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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篱芭旁的蒲公英
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午睡操场传来蝉的声音
多少年后也还是很好听
将愿望折纸飞机寄成信
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
认真投决定命运的硬币
却不知道到底能去哪里
一起长大的约定
那样清晰,打过勾的我相信
说好要一起旅行
是你如今唯一坚持的任性
……
顾一念跌坐在亮着灯的橱窗前,双臂紧紧的环住膝盖,蹲坐在地上,绝望的哭泣。
曾经有一个人对她说:念念,我在等你长大。
等她长大后,他说:念念,我爱你。那是她一生中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可是,后来,他又说:我们分手吧,没有理由,我腻了。
顾一念不懂,为什么一个男人的心可以变得那么快。
马路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随后,一双黑色的纯手工皮鞋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顾一念缓慢的抬头,泪眼模糊中,她看到的是聂东晟那张英俊而带着急切的脸。
他不过是被主治医生叫到办公室,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而已,顾一念就不见了。他疯了一样的寻找她,几乎都要把整个医院掀翻了。
聂东晟在她面前蹲下身,目光温柔而疼惜的看着她,“一念,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顾一念一双含泪的双眸,看着他的方向,眼眸中却是一片漆黑与空洞,明明是看着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
聂东晟在她的眼眸里找不到自己的倒影。这种被她视而不见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一念。”他用低哑的声音轻唤着她的名字,同时伸出手臂,想要把她从冰凉的地面上抱起来。
而下一刻,却被顾一念冷漠的推开。她扬起下巴,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腮边还挂着未干涸的泪痕。她却对着他笑,只是笑的那么的讽刺与嘲弄。
她说:“别碰我,阿远哥哥。”
她叫他‘阿远哥哥’,一个简单的称呼,却让聂东晟伸出的手臂僵在原地。他感觉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的下沉,终于沉到入了深不见光的海底。
聂东晟知道,顾一念终于恢复了记忆,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终究有一天,还是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又这么的突然。他甚至还来不及做好准备。
顾一念不肯跟聂东晟走,聂东晟无奈,只能给顾一宸打电话。
顾一宸很快就赶到了,他把一念抱进他的大奔车里,然后把她肩膀上披着的外套丢给聂东晟。
黑色大奔扬长而去,从始至终,顾一宸都没和聂东晟说过一句话。
顾一宸给一念换了一家医院,请了最好的医生和护理人员照顾她。而关于聂东晟的任何事,他都绝口不提。
一个月后,顾一念出院回家修养。却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非常的沉默。
她似乎很喜欢坐在窗子前面,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天,除非必要,顾一念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有时候,白薇和她聊天,一念似乎听得很认真,甚至能够对答如流,但她究竟说了什么,却连自己都不知道。
白薇觉得一念这样的状况有些危险,她提议让顾一宸带一念去看心理医生。
顾一宸却说:“有些事接受需要时间,放心吧,一念没有那么脆弱。”
清晨醒来,天阴沉沉,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雪,不宜出行。
顾一念像平时一样坐在窗前,目光茫然的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迈出过家门了。
她最近染上了一个新的习惯,除了发呆之外,喜欢上了收拾房间。
翻箱倒柜的时候,抽屉里突然掉出了一本粉红色的日记本,那本几乎被她遗忘了的日记本。
她把它从地上捡起来,轻轻的弹掉了上面一层薄薄的灰尘,然后翻开,如同翻开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
……
2005年12月(五年之前)
顾一念第一次遇见聂东晟的那天,天空飘着细碎的雪花,她从高高的围墙上跌进他怀里。二十岁的大男孩,有结实温热的胸膛,他对着她笑,那笑容虽然带着无奈,却干净而明媚,他漆黑的眼睛,深邃的像迷一样。
顾一宸喊他阿远,所以,一念叫他阿远哥哥。呢哝软语,从她口中说出来,又甜又软,像吃着棉花糖一样,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严格地讲,聂东晟和顾一宸算不上是同窗,聂东晟在医科大,顾一宸读的是财经大学,不过两所高校在同一个大学城,他们是篮球联赛时相识的,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寒假的时候,顾一宸邀请聂东晟到他的家乡去玩儿。
聂东晟不习惯住在别人家里,临时租了一间高档公寓,顾一念把妈妈不允许她养的猫咪寄养在聂东晟的公寓里,每次顾一宸去他的公寓,顾一念都会跟着。
顾一宸去看聂东晟,顾一念去看她的小猫咪。
客厅里,聂东晟和顾一宸在下棋,他们下的是高深的围棋,顾一念看不懂,也毫不感兴趣。
她在阳台上和她的猫咪玩耍,那只被她从高高的围墙上救下的奄奄一息的小猫,已经长大了许多,毛茸茸的样子很是可爱。顾一念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白雪。
一只公猫叫白雪,每次她喊它的时候,顾一宸都会对这个烂俗的名字嗤之以鼻。
☆、第216章 念念,你要加油
顾一宸常常想不通,他妹一念哪儿来的那么高的幸福指数,一只丢在路上都没有人捡的土猫,都能让她如此的开心。
阳台上,不时传来一念欢快的笑声,已经严重打扰到了他下棋的思路。而坐在他对面的聂东晟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连下了三盘,顾一宸被杀的丢盔卸甲。
“顾一念,你作业写完了吗?”收了棋盘,顾一宸把一念从阳台抓了出来。
顾一念放学后直接跟着顾一宸过来了,肩膀上还背着双肩书包撄。
“作业又不多,我回家再写。”一念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她哥,只是,顾一宸不吃她这套,把她按在窗前的书桌旁,强迫她把作业先写完。
顾一念已经读初三了,作业不多的鬼话,顾一宸自然不会信。
她慢吞吞的从书包里翻出书和作业本,在顾一宸的监督下,埋头写了起来。
聂东晟看着这兄妹两人,唇边溢出淡淡的笑,然后到厨房给他们切了些水果。等他端着果盘回到房间,顾一宸正在讲电话偿。
他把果盘放在桌面上,淡声说了句,“吃点水果再写。”
“谢谢阿远哥哥。”顾一念咬着笔,抬头看向聂东晟的时候,笑的眉眼弯弯。
顾一宸挂断了电话,对聂东晟说,“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帮我看一会儿这个小鬼。”
聂东晟点了点头。
顾一宸又对顾一念警告道,“你给我老实一点,否则我就把你和你的猫一起丢掉。”
顾一念听完,调皮的对他吐了吐舌头。
顾一宸离开后,聂东晟自然不会像他一样的看管着一念。毕竟,他不是一念的什么人,没有管束她的资格。
他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在窗前的沙发上认真的翻看着。而顾一念还算乖巧,一直埋头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只是,她并不是在写作业,而是在一本曲谱上勾勾画画着参差不齐的豆芽菜。
“在画什么?”聂东晟的身影突然从头顶传来,顾一念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把曲谱塞进了书包里。
她抬头看向他,有些怯怯的样子,“阿远哥哥,你别告诉我哥好不好?”
顾一宸知道她不务正业,肯定又要教训她了。
聂东晟眉宇间是淡淡的笑,目光极为温润,他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小女孩。“你告我你在画什么,我保证不出卖你。”
“我在谱一段曲子,我哼给你听。”顾一念从书包里拿出曲谱本,翻开,轻声的哼了起来。
聂东晟对音乐是个门外汉,听不出曲子的好坏,他只觉得一念的声音真是好听。
她只哼了一半,因为,这个曲子还没有写好。创作很多时候也是需要灵感的。
“阿远哥哥,好听吗?”顾一念眨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聂东晟温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懂音乐,但小孩子都是需要鼓励的。
他看得出,顾一念有多喜欢音乐,其实,她是非常聪明的,如果她把这份精力用在学习上,也不会功课亮红灯了。
“即便是考艺术类院校,对文化课的分数也有要求,念念,你还要加油。”
聂东晟无意识的伸手拍了拍顾一念的头,那姿态就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不错,十五岁的顾一念,在二十岁的聂东晟眼中,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朋友。
聂东晟的话似乎起了一些作用,那天之后,顾一念变得乖巧了许多,对待功课上心了许多,连顾一宸都忍不住错愕,这小丫头居然转性了。
大概是性格使然,顾一宸一向没有太多的耐性辅导一念的功课,反而是聂东晟陪着她读书的时间居多。
十五岁的小女孩,对待感情也是懵懵懂懂的,一念只知道她喜欢这个英俊的大哥哥,他低调沉稳,很少笑,但目光明媚。他的白衬衫总是干干净净的,带着肥皂香。一念喜欢靠近时闻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味道。
之后的每个寒暑假,聂东晟都会到顾家做客,后来,顾一念才知道,聂东晟也是B市人,只是,从未听他谈起过他的父母,他一个人住在那间高档公寓里,一念去他那里看白雪倒是十分的方便。
春去冬来,不知不觉间五个年头就过去了。
聂东晟正在攻读博士学位,已经开始在B市的中心医院实习。他很忙碌,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于是,他给了一念一把钥匙,她随时都能到他的公寓里喂养白雪。
上午聂东晟刚刚做了一个大手术,他的博士生导师郑教授主刀,他作为副手。手术时间整整持续了五个小时,五个小时的高密度工作后,下了手术台,他难免有些虚脱。郑教授给他放了半天的假。
聂东晟回到公寓,顾一念抱着白雪正准备出门。
五年的光景,白雪已经从一只小猫被喂养成了又肥又胖的大白猫。而一念也不再是当初的小女孩,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阿远哥哥,你回来啦。”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怀里抱着慵懒的白雪,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毛茸茸的。
比起白雪,似乎一念更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
“去哪儿?”他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很随意的出声询问道。
“外面下雪了,出去打雪仗。”一念回答完,抱着白雪就跑了出去。
聂东晟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孩子心性。
他有些累,换了身家居服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这对于他来说,就算是休息的方式。
书看到一半,聂东晟接到了夏婉打来的电话,问他一念是不是在他这里。
“嗯,阿姨,一念正在楼下玩儿。”
“这丫头,出门也不打声招呼,把我急的四处找她。东晟,还要麻烦你把她送回家。”夏婉在电话那边客气的说道。
挂断电话,聂东晟换了外套出门。顾一念还真是个麻烦精,聂东晟一贯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但对于一念,他总是有太多的宽容与耐心。
聂东晟刚走出楼宇门,一只白色的雪球迎面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