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肘间刚挨到斐天问的衣衫,骆青染又突地自己收回,随后反身下拜,“民女手中有一份联名上书弹劾梁家的大臣名单,恳请殿下为民女父亲平冤昭雪。”
父亲是死忠也好,愚忠也罢,她无权评判。可是父亲拼了上下九族的命也要进忠的作为,她绝不允许死后也不得清白。
“骆青染!”比斐天问先出声的是梁继,歇斯底里的声音处处彰显着恼羞成怒的绝望,“同样与你骆家灭亡有关,凭什么你问都不问就原谅他,而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死不松口原谅我?!”
梁继气得脑袋嗡嗡作响,他为了她求这个求那个只为保下她的一条命,她非担不感激反而每见他一次就“狠戳”他一次。
他才是她青梅竹马感情交好的另一半好不好?为什么她从不曾信任他一次?现在还要把那份名单交上去,她这是非要置他于死地她才甘心么?
梁继怒不可抑,自动起身的骆青染却波澜不惊。
他和斐天问是都与骆家灭亡有关,可只靠脑袋想想她都能猜得到,父亲必然是与斐天问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一个虽狂妄嚣张却磊落行事的土匪头子,与一个长年泡于官场永远以利益为最大取舍标准的奸佞小人,她更信谁?这还用说?!
骆青染尽量不去看斐天问脸上莫名得意的漾笑,只凑近一些低声说道,“那份名单就在……”
“骆青染!”梁继突然一声怒吼打断了骆青染的话,“这是你逼我的,你不要后悔!”
骆青染惊然回头,梁继已经飞速蹿向了金銮宝座之上。
骨瘦如柴的天厉根本不及反抗便被梁继以锁喉的姿势控住了要害。或者,其实是天厉一点想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骆青染脸色大变,“梁继,你快住手!”她知道他盗了玉玺,也明白他怕是早就存了弑主自替的想法。这些事情本与她无关,即使他在她的眼前亲自谋杀当今圣上,她也只会向这位圣上回一句,活该。
可是,在父亲的冤屈尚未平反的时候,这位圣上就算想死也得等到父亲尘冤得雪的时候再死!
“斐天问,快去救人!”骆青染抓着斐天问的手臂就是一声命令。
斐天问大手覆上她的手,“救什么人?为什么救?”
骆青染急不择言,“他不是你父皇吗?你为什么不救?!”
“咳咳咳!”第一个表现出剧烈反应居然是金銮宝座上的天厉皇帝,他看向骆青染的目光充满了揶揄,“谁说他是我儿子了?”
天厉指斐天问。
骆青染有些傻,如果不是儿子那么那些人卯足了劲对他们又打又杀的做什么?
天厉的目光又变得怀念起来,“一晃都二十二年过去了,当年还没出生的孩子转眼就变成了顶天立地的伟丈夫。”
天厉停顿片刻,语气悠长,“你很好,这天下本来就应该是属于你的,你拿回去吧。”
传说中昏庸无道的皇帝,居然将让位之事说得如此洒脱。骆青染眨眨眼,几乎理解不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梁继却知。
可知道也不会改变什么。
梁继三指收紧,天厉的呼吸立刻变得如针尖一样纤细而困难。
骆青染看着都觉得无法接受,斐天问却靠在柱子身上表情不变,“在她死了二十二年之后,你终于知道错了?”
“不,”天厉虽呼吸困难,却因斐天问第一次愿意和他谈起过往而坚持交谈,“在她……死去的,一瞬间,我便……知道,错了。”
那日的响雷,那日的坍塌,那日的最后一瞥。
回忆太过沉重,即使是在二十多年之后的现在,这样的回忆依然让天厉疲于承受。本就惨白的脸孔更加惨白,梁继下意识地就松了松手劲。在他没有绝对安全的时候,活人是一定要比死人更有利用价值的。
天厉状似未查,食指伸出,抚上自己眉心的一粒朱砂,“她定是极度恨我,所以才决绝地断了一切联系。宁可拼死生下你让古月臣带去边陲,也未找我求援半分。”
天厉的指腹一圈一圈揉过眉心的朱砂,“她有着苏家与生俱来的骄傲,我猜,即使我找得到她,她也一定不会原谅我。所以,我装昏庸装残暴装尽一切昏君之事,只为她能被气得出来找我兴师问罪。我好借机再见于她。”
“谁知,她没找来,却找来了你。”天厉的口气喜悲参半,“你也好啊,这天下本来就是你的,你也该拿走了。”
梁继一拧眉头,“别说的那么大方,现在尧天国可是我的!”梁继有意地现现他新到手的玉玺。
天厉扭头,对近在咫尺的威胁投去了第一个眼神,“你,不可能赢的!”
061 结局上占山为王后 061 结局上本书类别:架空作者:泉青叶书名:匪宠:官妻瘾上身 更新时间:2013…9…4 21:55:03本章字数:2271
枯瘦如柴的老态,几乎可以说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子,然而,那眼神,却仍然保有着天家独有的睥睨尊傲。
在他梁家以药物控制了这位皇上达二十多年之后?
梁继觉得可笑,“看来你真是老糊涂了,就凭他?”
梁继一指斐天问,“他不过就是一个有那么几下子的村野莽夫,你以为在这远离了他的地盘的盛京,他能做什么?救你于水火?还是帮你安邦定国?”
天厉开口想说什么,被梁继一紧手指掐断了。
“别废话,快写传位诏书!”梁继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只要你召示天下传位于我,也许我心情一好会饶你一命!”
被紧扣喉咙的天厉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早已破败的身体哪里经得起梁继这几次三番的一掐又一掐。
然而这一次,他再没有像先前一样匍匐在地摇尾乞怜,只求一份能减轻痛苦的解药。
这一次,他不再开口说一个字,相反,他甚至在本就难以呼吸的基础上自己又悄悄地闭起了呼吸。
不再看梁继,他最后的目光只投注在远处那抱臂而观的斐天问身上。
来了就好,来了就代表着会接下这尧天国的烂摊子,他苟延残喘地坚持了二十二年不将尧天国相让梁家的心愿终于算了了。
心跳最后一下,他眼睛闭起。
之之,是你苏家的,我还你了。
“父皇——”天厉脑袋耸下的一刻,大殿门口天易冲了进来。下一刻,他对着斐天问就是一声怒吼,“他可是你一脉相承的兄长啊,你为什么不救他?!”
骆青染身体一颤,想起父亲曾经跟她提过的先皇的事情。
斐天问语带冰霜,“他却不是你亲爹,你为什么想要救他?”
“我……”天易被噎住。
梁继震惊的声音响起,“什么,你竟然不是太子!”如果他不是太子,那么自己何苦这么些年一直忌讳着不敢轻易动手夺权?
梁继难以相信,“你不是当年那个唯一被宠幸过的侍女所产下的龙种吗?”
“不是!”天易不假思索地回答,在稍缓了那个亲自教导自己的最亲之人离去的冲击之后,理智回归的他已经能找回自己的位置。
天易双膝跪地行礼,“天易鲁莽生错,恳请主子责罚。”义父养了自己不假,但义父的心从来都是眼前的这位为重,即便是死,只怕也是心甘情愿的。那么,从小就被教导着守卫眼前人的他,刚才的冲动一语已是大逆不道。
天易跪下,骆青染“唰”地后退一步。
如果她猜的不错,那么旁边这位应该就是前皇后苏谨之的遗腹子,真正的天家血脉。
骆青染脸上血色退尽,怪不得父亲即使被诬通敌卖国连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原来,只有闭嘴才能真正保护这位先皇子。
那么,他和她的距离……骆青染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金銮宝座,好远。
斐天问一把抓回她,“退什么!”
眼神灼灼锁定骆青染,他从不曾想过用这尘封已久的身份,更不想因这身份就隔开他和她的距离。
骆青染眼神无意识地发直,那位当朝的陛下就这么走了,只此一位正宗血脉的他会如何做?
她刚刚调整好日后要做一位土匪婆子的心态,现在就要中途改道现修一国之后所必备的行为规范了么?
或者,她有修的必要么?
她不确定。
他火了心。
一把揽在身侧,斐天问向外就走,“剩下的你处理!”
天易傻眼,“我?”
“对,你!”斐天问脚步不停,“玉玺能抢就抢,抢不到就连人一起毁。”
“是!”天易应下,这个好办,问题是……
“武将那边,胡老爹已经整理完毕;文臣的话,改天胡老爹会给你送一份名单,名单上的重用,名单下的直接斩杀。”骆青染被故意劫走不在的这几天,他是一点也没闲着。不是他勤快,而是他想懒惰就得快刀斩乱麻。
天易愣在那里,主子的话他听得明白,可这意思怎么就越想越不对劲?他看一眼越走越远的主子,问,“那这登基的事情?”至少也得先确定一下日期吧?
“你喜欢哪天就哪天!”斐天问扔过来一句。
天易觉得头大,什么叫他喜欢哪天就哪天。他刚想再追问一句,斐天问下一句话差点让头大的他直接爆开。
“以后你登了基,不许再说认识我!”
此话一出,其效果不亚于晴天旱雷,劈焦了天易,也劈傻了骆青染。
骆青染脚下一软,全靠斐天问及时揽住,才没有滑坐在地。
“你……”骆青染声似蚊蝇,目光惊恐,不是他的他不要那叫洒脱;可,是他的他不要那就是推卸责任,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他!骆青染第一次完全猜不出斐天问的心理。
梁继也完全无法理解,他营营半生为的就是那个最高的位置,可本该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却是说让就让,还是让给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梁继摇晃一下,几乎栽倒,胸中熊熊燃烧起的恨意妒意几乎要破体而出。
他不甘心!
梁继一握拳头,纵身而起,只要他杀死了这殿内的这两个,这尧天国还是他的。
破釜沉舟的心意令他的功力发挥到最大,天易拼全力去挡,还是被梁继双掌轰开。
天易只来得及冲着将要迈出门槛的斐天问大声示警一下,“主子,小心!”
早已感受到气流变化的斐天问头也不回,大袖一甩,“滚!”
两个月前,因骆家一事而心有愧疚的他不小心才中了一箭,现在想来都是耻辱。如果他再屈居下风,他相信胡老爹会亲自掐死他。
被胡老爹以奇珍异草再次加固内力的他,这十足劲道的一甩就把梁继甩回了大殿之内,宝座之后。
玉玺被凌空抛起,天易跃身接住,捧回斐天问的面前,“主子?”
斐天问抬腿走出朝阳殿,“胡老爹!”
“是。”
“封殿!”
这代表了上一辈恩怨的朝阳殿,还是随着上一辈们永远地消失吧!
瓦石崩塌中,天易捧着玉玺眼睁睁地看着斐天问和骆青染渐行渐远。
“太子,”梁梦幻走过来,“天凉了,我们回宫吧。”
天易看看再也看不见身影的远处,又看向手里,喃喃自语一声,“我输了。”
比起为了陪她而舍弃天下的他,只为配她而保下江山的自己或许在一开始这阵就先输了。
梁梦幻弯弯眼睛,只当没听见,“来人,为太子加衣。”
仪仗队应声而出,一群人簇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