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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对尹阡陌其人并不感兴趣——接近她,追求她,无非都是帮助他的真爱实现夙愿。
现在,他的大哥来了——他这至今仍对女子念念不忘的大哥来了,他何不在成人之美的同时,将大哥拉到他们的船上?
“你……好……好……你把阡陌交给我,有什么事情,大哥与你一同承担!”对弟弟的疯狂提议仍旧无法理解,严朔却好歹是灵机一动,从中寻到了一种救人的可能性。
连连颔首的动作,令目不转睛的严良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大哥,从小到大,每次你撒谎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眨眼。”
不期而至的反问,令本欲将计就计的严朔登时心下一沉。
他……的确是没打算真的答应严良,不过是行一缓兵之计,以期救出他曾经深爱的女子。
没想到……没想到,他的弟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谎言。
未等心脏突突直跳的严朔思量出应对之言,眼前的男子就遽然目光一冷,径自转向了被他强行搂在怀里的女子。
下一瞬,他的大掌就不由分说地探向了尹阡陌的衣襟。
“住手!”伴随着男女混杂的惊呼声,来不及再作思量的严朔终是瞪大了眼迈开了腿。
他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严良的腰身,使劲想将对方从女子的身边拽离。
奈何他身无武艺傍体,而严良又是个武功高强的练家子,所以这一来一回,他很快就被弟弟一掌推到了数米开外。
这个时候,察觉到情况有变的玄光已经当机立断——向己方人马打了个手势,他带头同严良的部下大打出手。
如果非要他玄光在自家主子同主子的弟弟之间做出选择,那他自然只能尽忠于前者。
只不过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激烈的战斗才刚开了个头,院外就不知打哪儿冒出了一股新的势力。
来人个个身穿玄色锦衣,身形矫健而敏捷,才一晃眼的工夫,就有人冲进了屋,不知目标为何。
当然,上述变故,也很快被严良所察觉。
他旋即面色一凝,单手紧握住女子的手腕,抓着她同来人打斗起来。
阡陌!
一旁帮不上忙的严朔见状,自是心焦不已,生怕双方一个不留神就会误伤了女子。
而这乱作一团的景象,已被藏在暗处的一名男子尽收眼底。
玉衡国君遣来辅助慕容的那名影卫一直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房梁之上,恪守着慕容前天的吩咐。
不过,他好像突然记起了,昨个儿晚上自己收到了来自同伴的联络,说是公子又关照了,务必要保护好尹家小姐的安全。
眼下,似乎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这么想着,男子忍着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产生的不适感,从怀里掏出一枚暗器,瞅准了严良拽着女子的胳膊。
电光石火间,一枚飞镖冷不防扎进了严良的手臂,令他不禁闷哼着抬头去望——孰料映入眼帘的,竟又是一个似欲前来争夺女子的家伙。
与此同时,趁着严良分神的空当,权恒帝的手下果断击出一掌,终于令对手不得不松开了掌心里的手腕。
被这一番乱象吓得不敢胡乱动弹的尹阡陌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忙不迭倒退数步,与严良及身份不明者拉开了距离。
眼疾手快的严朔则趁乱冲了上去,一把将女子拉入怀中,然后趁自家兄弟与人缠斗之际,带着她远远地躲开了。
“阡陌,你没事吧?”他惊慌失措地问着,急急打量起她的浑身上下。
“没事……我没事……”惊魂未定的女子微喘着气摇摇头,随后与严朔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依旧在与人拳来脚往的严良。
因成功救到了人而渐渐冷静下来,严朔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不论严良是为了什么而做出此等疯狂之举,他都还是自己的弟弟。
是以,眼见自家兄弟被人击伤却还在忍痛与人打斗,他这心里又岂能无动于衷?
可惜这个时候,严良的脑海中却已完全没了兄长的踪影。
他一心一意念着的,就只有救出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所以,纵然他没法再将尹阡陌夺回,他也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去护得心爱之人的平安。
为此,他绝对不可以在这里被人擒住!
察觉到来人不光是打算救出女子而更欲将其生擒之后,严良当即改变策略,瞄准了不远处的一扇窗户。
他蓦地足尖一点向上一跃,斜过身子踏了床架子两脚,借着由此而生的力道反踹了对手一脚,将其逼得一个踉跄倒退数步,接着,他毫不迟疑地趁机冲向目标,径直飞身撞开了窗户,再一个翻滚,稳稳地落在了屋外的地面上。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在院子里打斗的众人并未及时留意到是谁自屋内蹿出,故而给了严良足够的逃离时间。
因此,只一眨眼的工夫,他就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一行人的视线。
“追。”追出屋子的男子干脆利落地向他的部下发出了追击的命令,自己却没有再挪动前进的脚步。
他盯着严良消失的方向望了片刻,便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头。
“尹姑娘。”站定在尹阡陌的跟前,男子恭敬有礼地向她抱了抱拳,“我家主子,请姑娘随我去一趟。”
语毕,他已抬头注目于闻言微微一愣的女子——以及冷不防将其护在身后的严朔。
不知来者何人的这一男一女,都吃不准对方究竟是敌是友——也许他们同严良及宸钰公主一样,是为了抢夺她、利用她而来。
大抵猜出了严朔和尹阡陌心中的担忧,来人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宽慰说:“姑娘不必担心,主子并无意加害姑娘。”
“有意无意,可不是你们说了算。”谁知女子闻声未尝开口,倒是严朔因为太紧张她而抢了先,“来人——”
眼见国公家的长子这就扬声唤来了他的手下,男子却是面不改色。
他稍稍动了动脖子,似有却实无地瞥了瞥迅速在他背后摆开架势的一众人等,只得将目光转移到了严朔的脸上。
“严公子,”考虑到自己没有必要同严朔的手下产生冲突,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家主上亦是令尊的主子。”他刻意顿了顿,一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神色微变的严朔,“公子明白了吗?”
意有所指的话语一出,严朔总算是恍然大悟。
但是……但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连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都会做出此等叫他瞠目结舌之事,谁能保证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不会打着保护尹阡陌幌子来对她不利?
两相僵持之下,眼见对方似乎就要变脸,引发对峙的中心人物终于下定了决心,冷不丁从严朔的背后站了出来。
“我跟你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独赴
这边姑且一波刚平之前,那边却早已千层浪起。
才逃离皇宫没多久的宸钰公主,突然只身一人出现在了禁宫门外。
守门的侍卫傻眼了,一时间竟踌躇不动,不敢上前拿人。
尤其是当他们目睹了昔日高高在上的女子那目空一切的姿态,更是迟疑着没了主意。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一惊人的消息禀告给一国之君。
可惜,来人似乎不打算给他们充足的时间来做成他们想做的事。
只见一身红衣的金枝玉叶目不斜视,只顾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看这架势,应当是欲闯入禁宫面见圣上。
他们究竟该如何是好?
是放行?还是拦截?或者……索性将人拿下?
可是……
他们望着这步步生莲的女子,心里竟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惊惶来。
不过,饶是心中再如何没底,他们既然身为宫廷守卫,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谋逆之人就这么长驱直入。
是以,眼见无人敢挡的女子已然接近了禁宫广场的中央,一群人终于下定决心——拦在了她的前方。
目视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剑纷纷指向自己,宸钰公主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须臾,她倏尔嫣然一笑,笑得众人皆是惶惶不安。
下一刻,他们就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
只见明艳夺目的女子像是对他们视若无睹一般,才驻足了一小会儿,便重新起步向前。
这一下,原本只是想要起到威慑作用的守卫们算是彻底打错了如意算盘。
他们裹足不前地举着足以夺人性命的武器,却随着女子的步步逼近而不住地后退。
直到一行人实在被逼得无路可退故而打算“以下犯上”之时,女子忽然自个儿停住了脚步。
注意到对方傲视群雄的神色遽然一改,心下不解的一干人等相继回了回头。
然后,他们就怀揣着一颗惊疑不定的心,蓦地收起了利刃,弓着身子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两边退开。
在侍卫们渐渐让出的道路尽头,是龙袍在身的当朝天子——权恒帝。
接到下人来报,他双眉一敛,旋即就起身风风火火地往屋外走。
只是刚走出没多远的时候,他就顿住了步子,回身望向了被摆放在屋内的某一双物件。
正因为有了这鬼使神差的一瞥,此时此刻,他才会手执两把精美的宝剑。
这一对子午鸳鸯剑,女子认得。
犹记年少之时,她最亲最爱的三哥,正是与她分执鸳剑鸯剑,教她武功,与她共舞。
而今,他突然带着这两把刻满了美好回忆的宝剑来见她……
未等宸钰公主思考出个所以然,权恒帝已然猝不及防地拔出一剑,而后抬手发力,将掌中已然出鞘的鸯剑掷向了略有失神的女子。
电光石火间,女子下意识地扬手一握,接住了兄长投来的兵器。
眸光自剑身挪回至人身之际,对方已然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还记得朕教你的剑法吗?”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毋庸置疑。
“记得。”
那些美得让她贪恋的往事,她岂会忘怀?
握住剑柄的玉手徐徐落下,她听见男子低沉下来的嗓音:“今日,便与朕一战吧。”
话音刚落,她就笑了。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会选择昭告天下?”
是的,纵然她对他下药、将他软禁,纵然她冒天下之大不韪爱他、囚他,她也从未想过,他会对她做到这一步。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颁布那样一道圣旨,就等于在他们两人之间清楚地画上了一条楚河汉界。
同时,更意味着……他要将她治罪,甚至于……要夺她性命。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个曾经最宠她、最惜她、最怜她的兄长——她最爱的男人,竟然会这样对待她。
所以,当恍惚逃离却在宫外惊愕地目睹那张缉捕布告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如同是被雷劈了一般,一瞬间动弹不得。
所以,她不顾左丞相的劝阻,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的势力范围,独自回到这深宫高墙之内。
所以,她要问个明白——当面,向他问个明白。
可她没有想到,下一刻男子毫不犹豫所道出的回答,才是真真正正地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
“因为你伤了青妃,还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一语毕,全场寂。
秋风萧瑟而过,卷起尘土飞扬。
宸钰公主恍然觉得,风烟眯眼间,她看不清他的容颜。
“婉如,出招吧。”
曾经渴望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