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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雅端着一套崭新的亵衣亵裤,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宫主,黄姑娘说,这药得趁热喝才好。”
一闻那味道就知道苦的不行,沈彦卿皱眉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和凤钰早上回宫一次,去取些生活用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得在这里安家了。
“奴婢省的。”凤雅行礼,偷偷的瞄了一眼床上,被自家宫主瞅个正着,吓得她立马把头缩了起来。
沈彦卿哼了一声,凤雅自觉地告退,祈祷着,主子,您早些醒来吧,奴婢们想早些回归您的怀抱。
沈彦卿没照顾过人,可是对着她,做什么都让他甘之如饴,从中能感受到很多快乐,稍微垫高了枕头,端起药丸喂她喝药,奈何她死活咽不下去,苦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任劳任怨的帮她擦了擦嘴,“怕疼的是你,怕苦的是你,不乖找疼找苦受的还是你,你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沈彦卿掐了掐她的鼻头,语气宠溺疼惜的厉害,自己先含了一口,他小的时候没少喝汤药,这点苦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李明琪呼吸被阻,只好张嘴,红唇刚启,一个苦涩的吻就落了下来,苦的她想哭,可是她没有力气,只能任人欺负。
一碗药喂了下去,她的脸也苦成了一团,丁香小舌不停的往外推拒着入侵者,奈何敌我力量根本不对等。
沈彦卿舔舔她唇角溢出的药汁,拿起一旁的手巾擦擦她的脸,笑道:“乖,我陪你一起苦。”
待一切都收拾完毕,他和衣躺到了她的旁边,轻轻的搂着她,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恢复着干涸的丹田。
李明琪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其间,沈彦卿对她的照顾不假他人之手,一切都亲力亲为。
重七楼成天抱着孩子乐在其中,沈宁宁完全吃得开,看谁都笑的见眉不见眼,只有在喂奶的时候才会绷起脸,半天不妥协,抵触的厉害。
黄盈盈也很无奈,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把乳娘的奶挤出来加热后在喂给他喝。
据她分析,小沈公子是本能的排斥其他母体喂养,若是把他放到娘亲旁边肯定会自己拱上去的。
重七楼就此做了一回实验,趁着孩儿他爹出恭的工夫,把沈宁放到了李明琪的身边。
沈宁宁只愣了一会儿,居然带着一份讨好的亲近凑了上去,可惜的是没等他拱呢,就被他爹冷着脸丢出了房间。
沈宁宁下生三日以来第一次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手脚一通乱摆,使劲的就要往那房间够。
沈彦卿怒瞪一眼,顺手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黄盈盈噗嗤一声就笑了,“沈宫主是吃醋了吗?脸色都变了。”
重七楼手忙脚乱的哄孩子,可惜这回沈宁宁不买他账,嘶声力竭的哭着,简直魔音穿耳。
李明琪一直在做梦,稀里糊涂的什么都梦到了,梦到最后她看见一个粉玉雕琢的奶娃娃,含着手指头叫她娘亲。那小表情十足的委屈可怜,不停的控诉着爹爹欺负他。她看的心软成了一滩水,刚要抱起孩子哄哄,小孩却跑远了。
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娘亲,娘亲,我最喜欢你了,你快追我来呀。
小奶娃跑的太忘形,最后绊倒了,膝盖手肘全部磕破了皮,他撇了撇嘴,哇的一声哭了。
哎呦,李明琪这心疼的啊,揪着心就要跑过去看看孩子,可是她浑身没有力气,怎么都跑不动,一个着急,出了满身的热汗,双手也不知道抓住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
阳光很暖,刺的她眼睛生疼,眼角溢出几滴泪水才稍稍好受些。
沈彦卿险些喜极而泣,红着眼睛猛地抱住了她,“琪琪,琪琪,你终于舍得醒了。”
李明琪僵硬了一下,接着紧紧的回抱他,“相公,我在呢。”
四目相对,有千言万语在无声的说。
“相公,你变邋遢了。”李明琪捧着他瘦削的脸,几日未见好似隔了两辈子般,“我想你。”
沈彦卿用下巴上的胡茬蹭她,“就算丑了也都是为了你,你要敢嫌弃试试看,为夫家法伺候。”
李明琪被他闹的细痒,睡梦中的那些疼痛已然不在,只是单纯的乏力,拍着他的肩背,温声细语,“彦卿,别怕,我在,会一直都在。”
“嗯。”沈彦卿在床边躺了下来,搂紧她的身体,柔声问道:“琪琪,哪里还疼吗?”
“真的都不疼了。”眨巴下眼睛,她听见孩子在哭,原来她不是在做梦。
沈彦卿望着她那一脸渴望的小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要看看孩子?”
想看孩子是真的,更多的还是担心他的身体,摸着他瘦削的脸,眸内满满的全是不舍,“你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没有,我很好。”沈彦卿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重新起身,他出门的时候,重七楼正一脸纠结的瞪着怀中不合作的孩子,而其他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彦卿冷着脸接过了沈宁,“重先生,他交给我了,你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重七楼点头,朝里头望了一眼,“醒了是吗?”
沈彦卿露出了一丝暖色,“嗯,已经醒了。”
说来也奇怪,沈宁到了他爹的怀里就只是一个劲的抽搭,光有雨点少了雷声,他爹的气势太强的原因吗?
重七楼百思不得其解,招呼过青衣,也去外面晒痒了。
沈彦卿抱着沈宁上了床,沈宁宁终于又闻到了他垂涎的气息,也顾不上委屈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水,格外的惹人怜惜,肉嘟嘟的小手抓着李明琪的衣襟就不松开了。
“相公,儿子长的像你,真好。”李明琪的心软的不成样子,真想抱抱他,带着他玩,可惜她此时身体乏力。
沈彦卿闷闷的点头,站在床边看着母子亲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好想把他从窗户扔出去啊。
李明琪没有只顾小的而忘了大的,“相公,给咱们的孩子起名字了吗?”
“叫沈宁。”
沈宁,李明琪念了两遍,笑的露出了一对梨涡,“我喜欢这个名字。”
沈宁宁哭了半天早已累了,跟他娘亲近一会儿,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相公,你上来啊,我也有些想睡了。”李明琪闻着孩子身上的奶香味,瞧着大的,心里满满的全是爱。
沈彦卿皱着的眉立马就松开了,脱了外衣,动作敏捷的上了床,搂着自己娘子亲了一口,美中不足的是中间多了一个,他果然还是讨厌孩子的。
第二卷终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年
一年的光阴有多长?一年是四个季节的轮回、是三百多个日夜交替。有人说很短,短到弹指一挥间便过去了。有人说很长,长到好似历经几世的沧桑变幻。如今,那些变幻的沧桑都已是过往的烟云,繁华落尽,不过是角落里的一堆尘埃,仅此而已。
二月春回大地,明晃晃的日光透过氤氲的薄云映射到了山间,林地上那一丛丛的野草在春风的吹拂下重换新颜,那一点点的绿又透出盎然生机。
蓝天白云之下,高山大地之上,有琴声荡漾,旋律悠扬。
一样的地点,一样的风景,从冬寒又到暖夏…一个新的轮回,等在原处的都有谁?又有谁离开了…?
李明琪一年之中,历经几度生死离别,哭过笑过,心情也不受控制的低落过,可再怎么不甘也只能选择臣服。
师父说,聚散本就无常,何必还要自寻苦恼?
是啊,何必呢。
她倚在窗前,望着远空的天色,心中的那些无奈和感慨纷纷破碎,师父,您是对的,明琪终于能全部放下。
如此一来,她就能够安心的启程回家,是的,回家、回家见爹娘,离家两载,她是日思夜想,不知爹娘如何?是否挂心愁肠?消瘦了身体?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不孝。另,哥哥与黄盈盈一同回了幽谷,一去半年没有只言片语传回,也不知道如何?
琴弦一阵弹拨,叮咚悦耳,仿若一副秀丽的高山流水图铺展在你面前,只听着就让人心旷神怡,看来,雪女的琴技又精进不少。
李明琪从玄武堂的方向收回目光,想到雪女也身怀六甲,她就打心里乐,期盼着孩子早日出生,那样美貌的爹娘生出的孩子又会是怎样的倾城倾国?真的是控制不住的好奇啊。
她这一早上的时间都在发呆中消磨了,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连身体都僵硬了。
外面阳光明媚,两个丫头正在院中洒水,她双手一撑,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凤雅和凤钰看见她出来,也停了手上的活计,凤雅无奈,“主子,走窗户不好。”
“嗯,图方便。”李明琪站在台阶上,抬头望天,长长的头帘直挡眼睛,皱眉的晃了晃头,自言自语道:“二月二,龙抬头,我是不是得剪剪龙头了?”
“主子,没事您别胡思乱想,头发好好的您剪它做什么?”凤钰离她近,隐约听个大概,“主子,小公子还在睡?”
李明琪一想起这事就头大,昨夜父子俩争地盘,最后大沈把小沈丢出了屋子,小沈也不是省油的,你不让他在主卧睡,他就不睡,谁来哄都不好使,人家也不哭就是闹腾你,闹得你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有心想要帮儿子,可惜遭到无情的镇压,只能委屈儿子还有一屋子的侍女了。
她梦中都没得消停,睡醒一觉后,发现大的不见了,倒是小的偎依在她旁边,睡的香甜。
“他去哪了?”李明琪昨夜睡的沉,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宫主是和君爷一起离开的,没留下什么话,只是说晌午能回来用饭。”凤雅放下手中的漏壶,随意的擦擦手。
李明琪身轻如燕的下了台阶,拿起一旁的剪刀,似模似样的给过道两边的花树修剪枝桠,“雅儿,你去厨房帮我打些热水,今儿天气好,我要洗洗头。”
剪头的念头怎么还没打消?凤雅皱眉,“主子,您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好了,这里交给我,你快去吧。”李明琪闻言起身,朝她晃了晃头,举起剪刀指了指自己的头帘,喀嚓一声,动了一下剪刀。
凤雅眼皮一跳,心说,主子,您这一剪子要是下去了,您还能出门见人吗?
凤钰看姐姐落了下风,也凑了过来,直接拿沈彦卿压人,“主子,宫主不是说梳起来好看吗?”
李明琪扬眉,剪刀背到了身后,瞅着姐妹俩无辜的表情,“我问你们,我的事情是他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姐妹俩互视一眼,心说,您说呢?
李明琪叹气,嘀咕了一句,“人不都说,二月二剪龙头,一年都有精神头么。”
凤钰眼角直抽,这都是什么破烂理由,宫主会被说服才有鬼。
“行啦行啦,别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李明琪十分大度的不和她们计较了,转身继续修剪她的花树。
咔嚓…咔嚓,节奏明显不同了,枝桠落了一地,挺好的一棵树形直接变成了光杆司令。
“主子,您快别糟蹋它了,您在剪下去,它今年就不用开花了。”凤钰看不过去了,主子这是报复呢还是报复呢?只是干嘛拿树撒气呢?
“怎么就不开花了,一到花季就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