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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只胡乱应下:“我试试~”
许妈一听便知道她是在敷衍,却也拿她没法,叹一声:“你且好好想想,我总不会害你。”
舒沫恐她再说,忙转了话题:“这两日河州有没有信来,爹几时回府?”
许妈脸上便露出笑容:“小姐不说,我还忘了。全贵捎了信过来,说老爷的船已到了仁寿,估摸着明儿能入京,让管家张罗着去码头接人,最晚申时就能回府了。”
立夏双手合十,喜道:“阿弥陀佛,可算是要回来了~”
舒沫瞧了便笑:“我爹回来,怎么你比我还高兴?”
“还不是为了小姐?”许妈睨她一眼,笑。
、自己强,才是真的强
用过晚饭,立夏真的把针线荷包拿出来,挑了个最简单的花样给她。。
舒沫坐在坑上,有一针没一针地戳着。
立夏便在一旁伺候着,帮着穿个针,递个茶水什么的。
许妈很是安慰,不时出言指导几句,看了好一会,才去歇下了。
“呼~”她一走,舒沫立马把荷包放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里直嚷:“累死我了,快拿书来瞧瞧,换换脑子~”
立夏直摇头,又不好驳她,只得从枕下取了烈女传塞到她手上:“成天看这个,难不成还能当大夫?”
这话她原也常说,舒沫通常都是一笑而过,今天却忽然肃了容:“有了六姐的样,你还看不明白吗?针线好只能挣些体面,习了医术,关键时却能救命。我又何必舍本求末,把大好光阴浪费在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上?”
立夏怔了半天,呐呐回了句:“也不是人人都象六姑娘~”
舒沫浅笑,道:“有句话叫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所以,别指望靠一个男人来改变命运。自己强,才是真的强!”
前世的自己,二十四小时保全开启,出入保镖随行,坐驾全部装上防弹玻璃,这样够安全了吧?可防得住子弹防不住人心,不然,她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样的话,立夏从未听过,这样的小姐,更是立夏从未见识过的。
似乎,无端的有了些杀伐之气,让她猛然生出敬畏之心。
“呶,”舒沫见惊悚的样子,笑了笑,抓起荷包扔过去:“老规矩,你接着绣。”
若是平常,立夏必会笑着回嘴:“奴婢左手绣的也比小姐强十倍。”但今天,却再不敢轻慢,接过荷包,一针一线努力模仿着她的针脚。
两个人安安静静,一个,一个刺绣,到了十点,立夏铺了床侍候着舒沫睡了,熄了灯到外面守着。
舒沫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随口嘟囔一句:“春红吗?”
问完觉得不对,猛然睁开眼睛。
一个巨大的黑影,静静地站立在墙角。
即使在半梦半醒之间,依然感觉到阴寒澈骨,舒沫一个激灵,倏地翻身坐了起来。
从她的角度,自然看不到他的长相,只瞧见那一袭在月光下金芒闪烁的长衫,及一头如夜般漆黑,极随意的披在背后的长发。
那是一个男人,身材很高大,而且必然受过极严苛的训练,即使在没人的深夜时分,他的背依然挺得笔直,象一杆随时准备刺向敌人的锋利的枪。
“你的警觉性倒挺高。”清冷的男音,不带丝毫的感情,缓缓地从他的唇里逸出。
他语速平稳,明明是赞扬的话,听在耳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本王没有找错人
“你,是普济寺那位?”舒沫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问出。:。
他轻哼一声,语气冷冷淡淡:“来的若不是我,你还有命在?”
“你的伤,好了?”舒沫看他一眼,不太确定地问。
伤得那么重,这么快纵高蹿低,也不怕落下残疾?
他眼一眯,幽黑暗沉如子夜的双眸里射出一丝寒光。
舒沫被他冰冷的目光这么一扫,只觉一股寒气莫名地从脚底窜上心头,打了个寒颤,垂下眼帘,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这才满意,淡淡地道:“不劳你关心。”
舒沫也不敢计较他的态度,客客气气地:“不知公子夤夜至此,有何贵干?”
仔细回忆一遍,对他不敢说有救命之恩,却也没有害过他,揪着不放是为啥?
黑衣人不答,只面无表情地看着舒沫。
他不说话,舒沫也不催,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坐着,安静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沐在月色里,通透而清澈,丝毫也没有尴尬局促之意。
黑衣人看着她,黑色的瞳仁里,慢慢有光彩透出来,象来自异域的火:“你很沉得住气。”
这个世界上,能够在他审视的目光下泰然自若的人不多。女子,她是第一个。
知道他特地来此,当然绝对不是来夸她的,舒沫笑了笑,等他发话。
“你救了夏候宇。”黑衣人于是不再绕弯,直奔主题。
“恰好路过,举手之劳。”舒沫不肯居功。
她心细如尘,注意到他提那小霸王时,目光闪了闪。
“你还去了桃林精舍。”黑衣人语气笃定。
“盛情难却。”舒沫又道。
“哼!”他望着她,冷笑:“夏候熠几时讲过情面?”
听到这里,舒沫倒是有些明白了,试探地道:“若你想要我带路,乘早死了这条心。一个小小花圃,我逛了半个时辰没走出来。”
她一直以为所谓八卦阵图只是传说,亲身经历,才知祖国文化博大精深。
黑衣人果然冷笑:“凭你也配!”
“小世子长得很可爱,精气神十足,远比同龄人聪明活泼。”舒沫冷不丁冒出一句。
黑衣人愣住,望着她,灿若星辰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寒芒。
好聪慧的女子,只凭只言片语,理清脉络,认出他的庐山真面目。
舒沫被他看得心慌,慢慢地垂下头去。
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孟浪,戳穿他的真面。
是,她果然没有猜错,面前之人就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睿王夏候烨。
他千里迢迢偷入京师,无非是想见儿子一面。如今铩羽而归,本来就是件糗事,被她看到就算了,偏还不知死活地揭了底,万一翻脸不认人,她焉有命在?
夏候烨却笑了,一字一句,慢慢地道:“看来,本王没有找错人。”
、空口无凭
“本王要见宇儿。。”夏候烨倒没再废话,直奔主题。
“王爷真会开玩笑~”
不是她妄自匪薄。
那小霸王住在皇宫里,寻常三品大员想见他还需要运气。
她一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小小五品守备之女如何见得?更諻论助他们父子见面!
“本王从不开玩笑。”夏候烨面无表情:“你不需进宫,宇儿自会来见你。”
“王爷还真是看得起我~”舒沫苦笑。
以那小霸王飞扬跋扈的性子,哪会纡尊降贵专程来见她?
“老夫人寿辰,他必来。”夏候烨神情淡定:“你只需找个机会,带他……”说到此,他停下来,望向舒沫:“依你看来,何处比较方便?”
舒沫想了想,道:“老夫人住的颐亲园有座小佛堂,倒是僻静。”
“嗯~”夏候烨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赞许:“那便带至佛堂。剩下的事,就不需七姑娘操心了。”
舒沫看着他,半天没有接腔。
若只是想见一面,这个忙不是不能帮。
万一他存了谋逆之心,乘机把夏候宇挟带出京,逃回封地,带给永安候府的将是灭顶之灾。
这个险,她不敢冒。
“以七姑娘的聪慧,这点小事,想必不难办到吧?”夏候烨见她不做声,眼里浮起戾色。
舒沫纹丝不动,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犀利,语气不卑不亢:“请恕民女大胆,此举身系阖府数百条人命人身家性命,需要一个保障。”
“你怀疑本王造反?”夏候烨面沉如水。
“民女不敢~”
夏候烨声音冷冽:“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他动了真怒,目光扫来,炯炯然,利如刀剑,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但事关重大,却是不能服软。
舒沫咬紧牙关,平静与他对视:“民女只求自保,请王爷体谅。”
“本王的话还不足以为凭?”夏候烨眼中华光烁烁。
“空口无凭。”舒沫咬死不松口。
说白了,她与他不过素昧平生,凭什么信他?
一句话,数百条人命,她输不起。
夏候烨一生尊贵,只需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可令千军丧胆,如今却被女子逼迫,心中郁愤当真难以形容。
他紧紧盯着舒沫,眸光凶狠,似要将她拆吃入腹。
舒沫硬着头皮与他对视,一瞬不瞬,态度坚决:“请王爷谅解。”
夏候烨久久地审视着她。
这人说话的模样还是这样恬静,淡淡的,没有惊惶失措。
她明明是害怕的。
他锐利的眼神,并没有忽略她身体的轻颤,以及额间细细的汗珠。
夏候烨忽然笑了,从怀里摸索出一样东西,利落地抛过去:“北地二十万大军的兵符,此物份量可够?”
、二老爷回府
天还没亮,永安候府西院就热闹了起来。。
李氏指挥着丫环婆子洒扫庭院,擦拭桌椅,舒元琛的书房更是里里面面又重新整理一遍,直到再挑不出任何毛病。
两位姨娘正房的事插不上手,各自把压箱底的衣裳找出来,头面首饰,金银玉器戴了满身,个个光鲜亮丽,透着喜气。
皆因舒元琛在任上娶了位妾氏,季姨娘,今次却是头一回进府。
妾不比妻,想要显示自己的身份跟得宠,就得把值钱的稀罕的都挂出来,免得新人一进门就给瞧低了去。
西府管家林瑞早早地备下十几辆油车,带了二十几个精壮机灵的小伙子出城到码头上接人。
十二点左右,舒元琛的船到了码头。
林贵一眼就看到二老爷挨着船弦站着,身边是个年轻的女子,许是嫌舱里闷,早早出来透气。
心里便明白,这位就是老爷在任上新纳的小妾,季姨娘。
令他意外的是,她身后站的婆子手里,竟抱着个宝石蓝披风裹着的婴儿。
季姨娘生了小少爷么?为什么老爷的信上没有提?
林贵愣神之间,舒元琛已望了过来,目光与他相触,眼中便有了笑意。
“奴才林贵,给老爷请安~”林贵急忙抢步上前,给主子见礼。
又看一眼那女子,垂了头道:“见过季姨娘~”
“嗯~”舒元琛点了点头,率先下了船,先上了马车:“我也乏了,虚礼就免了,先回府吧。”
林贵便指挥了人把舒元琛的行李装了十几大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回舒府。
进了门,舒元琛先去东府,给舒家老太太请安。
舒家大夫人柳氏,二夫人李氏都在老夫人房里候着。
一家人见了面,自然又是一番客套热闹。
坐定之后,舒府老太太笑吟吟地瞧着他:“听说你房里添了人,怎么也不领来给娘瞧瞧?”
舒元琛白净的面皮上微微一红:“正要挑了日子,让她给母亲敬茶。”
“选日不如撞日,不如乘大家都在,把茶敬了,也让嫂子我开开眼,瞧瞧岭南的美人。弟妹,你说可好?”大夫人柳氏跟着凑趣。
“母亲和嫂嫂说好,那便是好的。”李氏淡淡地笑着,看不出跟平时有什么两样。
这边老太太身边的丫头锦绣,锦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