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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三个不停提问,张杨耐心解答。父子间一团和气,书房里笑声不断。
“……若想言之有物,多读书是少不了的。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像大苞谷,这小子前儿写了一篇文,给为父瞧了。说实话,若不论辞藻文法,其见解文意极不凡。可是,通篇倒像大白话、大俗话,更不要谈文法了。为父忍无可忍。吩咐他沉下心来,把那四书五经先读烂熟,再看诸子百家……”
话音未落。花生先就忍不住,笑得跌脚道:“我说呢,他最近忙的跟什么似的,原来是爹管得他。”
南瓜忙得很,因此不大过去大房那边。便问怎么回事。
玉米笑道:“他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牛多,吃的……吃的倒不少。他忙着用功,四猫四鬼都跟着受累。听说晚上临睡还要吃一顿,早上寅正时分起床。一院子人都跟着忙……”
兄弟几个笑得前仰后合,都说他终于被管住。
张杨瞪了他们一眼,道:“他这样性子。尚且知道用功,你们呢?”
花生忙道:“爹,儿子已经很用功了。儿子算是服气了,比不了那小子。也不知他哪来那么些精神,这样苦读。白日里还活蹦乱跳地跟着英王世子后面忙。”
正说笑间,有人敲门。
玉米忙起身开门。原来是曹氏、绿菠和青蒜,带着丫头提着食盒走进来。
南瓜兄弟忙都起身,叫“娘”“小婶”“妹妹”,又让曹氏坐。
“三哥,四哥,五哥,我来了!”绿菠高兴地说道。
“绿菠妹妹!一天没见哥哥就想了?”花生问。
“当然了。我要是不来,怕你们读不进书,那不是误事!所以我就来了。”绿菠得意地说道。
青蒜听了抿嘴笑,和丫头把食盒里的小食端出来,摆在书房当中的圆桌上。
他们兄弟就围过去,原来是燕窝。
青蒜先捧给张杨一碗冰糖燕窝,玉米和花生也是一样。独南瓜是燕窝粥,他禀性畏寒,不敢吃凉的。
张杨摆手说不想吃,于是青蒜和绿菠分了。兄妹坐在一处,说笑不绝。
青蒜对南瓜道:“三哥,我绣了状元及第的荷包,等下场的时候三哥戴上,一定能高中。”
南瓜忙谢过四妹妹费心。
绿菠兴奋地告诉大家道:“我们和三姐姐都说好了,等二哥三哥考完了再过中秋,好好庆贺!”
花生和玉米一齐笑道:“八月十五考最后一场,出场都十六日了,还过中秋?”
绿菠眼睛闪亮,笑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正好!”
众人都笑。
一旁,曹氏见张杨望着他们兄妹出神,微微诧异,低声道:“老爷可是为南瓜下场担忧?”
张杨摇头,对她笑道:“没有。虽然他没经过童生试,不出意外,此次定能中举。”
曹氏听了十分欢喜。
南瓜他们比父辈要沾光,因是监生,可以直接参加乡试。但也少了磨砺,所以曹氏担心的很。
夫妻二人看着几个孩子说笑,十分喜悦。
花生吃完,举着碗对曹氏嚷道:“娘,怎么才这一小碗?我都没吃两口就没了。”
曹氏走过去,用帕子将他嘴边水渍擦了,嗔怪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吃多少?”
玉米笑道:“小婶婶,能吃是福。只看大苞谷就好了,他一天要吃五六顿,每顿都吃两碗以上。什么奶呀,粥啊,鸡鸭鱼肉,两个弟媳妇还常做海外的饼啊,糕啊,炖海鲜汤……他都来者不拒,使劲往肚子里塞……”
他一边数,众人一边笑。
南瓜笑道:“你不服气,你只要吃得下,你也塞就是了。反正咱家就是种地的,粮食不缺,鸡鸭也喂的多……”
花生捶桌大笑。
绿菠道:“六哥哥每天可忙了,自然吃的多。五哥,你这样说他,叫他听见了,又要跟你吵。”
玉米拍手道:“我难道还怕他?”
张杨见他坦然说笑的模样,全不似刑部堂审过后那般无措,心中越发疑惑心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第547章 如此母女
说笑一会,曹氏便催促青蒜和绿菠回去。
绿菠不舍道:“娘,还早呢。我们再玩一会儿。”
张杨道:“别玩了。回去晚了你奶奶该担心了。跟着的人都在?”
南瓜起身道:“我送妹妹过去,正好散散闷再回来看书。”
花生忙附和道:“对!我们都去。送妹妹走一趟,顺便看看上弦月。没准触发灵感,文思泉涌,回来就能写一篇好文。岂不好过在这里苦熬!”
张杨正喝茶,闻言呛了下,瞪儿子道:“你想出去逛就直说。用不着找这样借口。”
于是,兄妹几个说笑踏月而去,张杨也自和曹氏回房歇息。只是这一夜,他难得入眠了。
同样不能入眠的还有张槐。
他从板栗那回去后,果然将此事告诉了郑氏。
郑氏惊诧间,只觉脑中灵光一闪,快得抓不住,因而蹙眉沉思。
张槐问道:“可想起什么了?”
郑氏摇头道:“杨子应该不会撒谎隐瞒。此事着实蹊跷。咱们张家本家呢,有没有可能?”
张槐道:“那些亲戚都出五服了,哪能这样像。”
郑氏道:“只好慢慢查了。现在想也没用。”
张槐微笑道:“你就不怀疑我?”
郑氏忍俊不禁道:“我为何要怀疑?真要是你儿子,你都不急,我急啥?”
张槐听了,呵呵笑起来。
说罢,两人歇息不提。
次日早饭后,郑氏待众人都散去,她便将红椒叫了来。
面对娘的询问。红椒流泪道:“娘,我没赌气。我……我真想嫁井儿叔。嫁他,我心里踏实。我……娘放心,我不会给娘丢脸的,不会再找田遥的。不然,我成了什么人了!”
郑氏无奈道:“红椒,听娘一句话,这事咱不急。等田遥那边事查清了,你自己跟他说。”
红椒难受道:“我不想见他了。”
郑氏摇头道:“你必须亲口告诉他。”
她活了两辈子,见多了听多了分手后又旧情复燃的事情。她就是要红椒去面对田遥。看是否真的能放下。
她仔细把这道理讲给女儿听:“……这不是小事。两口子过日子,总会磕磕碰碰的。要是你嫁了刘井儿,跟他怄气争吵的时候。后悔了怎么办?要是往后再碰见田遥,发现心里还惦记他怎么办?……”
红椒听后,认真想了下,道:“娘说的对,我听娘的。”
郑氏点头道:“你不想答应田遥的亲事。娘没说的;可你想嫁刘井儿,就一定要慎重。因为你的决定不但影响你自己和田遥,还有刘井儿。井儿是个实诚人,你若是不能真心对他,决不能嫁他。”
红椒坚定地说道:“我知道。我若是嫁了他,就一心一意跟他过日子。”
郑氏看着她叹了口气。
打发了她。又让人叫来香荽,跟她说王家透的口风。
香荽听了一呆,显然没料到这回事。
眼前浮现王穷的面容。她不禁犹豫了。
之前,凡是有上门提亲的,她都毫不犹豫地拒绝。这次,面对郑氏,她却沉默下来。
郑氏察言观色。轻声道:“你先想想,也不是马上就要回复的。”
香荽便道:“娘容我几日工夫。我再回话。”
郑氏看着她微微点头,道:“不急。娘待会去一趟你外婆家,你多陪陪你二姐。”
香荽点头应下了,亲送郑氏上马车。
郑氏还要把这事告诉郑家,跟爹娘哥嫂解释紫茄的事。
她想想禁不住叹气,孩子一股脑全大了,山芋等人的亲事也是迫在眉睫,她便是不管家务了,也是整天不得闲。
红椒并没有等太久,两天后,田遥就来找她了。
英王世子答应帮大苞谷弄清这事,也是英王的意思。一来还张家一个人情,二来帮田夫子和田遥一个忙。
皇家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好几处同时下手查证,不知从哪翻出一些销声匿迹的老人,事情便水落石出了。
其实很简单,然在有心人的蓄意谋划下,却蒙蔽了田夫子几十年。
当年,田清明与善郡王府的小姐司徒水云相识相爱,然其父却嫌田清明无功名,坚不答应。
因为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即如今的镇国公看上了司徒水云。那时伍家助新皇登基,刚被封为镇国公,风头正盛。而善郡王府传了几代,到这一代,已经没落了。司徒家急需要通过联姻巩固权势。
司徒水云表面温婉,骨子里却极有主见,打定主意与田清明生死相随。她暗下决心,要把生米煮成熟饭,逼迫其父同意他们的亲事。
那日,她派人给田夫子送信,约他当夜来善郡王府会面。
那晚田夫子被镇国公府的伍小公爷等人缠住饮酒,百般推拒才得以脱身,去善郡王府赴约。
双方黑地里相会,一来郎有情,妾有意;二来司徒水云成心要委身相从,却又害羞害怕紧张,始终不敢出声;三来田夫子酒上头,也是昏昏然,就这么稀里糊涂成了好事。
过后,正当田夫子安心展才,要从科举出头娶佳人的时候,司徒水云的堂妹司徒水仙却找上门来,说当晚堂姐不得离身,请她帮忙去告知他,然后就……
田夫子如雷轰电掣,羞恼欲绝,坚决不信。
然任他如何努力,却再也没有见到司徒水云了,两个月后,就得知她郁郁而终的消息。
司徒水仙多次派人找他,说她已经有了身孕,催他去司徒家提亲。
田夫子一来不信,二来不想背叛司徒水云,便道就算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娶她的,竟拂袖而去,连乡试也未参加。
后来司徒水仙嫁进了伍家。
两年后。田清明从知情好友处得知,说司徒水仙生下一儿子,很像他,在国公府过着连狗都不如的日子。
他终究不放心,上门找司徒水仙,领回了儿子。
从此,他对司徒水仙痛恨不已,觉得她无论如何报复他都行,却对亲生儿子如此狠心,真是蛇蝎女人。
这段秘密。要他如何跟儿子说清?
他坚决不信自己当年会认错人,其间的微妙体会实难对外人言说;可儿子却实实在在生出来了,那么像他。无法否认;再就是,退一万步说,镇国公夫人就是田遥亲娘,那他更不愿意他认她——儿子得知被亲娘遗弃、践踏,如何能受得了?
所以他死也不肯认。
田遥听了父亲的话。心底一片冰冷,流泪道:“可她明明就是。她也是情非得已。”
田清明羞愤难耐,咬牙道:“她不是!她是疯子!”
天底下有这样对待自己亲子的娘吗?
他就知道跟儿子说了也白说,儿子不会相信的,还以为那个女人是为了保护他,才故意对他不管不问。
他们父子痛苦了两天。这疑团就解开了。
田遥是司徒水云生的。
当年她被堂妹陷害,让父亲囚禁了起来。
司徒水仙给伯父出主意,说只要设计让田清明娶了她。堂姐见田清明变心,必定会死心,然后嫁给伍家小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