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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怀宁发狠道,心肠变得冰冷了起来,又是生气又是痛苦。
“我现在只想和轩辕语澈安然无恙的离开!路怀宁,如果不是你一直怀着执念,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而不是如此僵持不下变成仇人。”
江南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眼睛盯着路怀宁,却明显感到船真的停了。
“把船门打开,让轩辕语澈他们进来!”
江南握着锋利的簪子,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当初为了防身特意把簪子的头部磨得尖尖细细的,能够轻而易举的刺穿人的血肉。
“不能开,湖水涌进来会将人淹死的。”
路怀宁断然拒绝道,他怎么可能开船门,要开也只能是在一瞬间的时候,不然水进来,将船淹了谁都活不了。
“那就把船升起来露在水面上,不然我杀了你!”
江南发狠道,簪子愈加用力的往路怀宁的动脉深处刺去,温热殷红的鲜血像是喷泉一般涌了出来,洒在她白色的衣裳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路怀宁的那些下属吓得脸色发白,忍不住担心的喊了起来,“妖女,快点放开我家主子!不然我杀了你!”
主子怎么会爱上这么冷血的女人,那么深刻的爱恋换来的却是仇恨,是痛下杀手。他们真的很害怕再拖延下去主子身体内的血真的会流光的,怎么办啊。
江南眼睛里有着嘲弄的光芒,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看紧了手中的人质。
“把船升到湖面上去!”
路怀宁嘴唇苍白的嚅动了起来,咬着牙不得不妥协道。在死神降临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害怕了,他不想死。好不容易才将失去的尊贵地位给找回来,他不想那么容易再将一切都交出去,他还想要登上皇上,将北荻的江山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
那些焦心的属下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含着泪将船浮在水面上。
透过厚厚的玻璃,江南看到轩辕语澈带着侍卫游得越来越近,执着的朝着她游过来,她眼睛里有温热的泪水涌上来,太好了,轩辕语澈没有事,平平安安的。
“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吧?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应该帮我止血,不然我真的要死了。”
路怀宁已经流了很多的血,脸色变得惨白没有血色,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了很多,心不甘情不愿的恨声怒道。
“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我是不会松手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悔。你已经伤害我太多了,我不敢再相信你。”
江南没有感情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虽然是大动脉出血,但是依着路神医出神入化的医术,止血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不是吗?你放心,暂时还死不了,只要你没有怀着别的心思,绝对能够撑到我回到那边的船上。别再废话,把船门打开!”
“轩辕语澈,快点回到船上去!”
江南扯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看着游得精疲力尽的男人,她心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害怕的,伤心的,难过的,感动的,五味陈杂,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了。
那边,轩辕闵柔吩咐水手加快速度划船,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赶上来了,两艘船离得那么近,都不到两尺的距离。
轩辕语澈和司徒煜弦也带着侍卫爬到了船上,在两艘船之间架起了桥梁。
江南挟持着路怀宁站在船头上,眼角的泪珠不停的掉落下来,看到轩辕语澈的时候,她才发现所有的坚强都是伪装的,她也会害怕,也会懦弱想要依靠别人。
“江南,快点过来。”
轩辕语澈眼睛发直,站在两艘船用木板架起的简易桥梁中央,脸上有着掩饰不去的担心,大声的喊道,声音里还带着颤抖。
“妖女,把我们主子放开!”
十几个杀手搭弓对准了轩辕语澈,还有好几个杀手用锋利的长剑对准江南,警惕的高声喝道。
“着什么急,他只是流了一点血,死不了的。路怀宁,我说过,等我安全了自然会放你的。”
江南心里的恨意噼里啪啦的燃烧了起来,不在乎身后那么多的长剑随时都有可能砍下她的头颅,或者将她的心脏刺穿,镇定的朝着桥中间走去。
轩辕语澈的身后,数十个侍卫同样手握弓箭对准敌人,只要是谁敢轻举妄动,后面的侍卫就能够将处在危险地带的她和路怀宁射成肉泥。
“江南,过来!”
轩辕语澈紧张得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南的身上,等到她靠近的时候,不由得提高声音唤道。
直到轩辕语澈近在咫尺,江南才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了下来,猛的将路怀宁转一个方向,用力的一推,路怀宁踉跄着往前面跌去,她已经飞快的退到轩辕语澈的身边,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来。
“快点上船去。”
轩辕语澈拽着她的手腕,终身一跃,飞快的翻滚到自己的船上去。
路怀宁也被忠心耿耿的侍卫扶着,回到了小船上。
“众人听令,发动进攻,一个不留!”
轩辕语澈的声音寒冷嗜血得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带着强烈的怨气和杀意,很快的密密麻麻的利箭像雨点一般朝着小船射过去。
路怀宁船上的侍卫飞快的关门,厚厚的玻璃遮挡住了进攻,那小船飞快的沉到水面下,消失不见了。
轩辕语澈胸口还是翻滚着熊熊的怒火,没有温度的声音分外的清晰,“羽墨,发信号,让人在玉湖包围起来,抓到路怀宁者,杀无赦!”
他真的快要气疯了,这个男人,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抢走他的女人,他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是,王爷。”
羽墨飞快的应道,从袖子里掏出几枚烟花点燃朝着空中飘去,只听见砰的声音响起,很快又恢复了一片宁静,转眼之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轩辕闵柔和司徒清雅将路芷晴绑架起来,还没有威胁,路怀宁等人已经沉到水底,从水底逃跑了,事情的发展近乎戏剧性,让两人瞠目结舌。
“路怀宁那个混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受伤了没有,哪里不舒服?”
轩辕语澈有着一阵阵后怕,急切的拉着江南的手,担忧的问道。
江南满身是血的样子真的快要把他吓死了,幸好她还好好的活着回到他的身边,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没事,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回去好好的涂点药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
她害怕轩辕语澈担心她,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扯出一丝笑容,柔顺的说道。路怀宁的那一掌是用了内力的,她五脏六腑疼得厉害,可是现在却不是计较那些事情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轩辕语澈,路怀宁刚才射出毒箭的时候把我吓死了,你有没有被他的箭射中?”
江南的手脚冰凉得厉害,握住轩辕语澈略微带着老茧的手,颤抖的问道。
“从戎州回来的时候你帮我做了护身的软甲,天蚕丝刀枪不入的,你忘记了吗?江南,我没事的,但是损失了三名侍卫。”
轩辕语澈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难过的色彩,那些都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这么没了,说出来心里真的很难过。
江南心里内疚极了,那些人都是因为她才死的,她对不起那些人。
“厚待他们的家人吧,我让莲香给每个侍卫的家里送五万两白银,让他们的家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她的声音里有着强烈的失落和难过,闷闷的说道,说对不起这样的话显得太苍白无力了。她也知道银子再多都换不回那些侍卫宝贵的性命了,可是除了银子,她没有办法再给出什么。
“轩辕语澈,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他们。”
她的声音带着恍惚,几乎飘散在风里。
司徒煜弦从船舱里换了干净的衣服走上来,看到江南满身是血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江南,你还是下去换一身衣服,我们快点靠岸找大夫给你包扎伤口。不能这么拖着,不然会给身体留下更多的伤害的。”
“不着急,还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江南眼神陡的变了寒冷了下来,全身笼罩嗜血凛冽的杀气,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路芷晴的面前,锐利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样,射在路芷晴的身上,吓得她忍不住瑟瑟发抖了起来。
轩辕闵柔和司徒清雅这时候才有机会涌了上来,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江南姐姐,我们都快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
“闵柔,清雅,不用担心我,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她温柔的朝着两个哭哭啼啼的少女笑了笑,视线再次落在害怕得像见了鬼的路芷晴身上,就是不说话,沉默着,有低沉压抑的气息流荡开来,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姗姗姐姐。”
路芷晴眼眶通红,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怜惜。
“别叫我姐姐,我没有那么好的命叫你姐姐。路芷晴,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设计我!”
江南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失望,她当初怀着十二分的真心把路芷晴当成自己的妹妹疼宠着,除了不愿意和她的哥哥在一起之外,几乎她所有的请求自己都同意,没想到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好,换来的却是仇恨和背叛。
她心凉得厉害,看眼前这个娇柔美丽的少女再也没有往昔的疼爱,只有冷然和怨恨。
“还有钱姝涵,江南姐姐打算怎么办?”
轩辕闵柔想到那个女人厚着脸皮就是不肯承认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真想再扇她几个响亮的耳光。
江南心里被满腔的恨意覆盖着,长发飘扬,眼神寒冷嗜血,心里却在犹豫挣扎着什么。
都已经那么小心翼翼了,还是被路芷晴和钱姝涵给设计了,她觉得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如果不发泄她一定会逼疯的。
“钱姝涵,钱姝涵······”
她喃喃的念着,脸色铁青,手指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那是辽远王的女儿,那部分动摇的力量,如果不能为轩辕语澈所掌握,那些力量一定会转投在轩辕雪衣的手上,她要不要咽下这口恶气?
换了干净衣服上来的轩辕语澈似乎知道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走过来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将她柔弱的身躯靠在自己的怀里,温柔的声音里透着让人安定的力量,“想要做什么就做吧,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陷害,明明就知道凶手是谁,却为了所谓的利益而忍气吞声。尤其是在看到被侍卫包围着的辽远王和半边脸高高肿起的钱姝涵就明白了,那些不安定的力量,一定不会为他所用了。既然如此,何不给江南出一口恶气呢?
闵柔之前做事情虽然冲动了一些,却也很雷厉风行和震慑人心。
“可是他们·····”
江南有些迟疑,真的不想看到轩辕语澈为难。
“不可能了,闵柔将他们扣在了船上,还扇了钱姝涵响亮的耳光,一切都变了。你想要做什么不需要有所顾虑。”
轩辕语澈的眼睛里充斥着满满的执着,温热的手给了她勇气。
江南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再顾虑什么。
“闵柔,让人把钱姝涵带上来。”
她嘴角忽然扯起了一丝阴森森寒澈澈的笑容,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散发着阴冷的杀气。
“顺便把辽远王也带上来。”
江南拳头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