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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光是随行的侍卫和官员,就整整排了十几里。
绿萝瞧着这阵仗,唏嘘不已,“小姐,他们都说逻邪国是小国,番邦,怎么我瞧着,比咱皇上还威风啊。”
我纸扇一合,拍在她脑袋上,“别胡说,那是咱皇上爱民谦虚,不整这些劳民伤财的。”
绿萝又叫道,“小姐你看,那些人抬着的箱子沉甸甸的,都是给皇上进贡的珠宝吗?逻邪国真有钱啊。”
绿萝一副恨不得生为逻邪女子的模样,我实在看不下去,纸扇往腰带一别,“战败小国,还敢来我大宇耀武扬威,简直反了。”说着,揽起绿萝的腰,“小妞,走吧。”
绿萝眉一皱,脸一沉,“小姐,下回出来,您能不能不要扮花花公子?”
“行啊。”这有什么难的。
“您扮花花公子就算了,能不能不要把我打扮成红楼的姑娘?”今早从出门开始,绿萝就对她这一身装扮很有意见。
我最怕她啰嗦了,“行行行,下回不这么干了。我这不是怕老爹发现嘛。”
逻邪来朝,老爹自然也要在城门相迎,以示我天朝泱泱大国的风度。要是被他发现我偷跑出来,我还要不要活了?
和绿萝从天香楼出来,逻邪的大轿子刚好行到楼前。前头的人墙密不透风,正是最好时机。我从怀里摸出一把小核桃,蹲了下来,从那堆腿的缝隙中仍过去,一仍一个准。还没扔完,人墙中尖叫声就此起彼伏了。我站起身来,见逻邪王的轿子在半空中晃晃悠悠,黄金帘幕开了个角,隐约可见他一身红黑袍子上的野兽图案。
我拍了拍掌,“大功告成,绿萝,我们闪。”
晚上,我换了身宝蓝的宫装,束起高髻,进宫去赴会。原本以为那逻邪王会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却原来也才二十多岁,麦色的肌肤焕发着健康的光泽,小辫子黝黑发亮,坐在那里,跟古天乐似的养眼。
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慎重的宴会,我努力地调整坐姿,尽量让自己显得轻车熟路,高贵典雅,雍容有度——但那逻邪王怎么啥事不干,光盯着我瞧啊?
难道是我脸上有画?侧过身子,我低声问端慧,“我的妆容有问题吗?”端慧仔细地看了看,道,“很美。放心,子平今晚没空瞧你。”
没问题就好。我再次调整好坐姿,朝那逻邪王笑了笑,摆出一副主人的仪态。他也回以善意的微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件物事。
礼多好办事,这逻邪王真是深谙我们中原的礼节。啧啧,我正叹着,就见他手中的物事圆滚滚,上有凹痕无数,不是今早我丢出去的核桃,又是啥?
我浑身一抽,差点没摔下座去。那逻邪王笑意盈盈,分明一副洞悉内幕的模样,难道是我今早露出什么破绽了?
我仔细回想,当时我在人墙后头,又是蹲下来扔的核桃,再说了,那大轿子被帘子围得密不透风,我看不见他,他肯定也看不见我才是。
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事有凑巧,逻邪王来到中原,见我天朝的核桃精巧,买些来把玩下,也是有的。改日,我送他两个文玩核桃,让他带回去留作纪念,他就知道我天朝是多么好客热心了。
此时,只听得皇帝问,“听说今日王君的轿子出了些意外,没有大碍吧?”
逻邪王笑了笑,“托皇上洪福,臣安然无恙。只不过是个爱女扮男装的小姐,因仰慕本王,一时激动,才冲撞了轿子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君,你死了吗????快给我活过来~!!!
☆、第二十九章 求亲
激动你妹啊激动!这逻邪王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我放着容天衡在手里,还有什么心思去仰慕他啊。
看来,他果真发现我就是那个扔核桃的人了。但既然他没有当场逮住我,我就大可以来个死不认账,反正就咬定,我今天没有出门就对了。
皇帝笑道,“王君少年英俊,又是一方之主,女子爱慕,亦是常事,想必见怪不怪了。”
逻邪王道,“话虽如此,小王觉得,中原姑娘与逻邪女子又有些不同。”
皇帝道,“愿闻其详。”
“逻邪女子生性豪爽,若喜欢一个男子,通常会明示,若郎有情妹有意,则皆大欢喜,若不然,她也可以早日转移目标,绝不拖泥带水;这中原女子则害羞得紧,喜欢了人不敢说出来,只敢偷偷仰慕,遇上情投意合的,还要故作矜持,耍些小把戏引人注意,未免太无趣了。”
这番话说得虽然有部分实情,但逻邪王的口气却句句倾向于逻邪女子,对中原姑娘多有讽刺。
皇帝又岂会听不出,碍于这等场合,又是刚签订协议,对逻邪王不好反驳,一时间脸上神色有些尴尬。
文武百官一个个傻愣在那,皇帝没开口,他们也只好充耳不闻。
逻邪王见没人反驳,更是得意洋洋。
此时,座中有人淡淡开口,“各花入各眼。有人喜欢合欢花,也有人喜欢含羞草。逻邪王君大约不知道,我中原男子不大喜欢唾手可得的东西,越是难得到才越是珍贵。自己送上门的,我们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这番话说得在场中原人个个叫好。那貌似漫不经心却句句夹枪带棒的口气,除了容怀瑾,天下也寻不出第二个人了。我侧目看去,隐隐可见他一身玄袍,眉目含笑看着逻邪王,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轻佻的神情没有半分尊重对手的样子。
我一时兴起,也学着他的口气,附和道,“逻邪君大约也不懂我们中原女子的作风,有时候,我们耍些小把戏,并不一定就是仰慕谁,兴许是讨厌也说不定。这也就无所谓故作矜持了。”
他方才说我仰慕他,嘴上占我便宜,现在,我就明白告诉他,我不仅不仰慕他,还讨厌他。
容怀瑾朝我看了一眼,略皱眉头,有些讶异我会开口。
逻邪王君笑道,“久闻中原人才思敏捷,口齿伶俐,今日果然见识了。”
皇帝面带微笑,“王君见谅,我这儿子素来轻慢,他绝没有恶意。”
逻邪王笑笑,“那这位难道就是陛下的女儿,端慧公主吗?”
逻邪王伸手朝我一指。他自然知道,皇帝的女儿不多,像我这个年纪的,也只有端慧一个。也是他不清楚宫中的规矩,否则一看便知我并非公主的装束。
皇帝摆手一笑,“非也。这位乃定南王的女儿,福玥郡主。坐在她身旁的,才是端慧公主。”
逻邪王听完,脸色大变,看着我的眼神顿时一寒。
他是老爹的手下败将,面上不说,只怕心里早已恨之入骨。此时知道我就是定南王的女儿,寒眸中杀气毕现,巴不得用千百种办法来折辱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心里并没有什么畏惧——好歹这是皇宫,他有再大的胆子,总不会在皇宫里动手吧?
逻邪王见我不俱,转而一笑,“皇上,此次小王来,是想向陛下表达我逻邪归顺的诚意。往后除了岁岁朝贡以外,我逻邪的臣民还会协助陛下抵御外敌,守卫疆土。”
皇帝大悦,“王君所说正是朕求之不得的结果。朕也答应,逻邪五族仍由王君你管辖,朕不会多加干涉。逻邪与大宇,从此共享繁华。”
逻邪王举杯,“陛下说的是。小王便借花献佛,祝陛下万寿无疆,祝天朝千秋万载。”
两个大头一举杯,我们这些小喽啰也赶紧跟风,连连喝了几杯。我本来想做做样子算了,可那逻邪王每一杯都对着我,大有跟我死磕的打算。输人不输阵,我竟然一杯不落地跟他杠上了。
他的目光由讽刺慢慢转为赞赏,我心想,我也算为中原女子争光了,只是,这酒后劲怎么有些大啊,我开始有些头晕目眩了。
此时,逻邪王又发话,“皇帝陛下,小王想向您求个恩典。”
皇帝欣然道,“不知王君所求何事?”
“小王此番回逻邪,要向我逻邪臣民宣扬大宇的恩典。小王认为,最好的办法,是结为一家人,如此,便不分你我了。”
我的酒劲刚上来,乍听得这话,愣是从迷糊中给拨出一点清明来。这逻邪王是神经了吧,刚刚才说中原女子这不好那不好,现在又要娶个回去做老婆。他想娶,也得有人愿意嫁才行啊。
端慧在一旁,花容失色,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
我暗想,古来帝王都不惜牺牲女子的幸福来换取国家安定,这逻邪王虽然已经投降,皇帝也未必不忌惮他。权衡之下,恐怕还是不得不妥协。
“王君所言甚是,只是,我膝下只有端慧一个女儿,实在舍不得她远嫁。”
皇帝四两拨千斤,言下之意,却是不愿意将端慧嫁过去。逻邪王却丝毫不在意,“小王在逻邪长大,并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只求真心相对。小王要在中原,挑一名小王真心喜欢的女子,迎娶为逻邪王妃,陛下觉得如何?”
有这等便宜的事情,不用送女儿就可以解决两国纷争,皇帝也有些不敢置信。但对方都发话了,皇帝自然是赶紧答应下来,免得逻邪王反悔。
端慧松了口气,毕竟逻邪那种山长水远、偏僻冷清的地方,当个王妃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江都当个贵夫人呢。
可我怎么觉得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逻邪王的要求听起来简单,但是要找到他喜欢的女子,他岂不是得留在江都一段时间?
我顿时觉得危险系数直升!万一他趁机对我和老爹不利,那该如何是好?
“既然陛下答应,那么请允许小王就在江都再留些日子,待找到心仪的王妃,再启程回逻邪。”
果不其然。这逻邪王真是阴险狡诈,竟然想出这种办法留下。
皇帝还十分配合,“朕会让内务府将今年江都秀女的画像送到王君驿馆,王君可慢慢挑选。”
逻邪王眼中一亮,“秀女大选,必是这城中最优秀的女子,如此,小王就先谢过陛下了。”
宴会结束后,老爹还要和皇帝商量事,端慧送我到宫门,一路上,拼命拍着胸口,“幸好,那逻邪王没有相中我,不然,我宁死也不会嫁过去。”
我犹自担忧着我和老爹的人身安全,悻悻搭话,“你的危机是解除了,这城里还有多少女子要担惊受怕啊?”
一想到逻邪王在江都中马上就和采花贼一样令人闻风丧胆,又不禁发笑,想着他千里迢迢过来,也不受人待见,顿时多了几分可怜。
又忽然有些羡慕端慧,“皇上那样疼爱你,逻邪王开口了,他也舍不得让你和亲。一听到他不要公主,就连秀女大选也愿意让他先挑。”
端慧满是赞同,笑道,“父皇确实很疼爱我,我想,他对少琮子平也未必有对我这么好。”
“这是为什么?”我有些好奇,自己的儿子难道都比不上一个认来的干女儿吗?
端慧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猜测,我可能跟皇上认识的某个故人有些像,他爱屋及乌,所以特别宠爱我吧。好几次,他看着我,喃喃自语,好像透过我看到了另一个人。”
我暗想,端慧说话也够隐晦了。情人就说情人呗,长得跟公主一样的故人,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了,这样的女子,和皇帝的关系还能纯洁到哪里去?
但这些话我可不敢说出口。我只是看着月明星稀,感受着春风拂面,沿着长长的红墙走着,一时间有些晕晕呼呼……
这皇宫内院,看着华丽,可是却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