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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姐姐了。姐姐如此待烟洛,烟洛无以为报!”
符宁也不知为什么,就那么短短一次会面交谈,自己竟然会如此欣赏眼前这个稚嫩的小女娃。这大概就是投缘吧。烟洛有种很天真的眼神,不会畏畏缩缩,纯然一片直爽清明,让她不自觉地把她当作朋友般的喜爱。“好了,这就会和姐姐撒娇了?真是!你们绸缎庄的事,考虑得如何了?”
烟洛不好意思的蹭了蹭头,从怀中取出几张宣纸,上面竟是怪里怪气的符号,有的空心圆圆,有的一横带脚。烟洛一本正经的看她的天书,转眼换了一副铜商的嘴脸:“我年纪太小,派人去跑货也没有经验。所以想依姐姐先让出铺子。刘管家预估了一下,大概那间铺子加货物值价不少于三万两白银。妹妹信得过姐姐,姐姐说哪家好,妹妹便卖与哪一家,只要收回本钱就是了。不过希望买家答应不要辞掉我们绸缎庄的工人,这是烟洛唯一的要求!”
“哦?为什么?”
“绸缎庄的主事工人也跟随了我父亲许多年,烟洛不愿因为自己的出让而断了他们的生计。如果烟洛以后再做些别的生意,他们愿意回来帮老东家做事,再从绸缎庄里退出便是。”
符宁怔忪,这份心怀和计量,哪像一个未至及笄的女孩?半晌,她微微叹道:“不管你溺水那次遭遇了什么,为姐都认为那对你反是件好事了。只是妹妹,除了当着姐姐,你仍须谨言慎行,聪明太露反会招来祸事。”
暗地吐了一下舌,烟洛晓得自己总是不自觉忘记现在自己身体的年纪。难得却是符宁,只是初交,却肯如此交心提醒,真让她一个现代飞来的孤魂无以为报了。吸吸鼻子,她老老实实的点头,突然记起了给符宁带来的好东西,刚刚被柴荣大人一搅全都忘了。赶紧取出几块麻布包好的东西递给符宁,献宝一般笑得嘴角弯弯:“姐姐,给你瞧个新鲜东西!这是夷子……”
“啊?对了,你还要告诉我,刚刚你那鬼画符是什么!”幽格里传来符宁轻笑。
……
六月天白日还长,日日暖风长绿,蝶飞莺歌。烟洛大小姐自从和符宁交好,几日便逛一趟柴府,陪符宁带儿子,帮助改善营养,和一群丫头下人打成一片,差点把那当自家大院。符宁偶尔也来探她,与她商量着绸缎庄的料理,也从她这里听到越来越多五花八门稀奇的主意。两姐妹愈发投契,常常一间斗室笑语如珠,歌声如泉,羡煞梁上燕儿。
柴荣总是忙碌,但只要听说烟洛去柴府拜望,亦会抽空回家晚膳。倒不是他对那小丫头的唠叨有多大兴致,而是因为每次都能尝到一种别样的菜品。也不知烟洛是如何烹制的,每道菜都滋味独特,引人的胃口大开。到后来烟洛还为他吃得太多,忘了规矩,发着小女儿娇态:“柴——大——人!姐姐还未动筷呢,您就一人都偏了!想要烟洛和姐姐饿肚子不成?”
柴荣一听,浓眉大皱,很是尴尬,端着碗筷死瞪着烟洛。亏得符宁一笑解围,“不要听烟洛胡说,本来还有许多未盛出来。只是大人,虽事忙闲少,也请慢慢咽食,方才是养生之道!”说着,又体贴的为柴荣挟了些黄瓜青丝。
烟洛原本几乎被吓得都想钻到桌下去了,柴荣发起脾气来,的确怕人。想不到他的怒火却为他温柔老婆一句话儿轻易便化了。就见柴荣缓缓调回眼光,不再搭理烟洛,不仅继续开吃,竟然还从善如流的开始细嚼慢咽。烟洛下巴都快掉了,当下对符宁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才叫以柔克刚啊,功夫练的,实在是出神入化,俊啊!
私底下,烟洛也曾问过符宁,为何喜欢这么个脾气火爆的姐夫。记得符宁浅浅的笑了,淡静的面容泛起一片骄傲幸福:“因为,他懂我怜我。在符宁眼里,他是个真英雄!”
烟洛恍惚了一下,手指勾起湖蓝色的绸带,无意识的圈圈转转的盘弄。真的英雄?她了解的历史人物,在这时代的恐怕只有宋太祖赵匡胤了。不知道,在这茫茫的时代,她是否也能遇到这么一个人,让自己如符宁一般,认他作盖世英雄,倾心托付所有的信任情深……
[大周卷:第六章 赵家二公子]
傍晚从柴府出来,烟洛推辞了符宁派人送她回府的好意,一人溜溜达达顺着街市闲逛。人潮热闹喧嚣,路边铺满各式的小吃摆设,烟洛忍不住走走停停,香糕软糯,路边丑陋的匠人,却将那泥人捏得栩栩如生……
路过一个杏红的小摊,走过去又折回来,摊上一溜排满了木雕的钗子:牡丹样,百合样,梅花样……只只古朴可爱。烟洛看住了,舍不得走,蹲在摊旁便挑挑拣拣。蓦然,眼前一亮。那许多的木头簪子里头,竟有一支是通透的青色竹簪。挑起来细瞧:整只簪子拟成一枝兰花,叶瓣沁着新竹的翠绿,稀疏的花骨朵沿着茎叶蜿蜒,在尖顶盛放一片纯白,线条雅致清淡,深合她心。她举起竹簪问,“这只多少钱?”身上还有一两碎银子,不知够不够呢。
小贩见她着纱披帛,而且年纪幼小,当她是条大鱼,遂狮子大开口:“二两银子!”
“啊?!”烟洛小脸一垮,这里物价这么高啊,她得回去好好盘算一下,怎么让自己那到手的三万五千两银子生崽了!要不,以后钱铁定不够!呜……好喜欢……可是……买不起!
正哀叹间,身旁一暗,又立了个人。“多少钱?”一只轮廓优美的手,指着烟洛手中的钗子。声音有丝阴冷,却非常动听。
“五,五个铜板!”那小贩也不知怎么的了,对上那张脸那双眼,竟然情不自禁的说了句实话。
“给你!”那人也干脆,直接把钱一丢,“嗖”的从烟洛手中抽出那根竹簪,转身便走。
烟洛这才反应过来,气哼哼的一指小贩,也来不及骂他骗财了,蹦起来就去追抢她竹簪那人。前面的人步子也并不算很快,可烟洛愣是踩着自己的小鞋一通狂赶,才勉强抢到他身后。“喂!你停一停!”一把抓住那人,却差点被带了个跟头——他竟然头都不回预备继续走。
烟洛这下子可就爆了,手下一使劲儿,猛拽他的衣袖,只听轻微的“嘶”声,可怜的布袖登时糟了殃,裂开了一条口子。“你!?”夕阳里,那人终于转回头。
啧啧啧,他竟是个美到天崩地裂山河变色的俊俏少年。双眸带着海般的幽深,那形状却妖艳的过分。清挺的鼻似雪山的峰顶,干净的轮廓还带点少年的脆弱,却惊心的俊美。他赭衣挺拔,似风中的青竹,纤细刚韧。那优美的唇线,抿成一个冷冷的弧度,也逗人心生遐想(想啥啊?他是幼齿!变态!),他冷冷的开口,声音仍是妖异的好听:“放手!”
恩,擦擦口水。烟洛发现这极品小帅哥脾气相当不讨人喜欢啊。“你把那簪子还我我才放!是我先看上的!”对方再帅,俺们也要保持气节不是?她宋清,哦,是苏烟洛做人,是极有品滴,绝对不中美人计。
“我买下的!”那少年有丝不耐烦,一卷手,不知怎么的就从烟洛手里挣开了,拔腿就走。
“喂,喂,喂……”烟洛一抓扑空,抢了几步却再赶不上他,只好气得站在路边使劲磨牙:不就是长得赏心悦目点嘛,跩什么跩啊?没有一点爱心公德心!愤愤地在路边买了只香蕉剥开,咬咬咬,咬死你,呼……解气!
眼光四处瞟一瞟,这一片似乎没有来过呢:一条大道沿着汴河宽敞通畅,几孔小桥亭亭然,河边泊着数顶乌蓬,客栈迎来送往,酒楼旌旗高挂,晚炊袅袅,人潮如流。日月流水,杨柳依依,风华岁月无数,人似入了画——好一幅清明上河图。
不禁气也散了,烟洛着迷着一路风景,不觉间又行了一段。余光掠过酒楼旁的岔巷,无意间落在那幽深的巷尾,突然顿住了:几个短打的高壮汉子,正很诡异的团团围着什么。风里隐约几声传来:“小娘子,这般俊俏,今儿个就从了大爷吧!”“哈哈哈……,就是,瞧这细皮嫩肉的,让大爷心都痒了!”
这分明是,是光天化日调戏民女!苏烟洛一听就开始搂袖子,最恨这种无耻烂人了!咦?怎么,怎么手脚都缩水了啊?瞧瞧自己白净的小胳膊,泄气。她才十三啊,老是忘!这下子怎么办?靠她的小身板儿,估计还没除恶呢就把自己赔进去了。不等苏大小姐自怨自艾完毕,那边的壮汉突然怒吼:“小子敢动手了。哎哟!”那声“哎哟”是为自己被生生踢出去而嚎的。
一抹赭红色飞入眼帘,上下腾挪,拳出如风,一瞬间打的几个大汉东倒西歪。苏烟洛揉揉眼,没错,她没看错,就是刚才那个抢她爱簪的无赖男。那么这群人?寒毛一抖,极度鄙视这几只蠢牛:热衷于耍流氓就很龌龊了,还想上男人,变态不变态?不过,说实在的,这小子长得比女子还美,倒是很有当小受的潜质啊。呃,想哪里去了?关机!(倒,你受网络小说毒害太深啦……)
烟洛正胡思乱想的当儿,那个少年却渐渐处于劣势了:本来那几个流氓就比他高壮,刚才因他突然发难,他们才中招。几个混混吃了亏,自然不管啥江湖规矩,恶狠狠的操着家伙就围了上去。本来街巷狭小,那少年手中没有兵器,虽然尚能腾挪闪躲飞来的刀光,但也只落得个疲于防守,眼见着几次竭力,都无法突出重围。
烟洛见那寒闪闪的真刀就呼啦啦往少年身上招呼,顿时大惊。一转念,冲回主街,一把扯过一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的行人:“这位公子,劳烦你帮忙大声喊几句,这一两银子就归你!”
片刻,街道上空一声怪叫:“巡街的官兵来了!大家快收摊子啊!”哗,这下子可炸开了锅。整条街的小商小贩立马的收摊子跑路,其机敏程度绝不逊于现代摆地摊的训练有序。不愧是逃税漏税的鼻祖啊,大家抱着领着扛着推着冲向无数个岔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烟洛早就守在巷口等着瞧好戏,果然,那几个地痞听说官兵来了也慌了手脚,丢下少年作鸟兽散。其中最壮的一个被涌过来的人挤住了,使了吃奶的劲儿才回到正街。意外的,那少年却也不逃,反而紧随其后,在人群里奋力向他靠近,一双怒目紧紧锁住那人的头顶。
生气,也都很好看啊!叹一口气,等那汉子近了,烟洛很不小心的,很不小心的,随地乱扔了一次垃圾——一只香蕉皮。然后,半空的街角,就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嘿嘿,在姐夫的英明领导下,整个开封应该治安良好,安居乐业才对,这种流氓,该给一点小教训。
就这点耽搁,那少年已经几步追上来,毫不客气的一拳击在大汉的腰间,打得他虾子般拱起了身子,吐了一口苦水。少年本来武功高过那流氓,把大汉的头揪住在自己膝盖上猛的一磕,闷响里,那大汉当即满口鲜血长流,白眼频翻。少年这才把死狗般的大汉一脚踹到地上,俯身在大汉说了句什么,反手拖入一个更深的岔巷,凶狠阴骘的眼神,在华丽的阴影里潘红莲般血红妖异。
烟洛本已退到一边,隐约却望见地上的流氓满脸惊恐,心叫不妙,只得跟着冲了进去。空气里翻扬着尘土的味道,那少年已经不知往地上的沙袋身上踹了多少脚,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