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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得，骂不得，杀不得，他自己还一天到晚作妖。
“你还回来干什么？不是让你不要回来了吗！”
坐他对面的司天祁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糨糊送的牛奶棒棒糖，道：“我回来还能干什么？过年了，回来探个亲过个年，顺便看看你老婆和你女儿呗！”
连羲皖想打他，可也知道现在打个一两拳头已经没什么用了。
他问道：“洛氏那个国师，是你推下去的。”
司天祁并未隐瞒：“是我啊！不小心推了一把！看他心烦。”
杀个个把人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地，毫无心理负担。
连羲皖实在不想和他说话，可是他知道，司天祁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回来，一定有什么目的。
“说吧，你回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司天祁嘬着棒棒糖，道：“我真的只是回来看看你老婆的。”
连羲皖不再和他说话，起身便走了，将司天祁关在地下室里，让人二十四小时看管。
“我找个合适的时机送你出境。”
司天祁连忙道：“好歹让我过了年再走啊！”
连羲皖：“想得美。”
司天祁被关在了地下室的防弹玻璃做的禁闭室里，四周透明，毫无隐私，二十四小时监控，有异动马上‘突突’了。
连羲皖一走，他就安静了下来，默默地看着上楼的电梯发呆。
他又回来了。
哪怕，只是远远地见了她一眼，他也觉得满足了。
客厅里，龙城正在大发雷霆，要剁了司天祁，还想把连羲皖一起剁了。
连羲皖在一边话都不敢说。
江梦娴也沉默着，怀里抱着糨糊，心里充满了庆幸。
幸好，糨糊是被司天祁给抓了，若是换成别人，她或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糨糊似乎还不太懂发生了什么，懵懂地问江梦娴道：“外公为什么要剁了叔叔？”
江梦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啦！乖宝宝，以后不要随便跟陌生人一块出去，就算是叔叔也不行哦。”
糨糊嘟着嘴儿，回答：“好。”
明明叔叔是好人呢……
夜半。
司天祁那儿忽然来了个客人。
“唐尼，你来干什么？是想替你亲爱的妹妹报仇吗？”
司天祁一看唐尼下来，就对他冷嘲热讽道。
“咱们谁跟谁啊，你干了什么事儿，我都一清二楚，可……没想到吧，她是你的亲妹妹。”
“让我猜猜你的内心，一定是悔恨交加，怕被她知道你的真面目而疏远你吧。”
唐尼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等他嘲讽完了，唐尼才道：“你这次回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司天祁依旧是那个态度：“没事啊，就过个年，看看糨糊，看看你妹。”
唐尼冷冷地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向了司天祁，两人隔着一块防弹玻璃。
唐尼看着司天祁，司天祁也看着唐尼，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了许久，似乎都想用眼神剖析对方的内心。
司天祁率先说话了：“别看了，再看我也不会喜欢你，我只喜欢你妹。”
唐尼十分无奈地摇摇头，看着他，认真地道：“不要跟我装了，司天祁，你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你的身体内部被注射了过量的兴奋剂，这些兴奋剂根本就没有研发成功，有极强的副作用，而现在，副作用已经开始慢慢地显示出来了，你的身体，已经开始跨了。”
司天祁依旧在装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尼道：“你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抽了你的血样进行了化验，并且对你进行了全身检查，你所使用的兴奋剂我也在研究。”
“你过人的身手只是依靠兴奋剂而已，现在，兴奋剂的作用正在慢慢蜕化，但是副作用却在慢慢地展现出来。”
“大丸子和梦娴都被你洗脑失忆，梦娴现在恢复了正常，大丸子的智商却停留在了几岁，因为你给大丸子也用了兴奋剂，而梦娴没有用过。”
“大丸子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兴奋剂的副作用！”
司天祁沉默了，不再如刚才那般吊儿郎当，甚至有了一丝苦笑。
是的，他也早发现了。
那种兴奋剂，早在几十年前金三角堪雅的时代，就在研发了，后来落入了鬼狼手中，一直在改进，司天祁从小就被注射改造身体，加上非凡的训练方式，他才能有超越凡人的体能和身手，成为杀手之王。
但是，那毕竟是半成品，还在不断改进，他、连羲晚都是试药的小白鼠而已，副作用是什么无人能预料。
这些年，兴奋剂的作用逐渐消失，他能感觉到，副作用已经开始慢慢地出来了。
他这次来华国，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大丸子的情况，毕竟她也用过。
“……这么说，我会像大丸子一样，智商逐渐退化到几岁？成一个三四十岁的老男孩？”
司天祁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的态度，漫不经心地道：“那样，似乎还真是有点难看啊！”
唐尼面无表情地回：“倒不是，个体反应都会有所不同，你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你们兄弟都该死。”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冰冷，咬牙切齿，眼里寒芒似乎快成实形。
“你们兄弟相争，最后，伤心的只会是我的妹妹，我真是恨不得立马把你们兄弟都剁成肉馅，让你们永远从这世上消失！”
四年前，司天祁给连羲皖一刀，他已经毒入骨髓，现在根本无法治疗，只能尽量地延长他的寿命。
他死了，唐尼不会伤心，可江梦娴却会生不如死。
看着那变化无常的唐尼，司天祁却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而放肆大笑：
“哈哈哈哈哈——唐尼，你别忘了，是谁给我钱让我放开手脚研究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可都是用你的钱研究出来的，这些年我替你培养了多少打手，又铲除了多少异己！用的是什么？还不都是那些病毒和兴奋剂！”“怎么？你从养子变成亲儿子之后，位置坐稳了，就想选择性忘记过去干的好事吗！”
“唐尼沃尔门——”司天祁冷笑着，手指隔着玻璃点着唐尼胸口的位置，道：“她将来如果伤心，里面也有你一份功劳。”
第1170章一万句对不起
一字一句落入了唐尼耳朵，他的心仿佛裂开一般撕痛。
是啊，那里面，也有他一份功劳啊！
他想杀人，想无声无息地杀掉自己不喜欢的人，于是给了司天祁钱，让他替他把那种药研究出来。
他，是帮凶。
唐尼沉默着，忽地，转身离开。
“未来一段时间你休想离开，直到我找到治好连羲皖的方法。”
唐尼坐了电梯离开，看着那道门关上，嚣张的司天祁再度恢复了安静，默默地坐着，默默地发呆。
夜好深，自从司天祁来了之后，除了糨糊和连羲晚，似乎没人能真正地睡着了。
今晚，江梦娴抱着糨糊睡，糨糊觉得自己只是和叔叔一起玩了一会儿，可江梦娴，却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心里全是后怕，一晚上都在做噩梦。
梦里，她梦见糨糊被人偷走了，连羲皖也离开了自己，她哭得撕心裂肺，醒来的时候，胸口疼得难受。
糨糊睡在她身边，睡得香喷喷的，还睡得蹬蹬腿儿。
可连羲皖却不在，连被窝都凉了。
“老公？”
江梦娴揉揉睡眼，坐起来，左右看看，看见连羲皖坐在封闭的阳台。
一看时间，都两点了。
江梦娴轻手轻脚地起来，到了阳台，轻轻地走了过去，见连羲皖正在喝枸杞泡水。
见江梦娴起来了，他道：“怎么了？”
江梦娴坐到了他怀里，脸埋在他胸前，蹭蹭道：“我做噩梦了。”
连羲皖抱着她，低声道：“梦都是反的，没事的。”
但愿这样吧……
司天祁这次来，绝对不会简单，一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所以连羲皖夜不能寐，心里悬悬的。
“老公——”
江梦娴蹭着连羲皖的胸，故意撒娇，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把你拖累了。”
连羲皖苦笑，道：“瞎想！”
就算没有她，他和司天祁也会同室操戈。
她只是受害者而已——
今天龙城发了大脾气，连羲皖话都不敢说。
因为，龙城气的不是司天祁绑架了糨糊……而是，他们兄弟互相残杀，司天祁让连羲皖命不久矣，非洲实验室那边毫无进展，他们用了几年才把虎林拉病毒攻克，期间历经了无数次失败，才有了这么一次成功。
连羲皖这个毒也是一样的，不知道需要几年，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失败才能等来那一次成功，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等到那一年……
连羲皖死了，龙城倒是不会伤心，大概还会杀个娃娃鱼庆祝，可江梦娴和糨糊会伤心。
龙城恨不得穿越时空，回到三十年前，留住江小洛，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然后把连羲皖兄弟俩掐死在源头上。
他的女儿何其无辜，从小就吃尽了苦头，终于等来了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可是却遇上了连羲皖这个命中煞星。
他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不肯放过江梦娴！
若是当初，连羲皖放过了她，两人就当不认识，江梦娴便不会因为他将来的生死而伤心。
连羲皖也后悔……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会恶化到现在这个情况，他或许会真的选择从来不认识江梦娴。
可命运谁又能说得准呢？
他龙城扪心自问，他真的能忘记江小洛吗？
他并不能！……
江梦娴发现，自从司天祁回来之后，家里人都变得怪怪的，不知道哪儿有怪异，可就是气氛不太对。
比如唐尼都好几天不过来吃饭了。
这一天晚饭，饭桌上的大家似乎都没什么语，吃完就去看电视了，唐尼也没过来，江梦娴打包了点饭菜去了唐尼的2号别墅。
地下室里，唐尼正在和非洲实验室里专家们进行视频交流。
连羲皖中的那个毒，是用唐尼的资金进行研究的，他不仅出钱，还提供了技术支持。
当初研究这个毒，就没想过能让人活，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
唐尼还真是没想到，这个毒会落在连羲皖的身上。
“唐尼，我们需要时间，这个任务太仓促了。”视频那一边的专家们，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这个话。
唐尼有些失态，可还是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只希望你们能加快速度，不管要多少钱都可以。”
关了视频会话，唐尼一下子颓废地坐到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
忽然，门铃响了，唐尼从监控里看见了江梦娴正端着饭菜过来，外面的风雪冻得她脸蛋通红。
唐尼帮整顿了一下自己的仪态，把江梦娴放了进来。
江梦娴进了客厅，见到了唐尼，立马就发现了他的不同。
“噫！哥哥，你的胡子都不刮刮。”
唐尼摸摸自己的下巴，才发现自己胡渣拉碴，他这几年胡子长得特别快，几天不刮，整个宛若人猿泰山。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江梦娴也不嫌弃了，道：“赶紧来吃饭吧，你肯定还没吃饭。”
她把饭菜在餐厅摆下了，饭菜的香味立马填满了整个餐厅，唐尼这几天一直都没怎么吃饭，吃的都是代餐的饼干等东西，此刻看见饭菜立马就饿了，便不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