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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奶奶也好。姚氏也罢,就连一直在但没机会出过声的符瑶。心中都不由得惊讶无比。要知道,最先开始。老夫人最先看到符夏所抄经书里眼中的那种惊讶中是实实在在,做不得半点的假。
不过,即便如此,姚氏也仅仅只是有些惊讶与好奇罢了,不论符夏抄得多好,少了就是少了,老夫人看了这么久都没有出声表态其实也已经说明了老夫人的态度,不然也不会有五十遍这样苛刻的要求了。
真没打算怎么着这死丫头的话,老夫人又哪可能看得如此细致如此之久呢?
想到这,姚氏有些疑惑的心微微定了下来。
说起来,符夏此次的表现都不是什么好预兆。打昨日符夏被老夫人罚抄五十遍经文开始,这死丫头竟然一反常态,即不闹也不叫,连辩解的话都没有吱一声,还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头直接抄了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向以来的作风。
不过,这从另一方面倒也说明了这个死丫头并不是什么真正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到了老夫人这里不就一下子变得老老实实的了吗?
难道真是一换降一物,亦或者在老夫人面前,符夏终于失去了所有可以凭借的资本,不得不放低姿态忍气吞声了?
若不是亲眼见识过符夏在她面前那张狂的气焰,见识过符夏在五皇子甚至于宁王那样的人面前“逞凶”,姚氏几乎都会般这般认为。
但人的本性又岂能完全收拢得起来的,多刺激几下,她就不信符夏那样吃不得亏的性子还能不在老夫人面前彻底暴露,不掀起些风浪来那才叫怪!
平平淡淡的时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拉长了好多,等到老夫人终于从那一大叠的东西里抬起头来时,不少人觉得已经过了好几刻钟一般。
“这些,都是你抄的?”老夫人看向符夏的目光多了几分震惊与难以置信,她花了不少的功夫细细的翻阅了几乎一大半,不仅没有找到半个抄错的地方,甚至于连丁点可有可无的瑕疵都没有找出来。
仅仅十个时辰,而实际上除去别的一些必费的工夫,符夏真正用于抄录的时辰不到七个时辰,这么短的功夫内,能够抄出二十八份如此齐整漂亮、一字不差,一处无误的心经来,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事情。
这不仅需要相当扎实的书写功底,更能看得出抄写之人有着何等强大的心理,但凡有一丝的浮燥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完美。
可以说,除了数目不曾达到她的要求以外,其他地方她当真挑不出任何的问题,甚至于不得不对这个孩子另眼相看。
震惊的同时,老夫人此刻心中还有着一个巨大的疑问,一个几乎不可能得到培育机会、一个连生活都过得十分窘迫的家境,怎么可能会有造就出如此厉害而特别的孩子出来?
难道,自己儿子突然找回这孩子当真另有其他重要的原因?
看到老夫人此刻的神情,众人心中纷纷暗自猜测,看向符夏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不已。
唯独符夏,依然还是面不改色,平静从容:“回祖母话,这些全都是阿夏抄的,不敢有半字虚言。”
“是谁教你识字写字?”老夫人目光微微显露出些许复杂,继续追问着,依就不太愿意相信一般。
她其实也知道,惜夏阁里头没有人可以帮符夏这样的忙,能够写得如此漂亮的一手字,又怎么可能完全不被人知晓。可心里头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符夏并不意外老夫人的问题,也不在意屋内其他各式各样的目光,径直回应道:“我娘识字,所以打小的时候,她便教我。”
没有解释太多,也不需要多说,这种事情本就没什么说得清的。
符夏知道老夫人奇怪些什么,可许多事情本就与天赋有关,没有什么必定的规律,是以她只要咬定打小便跟娘亲识字写字的话,老夫人就算再疑惑也没无所谓。
有些人一生都在学都在练,再多的银子摊上也不一定写得出一手好字,有些人天生便在这方面有灵性有悟性,再简陋的条件亦没有关系。
“你娘……”老夫人微微愣了愣,似乎在回想当年那个被赶出府的妾氏的模样。
“老夫人想见我娘吗?”符夏自行解释了一句:“还请祖母见谅,我娘现在并非相府之人,所以为了避免些不必要的麻烦,不便前来见过老夫人。”
符夏的话将老夫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很快摇了摇头道:“此事,你父亲已经提前派人提过,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罢,老夫人微微清了清嗓子,一改往常少言的作风,却是当众又朝符夏说道:“有两件事情想问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她没有再提佛经一事,反倒是十分直接地转到了其他的话去。
“请祖母放心,但凡知晓的,阿夏都不会隐瞒,定当如实回复。”符夏应声,不是不敢,而是不会,坦荡大气之势就这般摆在那里。
姚氏心中沉了沉,突然觉得事情变得太快,根本没有按她的计划去走,可这个时候,不论是谁都不便出怕打断老夫人的询问,一切唯有耐心看下去再说。
“其一,你卖给宁王的那张方子到底从何处而来!”老夫人没有耽误,面色亦恢复了之前的清冷,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严厉:“其二,若那方子出现问题,到时你又当如何?”(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意外 等人
两个问题,实际上就是同一件事,而且老夫人的出发点很是明确,问的是符夏,在意的却是符家。
当初符夏可是打着祖传方子的招牌才卖给宁王的,虽说后来当着宁王之面说了祖传方子跟符家没什么关系,但宁王那种人哪里会跟你讲什么理,到时真有麻烦一个心情不好要找符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更何况,宁王可是说了,一个月为限,若是他的顽疾没有根治掉的话,就得把符夏抵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极其下作之人为妾。宁王这种人说得到便做得出,才不会管那么多有用没用的东西。
如果符夏没有重回相府,那么不论她给什么人做妾那都没人在意,可如今她已经成了相府二小姐,真这样的话则将是相府最大的耻辱,会让相府颜面尽失,连头都抬不起来。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符夏没有惹出这么大一个麻烦来的话,老夫人根本不会多加注意这姑娘一眼,也懒得费事插手府中这些琐事。她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哪里看不明白姚氏的心思,之所以出面跟姚氏派人吹的那些风没有半点关系,纯粹只是为了符家的利益罢了。
不论是谁,若是将会危害到符家,她都不会允许。
符夏到此,倒是完完全全的明白了老夫人的真正用意,心中一动,瞬间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处理。
看来,抄佛经果然不是简单的惩罚,不过是老夫人所使用的一个小小手段罢了,一个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给出,要看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是要看也从头到尾的态度罢了。
若是她今日没有拿出这么多份让老夫人挑不出毛病、据有说服力的经文来,只怕老夫人连提问都懒得跟她提,自然她也就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
虽然打心底里来说。她并不畏惧老夫人所谓的惩罚,可没到不得已的时候。她也不必非得把相府里头每一个人都得罪个精光。
“祖母明鉴,关于那份治心绞痛的秘方,是前两年一个偶然机会知晓的,至具体出处,因为阿夏答应过要保密,所以不能透露。这一点,就算是当着宁王之面也是如此。”
符夏并不多解释处方来源,但却强调道:“不论阿夏以什么样的理由卖给宁王。此事都是在阿夏知晓身世,回到相府之前的所作所为,同时上一回阿夏也已经与宁王澄清,没有人规定阿夏所说的祖传与符家没有任何关系。是以,宁王并没有过多在此问题上纠缠不清,此事再怎么样也牵扯不到符家身上。”
“至于第二个问题,阿夏更加可以明确的保证,不论如何阿夏都不会让这种辱没自己,更是辱没符家声誉的事情发生。”
符夏毫不犹豫,言简意明:“首先。阿夏的那个方子的确没有任何问题,并且一个月的期限还是有所保留的,为的就是怕药效有所延迟。其次。万一真出现什么不可预测的意外,到时阿夏宁可一死也不会任人做贱。”
说罢,她不再出声,默默的看着老夫人,平静而异常坚定。
事已至此,她知道老夫人这一关能不能过很快便将现分晓,若这样都还有什么过份之事的话,那么她自然也就不必客气什么。
更为确切的说,她之所以想着先礼后兵。那是是不想让姚氏诡计得逞,更何况。她与老夫人之间并没有那种势不两立的恩怨。
“你能这般想,那是最好不过。既然回了符家,那你便是符家的人,一切都得以整个符家的利益为先。”
老夫人毫不掩饰的告诫着符夏:“这么多年,你也许对你父亲,甚至对于整个符家有怨有恨,这些我都能够理解。但你得记住,从你进府的那一刻起,身为符家人,你的命运便已经与符家紧紧相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祖母教诲,阿夏谨记于心。”符夏平静应声,心中则不由得一阵叹息,果然祖母这样的称呼,比及老夫人这种叫法更加让人觉得乏味。
“老姐姐,我看二小姐这孩子挺懂事的,哪里会不明白这些道理呢?”
林七奶奶可算是逮着了机会播进了一名,笑呵呵地同老夫人问道:“对了,二小姐抄的那些佛经应该还抄得不错吧?虽说我也知道老姐姐最讲原则,做什么也都是为了孩子好,不过依我看,孩子年纪还小,难得能够静下性子来抄这些枯燥的经书,若是她抄得还算不错的话就别再追究她没抄完的那些了吧。”
“七奶奶既然知道我是个最讲原则的人,这求情的话自然是没必要说的。”
老夫人此刻也不仅仅单独对着林七奶奶,而是扫了一眼屋子里头各人,淡淡说道:“抄得再好,那也是应该的,是本份,不能够做为没抄完从而得到免责的理由。规矩便是规矩,轻易说改便改,那么将来人人都可学而效之,此风一开何已服众?”
“这……”林七奶奶听罢,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笑着告罪:“还是老夫人在理,是我糊涂了,是我糊涂了!”
“七奶奶莫要自责,您这也是一番好心罢了。”姚氏接过了话,看似打着圆场:“说实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老夫人也是为了阿夏那丫头好,年轻人难免心高气盛,这样的时候最需要的便是能够有人在一旁提醒引导一番,否则走错路都不自知,真到了酿成大祸的时候可就来不及了。”
“能得老夫人教诲,那是阿夏的福气,旁人就是想都想不来,只有羡慕的份。训也好、罚也罢,都不过是些手段,真正的目的当然是希望阿夏那丫头越来越好的。”
姚氏此时心情大好,老夫人的话已经摆明了,那就是照惩不怠,她倒是看看符夏那个小贱人还能够装多久的淡定。
一会等老夫人将如何责罚说道出来后,这个小贱人不跳起来破口大骂原形毕露才怪!到时,这好戏才算是真正精彩呢!
说着,姚氏的目光似笑非笑的朝符夏扫过,见那死丫头微皱眉头沉默不语,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整个人都更加舒畅不已。
“夫人这话说得极是,想想也是,二小姐打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