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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谣言因为自大瑞王朝宫斗后便失去了踪影的左膀侍卫而添了几分真实性,对于这位前朝小公主的生死之谜以及那道密旨,众说纷纭,唯一能统一的说法,便是找到那位左膀侍卫,所有的谜团便能解开。但天下之大,除了知道那位左膀侍卫是个左撇子,擅长左手用剑外,要找到一位消失十八年的人,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何止是大海捞针,简直就是宇宙捞针,如果一个人有心隐藏,又怎么还会保留着这么一个容易让人认出的习惯,左撇子与右撇子并没有绝对的划分。
美眸不以为然地继续往下扫,却在扫到接下来那行字时,整个人如被雷击中,本随意拿着书册的手微颤,书本歪歪斜下。
“后有人问起宫女,怎知那不是安然小公主?宫女道,安然公主生来腰间便带着一枚纽扣大小的雪花状淡红胎记,但那孩童腰间洁白无瑕……”
“倾倾,你什么时候在腰间纹了那么小一纹身,不过淡红淡红的小雪花,怪诱惑人的,老实交代,这是不是为着以后勾引你家男人的……”
“去你的,姑娘我这是胎记,胎记,懂?”
大学时和室友嬉闹的笑语似是在耳边流转,纽扣大小的雪花状淡红胎记,三岁出事,如今是十八年,本懒懒地支着头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抚向腰际。
“看什么,这么出神?”略显低沉的清冷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云倾倾没留神被吓了一跳,书本自手中滑落,翻躺在桌上。
一只修长莹白的手自身侧探了过来,拿起桌上垂落的书,翻开她方才看的书页,淡淡扫了眼,黑眸几不可微地眯了眯,不动声色地望了眼她抚在腰间的手,而后望向她,眸中带着她看不透的深思。
这样的眼神她也曾见过,第一日他将她唤起陪他晨练时,她即兴舞了套剑法,那时刚舞完,他也以这样的眼神盯着她望了好一会儿,直瞧得她心里直犯怵,却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那套剑法是号称她师傅的周老头亲自授予她的,她天生资质比较愚钝,学不会那些什么高深武学,却唯独将这套剑法舞得像模像样,据周老头说只要不是真的与人打起来倒真能唬住不少人,能舞得唬得住人,这大概还得得益于她大学时的那点舞学基础。
当时他盯着她望了那么一会儿却也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话:“倾云这套剑法是从何学来的?”
安沐辰素来是心思极沉极为莫测之人,向来懂得隐藏心思,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可能隐藏着极深的揣摩,因而,对于他漫不经心的问话,她也仅是漫不经心地敷衍而过。
不向任何人透露他教她习武的事,这是她对周老头的承诺。
那日他深思的眼神她未能看透,此刻的深思她依然看得如坠雾中。
搁在腰间的手不着痕迹地放下,云倾倾朝他笑道:“就是看些前朝野史,无聊看着打发打发时间。”
“既是一些野史,有些也未必可信。”轻轻将书本合上,安沐辰淡淡说道。
云倾倾干笑着点头,眼睛却极不动声色地注意着他的神色,以着漫不经心的闲聊语气问道:“公子觉得这书上写的都不可信?”
安沐辰也不直接应她:“信与不信,端看自己怎么看。”
“那……公子觉得前朝公主是否如人们依然传言般活着?”不同于语气中刻意营造的轻快,云倾倾几乎是屏息等待他的答案,极有可能成为太子爷的安大少,也不知对这可能关系着他老爹宝座的前朝公主怎么个看法。
安沐辰垂眸望了她一眼,眼里似是带了兴味:“依倾云之见,觉得她是否活着?”
对于安沐辰这种擅长打太极的回答,云倾倾泄气地撇了撇嘴,兴致缺缺道:“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也没有谁亲眼见到那左膀侍卫带着安然公主出逃,是死是活谁又能说得清。况且,即便她活着又怎样,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难道还能颠覆了整个王朝不成?”
即便真怀揣着那传说中的密旨,如果皇帝老儿真能把江山坐稳了,她就不信一纸密旨还能颠覆整个朝纲不成。
安沐辰轻笑:“说得极是。走,看了这么久书怕也累了,陪我出去走走。”
说着便极优雅地转身往门口而去,云倾倾目不斜视地跟上。
自从那晚风华毕现的一笑将她迷得失神了那么一小会儿后,私下里,眼前的九重天仙似乎很是慷慨,时不时向她展露他风华绝代的轻笑,看得她深觉在对那笑免疫前,她非常有必要在他展颜而笑时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原以为安沐辰所谓的出去走走该是在极富诗情画意的林荫小道散步,却不想他走走的定义,是探监,确切地说,探的是那晚被逮的黑衣人的监,云之晗不惜放下身段求她出手相救的师兄,萧靖安。
019。
自那日云之晗潜入她房中与她谈交易时,云倾倾一直暗中留意着萧靖安被羁押在何处,无奈这安王府布局实在精妙,这些天她有事没事将安王府瞎晃了个遍却是依然没找着似天牢地牢的地方,安沐辰今夜突然兴致大发带她去探监,这倒省了她探路的麻烦。
老实说,虽说那晚表面上对她的那交易无动于衷,但事实上,她心动了,非常地心动,若能找到懂得巫人秘术之人,即便她一时半会回不去,但至少等于她已经一只脚踏在了返家的路上。
她是恋家的人,实在没心思也没能力在这个异时空里作威作福,什么前朝公主,什么宿命纠缠,什么安云联姻,什么破图纸统统都与她没半毛钱关系。
只是,即便知道那个人就在安王府,但是安王府上上下下过百人,懂得巫人秘术之人也不会在脸上挂张牌以昭告天下,所以光依她这么瞎找也只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想个法子将萧靖安救出,作为交换云之晗嘴里秘密的筹码。
一路低眉顺目地跟随着安沐辰在府里绕了半圈,直到安沐辰带着她进入大后院背靠后山的那间久置不用的储物房,他抬起他那只莹白漂亮的手在墙上一只没甚出奇的砖上轻叩了两声,“轰隆“一阵沉闷的低响后,那道看似一无是处的白墙缓缓开启一道石门。
她向来只在古装剧中见着的密道终于让她也亲眼见上了一回,云倾倾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双不知通向何处的石门。
“走吧!进去看看!”无视她微微瞪大的美眸,安沐辰语气平淡地道,率先进入那道石门内。
这地方也不知是否暗藏什么机关暗器,诸如冷箭毒气之类。未免误中机关无辜丧命,云倾倾亦步亦趋地跟在安沐辰身后。
“你不必如此草木皆兵,这里要真暗藏着什么致人死地的机关,你就是贴上来也逃不开。”
安沐辰平平静静的一句话让云倾倾有些赧颜,干巴巴地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些距离。也不知眼前的天仙是否在她身上装了什么能读人心思的东西,她想什么他倒清楚比她还清楚。
“这里只是地牢,平日没什么用处,也不会无故装些暗器什么的。”安沐辰继续淡声解释道,领着她往左拐。
地牢?骤听到这两个字云倾倾便觉如同打了鸡血般来了精神,本没留心周围的美眸也开始细细打量起来,心底开始筹划着逃跑线路。
安王府这布局也算是绝妙了,将地牢设在后山之中,逃犯即便要逃离,挖条隧道通往山的另一头或是炸了这山头似乎都不大可能,只能从哪来便从哪去,但那道石门起码有千斤重,若是不知道机关怎么开启,要出去机会也渺茫。
方才进来时也没留神安沐辰轻叩的那砖块与别的有什么不同?
“这里既是地牢,门口怎没人把守?不怕犯人逃脱?”一边细心留意着周围环境,云倾倾一边语带困惑地随意聊到,耳尖却是竖了起来,生怕漏听一个字。
“何必费事,他若能逃得掉也算他有些本事。”
这么有把握?那门果然有玄机!云倾倾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连带下一个问题都随意中不自觉地带了些小心翼翼:“那看来这道门甚是坚固,如果不懂开这门的机关,一般人怕是也闯不进来更是出不去吧……唔,公子怎么了?”
走在前方的安沐辰突然停下脚步,侧转身望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又糅入了她看不懂的深思,云倾倾在他的盯视下有些不自在,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鼻尖,干笑。
她也不过随口问问而已,既然防备心这么重又何必带上她。
“没事,倾云,那晚你也看到了那黑衣人吧?”收回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安沐辰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语气极其平静地问道。
云倾倾点头:“嗯,远远瞧见了他背影。”
“那倾云知道他是何人吗?”安沐辰继续问道。
知道,就是想不知道也不得不知道。
云倾倾盯着他的背影摇头:“奴才不知。”
“倾云没觉着他背影看着有些眼熟?”安沐辰突然不走了,回头望向她说道,无波的黑潭静静地落在她身上,明明只是平静的注视,却无端地令她心里打鼓,他,这是在试探?
垂下眼眸盯着脚尖,云倾倾低声答道:“奴才来京城不过半年,平日都在府内待着,也没认识什么人,实在不觉那黑衣人看着眼熟。”
安沐辰似乎有些恍然:“说得极是,想是我这阵子忙昏头了,竟会觉得你认识他。”
这话……云倾倾继续盯着脚尖,语带委屈:“公子莫非以为奴才与他是同党?毕竟那晚奴才出现的时机及地点极为不合适。”
“倾云多想了。”安沐辰依然以着不起波澜的语气说道。
好吧,既然说她多想她便当做是自己多想,云倾倾没有再应,安沐辰望了她一眼,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一路沉默地来到关押萧靖安的地牢。在对待犯人上,安王府也算人道,虽说这地牢里不比外面干爽清新,但也极为凉爽舒适,地板也不见一些不干不净的爬虫,还配有专门的被褥。
一袭夜行衣的萧靖安正抱着剑倚着墙壁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黑眸慢慢睁开,冷厉的眼底却不见丝毫的惧意或是敬意,仅是冷冷地望着云倾倾及安沐辰。
果真是有担当的男人,可惜大半夜就这么孤身一独闯警备森严的安王府,没带脑子空有一身豪气也是浪费。
“萧兄,多日不见!”相较于萧靖安的冷目,安沐辰多了股云淡风轻的淡雅。
云倾倾侧目望了眼身前风度翩翩闲适淡雅的九重天仙,再望望稍显狼狈一脸肃冷的萧靖安,要看一个人的气度,端看是在牢里还是牢外啊!
也难怪萧靖安要冷着张俊脸,对于一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剑客而言,失手被擒已是极度憋屈,而失手栽在情敌之手,想着更是窝囊。
萧靖安喜欢云之晗不是什么秘密之事,从她第一次见着萧靖安便轻易看出他对她的情意,像云之晗这种女人,萧靖安喜欢上也是极其正常的,毕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安王爷好有雅兴,隔三差五地便来这牢里探望萧某,实感荣幸。”萧靖安口中虽是极为客气,但冷冰冰的语气硬是让那客气味道大打折扣。
安沐辰微微勾唇,清冷的语气极为客气有礼:“萧兄想是不欢迎本王来这,这地牢确实闷了些,老实说,本王也不喜来这,怕是萧兄也不喜待这儿。”
本王?这似乎还是她认识安沐辰以来首次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