首，但在先生心里，比国家元首还金贵。你应该没那时候的记忆了，我虽是你的奶母，但先生从不让我直接喂奶，而是让我将奶挤进奶瓶里，他再喂给你。”
小小微微不解，“这有什么区别吗？”
“是没什么区别，他就是单纯的不想让别人碰你。”虚弱女人轻声道。
小小还是不懂，但没再继续纠结下来，而是关心问道：“你是什么病，需要什么帮助吗？”
她的心情略沉重，她最讨厌身边人生病了。
虚弱女人一笑，“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女儿，先生都为我安排好了，过阵子，就会有户无子女的好人家将她接走。”
小小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你的病呢，为什么不去医院治？”
虚弱女人摇头，“不治了，我不想再做那些化疗将痛苦拖长。”
小小的心像是系着一块重石，沉甸甸的往下坠。
虚弱女人轻抚小小垂在肩侧的发根，柔声道：“小小，不要难过，也不要让自己眼睛蒙上灰尘。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孩子早夭，为了生存，我应聘去古堡喂奶，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你的眼睛真的太漂亮了。”
小小低垂着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她好像有点印象了，久远的梦里，有道温婉的声音给她唱童歌，说故事。
陆云铮站在楼道，微仰起头，朝着虚无之地，轻声叫了一声，“小小。”
灯光亮了。
第1469章 她妈是墙头草
那些梦，似远似近，在小小脑海里交叠出缤纷的色彩。
不知是不是因为一奶之恩，小小很轻易就对这虚弱女人产生好感。
她们两人聊了很久，大多是聊小小的小时候。
虚弱女人也聊了一些自己近年来的经历。
“你不需要喝母乳了，我的工作就完成了。先生很慷慨，给了我一大笔，我用那笔钱完成学业，还有剩余。后来回国，我重新开始，遇见我的丈夫，恋爱，结婚。”
小小心里“咦”了一下，她并没有在这房间看见男人的影子。
注意到小小脸上的疑惑，虚弱女人苦涩笑了一下，“任何恋爱在最初都是极好的，他什么都愿意给我做，什么都愿意给我，但结婚后，日子好起来了，他就开始不安分，和单位里新来的同事打情骂俏，发暧、昧短信，约开、房。我发现了，他还强行狡辩说我多想了，后来直接骂我神经病。男人啊，结婚前和结婚后就是两个样，并且人心易变，只是苦了我的女儿……”
闻言，小小的心轻轻悸动了一下，颇有感触。
这些话都是拿血泪换来的教训，她爸那样的算是特例吧。
虚弱女人越说，情绪越低落，她或许很久没和外界接触了，像祥林嫂般一遍遍述说婚姻的不幸和自己命运的悲哀。
小小想方设法安慰她，将话题转到自己小时候，总算有点效果。
陆云铮站在楼道上，重复了好几遍那两个字。
他知道小小为什么喜欢这么玩了，灯亮的那刹那，像是心灯亮起，透着无形的的安心感。
将近十一点，陆云铮才进门，虚弱的重病女人朝陆云铮轻声道谢，“先生，谢谢你。我今夜和小小聊了这么久，连心境都开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