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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孙家吧,是庄王侧妃娘娘孙玉琦的娘家,虽不是庄王正儿八经的岳家,可孙老夫人去了,死者为大。
几位御史说得口沫横飞,弹劾庄王此行为有违常理,德行有失,在孙家老夫人出殡的当日宣淫了人家的孙女,此乃畜生之为,要求皇上严惩。
除了弹劾庄王外,御史们自不会放过孙家,弹劾孙正彦教女无方,致使其在身上有两重孝的时候,与人苟且,此等不知廉耻,大逆不道的女人天理不容,该骑木驴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庄王差点气得跳了起来,压下了心里的怒火,庄王就往前跪了下去,没有与御史们辩解,直接与太子认了罪,只说自己是酒后失了性,一时失了理智,虽失了先机,庄王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自己的错……把他的错误往醉酒上面拉,身为王爷,却不知自持,醉了酒犯了错,请太子惩罚,并道,是自己醉酒冒犯了孙玉雪,他愿意负责,等孙玉雪出了孝期就纳她进王府。
……
而孙家却是还不知道金銮殿上的事,孙家父子因为了外面的传言气得肺都炸了,连夜他们就决断,为了孙家,是送孙玉雪去庵里住。
孙玉雪闹了一晚上。
蒋氏怕孙玉雪想不开,劝了大半个晚上才回房休息,几乎是刚合眼就天亮了,蒋氏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吩咐了下去让几个儿媳妇处理家里的事,不想这一大早,吴家夫人带着吴家然夫妇一起过来赔礼道歉了。
蒋氏只得拖了沉重的身子去见客。
苏瑶一直不言不语的,孙氏也没敢回家,就在孙家守着苏瑶,她是想准备今日带了苏瑶回去慢慢劝的,听得禀告说吴家的人来了,她沉了脸吩咐了下人好生照顾苏瑶就要去见吴家的人。
苏瑶眼睛一转,拉住了孙氏的衣襟,“母亲,我要见他,我要见吴家然一面。”
苏瑶的话轻飘飘的,让人生寒。
孙氏眼泪一滚,点头,“好,母亲去让那畜生来给你赔礼道歉。”
到了大厅,见了礼,吴家夫人对孙氏好一顿赔礼道歉。
孙氏淡淡地与吴夫人客套着,目光看了眼吴家然的妻子,容貌清秀,瞧得眉眼柔顺,应该是个好相处的,可……
自己的女儿去给人当妾,虽事情已是没有转圜的地步了,孙氏还是心针扎似的痛。
又有蒋氏在旁打着圆场,孙氏更是觉得难受,于是对吴夫人说自家女儿状态一直不好,想见吴家然。
吴夫人点头应了。
这姑娘家心里难受开口要见一面,是打是骂吴夫人自是不关心,吴家然是庶出的,谁让这没出息的儿子毁了人家的清白呢?
等孙氏带了吴家然来了,苏瑶挥退了下人,然后又看向孙氏说道,“母亲,您先出去。”
孙氏虽有些不放心,但还是点头退了出去。
“瑶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吴家然见得苏瑶一张小脸白得吓人关心说道。
苏瑶乌黑的秀发就那么垂在肩头,黑的头发,白色的孝服,而她的脸是比那白色的衣服更加白几分,柔柔弱弱的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吴家然不由得往她走了过去。
苏瑶身子微微颤抖,但她没有阻止他。
吴家然走到了苏瑶的面前,温柔说道,“我会对你好的。”
苏瑶弯起了嘴角,脸上绽开了笑容来。
吴家然见她笑了,心里一喜刚是要开口,却顿然感觉胸口一冷,剧痛袭来,低头一看,心窝处插了一把白晃晃的匕首。
吴家然惊骇地看向苏瑶,“你……。”
刚说一个字,浓浓的血腥味涌了上来,张口就喷了一口鲜血。
“你去死吧!”苏瑶面目狰狞,咬牙切齿说了一句,然后把匕首往里狠狠送了一下,绞了一下,然后拔了出来。
“贱人。”吴家然伸手狠狠推了一把苏瑶,苏瑶被推得跌坐在了地上。
吴家然伸手捂住剧痛着往外喷血的胸口,自己也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桌子,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吴家然睁着眼睛看着苏瑶。
苏瑶哈哈地大笑。
“瑶儿。”孙氏听得声响,忙带了人闯了进来,见得地上鲜血淋漓的吴家然,吓了一跳。
孙氏立即让人去请大夫,一边吩咐丫头婆子把吴家然抬上了床,一边快步走到了苏瑶的身边,扶了她起来仔细检查了她一番,见她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苏瑶目光直直地看着吴家然。
吴家然很快就咽了气。
听得吴家然咽了气,苏瑶捡了落在地上的匕首,一狠心,直接抹了脖子。
“瑶儿!”孙氏尖叫了一声,扑过去搂住了苏瑶。
“母亲……。”苏瑶抬头看向孙氏,“女儿不孝。”
她是性子急,沉不住气,可她也不是傻的,从小在国公府里长大,自小耳濡目染,她哪不明白。
是孙玉雪害了她,是他们想要牺牲了她为吴家拉拢吴家。
她苏瑶怎么能吞下这口气,忍气吞声做人妾室?她是苏家的嫡出的大小姐,怎么能做那下贱的妾室?
还不如死了的好!
死了也不能就这么白白被人糟蹋了去,也要拉了吴家然垫背!
既然他们无情,那她无义。
她在孙家亲手杀了吴家然。
庄王休想再拉拢吴家!算计自己,把她往火坑里推,她就是要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瑶儿啊,我的女儿啊!”孙氏伸手捂住苏瑶的脖颈,鲜血如是往外喷的泉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苏瑶手臂垂了下去。
“大夫,大夫呢?瑶儿你不能有事啊,你让娘怎么活啊?”到处都是血,眼前一片血红,孙氏尖叫着。
听得了消息,蒋氏与吴家的人赶来的时候,便是一室的鲜血,孙氏也抱着苏瑶尖叫着也成了血人。
吴夫人与蒋氏吓得腿软,吴家然的夫人一进门就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孙家顿时乱成了一片。
与吴家没有成好事,反而吴家然死在了孙家,苏瑶也死了,吴家与孙家成了仇。
孙正彦暴跳如雷,再是听得早朝金銮殿的事,孙正彦当机立断,立即吩咐了蒋氏给孙玉雪送了一碗下了鸩毒的汤过去。
孙正彦还扬言表达得了孙家的立场,孙玉雪是出嫁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竟在娘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他孙家没有如此不要脸的女儿,如此把孙玉雪逐出了孙家的家门。
孙玉雪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求蒋氏救命。
蒋氏狠了心含泪背过了身,“灌吧。”
“母亲,母亲?”孙玉雪往蒋氏爬去,一边避开着婆子们的手,可她一个娇滴滴女子又是双腿不便,哪里是那些婆子的对手。
不好片刻,就一碗毒药就全数灌了进去。
剧痛从肚子往四肢百骸散去,孙玉雪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母亲,母亲救命啊……救命啊……”
鲜血从她的鼻子,眼睛,嘴里流了出来。
孙玉雪眼前一片通红,残喘着一口气,朝蒋氏伸出了手,“母亲,救……。”
孙玉雪觉得似乎有人拿了刀子在在的五脏六腑里割她,绞她,痛得她就快要呼吸不了了。
她就要死了,她不甘啊!
孙玉雪睁开一双流着鲜血的眼睛看向蒋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蒋氏转过身泪水长流地抱了她,把她的眼睛合上了,搂她犹有余温的尸体痛哭了一场,然后起身吩咐了身边的妈妈道,“你安排几个机灵的人,把大小姐运出去吧,找个安静的地方把她葬了。”
孙正彦放了话,她能为女儿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
睡了孙玉雪,这王爷睡了个女人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就是那孙玉雪在孝期罢了,而且当时庄王也是陪侧妃回去送孙老夫人一程的,于是这德行就有亏了。
庄王自己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自认了错,太子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罚了庄王一年的俸禄,夺了他如今手里的差事惩他在府里闭门思过一个月。
这庄王手里的差事,太子自是立即吩咐了自己心腹之人去接手。
太子的作为,庄王没有放在心上,安心地回了王府,闭门思过,不过等听得吴家然苏瑶两人都死了的事,吴家与孙家成了仇,庄王也气了一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气过了后,庄王也冷静了下来,这吴家到底不是一定要拉拢过来不可!所以就安心地呆在府里闭门思过。
而事情却是接二连三,朝堂上是安静了,京城里的议论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可他手里的产业——京城的数个日进斗金的铺子却是开始频频出事,开始亏损。
庄王立即命了人去彻查。
这一查,就查到了安郡王妃的头上,庄王气得头顶冒烟,下去去后院王妃魏紫那,也还是一脸的怒气。
“王爷,有什么烦心的事吗?不妨说出来,妾身虽不能为您解忧,但却是能听一听,这说了出来,王爷心里也就舒坦了。”魏紫见他脸色不好,就体贴说道。
“还不是那苏斐,竟然纵容萧清宁挤兑我的铺子!”庄王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搁在了桌上。
魏紫一听,想了下,说道,“是郡王妃啊?如今王爷得了太子的令在家思过不能出门,不如妾身去安郡王府串串门?说来,我与郡王妃也是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庄王想了下,颔首,“也好,你也不用客气,跟她说,让她好自为之,别到时候她落了个钱财两空。”
苏斐在朝堂上与自己作对不说,还纵容那妻子挤兑自己的产业,但魏紫也是说得对,自己总不能上门去找那萧清宁算账吧,这女人还是得女人去对付!
“妾身明白。”魏紫婉笑着点头,扭头立即吩咐了自己的丫头去拿了帖子给郡王府送去。
接了魏紫送来的帖子,清宁想了想,这王妃亲自下帖说要来看望自己,清宁大约是能猜到魏紫的目的,她倒是想看看,这庄王是什么反应,所以,清宁也回了帖子应了魏紫。
苏斐倒是不放觉得不用如此,“见她做什么?我与庄王是对立的,你没必要见庄王府的人。”
“王妃亲自下了帖子,又是纡尊降贵来我们郡王府,我们总不能失了礼数是不?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清宁淡笑道。
见清宁如此说,苏斐也就随了她去,左右是在自己的府里,不会受委屈。
翌日,魏紫带了丫头盛装而至,清宁在大厅里招待了魏紫。
“王妃。”
“郡王妃。”
两人客气地见了礼,清宁就笑着让丫头上了好茶瓜果。
“叨扰郡王妃了,早就想来串串门了,可又担心郡王妃忙着,所以就一直没有来。”魏紫谈吐得体,落落大方。
“王妃言重了,王妃纡尊降贵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清宁淡笑着奉承说道。
“郡王妃客气了。”魏紫笑了笑,又与清宁客套了一番,然后就微微红了脸,笑问道,“怎么不见小公子?听闻小公子玉雪可爱,十分聪慧,我还想抱抱他,也沾沾他的福气呢。”
魏紫成亲来,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
“王妃谬赞了,这小调皮刚睡了,我就没有带他出来见客了。”清宁婉言拒绝。
“真是不巧。”魏紫脸上带着惋惜,笑道,“不过将来也有的是机会。”
魏紫就又是赞誉了大厅里摆设,从屏风,青瓷说到墙上的画。
清宁也是笑着随了她的话说。
魏紫微惊,自己的是魏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又有祖父和父兄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