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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当然可以看成老夫人已经认可了这个重新被回府的孙女,要知道老夫人手里随身携带的经书可不是一般的经书,也许还是被某些真正厉害的大师给开过光的,那可就贵重得不得了。
“把这本《心经》抄上五十遍,不得假手于人,不可抄错抄乱一个字,十个时辰内交所抄经文。”没有更加详细的东西,老夫人只是简单吩咐了一句,而后便不再理会符夏,带着人抬步而行,回府去了。
钟婆子手中的《心经》很快到了符夏手上,而众人也终于明白老夫人原来是要罚二小姐抄经文。一时间不少人眼神都变了,明显带着兴灾乐祸与嘲讽之意。
五十遍呀,而且还不能够抄错抄乱一丁点。十个时辰就算不吃不喝想要抄完也绝不可能呀!
看来,老夫人这是摆明了是给符夏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后再借机惩罚。如此说来,老夫人果然已经知道了这些日子符夏在府中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刚刚见面便当众如此处罚。
而符夏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格与机会,十个时辰之后必定只能任由老夫人摆布。
姚氏嘴角涌现出了几丝笑意,走到符夏面前以长辈之姿吩咐道:“既然老夫人让你抄经文,那你现在便回去抄吧,好好抄,这可是她老人家头一回交代于你办的事情。切莫怠慢了。”
说罢,也不理会符夏面色如何、是否回应,直接昂着头迈步跟着老夫人而去。
姚氏这会心情自然极好,先前还有些担心来着,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如今才发现竟是直接给了符夏下马威,当真个极为不错的开始。
果然是信佛之人,连罚个人都这般有佛趣,虽然还得多等十个时辰才能够真正看到那个小贱人被罚时的情形,不过她一点都不心急。
正好这十个时辰也可以给符夏好好郁闷、气恼、担心、不安一番……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情绪绝对不会好过吧?如此精彩的折磨过程真心值得等待,说不定比起十个时辰后的正式戏码都不会逊色半分。
随着老夫人与姚氏的离去。相府大门口很快便冷清了下来。
符夏没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心里暗自揣测了一番,这才带着那本《心经》。不急不慢的转身进了相府大门。
说实话,她当真看不透老夫人的真正心思。
说是没事找事弄个由头来为难她吧,直觉上来说又不太像,做为府中辈分最高的长者,老夫人若真是看不惯她,大可直接责备处罚便可,不论如何也没有谁敢说道老夫人的不是之处。
可若说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吧,事实上又同样不像,十个时辰之抄完五十遍心经。还不能错不能乱,这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算账这种活从前也做得很多。心思几转便已经有数。《心经》这东西她抄过,全篇总共二百六十个字的样子。五十遍就是一万三千个字。
就算她不睡不吃不喝,不做任何其他事情,满打满算十个时辰全都一刻不停的用到抄写上来,最少每个时辰也得要抄一千三百个字,并且得能够保证这些字每一遍每一个都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不然的话还得重新再来。
照着这样的算法,最为乐观的顺畅程度来说,理论上写字不太慢的话,五十遍也是可以达得到的。可实际上,十个时辰之内,任何人都不可能半刻不停,至少有二三个时辰得吃喝休息,再算上偶尔写错重新再写所费去的时辰,十个时辰之内能够写够一半都已经算是极好了。
“二小姐,您真打算照老夫人的话去抄吗?”半道上,四喜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就算不吃不喝不睡,也是不可能抄足那个数的,老夫人这不是故意为难您吗?”
符夏脚上速度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侧目看了一眼四喜,语气平静地反问道:“那你说,我是抄呢还是不抄呢?”
“这……,这奴婢可没法替二小姐您做主。”四喜愣了愣,颇为无奈地说道:“抄不抄怕是都免不得要挨罚,不过完全不抄的话却更加没法交差。”
符夏不由得笑了笑,算是同意四喜的说法,没再吱声。
四喜说得对,不论老夫人心中真正的打算是什么,但于她而言,抄不抄是态度问题,抄不抄得完才是能力问题。
若是姚氏这般不讲理的吩咐她做这种事情,她自是有着不同的方法可以折腾姚氏,不抄半个字还得反过来狠狠再踩一遍姚氏的脸面,到最后姚氏还得无可奈何,自认倒霉。
而老夫人则与姚氏完全不同,即无身份上的负担,也不存对其他人的顾忌,符夏拿不出什么可以让老夫人忌惮的东西相要挟。
所以。在老夫人这里,除非真正撒破了脸皮,不然的话。她并不好先发制人,只能且行且看先尽量的做好自己再说。
回到惜夏阁后。符夏便让林儿准备好了笔墨纸砚,踏踏实实、安安心心的抄起心经来,至于十个时辰之内她到底能够抄多少遍,她没有去想,也不必想。
老夫人让符夏抄五十遍心经之事没一会便传开了,惜夏阁的人自然也知道了,而李氏这一回倒是破天荒的没有抓着女儿急迫担心的问这问那,反倒是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女儿。只留了林儿同四喜在女儿屋子里随时服侍侯命。
李氏不是不担心,正相反,她比谁都着急!可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够再去分女儿的心,不能再耽误女儿的时间。
她知道一遍《心经》有多少内容,也清楚不论女儿如何做都不可能在老夫人指定的时辰内写完那五十遍,但她却知道眼下不论如何,全力去写才是女儿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惜夏阁里头莫名的安静,李氏从外室门口静静的注视着此刻正全神贯注抄写心经的女儿,原本复杂万千的心绪也渐渐跟着归于了平静。
她不知道偷偷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直到她离开之际整个人的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不论十个时辰之后女儿将要面对什么,她都知道自己的女儿不会轻易低头放弃,同样。不论如何,她这个做娘亲的就算是舍掉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让人伤害到最爱的女儿。
不知不觉间已是夜幕降临,符夏从开始到现在,即没有埋头拼命急得一刻不停,也不曾自暴自弃气愤扔笔罢业。渴了就停下来喝点水,饿了便吃些林儿准备好的食物,手酸了眼乏了就放下笔起身走动一会休息一下。
她从没刻意去留意自己到底已经写了多少,还差多少。更没有将抄经书一事当成一项任务去看待,反倒是带着几分虔诚。十分用心的去抄着每一个字。
她的速度不算太快,但因为格外的专注用心同时偶尔也稍做休息劳逸结合。所以每一遍写下来的东西全都不曾出现半点的错处。
一直写到三更天左右,也不用任何人催促,便自行放下了手中,让林儿将所有东西都整理放好,明日一早起来再接着抄写。
彻底不睡肯定是可以多挤两三个时辰出来,但那样精神太差,到了明日白天强行撑着继续写也还是不可能完得成所有的数目,反倒是过于劳累困顿错处连连,最后还得一遍遍重来浪费功夫,不睡还不如去睡。
稍加洗漱,熄了灯,符夏心理状态出奇的强大平静,没一会功夫便进入了梦乡,根本不曾因为记着这些个事而难以入睡。
这让林儿与四喜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她们主子这心态根本不必她们操心,看上去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忧的是这样似乎也太不上心了,也不知道明日到了规定的时限后主子会怎么样。
一夜好梦,符夏天朦朦亮时便醒过来,起身伸了个懒腰,隐隐还记得一些的梦境让她嘴角挂上了几许笑意。
昨个做梦,她竟是梦到自己当众把老夫人给大骂了一顿,看来自己果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连做个梦都不忘惦记抄经时没空去想的那些事。
更衣洗漱,简单吃了些东西后,符夏再次全神贯注的投入到经书抄写之中来,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些功夫,不论写多写少还是继续。
而除了符夏以外,老夫人这会也早就已经起来。
这么多年以来,她都习惯了早起,这会功夫却是已经做完了早课从小佛堂里回到了屋中。
身旁贴身婆子替她盛了一碗小米粥,配着几样简单清淡的小菜便是一向较为固定的早膳模式。偶尔也会添些其它的吃食换换口味,但这几样东西却都是固定不变必不可少的。
“老夫人,那二小姐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人。”等老夫人吃好放下碗筷后,贴身婆子钟婆子这才提起了符夏之事。
从老夫人让符夏抄经书开始,钟婆子便派了人暗中留意惜夏阁那边的情况,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二小姐符夏竟然与她所想象的反应完全不同。
“嗯?”老夫人自己不太爱说话,却并没有嫌钟婆子话多。嗯一声算是示意钟婆子继续说下去。
钟婆子服侍老夫人都快二十年了,自是最为了解老夫人的性子,很快如实又道:“老夫人您不知道。这二小姐昨个拿了那本《心经》回去后,即没有发脾气耍性子。也没有急得乱了手脚,反倒心平气和专心不已的抄了起来。”
“而且这抄的过程中,她是该吃时吃、该喝时喝,该休息时休息,该睡觉便睡觉。不过除此之外,其他时间都没再做旁的事,全都用到了经文抄写之上。今日起得也挺早,洗漱更衣用了早膳又开始了抄写。也不管到底抄了多少,抄不抄得完,反正就这般安安静静的一直在抄着。”
老夫人听到这些,多少也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其他,只是朝钟婆子吩咐了一句道:“这些不必多理了,到时辰后,你去把她带来便是。”
“是!”钟婆子自是应声,而后想了想又问道:“老夫人,昨晚上我去跟府中几个老友聚了聚。关于二小姐回府后的事情,她们也提到了一些,似乎跟夫人派人所禀告的有那么一些出入。据她们说……”
“行了。详细的情况我没有兴趣听,这世上从没有一个巴掌便拍得响的事情。”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一会你去准备一些林七奶奶爱吃的东西,姚氏说昨个派人去请了林七奶奶,七奶奶说今日上午便会过来的。”
林七奶奶是符老夫人在京城之中唯一的老姐妹,林家如今只能算是日渐没落的官宦之家,在朝中根本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林七老爷更只是个没有官职没有功名的普通庶子,林七奶奶的身份自然也就很是一般,无法与符老夫人相比。
不过林七奶奶与符老夫人是同乡,当年符老夫人家境普通时还曾受过林七奶奶的恩惠。所以两人京城重逢后符老夫人对林七奶奶也是颇为关照,一年一年下来两人间的关系自然而然的密切得很。
钟婆子连忙应声。不敢怠慢。
而后头林七奶奶来的也巧,跟踩着点似的正好赶在符夏那十个时辰即将结束之际。
写完经文的最后一个字。符夏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她稍微活动了一下,示意林儿可以收拾清点一下总共的数目。
离十个时辰还剩不到两刻钟,她还得稍微整理下过去老夫人那边,所以已经没有多余的功夫再抄多一遍。
林儿很快清点了起来,虽然只是大概看了下,但赫然发现二小姐所抄写的这么多张纸却是张张工整漂亮,连字的大小个头都几乎一个样,跟印上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