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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脸色苍白几分，傅染又不忍了，柔声道：“小小，不是妈妈不相信你，而是我们做事情要讲究证据，比起你的凭空猜测，我更相信那些客观的数据报告。”
小小抿唇不语。
待傍晚时，霍擎天和霍楚项归家。
霍擎天还没来得及和小小说几句话，就在女儿可笑的话语中冷了眸子。
“爸，他是不是还在，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不喜我和他太靠近。我答应你，我今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只要知道他还活着，确实还活在这世界某个角落，我就安心，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去找他，只要知道他还好。”
霍擎天挑了挑眉，冷淡道：“所以，你这次回来，就是来质问我？”
小小连忙摇头：“不，不是的，爸爸，我没想要质问你，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霍擎天冷冷问道。
她只是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爸爸和他一起策划的，但要是她这番话说出口，绝对会引起爸爸的勃然大怒。
这些年，她没有随侍在父母身边，已经是很不孝了，要是今日再惹得父亲不快，那……
“霍小小，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策划整个事情？那我告诉你，如果你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相信，趁早滚出这个家。”
这些年，小小一个女孩子，常年奔波在外，从未谈及感情，霍擎天内心不知有多气。
小小是还太年轻气盛，所以不知道长远厉害，待年头再久一点，她看见身边朋友一个个有夫有子，自己孤身一人，难道就不会有丁点羡慕？
她就为了一个陆云铮，做到此等地步吗？那样又置他和傅染于何地？
他有些做法，是太过一意孤行，是太过刚愎自用，但还不是为了她着想，为什么她从来不能想想她自己，想想他和傅染，总是只想着一个陆云铮！！
傅染见霍擎天动怒，立即上前来和稀泥，捂着胸口说：“老公，我胃有点不舒服，你来帮我看看。小小，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回房收拾东西，难道是要妈妈帮你收拾吗？”
霍擎天见傅染脸色苍白，秀眉紧蹙，一时怀疑她在说谎，但又怕她是真的不舒服，于是连忙将她扶进卧室。
一进屋，关上房门，傅染的胃就不痛了，她严肃问道：“霍擎天，老公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620章 我不恨她
虽说在小小面前，傅染是斩钉截铁否定小小的猜测。
但实际上，傅染内心也是有疑惑的。
“什么怎么回事，难道我还能做他的主？我说一声陆云铮去死，他就去死吗，小小那样，你也要跟小小一个样吗？”霍擎天脸上淡淡的没有过多情绪，他一向是这样。
他摸向傅染的肚皮，有技巧的按了按，“是这里吗？到底是真痛还是假痛？”
傅染眨了眨眼，踮起脚尖在自家老公脸上亲了一下，讨好道：“是假痛。”
霍擎天冷冷的晲了她一眼，她赶紧用眼色认错，他就懒得和她计较了，手还是放在她肚子上为她轻揉，淡淡道：“你别和小小一个样，她都幻想多少年了，还没清醒过来，但早晚有一天会梦醒的。对了，傅染，你是有小肚子了，还是又怀一个了？”
啊啊啊，傅染恨不得将霍擎天的头拧下来，她那才不是有小肚子，只是下午和朋友约会吃多了，暂时鼓起来而已！！！
傅染满心都是自己的小肚子，和霍擎天在房间里闹了一番，待再走出房门，是吃晚餐。
餐桌上，霍楚项和静静已经端坐在沙发上了，却不见小小的踪影。
“她是还在房间整理东西吗？”傅染问向酷似霍擎天的儿子。
霍楚项摇头，回答妈妈的话，眼睛却是看着爸爸，“她现在跪在祠堂，说是自己不孝。”
霍擎天鹰眸冷下来，苦肉计？
傅染抓住霍擎天的手臂，一边用眼神劝解，一边道：“老公，一定是你的话吓着小小了，我们过去，让她回来吃饭好不好？”
一侧的静静用力点头，附和妈妈的话，这寒风瑟瑟的秋天，姐姐一个人跪在祠堂好可怜的。
霍擎天按住傅染的肩膀，让她坐下去，“你别管了，吃你的饭。她要跪就让她跪好了。”
一家之主的话，总是意思意思的听一下。不过傅染还是用眼神示意下人，给小小送一份晚餐过去。
下人接受到傅染的示意，悄悄退身下去了。
霍擎天看见了，但什么都没说。
傅染用过晚餐后，那名下人走近来附耳汇报，“晚餐送过去，但大小姐一口未动。”
傅染无奈，只得亲自走一趟祠堂。
小小孤零零的跪在那里，无形中透着几分寂寥感伤，而且她是没垫蒲团的，直接跪在瓷砖上。
这实诚孩子。
傅染取过蒲团，随着女儿并肩跪着，看着前方的列祖列宗，淡道：“看见那个牌位没有，那是你奶奶，你奶奶很霸道的，她在世的时候，什么都要插一脚，插手我和你爸的感情，插手我的工作。也是她，将你送到老大身边。”
小小看着妈妈所指的那个牌位，“我不太记得她了。”
“当然，她去世的时候你还太小，而且她一向是更喜欢带把的。当初，她从我身边抱走你，将你送去国外，将楚儿留在a市，她时不时还能看一眼。”傅染平铺直诉，娓娓道来。
“我不讨厌她。”小小如此说。
就是牌位上那个有点古板的老太太，将她送去他身边。
第1621章 不再玩苦肉计
“我却是很讨厌她的，要不是她，我和你爸会有个完全不一样的未来。”即便是面对着霍奶奶的牌位，傅染也直言不讳，“破镜难重圆，因为她，我和你爸分别了好几年，两人都伤痕累累，虽然最后在一起了，我也还是爱他，却总是忍不住怀念那些逝去的时光。”
为什么怀念，因为更美好更纯洁。
“我做过很多假想，都是没有她的。如果没有她，我和你爸不会很有钱有权，但凭着我们俩的能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我们一起克服生活中的难关，携手并进。我是在读大学时就怀上你们的，但我可以休学生下你们，你们会一直长在我和他身边……”
“如果按我的设想来，那些年的伤害和痛苦就不会存在。但想象美好，现实骨感，小小，在我失去你们的时候，我也曾发过癔症，总觉得你们还在。”
“事实上，我们真的还在，不是吗？”小小微侧首，一瞬不转的看着母亲。
“是的，事实证明，你们真的还在，这也是为什么我放任你这些年在国外流浪的原因，”傅染淡道，“如果眼睛看不清楚前方的路，那就用心去看吧。小小，你怀有的疑问，我也同样怀有，只是我年纪大了，少了很多追根究底的勇气。要是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这个年纪，本来就被允许犯错。”
祠堂外，大树后，霍擎天和霍楚项父子俩听见傅染的那番话，眼眸俱有闪过一抹异色，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傅染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站起身来，附耳小声道：“妈妈给你支个小招，在膝盖上戴个护膝，再跪个半天故意晕过去，你爸就算是冰山转世都会心软。要等那时候，你爸还不心软泄口风出来，那就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知道你没有护膝，等会，我给你送来。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知道吗，妈妈带了两个小面包来，等会趁着没人看见，你偷偷的啃了，啃完后把包装袋塞回口袋，没人会发现的。”
说话间，傅染将几个小面包塞进小小的上衣口袋里。
小小：“……”
她没想弄虚作假，但不知为什么，听见母亲的建议，又心动……
傅染离开后，又很快返回来，将护膝塞进女儿的口袋。
“记得戴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保重好身体才能有一日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傅染留下至理名言，就如同一缕秋风般，潇洒不见。
小小跪在祠堂，一个口袋里是面包，一个口袋里是护膝，她看着前方的列祖列宗，最终偷偷摸摸摸出小面包，撕掉包装袋，小心翼翼的啃。
吃着吃着，小小忍不住哭出来。她突然懂了妈妈的用意，妈妈说了那么多，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她多吃点东西，想要她的膝盖不要跪伤。
自己真的好不孝，小小从地上站起来，决定再不玩苦肉计了。
第1622章 相信你
夜里，傅染站在霍擎天身后，看着小小边抹着眼泪边走回房。
“老公，我一直是支持你的，我总是觉得，你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能告诉小小就告诉小小，如果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傅染啊。”霍擎天叫她，带着几许的感叹。
“嗯？怎么了？”傅染抬眸望她，他却只是笑了笑，很淡的微笑，只从眸底泄露几分，他的大掌来到她的脖颈后，轻柔的摩挲了两下，一切尽在无言中。
翌日，小小出现在餐桌上，并且频繁向霍擎天献殷勤，讨好道：“爸，以后我再不会问你那些问题，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霍擎天看着小小，眸底闪动了几下，有心想说什么，但最终放弃了，只从鼻腔发出一声低沉质感的“嗯。”
傅染就喜欢家里这样和和睦睦的，喜笑颜开，“那小小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了，干脆留在家里怎么样，外面还是太危险了，你在家里，我和你爸也不会干涉你嫁人或者工作的问题。”
“我这次会在家里待两个星期，但那边工作也没停下来，所以还是得回去，妈，你放心，我都这么大了，难道会照顾不好自己吗？”
傅染看着女儿，明明就不大嘛，或许是小小一直没男人没结婚生孩子的缘故，身材正处于最巅峰的阶段，玲珑有致，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她看着都不觉暗叹，想当年，她身材都没有小小这么好啊。
“你既然都这么决定了，妈妈也不勉强你，在家玩就好好玩，工作就好好工作。”
小小敬了个军礼，浅笑着点头答应。
她难得回来，下午就去见了乐可。
每次都和乐可约在咖啡吧见面，那里的气氛很适合聊天。
知道了小小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乐可颇有点感叹。
“小小，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执着，就算知道他没死找到他又怎么样，我觉得他那个人太深沉了，让人猜不透。”
“深沉吗，其实你剥开他的外壳，看见他的内心，就会明白他是一个很温暖很美好的人。”
“就你这么觉得吧？”乐可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笑，“我想，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和他相处的越久，越觉得他可怕。”
“……”小小不置可否，看向窗外的景色。
“不过，我现在倒是有点信他真的没死了。”
唰的一下，小小调转视线，紧盯着乐可，黑眸铮亮铮亮的。
“你愿意相信我的话了？”
“也不能说是相信你的话吧，我是事实推断出来的。那个人见过陆先生，当时的时间在陆先生去世前后，他去认陆先生的时候，陆先生说他认错了，他就以为陆先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