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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姑娘,这件事情还要麻烦你保密,不要告诉她,我将来会亲自和她说。”告诉她都是他的问题,是他自私,剥夺了她生子的权利。
黄盈盈一愣又马上释然,这便是真爱了吧?什么都没有心上人来的重要,没想到冷血的沈宫主还是重情之人,她认真做了承诺,“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婴儿在她怀中睡的香甜,“沈宫主,不看看小公子吗?”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孩子,就算再不喜,也该看看的吧?大人受罪总不该迁怒孩子。
沈彦卿点点头,却没有接过来,只是离近了瞅两眼,剑眉皱起,评价了一个字,“丑。”
哪里丑了?孩子他爹!
黄盈盈十分不解,这样的婴儿即便身有血污也不会影响他的漂亮啊,您到底在不满什么,“沈宫主,还是先给宝宝起个名字吧。”
沈彦卿挥了挥手,不在看,淡淡的说道:“就叫沈宁吧。”宁字取平安、安宁之意。
这个孩子太能折腾,在娘胎里就折腾他娘,出生时,更是害他娘亲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更别说让多少人跟着担惊受怕了。
沈彦卿不求他别的,只盼着他消停的、平安健康的长大,不要让琪琪操心受累,更不能与他争宠。
至于他能有多大的成就,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听话的就多在膝下养两年,不听话的就早早打发下山,省的碍眼。
黄盈盈自然不会知道他的心理活动,笑着捏了捏婴儿的脸蛋,“沈宁,宁宁小少爷,这个名字真好听。”
沈彦卿脸上无笑,板着一张脸,心中依然忧虑,目不转睛的描绘着她的眉目,怎么看都看不够,真是恨不得将她揉碎了,装进心里捂着暖着,时刻不离身。
“沈宫主,令夫人的内力经此一场事已经全部散尽,七爷的意思是等她身体稍愈就传功与她,所以你不用担心她的身体。”黄盈盈知道他还忧心,也敛了笑。
沈彦卿点头,哑声道谢,“黄姑娘,今天的事情我不说谢,你以后但凡有事,只管开口,沈某一定尽全力为你办到。”谢字太单薄了,他的琪琪是无价之宝。
黄盈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更感心惊,一宫之主的承诺何其珍贵?普天之下谁能有此殊荣?
“沈宫主,您的谢礼太过贵重了,盈盈不敢收。”黄盈盈抱着孩子,屈膝为礼。
沈彦卿伸手虚托,让她直了腰,即便虚弱也掩藏不住他的王者气势,“她值得最好的,所以你尽可开口。”
黄盈盈视线下移,落到昏睡中的李明琪身上,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盈盈明白了。沈宫主,您先休息会,我这就去叫人送水熬药。”
“好,你多辛苦。”沈彦卿的累都在心里,今晚上他心中的恐慌有多浓烈只有他自己清楚,抓住她的手,就像抓住了浮木,不舍得松开。
门关上了,室内只剩下夫妻两人,沈彦卿放下所有伪装的坚强,将头埋入她的怀里,轻轻地,轻轻地说,“琪琪,你知道我有多怕吗?”只一句哽咽之语道尽他的所有。
是啊,怕的要命,怕的要死。
他还没有爱够,还没有好好感受过她的爱,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人生百年都还嫌少,怎能就此分散?
黄盈盈抱着孩子从室内走了出来,门外候着很多人,她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君儒的身上,温柔的笑道:“君爷,母子平安。”
君儒袖内握成拳的手狠狠的顿了一下,若仔细看能看见他脖颈上的青筋一闪即隐,提到嗓子眼的心开始回落,寻回理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目光落到她怀中的包裹上,极力镇定,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男孩子。”黄盈盈眼中有亮光一闪一闪的,不时看向一旁的李明旃,想要知道他会是什么个反应。
君儒近前,目光慈和的望着睡着的婴儿,孩儿小小,似爹,他可以去报喜了,“起名了吗?”
“沈宫主说,单名一个宁字,叫沈宁。君爷,您抱抱。”她的心牵在李明旃身上,看他情况不对,人就慌了。
君儒僵硬着胳膊,孩子很小,身体很软,他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用力,怕一个不小心弄碎了他。
李明旃咽下喉中的腥甜,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你怎么样了?”黄盈盈陪在一旁,不远不近就那么站着。
“我没事,盈盈,今天谢谢你。”
你要怎么谢呢?你的谢比起沈宫主如何?
“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的谢,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人。”黄盈盈语气幽幽,神情黯然带伤,“你要爬到什么位置才肯甘心?”
“能让我看看孩子吗?”李明旃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君儒,浅笑道:“我想看看他。”
君儒没有拒绝,稍稍迟疑了下,“你是孩子的舅舅,当然可以。”
李明旃轻声道谢,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小外甥,“宁宁,宁宁。”这未来的江山给你,你要吗?
沈宁吧嗒下嘴,粉嫩的唇肉嘟嘟的。
他笑,只当是他应了,“既如此,舅舅送你。”
重七楼就坐在李明旃的上手,本来是在慢慢的品着杯中的茶水,一口醇香咽下,身心从内到外的透亮,“你想的清楚了?”
“七爷,什么能瞒过您的火眼金睛,妹妹从来都不争什么,现在我替她争。”为她手掌刀锋,拥她的孩儿为皇。
君儒瞳孔一缩,这一瞬息的改变,虽然只有简短的两句话,可那代表了什么?将来又会改变什么?他失态了一小会儿,转身之后又恢复了温雅从容,他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事情,“黄姑娘,还要劳烦你给开个补血养气的方子。”
“君爷,您不愧是万能的管家,什么都能想的到。”黄盈盈的心格外的甜,先是开了一句玩笑,接着道:“您说的方子,我已经开好了,您直接让他们抓药去煎就可以。”
“君爷,抓药、熬夜的活就教给小人做吧。”一位大夫先开了口,其他人跟着附和。
他们战战兢兢的熬了一晚上,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如今可有他们表现的机会,哪里能放过,赶忙起身告退。拿着方子四散开来,抓药的抓药,生火的生火,反正是不能闲着。
一眨眼的工夫,全作鸟兽散。
君儒摇了摇头,“凤雅、凤钰,你们赶紧去打些热水,孩子和大人都需要清洗。”
“哎、哎。”两姐妹今晚受惊不小,心中又是恐慌又是担忧,就怕主子有个好歹,此刻得到了母子平安的喜报,她们还无法立刻从混沌中回神,凤雅含泪点头应了两声,想出门,却发觉腿是软的。
“别担心,你们的主子还等着你们去照顾呢。”君儒放软了声音,还体贴的扶了她一把。
凤钰照着自己的脸就拍了一巴掌,又是笑又是哭,“疼,是真的,姐姐,主子没事了,没事了,呜呜…我就知道主子会平安的。”
凤雅死劲的点头,“大爷,您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主子,钰儿,我们走。”拉起妹妹的手,快步冲向门口,因为激动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众人都散了,只留了主事的,重七楼逗弄着怀中熟睡的孩子,君儒瞧着李明旃,等他给个解释,黄盈盈则给他们的添茶,笑着不语。
“小子,你的身份还有谁人知道?”重七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小子的身份只有最亲近的人知道。”李明旃的回话很是模糊。
重七楼也不生恼,“有魄力的小辈我见识了不少,但是你一个外姓人能凭着自己的努力,做到右使的位置上,呵呵,我很佩服你。”
“七爷,您知道的,我靠的不是自己的实力,是接替师父的位置而已。”
“何必自谦?幽谷讲的是拳头,谁的拳头硬谁说的算。”重七楼手指点他,语重心长的问道:“你师父百变老人是怎么死的?”
“师父说,他是老死的。”眸内幽光一闪,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了起来。
“是啊,都是老死的,你今夜若不是遇见了明琪,你也该老死了。”重七楼语气嘲讽,也不正眼看他,“你的身份早已经曝光,你不会不知道吧?”
怎么能不知道呢?被人利用当了回枪,回去与不回去的结果都不会太好就是了,他往前倾了倾身子,颇为无赖,“七爷,这是小的面皮厚,不然可真不知道怎么面对您嘞。”
李明旃少时离家,经历大小战役几何?又有多少次与死神擦身而过?其中艰辛实在无法向外人说。
重七楼知道他是个有魄力的,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下,“去,带坏小孩。”
沈宁睡的正酣,当然不会被舅舅带坏,黄盈盈伸手就要抱孩子,“七爷,有话,你们慢慢聊,我去给孩子洗个干净澡。”
重七楼伸手戳了戳小娃娃的脸颊,他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已经盼望了许久,抱这么一会儿,实在不舍得交出去,笑道:“真是个漂亮的小家伙,也不知道是像他爹还是他娘。盈丫头,你快去快回,我还没稀罕够呢。”
黄盈盈颔首笑,“您放心,保准第一时间给您送过来。”
李明旃吃了丹药,恢复了些气力,起身点了点沈宁的酒窝,对屋内的人说道:“就这里笑起来像明琪,五官倒是像他父亲多一些。”沈彦卿小时候,他是见过的,甚至还一起玩耍过。
黄盈盈嗔了他一眼,“不舒服就别强撑着。”语气不善,神情却显忧虑。
“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重七楼意味深长的笑,颇感有趣。
黄盈盈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抱着孩子扭身就走。
“七爷,幽谷虽大总有相见的时候,见了有好感自然而然走到一起,您有什么指点?”
“你急什么?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君儒坐在椅子上,姿态十足的放松,一边听着他们斗嘴,一边缓解绷紧的心神。
凤雅端着热水盆,在门前发了会呆,刚要敲门,里面传来沈彦卿略发低沉的声音,“进来。”
风雅胆战心惊的推门进屋,放下东西,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红着眼眶叩首不语,只等着惩罚。
沈彦卿连眼睛都没抬,自然也没有难为她,声音压的极低,怕吵到睡着的人儿,“你把东西放下,去准备新的衣物。”
“是,奴婢这就去。”凤雅松了口气,转身出屋,连脚步都轻盈了不少。
沈彦卿卷起袖子,沾湿了毛巾,轻手轻脚的帮她清理血污。他看着那道疤痕,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痛不死人,却时时刻刻的让你难受。他取过一旁的药膏细致的帮她涂抹,在药膏外面又缠上一层绷带。
腹腔开过刀,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沈彦卿眼睛发红,在绷带上摸过,和自己说,事情既已发生,就不要想太多吧,等浅影回来,在好好的给她调理一下身体。
“琪琪,这样的惊吓我再也不要品尝了,好不好?”沈彦卿亲吻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唇,“我很怕。”他柔软的一面展露无疑。
敲门声响起,沈彦卿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满满的全是她的气味,传音道:“进来。”
凤雅端着一套崭新的亵衣亵裤,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宫主,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