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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问题,她心里有问题,她身体有问题,这能怪谁?
四周店铺的映象在模糊,她又想起那极其恐怖的一幕。
雨淅淅沥沥地下,泥泞的郊区,五岁的她趴在车子的后座透过后车窗看见一个长发女人在杀人,女人趁着男人转身的那瞬间,将刀狠狠捅入男人的后背,凄厉道:“为什么要分手?我早就说过,你敢背叛我我就杀了你!我什么都给你了,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血,好多的血从男人的身体里涌出来,她捂着嘴巴,幼小的身子吓得瑟瑟发抖。
长发女人将已死的男人拖进后车厢,面无表情瞄了一眼后驾座的她,然后将车开进深山。
她又透过后车窗看见那个长发女人在挖坑,埋尸。她头皮发麻,身子一直抖,车子外面还在下雨,雨水溅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斑驳的细痕。
长发女人有条理地清理好一切后,又将车开到一处偏远的水库,抱起她,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摁进波澜的水面……
溺水不能喘息的巨大恐惧侵袭着她,求生本能促使她大声哭着求饶,“妈妈,妈妈,救救我,救救我,妈妈……”
长发女人好似被什么所触动,浑身一颤,抱起她又走回车里,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染染不哭,染染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染染什么都没看见……”
车子在往前驶,大雨掩盖了一切。
她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看见,她自幼过目不忘,她的脑海里有个小黑屋,所有的记忆都储存在那里面,包括五岁那年。
但她什么都不能说,说了她妈就彻底毁了,偷人,杀情夫,溺女。
字字诛心。
她是她妈的帮凶,她惶惶不可终日,她背负着罪恶拖着沉重的脚铐行走在这世上。
她总是想,或许在五岁那年就那么死掉更好。
十六岁那年,她一遍又一遍地在河边渡走,她想要寻找水最深的一处,不动声色落入水里。
那样,她的死就不会给任何人带来任何痛苦、麻烦。
但他却偏偏把她捞了上来。
睁眼的那瞬间,她以为自己获得某种拯救,新生。
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她都心怀惶恐,她对他的吻、他的抚摸有反应,却惧怕他那东西。
在比五岁更小的年纪,她常目睹她妈和陌生男人的偷情。有次,她妈骑在男人身上扭动,倏地身子一痉挛,两颊潮红倒在男人身上,双眸紧闭,身子一动不动。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东西,那东西杀死了她妈妈。
她吓得哇哇大哭,妈妈,妈妈死了,谁来救救她妈妈……
长大之后,她懂了那不是死,但对那东西的恐惧却永远残留在心底。
她冷感,她不是正常的女人,但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一辈子不做、爱。
她爱他,想要给他。她想,或许爱能治愈她的冷感,但还是没办法……
就算他的前戏那么漫长,事后带着她跳裸、舞、泡鸳鸯浴……
她还是没办法消除恐惧。
她不怪他,她又有什么资格怪他,谁受得了自己老婆那样。
但她真的受不了他去找其他女人……
受不了……
傅染的视网膜恍惚了,身子摇摇欲坠,整个世界都颠倒,天翻地转。
“快来人啊,这有个小姑娘晕倒了。喂,小姑娘你睁睁眼,小姑娘你没事吧……”
有人在她耳边尖声刺叫,她的意识却渐渐模糊,她好累好累,缓缓闭上眼,关上耳,屏蔽外界的一切。
傅染,你还小。
傅染,你还小,我们慢慢来。
这是她最后一块遮羞布。
请待她温柔。
第190章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
傅染在医院躺了一周,她没有通知任何人,每天呆然地凝视窗外,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出院后,她买了去西藏的火车票。六月的西藏高原阳光普照,舔得她眼皮干涩生疼,她恍惚地走走停停,无具体的目的地。
她在路途见到朝圣的藏民,携儿带女,每走一步,便虔诚磕头,心头震撼。她去到一处布满青苔的小寺庙,摇动经筒。
问姻缘。
师傅解签说,路途坎坷,但好在结局皆大欢喜。
她凝视着庙外的夏景,嗓音幽远,“如果我遇见可以爱的人,却不能把握怎么办?”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师傅微俯下头,手指颗颗转动着佛珠,表情慈悲。
傅染从西藏回来后,回白洲主动找到郝可可做心理咨询。
如果她的病是他们之间的阻碍,她想去克服。
例行的咨询结束后,郝可可给邵擎天打电话,“擎天,你和傅染发生什么了,她主动来我这做心理咨询。”
“一言难尽……她现在怎么样?”邵擎天唇上叼着烟,猩红一点。
“她只说想要治好性冷感,问我有没有办法,我问她形成的原因,她又什么都不肯说,这样的治疗根本是隔靴搔痒。为什么你以前不告诉我她是性冷感?还是说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有次我没提前告诉她去找她,在窗外看见她在看a、片,她看一下,就去厕所吐一下,我当时没进去直接回家了……她瞒得很死,我想给她保留这点尊严。”邵擎天嗓音沙哑、质感。
“那你知道缘由是什么吗?她什么都不愿意说,又想治好病,不断逼自己,会踩到心理承受界限。”
邵擎天吐出一口烟圈,“我最开始以为她是有被性、侵的经历,所以在性上对她的态度很谨慎,怕吓到她,但真正在一起后又发现不是,具体原因不知道。”
郝可可沉默许久,霎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两端都很安静,所以邵擎天的声音响起来,特别清晰。
“郝郝姐,其实傅染和我妈是一样的人。我妈去世后那段时间我特别惶恐,怕傅染步我妈的后尘。我常梦到傅染就这么没了,一觉起来全身的汗。”
“我注意过我妈的不对劲,我说妈,你这段时间怎么经常恍惚,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我妈就说没事没事,我再问,她就说好像是有点不对劲,要不我去跳跳舞健健身,等她跳完舞回来,她跟我说她没事了,我就信了。”
“傅染也是这样,我说傅染你心里有压力和我说,她说没事没事,我再问,她就说好像是有点压力,去外面玩玩就好了,从外面玩完回来,她就跟我说她没事了……”邵擎天情不自禁按住结起新疤的胸口,那儿微微的痛。
“她们多像,假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擎天,邵伯母的事你节哀。”郝可可感觉到邵擎天心底的压力,柔声宽慰。
“……郝郝姐,你曾经说傅染会杀我,她前段时间差点动手了,但又收手。我看她那么痛苦,突然不知道自己那些坚持对不对……”
邵擎天将烟摁灭在窗台,好似下定某种决心,凝视远方道,“我和傅染最近遇上些事,我想我不得不回去找我奶奶。”
是谁说的,保她平安,免她惊慌?
他怎能忘,岂敢忘!
第191章 坐牢
邵擎天回白洲祭拜母亲,三叩首。
随后孤身前往a市,哪知刚下飞机、踏入a市的地界,就出事了。
他的包里被搜出奢侈走私品,被海关当场逮捕。
他当下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俊颜冷酷无情,像静止的冰一样。
“我要打个电话。”邵擎天冷声道。
警方表示无能为力。
“那么我想要见李淑华女士。”邵擎天说出自己奶奶的全名。
警方表示不知那是何方人士。
邵擎天被关押进一所单人监狱,没有和外界联系的方式,没有人身自由。他每日凝视着铁窗,鹰眸沉寂,气质日渐深沉。
此刻的邵擎天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关就是一年。
……
苏欢知道邵擎天失踪,多方查找未找到人,只得求助父亲。
“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他一进入a市,就被自己亲奶奶送进牢里。什么嫡长子,我看他不过是个废子,放在外面那么多年,霍家早就不关心他的死活。现在看他回a市,先下手为强送他去监狱。”
苏欢左想右想,没想出霍奶奶有什么缘由把亲孙送进监狱,只得劝道:“爸爸,你先别气,他就算不依靠霍家,个人能力……”
苏父蹙眉威严打断苏欢,“再看看,我先去忙了,以后没事少给我打电话。”
苏欢微咬唇,多方找关系想见监狱里的邵擎天一面,哪知不管送出去多少钱都无能为力。
这就是钱和权的区别!
但转而,苏欢见邵擎天身陷牢狱之灾,又将主意打到傅染身上。
这已是六月底,将近期末,炙阳正盛。
苏欢将傅染堵在学校的偏僻一角,言笑宴宴,“染染,想知道我怎么和擎天相爱的吗?”
傅染冷眼晲了下苏欢,做出嫌弃要走的姿势,而后倏地出其不意用力一巴掌狠狠扇向苏欢,再拿出湿巾擦手,“贱人,打你还嫌弄脏我的手!”
苏欢没想到傅染敢来这招,捂着疼痛的脸先是一愣,而后竟然笑了。
敢打我是吧,我要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天傍晚,下第八节课后,傅染收拾东西回小家。她闷头失神走路,突然被一个疾跑的大妈攥紧手腕,“妹子,失火的是不是你家,你快去看看。”
傅染好大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她愣愣抬起头,远远看见一处正在冒浓烟,不就是她和邵擎天的小家?!
巨大的恐慌从骨髓里钻出来,心尖好似被人狠狠掐了一下,身子险些不稳。
“啊……”傅染汗毛竖起来,情绪失控地尖叫,疯了般疾奔过去。
那是她的家,她和邵擎天一起建的家,着火了……
“你干什么,上面着火了,不能过去!”消防人员死拉住眼神疯狂的傅染。
“我家,着火的是我家,我家,放开我,我要上去,我还有很多东西在上面……”傅染嘶声大哭,泪水哗啦啦地流,拼命想冲上去。
“钱财乃身外之物,小姑娘你还年轻,想开点。”最后三个消防人员才拉住一个疯狂的傅染。
灭完火,傅染神情麻木地站在一片狼藉的小屋门口。
里面,每一片黑灰都是她曾经的心血,她精心打理的盆摘,她精心设计的插花,她和邵擎天旅游时买的手工艺品……
踏进去,每一步都好似踩在锋利刀尖上,尖锐的刺痛顷刻蔓延全身。她在地面留下的每一个脚印,都是踩在自己柔软的心坎上。
黑瓶子从她手心滑落。
傅染痛苦地蹲下身,双手紧紧环膝。
不知过来了多久,黑扑扑的房子里突然响起一道细弱而悲痛的哭泣声,拼命压抑,却又情难自抑。
她的家,她和邵擎天的家,就这么没了……
他们一起挑的瓷砖,他们一起试的大床,他们一起设计的家具,没了,全都没了……
邵擎天也没了……
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第192章 疯了,出国
身后有道人影缓缓靠近傅染,步履悠闲惬意。
“染染,这只是给你的一个小小教训,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苏欢附在傅染耳边轻声道,但苏欢的话还未说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