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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像喷涌的泉水一般哗啦啦的掉落下来,羸弱的女人充满痛苦的哭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洛鸿缨脸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沉甸甸的,有心疼,有痛恨,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一动不动,沉默不已。
“爹爹,你让洛江南放我回去啊,我不要再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我会死在这里的。你知不知道每个晚上我全身的骨头像是被几万只蚂蚁啃噬,疼得我快要死了,你救救我啊,我不想被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给折磨死。我想回家,我不要待在这个地方了。”
洛天瑜双膝跪在地上,满脸的泪水,看向江南的眸子里充满了恐惧和怨恨,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一样。这些天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她简直是生不如死,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的。
洛鸿缨唇色苍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已经被凛冽的寒霜所覆盖,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的声音在阴森腐朽的水牢里分外的清晰,“凡是有因必有果,今天遭遇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如果你没有心存歹念害人,现在会落得到这样的下场吗?不要总是去怪别人,要先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这个女儿和她蛇蝎心肠的娘亲一样恶毒,被折磨的这段时间里让她长长教训也是应该的,看她还敢去害人不。
天瑜这样的性子是不适合再留在皇宫了,等到这次危急过去之后,还是将她困在丞相府里过完下半辈子吧,省得她再出来害人害己。
“爹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帮着洛江南那个女人来对付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你知不知道她有多么的心狠手辣,她差点将我千刀万剐了,还将我推下了悬崖,我被她毁容了,若不是碰到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帮我换了一张脸,我就是丑八怪。害我的人是她,你怎么帮着她说话了,你还是我爹吗?”
洛天瑜的心寒透了,她的爹爹怎么会站在洛江南那一边,那个恶毒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所有人都喜欢她,真是气死了。
“直到现在你还知错不改,你姐姐没有将你杀死算你命大了。你扪心自问你对姐姐做了什么,你派了多少杀手去杀她,又用那么阴毒的蛊术也害幼小无辜的孩子,做这一切你还有理了是吗?洛天瑜,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和你那个蛇蝎心肠的娘亲一样恶毒,被姐姐关在地牢里算你活该。如果你想不清楚你错在哪里,还是不肯改正错误,你也别想着出来了,就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里过完下半辈子吧。你这样的人出去也只会害人而已。”
洛鸿缨现在才发现原以为柔顺乖巧的女儿竟然如此面目可憎,这么多年来他都被虚伪的表象给欺骗了,越想怒火就越是从胸腔里冒了出来,气得他差点吐血了。
“你不是来救我的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你还是我的爹妈,竟然帮着外人来欺负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你让洛江南把我杀了吧,省得我日日遭受剧毒的折磨,痛苦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天瑜哭得更加带劲了,怨毒的眼神瞪着江南,似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今天来看你是想要知道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爹也没有把你救出去的必要了。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说吧。如果只是想着要怎么去害人,怎么去抢夺原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看你也没有必要再出来了。你姐姐把你关在这里没错,免得你再出去祸害别人了。”
压抑住几乎要爆裂的怒气,洛鸿缨厌恶至极的瞪着洛天瑜,“你这张脸也别想着再进宫当太子侧妃了,省得害人害己,等你想通了爹再把你带回丞相府。依着丞相府的能力,负责你下半辈子的生活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们走!”
洛鸿缨猛的转过身去,任由洛奕阳搀扶着,怒气冲冲的沿着台阶朝门口走去。
江南眼睛里流露出了嘲讽的光芒,挑衅的望着洛天瑜,笑容灿烂而刺眼,气得洛天瑜肺都快要爆炸了,然而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她不能让父亲救她离开这里,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到外面的阳光。这么一想她着急了,眼泪掉得更凶了,伤心欲绝的喊了起来,“爹,你不能丢下我,不能啊,我要出去,我不要被江南姐姐关在这里折磨。你原谅我的口无遮拦吧,我被关在这里折磨得快要发疯了,所以我才那么生气,并不是故意针对爹爹和姐姐的。”
尤其是爹说不让她进宫当妃子,她的心都凉了,如果不能当妃子,她还有雍容华贵的身份,还能够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吗?娘亲已经死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是爹现在提起娘亲的时候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憎恨得不得了,只怕她回到丞相府中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在皇宫里,得到太子殿下的宠信,日后再想办法当上皇后,她才能扬眉吐气,才能肆无忌惮的将洛江南和轩辕语澈踩在脚底狠狠折磨。
想到这里,她即使快要被汹涌澎湃的恨意折磨得疯了,也不得不咽下了那口气,放软了语气,“爹,我很累,也知道刚才那些话让你伤心,可是我不是故意的,你让姐姐放我出去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改正的。”
洛鸿缨眉头蹙得更加厉害了,一眼就看穿了洛天瑜的把戏,严厉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厌恶,“那也等到过段时间再说吧,你正好在这里好好的磨砺你的性子。希望等到爹再次来接你的时候,你能够将一切都想通了。”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就觉得天瑜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呢。
江南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心里涌起了强烈的快意,洛天瑜,当初你深受宠爱,肆意欺凌伤害我,现在也尝到了遭人厌弃和折磨的滋味了吧?这一切只是开始,日后你会品尝得到更多的,等着瞧吧。
“洛丞相,要不要给天瑜小姐换一间干净点的房间,这里的确条件不太好呢。原先把她锁在这里是因为我心里气不过,想要给她点惩罚和教训。我也的确给她下毒了,那些毒会让身体疼痛些,但是却不会危及生命,实在不然,我把解药给她服下去?”
温柔婉转的声音像叮咚的泉水一般,却刺得洛天瑜的心鲜血淋漓,差点要发疯了。她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恨不得撕烂洛江南那张恬淡如水的容颜。
“不用了,让她吃一些苦头也好,省得总是像她娘亲一样怀着恶毒的心思想要去害人。”
洛鸿缨声音里的嫌恶是那么明显,甚至在洛天瑜苦苦哀求之下都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脚下的步伐更加快了,任由洛天瑜在后面喊破了喉咙都不肯回头半分。
“爹你不能那么狠心,别扔下我不管啊,我在这里过得很苦,我快要死了,你真的要把女儿往死路上逼吗?”、
洛天瑜的希望被掐灭了,漫天的绝望涌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嘤嘤的哭了起来,“爹,你不能不管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就这么轻易的把我交到这个女人的手里,你知不知道她一定会弄死我的。”
可是不管她的哀嚎有多么的凄厉悲惨,洛鸿缨和洛奕阳越走越远,渐渐的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只有洛江南灿烂张扬的笑脸带着肆意的挑衅,像是诅咒一般映在她的心里。
洛天瑜的心里甚至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终其一生,她也许都要被毁在洛江南的手里了。
寒意像潮水一样把她包围起来,她惊恐得差点尖叫一声,可是再也没有谁能知道她的害怕和绝望了。水牢的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她依旧被关在着暗无天日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无助而绝望的哭声蔓延在整座地牢里,却已经没有任何人会去在乎了。
“她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她罪有应得,我不怪你。”
走出了地牢的门,洛鸿缨眼睛里有着感慨万千,缓缓的说道。
“那就好。”江南带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洛鸿缨,几乎看到了他眸子的深处,“也请你放心,我说过会放她一条生路,就绝对不会食言。我不会杀了她的,但是她对烨儿做的那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既然你觉得不用给她再换一个房间,那么我就继续让她待在那里了。”
“你的事情我会不余遗力的帮助你的。等会回去之后,相关的事宜我就会让益阳去准备,会以最快的速度办好。”
洛鸿缨眸子里充满了认真,宣誓般的语气让江南很满意。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祝我们合作愉快。对了,还是小心点,暗处很多人都盯着呢,别让事情泄露出去了。”
她公事公办的说道,亲自送洛奕阳和洛鸿缨出门,心里积压的大石头愈加的沉重了。
送走了洛家叔侄,她继续回到后院捣鼓炸药,等到试验成功之后,她绽放开了会心的笑容。
快到晚饭的时候,轩辕语澈回来了,径直对江南说道,“换一身衣服跟我出去,父皇在宫里设宴给风国和北荻使者送行。”
江南讶异的挑了挑眉,早就知道皇上其实很不待见皇后,她倒是没想到就连皇后还没下葬的时候,皇上还能毫不避讳的举行宴会,这是不是昭示着皇上对韩家的容忍其实已经到了极限了?也无疑是狠狠的扇了韩家一个响亮的耳光。
只是不知道韩家心里是不是气得快要发疯了,江南想着,竟然微微翘起了唇角,她最喜欢看戏了,希望韩家乱得彻底失去理智才好。
“好,你等我换件衣服,很快就走。”
她飞快地应道,一边换衣服的间隙,一边还不忘记吩咐莲香让厨房准备饭菜,不让烨儿饿到。
宴会依旧是在太和殿举行,因为皇后忽然薨逝的关系,即使有文武百官作陪,气氛还是很诡异,没有人敢大声喧哗。
北荻因为被皇上拒绝了和亲的请求,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是在看到江南的时候,眼睛里不由得带上了复杂的情绪,像是怨恨,又像是无可奈何。
江南却不管那么多,安静的陪在轩辕语澈的身边,该喝酒的喝酒,该吃菜的吃菜,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轩辕雪衣和韩家的人虽然极力隐忍怒气,时不时投向她和轩辕语澈的目光却是充满了咬牙彻齿般的恨意,可是他们丝毫不在乎了。
闵柔和风国太子的亲事已经定下来,皇上已经松口让她去风国当公主,她已经满足了。至于那场恶战,只要全力以赴,她相信胜利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在一片低沉压抑的气氛中,宴会草草就结束了,轩辕语澈负责送两国的使者离开。她便和司徒煜弦,司徒清雅在一起,等到心上人送走了北荻使者之后,两人一起坐马车将风国的使者送到行馆之中。
江南并没有立刻离开,和轩辕语澈一起进去行馆喝茶,而后才开口想要寻求司徒煜弦的帮助。
“表哥,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流光溢彩的眸子里流露出了丝丝的不好意思,认真的看着司徒煜弦说道。
司徒煜弦握紧手中的茶杯,脸上的笑容变得凝重了起来,“什么事情,你说,只要是我能够办得到的,我一定帮你。”
江南紧紧的握住轩辕语澈的手,硬生生的将那种不舍的情绪给咽下去,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