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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武妈妈吓得大骇。
这夫妻关起门来吵是没事,有时候还可以当是情调。
可要是闹到了老夫人面前去,老夫人难道还能帮夫人吗?
武妈妈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
苏华检眼里闪过冷芒负手慢慢地跟了上去。
……
孙氏憋着一肚子的气,直接一路哭奔到了苏老夫人的院子,不等丫头通报,就嚎了一嗓子直接哭着奔了进去,紧跟着追过来的武妈妈拉都不拉不住她。
何家姐妹正是陪着苏老夫人用饭,孙氏扑通一声就跪到了苏老夫人的面前,“母亲,您要为我做主啊,国公爷要逼死儿媳。”
武妈妈也只好跟着走了进去跪在了她的身后。
苏老夫人被她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老夫老妻的,拌嘴还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苏老夫人啪的一声把筷箸拍在了桌子上,然后看了眼单妈妈。
单妈妈忙叫了双喜双珠端了水来给苏老夫人与何家姐妹漱口,净手,还叫了双菱带了小丫头进来收拾桌子。
这么多的下人,还有两个外甥女在,孙氏只捂着嘴跪在地上呜呜地哭。
漱了口,净了手,何如茉拉了何如莲很有眼色地告退,“外祖母,舅母找您有事,那我和姐姐就先回房了。”
苏老夫人点下头,两姐妹就快速退了出去。
丫头们收拾好了,也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华检他怎么要逼死你了?”苏老夫人厉声问道。
“母亲,是这样子的,今日我说了谦儿媳妇两句,她顶嘴不说,还动手推了我一把,这做儿媳妇的如此不孝,我心里气得很……所以等国公爷回来,我就与国公爷哭诉了两句,可没想……。”孙氏泣不成声,“没有想到惹国公爷生气了,说要休了儿媳,母亲,国公爷,这是要逼死儿媳啊。”
“母亲……”苏华检进了屋。
苏老夫人让他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单妈妈给苏华检倒了茶。
“你们这是闹得哪一出?”苏老夫人看向苏华检,目光温和了不少,问道。
“她说要休了谦儿媳妇,那不如先休了她回去,免得世人戳我苏家的脊梁骨!”苏华检语气非常不虞。
“如今谦儿媳妇是那个样子了?你还要让谦儿休她回娘家?你是要让世人戳着谦儿和我苏家的脊梁骨骂是吧?”苏老夫人气得把手里的茶杯往孙氏砸了过去,沉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国公爷说的没错,最该休的就是你!免得我苏家的名声都被你败没了。”
休了孙玉雪,苏谦就一定会落个薄情寡性之名!而且还会连累苏家的名声!
这孙氏,以前看着她还是个端庄大方,知书达理的,如今娶了儿媳妇,府里女主子多了起来,她就糊涂了起来。
没事对孙玉雪动手做什么?
苏老夫人很是明确地站在了苏华检的一边,十分赞同苏华检的话。
不过有了上次砸瞎了孙氏眼睛的教训,这次苏老夫人没有往孙氏的头上砸,直接往她身上砸去。
茶杯砸在孙氏的手臂上,孙氏痛得嘶了一声。
“蠢货,不仅是坑害自己的儿子,还要坑害我苏家!就该休了回去!”苏老夫人接着喝道。
孙氏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目光立即看向苏华检,哽咽说道,“国公爷,妾身也就只是说说,还真能让谦儿休了她不成?”
苏老夫人的话如是当头一棒,把她给打醒了,苏老夫人说的,她的心里当然是明白的。
休了孙玉雪回去,自己儿子就要造人唾骂!她早就知道了其中的厉害,今日也就是被孙玉雪给气狠了。
说什么她不稀罕谦儿,还说与谦儿上床恶心!
同为女人,又是从小看着孙玉雪长大的,孙氏很明白,孙玉雪这心里还装着苏斐,那无耻的东西!
这口气,怎么咽下去?
她真是被孙玉雪给气狠了,把这一茬给忘了,她气得现在胸口还痛,恨不得立马把孙玉雪休了!
孙氏心里的激动顿时熄了,也收敛了怒火,小声抽泣着自动检讨认错说道,“国公爷,是妾身不该与晚辈置气,妾身不说了了,妾身就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国公爷您累了一天了,您别生气……国公爷您忙了一天了,妾身不该拿这些内宅琐事来烦您,都是妾身的错。”
“母亲,是儿媳错了,儿媳不该如此鲁莽,不该如此吵闹,是儿媳错了,望母亲宽恕!”
冷静了下来,孙氏就立即低头认错。
苏华检没有出声。
苏老夫人看了眼苏华检,朝孙氏说道,“你也是做祖母的人了,如今怎么越发的活回去了?凡事要冷静,怎么如此不顾脸面就哭闹?你是国公夫人,又不是小门小户里的无知愚妇。”
孙氏脸色一僵,带着哭腔说道,“是,是儿媳错了,还望母亲责罚。”
“你身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却是行事鲁莽,不够冷静,身为母亲,却不为设身处地地为儿子打算着想,差点就害得我苏家名誉扫地,让谦儿名声受损,今日就是我不罚你,也对不起苏家的列祖列宗!”苏老夫人一脸严厉。
“是儿媳该死,儿媳愿意领罚。”孙氏磕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单妈妈,去拿家法。”苏老夫人正色道。
“母亲!”孙氏骇然抬头看向苏老夫人,见得苏老夫人一脸的怒容,眼里隐隐带着怨。
孙氏顿时了然,如是吃了苦胆。
不过哭闹了一番,哪会严重到要动用家法?
因为自己推了孙玉雪,使她残了,为了名声,老夫人不能动她,老夫人这是心里有气,借机打自己罢了。
“国公爷,您求求母亲,妾身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孙氏爬过去抱住了苏华检的腿哀求道。
苏华检见得她的脸,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眼里的温度冷了几分。
“老夫人,求求您饶了夫人吧,夫人身子弱怎么禁得起?”武妈妈头磕得咚咚地响,“老夫人,国公爷,罚奴婢吧,奴婢愿意替夫人领罚。”
“国公爷,您求求母亲,妾身知错了。”孙氏泪如雨下,求道。
“你不是说愿意领罚吗?既然如此,又哭哭啼啼地做什么?”苏老夫人刺了一句。
孙氏便抱着苏华检的腿,看着苏老夫人说道,“母亲,是儿媳错了,儿媳不敢来,以后定会好好孝敬您,伺候国公爷,爱护儿女,母亲,求您开恩。”
这高门大户,家法一般不会轻易动。
是犯了天大的错,才会动的。
一顿家法下来,自己以后怎么面对儿女,怎么管束下人?有何脸面与人打交道?
苏老夫人沉着脸一丝原谅她的意思都没有,等得单妈妈把长长的棍子拿了来后,她亲自接了看向孙氏说道,“看在谦儿瑶儿兄妹的份上,这次我就小惩大诫,只打你十下。”
老夫人没有开恩的意思,苏华检也没有为她求情的意思,孙氏失神地跌坐在地上。
“单妈妈,拉她跪好了!”苏老夫人道。
单妈妈扶着孙氏跪好了。
苏老夫人手里的棍子朝着孙氏就打了下去。
啪啪的听得渗人。
武妈妈被双喜等人拉着,哭天抢地地求饶。
苏老夫人下手不轻,十板子下来,孙氏觉得心肺俱裂,口吐鲜血。
第十九章 后招
更新时间:2014…1…16 7:56:23 本章字数:6272
家法的棍子碗口粗,亮光亮光的,十板子下来,苏老夫人额头冒了一层汗,气喘吁吁。爱睍莼璩
单妈妈立即上前去搀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喘着气把棍子递给了单妈妈,单妈妈恭敬地捧着家法棒子,一边叫了双喜过来扶苏老夫人。
双喜扶了苏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然后倒茶。
孙氏痛得死去活来,如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似是动都不能动了,只有嘴角的鲜血往外冒。
武妈妈挣了拉着她手的双菱与双珠,手脚并爬爬到了孙氏的旁边,“夫人,夫人。”
她想搂住了孙氏,不想刚是伸手碰了下她的手臂,孙氏就剧烈地痉挛了下。
武妈妈立即收回了手不敢去触碰了,抬头看向苏华检与苏老夫人求道,“老夫人,国公爷,求求您们开恩,求老夫人派个人去请个太医来给夫人瞧瞧。”
苏老夫人喝了两口茶,这觉得歇了口气,但也没有理会武妈妈的话,而是看向单妈妈说道,“去安排了人来,送夫人去祠堂面反省三日。”
竟然还要去罚跪?这三日下来,夫人保住了命,只怕也是剩下半条了!武妈妈心惊肉跳的,哭着就磕头,“老夫人,求求您饶了夫人吧。”
孙氏却没有动静,嘴角呕着血,目光定定地看着苏华检。
苏华检端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品着茶,面色都没有改变过,似眼前的一切他也没有看到一般。
孙氏只觉得心如是生生剐了一般。
这冷血无情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受罚,眼皮都不动一下!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虽说没有蜜里调油,可也算是相敬如宾,可他怎么没有点恻忍之心?一句求情的话都不帮自己说!
虽她是继室,可也是他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妻子啊?
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啊!
身体上的痛,远不及孙氏心底的痛。
他怎么能如此冷漠无情?不顾念一点夫妻情分?
就算是不顾及一点夫妻情分,便是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也该为她求个情,说句话啊?
过往如是浮光掠影,在孙氏的面前一一闪过。
孙氏缓缓的有些明白了过来。
这些年来,苏华检是不太过问后宅之事,她做得好,是她的职责,做的不好,苏华检也不会因为她是他的妻子而心软,自然是不会为了她跟老夫人求情,甚至会自己出手惩罚了她,如上次幽禁她!
孙氏心里如是下起了雪,冰凉冰凉的,然后凝结成了冰,冻得她全身都发冷。
孙氏看向苏华检的目光由祈求希望,到了然,呕了一大口血出来,目光缓缓地漫上了点点的绝望。
孙氏立即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苏老夫人,“母亲,是儿媳错了,儿媳愿领罚。”
说完还想趴着给苏老夫人磕个头,可身上实在是痛得厉害,动一下就呲牙咧嘴的冷汗直冒。
“夫人,您别动,奴婢替您给老夫人磕头。”一旁给武妈妈咚咚的就朝着苏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谦儿的将来就被你活活给坑害了!”想到如今孙玉雪的样子,还不能动她,苏老夫人的怒气是半点都没有消,“你看看你把谦儿媳妇弄成了什么样子?谦儿可是你亲生的儿子,你就是这般对自己亲生儿子的?”
“母亲,是儿媳错了,是儿媳该死,儿媳心甘情愿去祠……堂反省,还望母亲……您拦着点……谦儿与瑶儿两个些,他们兄妹年轻,性子急,要是有差错,您提点些。”无意也好,有意也罢,孙玉雪的腿都是她一手推的,她自己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孙氏忍着痛,额头的汗水如豆,抬头看向苏老夫人咬牙说道。
孙氏是个聪明人,见苏华检无动于衷,视而不见,她立马把希望寄托在老夫人的身上,于是提了苏谦与苏瑶两人出来,就是希望苏老夫人能看在苏谦苏瑶兄妹的份上,能宽恕她,不能宽恕也希望能够罚轻些。
孙氏知道孙玉雪的事,老夫人是怒极了自己,今日自己又是洗干净了脖子送上了门来,还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