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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侍卫自然不会多想,一直在门外听着里面闲聊,他们也只得在门外做好保护的本职工作,此时见到不胜酒力昏睡的月流迎,纷纷上前搀扶,将他带离了宫殿。
“母后?”看着皇后将令牌放在了自己的衣袖里面,月流觞顿时皱眉,她这是什么意思?
此刻皇后的面色已然没有了刚刚的慈祥,冷淡的看着月流觞:“怎么?怕本宫不给你?”这个儿子百转千回的心思,她自然明白。
“不敢。”若不是他这次被削去了太子头衔,母后还不知道要蛰伏多久,而这次借机让月流迎来此用膳,也是母后的意思,他没有置喙的余地。
拿出令牌,端详片刻随手就扔到了月流觞面前,继而说道:“该怎么做还用本宫教你吗?拿着他赶紧出宫,有事去找你外公,他会帮你的。”
拿着令牌紧了紧,颔首之后,在无人发觉的时候,飞身离开了宫殿,自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在月弦皇宫内都不见月流觞的踪迹。
第二日,当醒酒后的月流迎,无意拉扯衣衫的时候,突然发觉少了什么东西,大惊之下在胸膛内摩挲半天,却不见那父皇昨日才赐给他的兵符。
顿时汗如雨下,怎么会不见了,父皇将兵符给他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随身放好,切忌不能让人发现,而且这五十万的兵马,还有很重要的作用。
“皇后驾到。”
正在房内心惊寻找的时候,门外传来高喊,上前一把将房门拉开,就看到皇后一脸雍容的来此,顾不得礼仪,他只记得昨日下朝后一直在自己的太子宫里面,只有晚上的时候去了大哥的宫殿一趟,让他不得不怀疑了。
上前拉住皇后的手,开口就问:“皇后娘娘,我的…我的…”
他要怎么说,父皇将兵符给他的时候,说过不能让外人知道兵符的样子,而且即便大家知道他手握重兵,若是没有兵符同样不能调派。
“是不是找不见这个了?”皇后笑着说道,同时手中拿着一个令牌就展现在月流迎的面前。
见此月流迎一把抓过令牌,摩挲了两下,心底的大石算是落了地,接着有些怀疑的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这…怎么会在你那?”
“你呀,真是不小心,昨夜喝醉了,被人搀扶回来,结果却将这个掉落在椅子下,看来很重要吧!”故作不明的将令牌说成了很重要的东西,月流迎也脸色发红,喃喃的说着:“原来是这样…还好还好。”
“以后被这么不小心,贴身之物若是丢了,多可惜。”皇后慈善的看着月流迎,仿佛真的不只那令牌的作用一般。
“皇后您坐!”月流迎搀扶着皇后落座,忽然感觉皇后并不是其他人所说的那么不堪,将令牌再次放回胸襟内,也没有多加仔细的查看。
“大哥呢?怎么不见他来?”由于担心兵符的事情,也没有多加在意,此刻物归原主后,才看向皇后的身后,发现不见月流觞的踪影,才问了一句。
闻言皇后面色突然悲戚,眸中星光点点:“哎,这孩子…他身体一直都不好,本来当年被刺杀之后,身体没有复原就一直忙于朝政,后来被撤下头衔又倍受打击。昨夜本想和你叙旧,多喝了两杯,结果今日清晨居然病发严重,宫内的太医都无法治愈,只好命人带他出宫,去寻找神医,希望还能有救。”
“啊?怎么会这么突然?”没想到只是一夜,几杯酒而已,竟然会病发严重?
“哎,他命该如此,这不今晨发现了这个,猜想可能是你的东西,本想拖着身子给你送来,但是病不等人,本宫只好亲自来,他也好放心,此刻应该已经出宫了,只希望这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神医能够救他了。”
“这…我去找父皇。”想着月流迎就要出门,说不定让父皇帮忙,会更好一点。
皇后却一把拉住月流迎:“不必了,已经送出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皇对他…都是本宫当年的错,苦了觞儿了。”
见此月流迎也顿住了脚步,看着一个国母为了自己的孩子如此柔肠心碎的样子,也不禁难受,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大哥,走之前竟然没有见他一面。
“好了,本宫就不打扰你了,看得出来那牌子很重要,以后千万要放好,不要让别人见到。”皇后看似嘱咐着,月流迎感动的同时却没有发现她眼底闪烁的精光。
“皇后娘娘…”
见皇后要出门,月流迎似乎鼓起勇气般唤了一声。
“何事?”回身看着月流迎欲言又止的样子,皇后也有片刻疑惑,难道他发现了?
“皇后娘娘,我…我自小没有母妃,我…我可不可以和大哥一样,叫你母后?”许是被皇后的举动所感染,特别是见他为了大哥的事情心痛的样子,自己也突然想要尝一尝失去多年的母爱。
“呵呵,说什么傻话,你们都是本宫的孩子。”
“母后。”感动的无以复加,看着皇后即便上了年纪仍旧带着绝色的面孔,眼底氤氲的唤了一声。
“乖,去上朝吧。记得将你大哥的事情告诉你父皇,也让他放心。”转身离去的皇后,翘起一边的嘴角,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要比她说的还奏效,这样一来,她相信月亭那只老狐狸也不会多想的。
第十七章 你是谁?
沥粤
皇宫内,一直一来除了良妃冰兰备受宠爱,似乎皇帝沥楚痕将整个后宫都弃如敝屣。此刻未央宫内,皇后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看着面前的淑妃紫衣,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恭喜姐姐,终于再次喜得麟儿。”
没错,那日皇后利用床第香囊,与沥楚痕再次共赴云雨后,月事迟迟不来,刚刚得到了太医的确诊,她怀孕了。
得知这个消息,怎么能不高兴,而她自然也要谢谢紫衣,当日帮她喝了那碗汤药,摸了摸肚子,三年了,她终于如愿以偿。
而紫衣旁边坐着丽妃,脸色愁苦不见笑容,静静的垂眸:“恭喜姐姐。”
她还能说什么,这三年来,她们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宠爱那个宫外带回来的女子,甚至连她们看都不看一眼,她已经有多久没得到皇上的宠幸了。
而惠妃自从三年前回来后,整日将自己关在宫殿内,大有自生自灭的感觉。
曾经皇后的侍女青荷因为临时投靠了月想容,在皇上回宫后,将月想容送去了充当军妓,青荷也被皇后杖毙。
“多谢各位妹妹,本宫要去上书房一趟,妹妹们自便。”再次怀孕,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高兴的,她就是要拿这个孩子,赌一次。
上书房内,似乎亘古不变的充斥着温馨相对的两个人,良妃冰兰与沥楚痕像是连体婴,不论走到哪里,都腻在一起。
唯一可惜的是,入宫已有几年的冰兰,肚子一点起色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甚至连太医也说她身体健康,但就是无法有孕。
“皇上,歇一会吧。”冰兰看着面前自己亲自选择的男子,一直认为自己当年的选择绝对没有错,而今也证明了一切,若是她还在珍珠岛内伺候那个病秧子,恐怕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幸福。
沥楚痕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眉心,接过冰兰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嗯。”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宣。”
大手一挥,仿佛对宫内除去冰兰的所有女子,都一视同仁,没有表情,也不需要表情。
皇后双手放在身前,莲步轻移,仪态万千的作揖:“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娘娘吉祥。”分明与沥楚痕同坐在龙椅上的冰兰,见到皇后,却不得不起身相迎, 这就是地位之差。
“皇后有事吗?”沥楚痕的话冷淡的可以。
看了一眼不打算离开的冰兰,皇后垂眸:“臣妾有件事想单独告诉皇上。”
冰兰见此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沥楚痕,见他没有说话,就起身打算离开,却被沥楚痕拉住着柔荑:“皇后直说吧,这里没外人。”
“皇上,臣妾…臣妾…有了。”满心欢喜的看着前面的男子,只等着看他如同当年一样的表情。
“有了?”闻言沥楚痕厉眸猛地扫向了皇后,仿佛一盆冷水,将皇后从头到脚淋个透彻,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是…皇上不高兴吗?”有些探究,还有试探,为什么与上次的反应截然不同。
沥楚痕将手中的茶碗大力的放在了龙案上,就这么盯着下首的皇后不言不语,而冰兰低垂的眼底也阴狠浮现,没想到她竟然有了,还在她之前,难道她做的那些都没用了吗?
“朕不记得什么时候宠幸过皇后?”明显的怀疑,让皇后心凉了。
拧眉看着沥楚痕,一字一句:“皇上,难道你忘了半月前,臣妾病了,皇上去未央宫内…”她绝对不相信他会不记得。
似乎想起了什么,沥楚痕的脸色更加难看:“朕记得有赐给你汤药,你没喝?”当时派去监督的小太监,分明说她已经喝下了汤药,又怎么会再次有孕,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冰兰,发觉她双手在身前搅动,顿时心疼的揽过她。
“这…皇上,臣妾…臣妾喝了,只是可能那药物没来及发挥药效,皇上放心,臣妾这一次一定将皇儿保护好。”没想到他不但没有任何高兴的神色,竟然还会查问汤药的事情,皇后双手松了紧,紧了松。
“嗯,让人好生伺候吧,朕还有事,你先下去吧。”似乎有些苦恼,完全没有给皇后多说的机会,直接让人赶出了上书房。
皇后刚刚离去,冰兰立刻双眸垂泪,似乎伤心欲绝。
“兰儿,别哭了。”
“皇上…是兰儿没用,一直都不能为你生一子半女的,如今皇后有孕,你该多去陪陪她。”双手搅动,肩膀松动,没人知道她心底有多么愤恨,她明明偷偷给皇后吃了不可能再次怀孕的药,为什么她还会有孕,那自己怎么办?皇宫内除去妃嫔争宠,剩下的就是子嗣的沿袭,她的肚子却到如今都没有动静。
沥楚痕揽着冰兰,显然对皇后有孕的事情也十分不愿:“别说傻话,就算你不能生育,也无人可以替代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没关系,若是你想要孩子,等皇后的孩子生出来,朕过继给你。”
冰兰摇头:“兰儿不要。若是不能亲自给皇上生育,兰儿谁也不要。”
顿时上书房内两个人心思都有些烦躁,冰兰苦思冥想如何再次将皇后的孩子打掉,而沥楚痕则愤怒与小太监的不实禀报,想着就立刻命人将那小太监处决,敢欺上瞒下,真是该死。
离开上书房的皇后,没有来时的那份喜悦,却满面怒容,沥楚痕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为什么到最后你却独宠一个女人,甚至连我怀了孩子你都是这样的对待。
是在等着你的兰儿给你生育?想着嘴角狠毒的一撇,真是可笑,你的兰儿这辈子都别想能有孕了,当年一个初来乍到的村妇,就敢和她在皇宫内生存许久的皇后争斗,凭借她的手段还有人脉,想害他轻而易举。
特别是想到自己的孩子当年因为冰兰的故意而滑胎,更是怒火中烧,以为她不知道冰兰暗中做了什么?以为找了一个太医,就想给自己下药,太简单了。
她能够在宫内屹立不倒,自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