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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廷遇看着双臂抱紧自己的简夏,吩咐李复,把车里的温度调高。
“四叔,。。。。。。。。。”
简夏忽然回头,看向冷廷遇,却预言又止。
“怎么啦?”
冷廷遇看着她,昏暗的车厢里,她那双澄亮的眸子里,仿佛淬了钻光,莹莹发亮。
冷廷遇知道,那是简夏强忍的泪。
简夏吸吸鼻子,又忽然低下头去,摇摇头,“没什么。”
她和冷彥之间的事情,又关冷廷遇什么事,她不应该开口向他寻求安慰。
很快,车子便开进了医院,在住院大楼前停下。
几乎是车子一停下,简夏便推开了车门,完全不顾倾盆的暴雨,冲进了雨幕里,往住院大楼里跑去。
隔着被暴雨冲唰的一尘不染的车窗,冷廷遇看着那道消失在雨幕里的纤细身影,好看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
简夏一口气冲到电梯口,按下电梯,正好有电梯停在一楼,当电梯门缓缓打开,她立刻便钻了进去,按下了重症监护室所在的楼层。
看着电梯快速往上升的楼层,简夏的一颗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口,各种各样从未有过的无法言喻的心情,在胸腔里,不断地蔓延、滋生,将她重重包裹。
她的女儿,难道真的如颜忆如所说,在医院里吗?
她真的会见到她的女儿吗?
从一出生到现在,她从未见过女儿一眼,不知道现在,她的女儿怎么样呢?
可是,如果真的如颜忆如所说,她的女儿就在这里,那么为什么会是在医院里?
难道,她的女儿生病啦?
还是,。。。。。。。。。
不,不,不。。。。。。。。。。
电梯里,简夏一个人拼命摇头,她不敢再往下想。
冷彥不会那么残忍的,他一定不会那么残忍的。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呀,他一定不会残忍狠心到用女儿的命,去换冷筠的命的。
更何况,同父异母,她女儿的心脏,不一定就适合冷筠。
所以,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电梯,“叮咚”一声到达简夏要去的楼层。
当电梯门缓缓打开一条缝的时候,简夏便冲了进去,直接往重症病房外狂奔。
当她一口气跑到重症病房外,看到的,没有女儿,只有颜忆如。
“颜忆如,我的女儿呢?”
简夏看着就那样娉婷地站在重症病房外,安静地笑靥如花地看着她的颜忆如,瞬间就慌了神。
她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紧握成拳,用尽最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前去,拽住颜忆如的衣领质问。
颜忆如笑了,笑的那么好看,似染了毒的鲜花。
她看着简夏,一定一顿,字字无比清晰地道,“医生说,小筠的手术很成功,如果不出意外,三天后,她就能从重症病房转入加护病房了。”
明明颜忆如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好听,可是,听在简夏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刀,每一刀,都狠狠地凌迟在她胸口的位置。
“什么手术?”
简夏咬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维持着自己表面的平静,低声问出这四个字来。
“哈哈哈。。。。。。。。”颜忆如笑了,笑声痛快无比,“当然是心脏移植手术呀!”
她看着简夏,像一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一步一步,那么优雅又惬意地走向简夏,火红的艳唇轻启,像吐着信子的眼镜王蛇一样,在简夏的面前缓缓地道,“夏夏,这次,我又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生了一个女儿,我的儿子,又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合适做移植的心脏了。”
正文 046 四叔,我要杀了她
046四叔,我要杀了她
“我的女儿呢?”这一瞬,简夏所有压抑的情绪,全部崩塌,她豁地双手握住颜忆如的双肩,用着浑身的力气,指尖陷进颜忆如的肉里,带着灭顶的痛恨,拼命地摇晃着她,怒吼着质问,“我的女儿呢?颜忆如,我的女儿在哪?”
“哈哈哈。。。。。。。。。。”
颜忆如看着双目噬血,看着眼前痛苦到近乎快要发狂的简夏,心里不知道有多畅快,这么多年来一直压在心底的不甘与痛恨,终于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出来。
“夏夏,你那可怜的女儿正躺在手术室的手术台上,等着你这个亲妈,去见她最后一面呢!”
——手术室!
——手术台!
简夏朝前面不远处写着‘手术室’三个字的方向看去,倏地松开颜忆如,一把推开她,拔腿跑过去。
当冲到手术室敞开的门口的时候,简夏的脚步,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她不信!
她不信!
不信前面冰冷的手术室里,真的会躺着她从未见过的女儿。
颜忆如一定骗她的,一定是!
颜忆如被简夏一把推倒在地,不过,她却完全没事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摇曳生姿地笑着走向停在手术室门口的简夏,无比好心地提醒道,“夏夏,你真的不进去么?如果不进去,那你这辈子,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的女儿了。”
说着,颜忆如拿出纸来,那是一张手术同意书,摊开,格外得意又畅快地道,“你看,这是阿彥亲笔签的手术同意书,同意将你女儿的心脏,移植给我。。。。。。。。。。”的儿子。
“啪!”
颜忆如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简夏便倏地回头,用尽了浑身力道的一巴掌,狠狠地甩在颜忆如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响彻整个走廊。
狠狠地瞪着眼前的颜忆如和她手里拿着的手术同意书,看到手术同意书下面再熟悉不过的“冷彥”两个字的签名,简夏手握成拳,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子,一字一字,字字清晰地从喉骨中溢出来道,“颜忆如,如果我女儿真的有事,哪怕拼尽一切,我也要让你陪葬!”
话落,简夏不再有任何一丝的迟疑,大步冲进了手术室。
白茫茫一片的手术室里,冷的像是被冰雪覆盖,那还亮着的无影灯的光束,就像一道道刺,狠狠扎进了简夏黑亮的瞳仁里。
看着无影灯下的手术台上,用白布盖着的一道小小的凸起的身子,简夏放轻脚步,放缓呼吸,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过去。
来到手术台前,简夏颤抖着抬起手,可是,手伸到半空中,却又不敢落下。
她真的怕,好怕,怕白布下盖着的,一动不动的小人儿,真如颜忆如所说,是她的女儿。
不。。。。。。。。。。不。。。。。。。。。。不,不会的。。。。。。。。。。
简夏撇开头,闭上双眼,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落下,揭开那一尘不染的白布。
深深地吸一口冰凉的空气,简夏缓缓地睁开双眼,视线,一点点朝手术台的方向,看去。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孩子一头营养不良的略微发黄的头发,头发有些长,在手术台上披散开来,像一朵残菊。
再往下,是孩子一张苍白如纸的带着青紫痕迹的小脸,孩子两个脸颊上的颧骨,有些突起,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枯瘦。
简夏眉心颤抖,眼前孩子那细小的眉眼,为什么会让她觉得熟悉,就好像刻在过她的脑海里一样。
视线继续下移,下一秒,简夏眼里的泪,就如绝堤的洪水,刹那间汹涌而出。
在孩子脖子下方左边锁骨的位置,竟然有一颗黑色的痣。
“你的锁骨这里,怎么会有一颗黑色的痣?”
“我也不太清楚,我妈说,是遗传的,我爸这里也有一颗。”
“那你说,将来我们的孩子会不会遗传你的这颗痣呀!”
“这个可不好说。”
当年和冷彥的对话,仿佛就在发生在上一秒般,那么清晰地回荡在简夏的耳边。
定定地看着那颗黑色的痣,简夏伸手过去,颤抖的指腹,落在那小小的黑色的痣上。
那颗小小的痣,就像针尖一样,扎在了简夏的指尖,却狠狠地刺中了她夏的心脏,鲜血,汩汩地涌了出来。
“啊。。。。。。。。。。”
简夏大吼一声,双膝一软,整个人跌到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不,不是的,不是的。。。。。。。。。。”
简夏摇头,拼命摇头。
她不信,她不要信!
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孩儿,不是她的女儿,不是,不是。。。。。。。。。。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女儿,她还没有听到女儿叫一声“妈妈”,她还没有好好的尽到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就死了。
下一瞬,简夏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朝手术室外冲去。
一直站在手术室外看好戏的颜忆如见到突然像吃了火药一样从手术室里冲出来的简夏,立刻便明白了什么,在简夏离她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她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只是,任凭此时的颜忆如反应再快,腿再长,也不可能跑得过几乎发了疯的简夏。
看到掉头拔腿就跑的颜忆如,简夏不要命地冲了过去,伸手一把便精准地拽住了她的长当,然后用力往后一扯。
“啊!”
颜忆如吃痛,尖叫一声,整个人在简夏的力道下,往后倒去。
“砰!”的一声,颜忆如往后倒在了地上,简夏顺势通跨坐到她的身上,一只手拼命地乱扯她的长发,一只手不停地往她的脸上扇下去,一边扇一边大吼着道,“颜忆如,你骗我的,手术室里的根本不是我的女儿,对不对?”
颜忆如可不是吃素的,哪里就能任由简夏这样发了疯似的将自己往死里打,她猛然用力,将简夏从身上的身上推了下去,然后一个翻身,把简夏压在了身下,然后坐在她的身上,要扬手去打简夏。
此时的简夏,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会让颜忆如欺负。
人的潜能,往往是巨大的,但这种潜能,只有在某种极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发挥出来。
就像现在的简夏,面对失女之痛,她恨不得徒手杀了颜忆如。
所以,在颜忆如扬起的手还没有落下的时候,简夏已经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了下来,然后又快速地将她用力地压在身上,控制住,拳头不断地向颜忆如挥下。
不远处,冷廷遇跟上来,看到的,便是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的一幕,此刻的简夏,就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一样,毫无章法地将全身的力气,全部发泄在颜忆如的身上。
颜忆如被简夏死死地压在地上,拼命地左躲右闪,一双手不停地乱挥,却完全阻挡不住简夏如暴雨般的拳头。
双手抄进裤子口袋里,冷廷遇斜倚在墙上,看着眼前发了疯似的简夏,就好像看到了十三年前,来到冷家第一天的那个懵懂青涩却又无比倔犟的小女孩。
看着看着,冷廷遇便不禁低低地笑了,完全没有要上去阻止的意识。
不远处,有医生护士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看到骑在颜忆如身上,将她往死里打的简夏,立刻便要向前去阻止。
不过,他们还没靠近,便被冷廷遇伸手给拦住。
“这是冷家的事情,几位最好不要过问。”冷廷遇眼睛看着简夏,凉凉的声音,却是对着几位医生护士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