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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隐见烟洛傻开心,也就粲然一笑:“清,何事如此高兴?”
叶橪瞥了烟洛一眼,懒洋洋的揪了块馒头,嘲笑道:“不就是接了个小娘子的条儿么,至于么?”
“切!”烟洛得意洋洋的打开,“那是因为虔州的女孩子欣赏水平比较高,才找我呢!看看,……请转告同桌锦衣公子,今日辰时虔江……”磨叽磨叽,后面没了声,烟洛捏着纸条吱吱牙,挑眉瞄向钟隐,愤慨。
钟隐忍俊不禁,给她拈了些嫩黄的炒鸡蛋,温语安慰道:“清儿不要生气,吃点东西。她们只是取中相貌,并不知道你的好处!”
也就是说,这两个男人的长相,比她一女扮男装的男人都要来得吸引?一双宝石般的黑眼珠子来回溜溜的转了几圈,事实胜于雄辩!烟洛只好认了,垮下肩膀垂头丧气,郁闷哪郁闷……
叶橪还不怕死的调侃她:“甭沮丧,把你单独扔一女人堆里,估计还是有几个饥不择食扑上来的。”
烟洛立时怒了,恨恨瞪他一刻,忽然记起了什么,声线刻意憋的温柔诡异:“叶橪,今儿有空,要不要秋萍姐姐再辛苦的教教你啊?”
叶橪脸色立马就变了,绷着面皮啃了口馒头,尴尬得鸣金收兵举白旗,嘟囔道:“那玩意儿你都学不会,我死了算了。”
烟洛得胜,再瞪他一眼,气平了一些,抿了嘴乐。说起来好笑,叶橪也不知抽了什么疯。那天他们同睡一室之后,就一本正经的问她,有没有什么东西,能使她一看见,纵有天大的怨气也会大笑出声。烟洛只当他讲笑,就回道,有,一块叶橪亲自刺绣的帕子,帕子上必须有朵张扬的大红喇叭花,像叶橪一样盛开的喇叭花。保证她一看,无论身处何地何事,铁定能乐得晕过去。原本戏言一句,想不到叶橪竟头一次脑袋秀逗掉。隔了一天,秋萍神色期艾的过来,问她是不是又为难叶公子了。为何叶公子脸黑得像个锅底,却来找她要求学习刺绣。烟洛当即从床上笑到地下,乐得没了个章法,此后再提此事,叶橪的脸色就一副吃瘪吃到死的郁闷样子,令她霎间心情大好。
钟隐看他们闹,慢慢进食,喝了几口粥就搁了筷,算是吃完了。抽出了檀木折扇一下一下摇着,一身华缎风流倜傥,带着香气宁雅怡人。悄然换了个话题:“如何,这南方的景致还不赖吧?”
叶橪随便点点头,望望窗外,带着点笑。
烟洛的感言就多许多:“当然好!山青林秀,水暖话甜,一路小吃都很美味,难得的钟隐请客,我们图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就叫惬意人生!”烟洛呼了口气,自来到南唐以来,这十来天的确过得最为放松,所以无聊到有心情研究犯桃花的问题。
“那就好!”钟隐显然也很满意。
烟洛却推了推他面前的参粥,笑语如珠的继续:“粥是专为你熬的呢,喝完喝完,不许剩了!今天早上尽顾闹腾,过会子去看江堤,下一顿还不知道啥时候呢!你身体还没痊愈,要多吃有营养的,才恢复得快,嗯!”
钟隐听了,眼波柔柔,越发温漾如水,迷人的弯起眼,“好。”
对她的要求,他从不拒绝。子槐看到他家殿下真的又含笑开始喝那温热的粥,心里竟然有几分感慨,唉,要是这个女子不是那个身份,能像现在这般,待在殿下身边,日日让清冷的殿下露出这等天人笑颜,该有多好。
叶橪睇目过去,惑瞳忽闪,又开始不爽的犯舌:“你就一见风使舵会拍马屁的母狐狸!”收到烟洛狞笑的逼视,还迎难而上:“错了,你现在是一雄狐狸精儿!”
钟隐到底没忍住,被一口粥呛到,憋红了脸咳嗽。烟洛一双筷子已经飞了出去,可惜没命中目标。她深吸一口气,气定神闲的对着瞬间移动飘出去的混蛋大喝一声:“叶橪,昨夜你绣的牡丹好精致哦,今晚继续吧!”
叶橪身形立顿,扬起嘴角半抽搐。店里头立马几声咕咚咔嚓,“咕咚”的是台面上众女的晕眩,“咔嚓”的是暗地里碎掉的芳心……呵呵,这边贴两章。大家,感谢为偶投票留言!
[南唐卷:八十一章 误会]
午后,天雨,闲芳轩内,品茶客依然不减。花茶香漫,新客观竹,熟客听雨。雨阁自然是最抢手的所在,不过今日,已有客在了。
赵匡胤坐于那翼然于水的竹屋,四面八方精致的空落。他坐了许久,凝着一杯清碧透亮的花茶,直到眼前微微摇晃起来。
丁香在一旁伺候,偷眼再瞥,心里头就感叹:原来,除了瑞王的优雅,叶少爷的眩惑,赵公子的冶艳,这世上,还有这么一种男性的美。伟岸成熟的身躯,剑眉利落,鼻梁端正,颌骨坚毅,只那一双略带桃花的深邃眼眸,使一张面孔在无敌的卓朗间不经意几分温柔忧郁。叫她心跳怦怦,不由自主地答了他所有的提问。
“小姐么?她出远门了!至少还要一个多月才会回来呢。”
“到哪里了?不晓得,总之很远!”
“才不是去做生意呢,她游山玩水去了。”
“莲室?没有啊,咱们这里有菊厅,兰厅,梨轩,梅轩,风阁,云阁……就是没有以莲为名的茶室呢!”
“瑞王与小姐熟么?您问这个干什么?嘻嘻,你是不是听人讲过,在这里守株待兔最容易瞧见瑞王殿下?”
“瑞王么……他是天底下最温柔最风雅的男子呢!您没见过瑞王吧,他生得比仙人还俊,京城里没有一个女子能抵抗他微微的一笑。”
“小姐?小姐自然不一样啦,我们小姐是瑞王的专属大夫。前段日子瑞王为了国事病了好几个月,都是我们小姐负责照顾,不仅熬药送食,还想尽了法子逗他开心。瑞王待我们小姐待我们闲芳轩也绝对与众不同的。”丁香得意地唠叨着。用烟洛的话讲,丁香一直便是钟隐的铁杆粉丝,言语之中自然常有偏向。
不过对面的客人却并不了解个中缘由,赵匡胤心中一沉,下意识的反驳道:“不可能!”丫头应该不懂医术。
“怎么不可能?”丁香翘起粉嘟嘟的小嘴,不太满意客人的质疑,忍不住眯起眼,压低声音炫耀道:“我告诉你哦,其实我家小姐这次就是随……,嘻嘻,南下了。”
浓眉锁紧,心智在颤颤摇晃。果真,如此么……丫头?
两国交战,我在剑雨金戈间求生杀敌,你却在疼惜着敌国皇子的病痛?
今日,我不顾一切地来寻你,你竟翩然远离,伴着另一个男人逍遥天地去了?
丫头,的确如此么?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好苍白的问句,却不自禁的,就问出了口。
丁香呆了一呆,错误的理解了问话里的“他”。想想却道:“嘻嘻,你若是问别人,肯定是答不出的。不过……”眨眨眼卖着关子,却不说了。
赵匡胤缓缓抬头,桃花眸子猝然厉厉而视,刚刚的沉敛忧郁一刻间变作了强大的压迫,空气在屋中瞬间静止了似的,粘稠的令人窒息:“你知道么?告诉我,是为什么?”
丁香惶恐的缩身往后退了一步,竟然不敢回望,也不敢不作答,声音一下低了,嗫嚅道:“瑞王说,这是注定的!”
“注定的?”
“是。瑞王说,缘乃天意。奏笛伴清歌,解题弄因缘,闻词和心音,反正,一切皆是前缘注定。”
“奏笛,解题,闻词?”磁性的嗓音似乎莫名的一惊:“解什么题?”
“我记不清楚了。就听过周家小小姐提起,是以前的事,对联啊猜谜啊还有断诗什么的,我只记得那个下联好像叫“灯垂锦槛波”。”
那日,周薇忽然撅起小嘴问姐夫为何只对烟洛那般微笑。小姐一时尴尬,找个借口躲了出去,瑞王便温温然说了那番话。周薇又转了转眼珠儿问是否有一题对联是作“烟锁池塘柳”,接着叽叽嘎嘎倒了一堆文。瑞王惊讶了一下,沉了声问她是否私自翻看了他的东西。周薇立刻心虚不作声了,一会子都被姐夫盯得要哭出来。才听瑞王慢悠悠的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如果她保证以后不再和任何人提起;永远保守他们今日的谈话,他便原谅她。周薇自然是答应了,在屋角无意间听了壁角的丁香,私心里只当瑞王羞涩,在一旁偷笑不已。
然短短一番对答,有的放矢的问,断章取义的答,于迷惶的赵匡胤,又是另一番理解。“灯垂锦槛波”。”他斟字酌句,片刻,抬眉惊诧万分。那句上联,他又怎可能遗忘?蓦然忆起某个午后,丫头神色恍惚,心事重重,他与弟弟担忧问询,却得到一通明显的推搪,只说赐婚的事她自有计较,不要他们插手。莫非那个时候,瑞王就解出了她的三道难题,已然与她结识?
“当真么?你亲耳听到?”瑞王对丫头如此倾诉钟情?
“是啊。”瑞王竟然还害羞,不敢当面说给小姐听呢!
两湖深潭飓风乍卷,转眼翻涌起滔天巨浪。注定,他们两个,竟然是注定的?一个惠质兰心,一个文采风流,一个出题,一个解题,那个瑞王,才是真正配得上她的男人?所以,他们于金陵重逢,很快情投意合,而至期望长相厮守。她宁可抛却故园,长留此地,追寻她宿命的真爱?
这,便是他不惜日夜兼程赶来,渴望得知得真相么?赵匡胤狠狠的闭了闭眼,还要再追问么?似乎,不必了吧……
热切的盼,不休的念,恰如天边的鸢鸟,穿越了千年流转的烟云,却在欣喜着收线的霎那,砰然断裂!死死捏住光滑的扶手,他站起来,从衣间取出一锭足银,哑声道:“多谢,告辞了!”
“可是,客官,你不喝点……”丁香看到对面人苍白凌厉的眉目,忽然就不敢阻拦了,还往旁边退开一些。
赵匡胤侧身而过的时候,低低道:“我来过的事,请不要告诉你家小姐!”
至少,让他保留最后的一点自尊,一点点男人的尊严。
语中的憔悴仿佛一把揪住了人心,丁香忽然不怕了,却想哭泣,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不会和小姐讲的。你……客官,如果我无心说错了什么,你,你别放在心上。”
赵匡胤顿了顿,微微扭头,露出一个寂寞的苦笑:“你没错,错的,是我!”
闭眼,吸气,竭力忍耐住自心脏电流般波出的窜涌的剧痛。他快步走了,穿过曲折的竹林,迈过朱红的门槛,翻身上马,在雨中一路狂驰,马蹄踏处,水花四溅……
身体不住的颠簸,沉毅的意志已然土崩瓦解。好难受,好难堪,心,好疼……
那么我,我又是什么?丫头,在你心中,我是你的什么人,什么人呢?是伤害了你爱人国土江山的仇敌么?是你急欲摆脱的外人么?大周胜了,你怨了我,所以不屑片语只言,就把那红枫叶砸碎了送回。如此,轻视我所有的期待,践踏我痴狂的爱恋,将我的自尊与骄傲踩于脚下,将我的付出弃如敝履。
那些旧日呢?那些盟誓呢?漫天的红叶里,幽散的莲香中,你说的一字一句,要给我真心唯一,望我赠你一生挚诚,都空了,落了,碎了,随风而逝了么?心灰如死,丫头,你可知道是什么感觉?是茫茫的望不到边际的灼烧灰烬,竭力伸手,却再也触不到丝毫幸福的痛楚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