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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车驶入山谷深处的时候,他终于认识到。
对身边这个看上去似乎单纯无邪的女子,他还了解得太少。
洛疾风是谁?!
九重宫的护法,那是仅次于宫主的存在。
江湖上,提起这个名字,大多数会一般咬牙切齿,一边在心中暗暗胆寒。
洛疾风那可是一夜之间,连杀三名顶级高手的人物。
甚至,这三个人的手下没有一人看清他真正的模样。
只是看到夜色中,他一身深紫袍子,几乎要与夜空融为一处。
手中长鞭若紫龙出海,漫头银发却在月光下如雪飞扬。
若不是九重宫因为他的背叛,故意在江湖上放出传言。
没有人会知道,那个总是喜欢用淡紫纱蔓遮脸,带着一个精致红衣小童的风餐露宿的男子,会是洛疾风。
一向以来,他习惯了独来独往,直面人生。
可是现在,生平第一次,洛疾风有想要倾诉的冲动。
美男报歉,本宫从不赊帐!(1)
美男报歉,本宫从不赊帐!(1)
“九重宫,是九重雪山一带的神明!”
终于,洛疾风从九重宫三字开口,然后讲了许多。
在西域九重雪山一带,九重宫三个字,远比什么皇上神仙还要让西域子民折服。
那是连西域的部族族长都要仰望的存在。
他们或许不畏惧北莽铁骑,或者不在乎西楚天子。
但是,对于九重宫这三个字,却有着永远地崇敬。
中原子民祭天祭神,西域百姓却要祭这九重宫。
每年到了浴雪节时,各部族都要选出族中最肥美的牛羊送到山下。
如果哪家的孩子能够被九重宫选中,哪怕只是做一个小小的跟班,也是无尚的荣耀。
洛疾风,便是这九重宫的两位护法之一。
而他的娘,正是这九重宫之前的副宫主。
如果不是洛劲草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异能,他和弟弟依旧会在那苍茫的雪山中,继续他们的生活。
“为什么你要带草儿离开呢?!”
轻吸了口气,东方破晓淡淡地问道。
“因为草儿发现了宫主的秘密!”
洛疾风抿了抿唇。
“宫主的秘密?!”
侧过脸,东方破晓下意识地看一眼车厢。
“你是说,草儿用读心术发现了那九重宫宫主的秘密?!”
“不错!”
洛疾风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果那个秘密泄露出来,只怕整个九重宫便要垮了!”
东方破晓没有再追问详细经过。
草儿虽然聪明,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他自然不会明白,这样的能力带给他的将会有是什么,更不可能懂得什么叫人心险恶。
那九重宫既然是这样一个被崇敬的存在,那九重宫的宫主自然不会让一个孩子毁了这一切。
美男报歉,本宫从不赊帐!(2)
美男报歉,本宫从不赊帐!(2)
“那么,九重咒毒又是什么?!”
挑起车帘,看看车厢内依旧昏睡的洛劲草,东方破晓只是一阵心疼。
果然,这个孩子因为有异能,面对的这个世界便更加显得可怕。
“是九重宫宫主最毒的诅咒,想要解毒,中毒咒者要在九重天池中忏悔上三天三夜,可才解去!”
洛疾风的声音低低沉沉的,透着掩饰不住的愤慨。
“若五日内不到九重天池,便会七孔溢血而死!”
五日?!
东方破晓只听得眉头大皱。
“从这里到九重雪山还有多远?!”
“快马加鞭,也要七日!”
洛疾风咬牙切齿地答道。
转过身,东方破晓猛地扑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洛疾风,你这个混蛋,怎么不早说!”
迎上她喷火的眼睛,洛疾风的眼底满是掩饰不住地痛苦之色。
“我便是说了又如何,若我单身一人,将轻功用到极限,恐怕还有一线机会,可是那两个人既然说了,要你同去,若你不同往,只怕草儿他也没有进入天池的可能……”
转脸过来,看向东方破晓的脸,洛疾风的目光锐利如刀。
“我真是好悔,为什么要答应你,如果不是随你北上,或许草儿他也不会遇此死劫!”
心脏一缩,东方破晓的手指突然无力,缓缓松开他的衣襟,她无力地跌坐在车辕上。
他在怪她?
是啊,如果不是她心血来潮,非要北上,或许这一切便不会发生吧!
一味自责,自然不是东方破晓的性格,她倒不信,那九重宫能奈她何?!
“那九重宫宫主真的如此厉害?!”
洛疾风抿了抿嘴唇,语气中有深深的无奈。
“说出来,你或者不信,她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美男报歉,本宫从不赊帐!(3)
美男报歉,本宫从不赊帐!(3)
心知洛疾风不是夸张的人,以他的性格,若是洛劲草有半点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东方破晓心中感叹这九重宫宫主的历害,一边又是心中疑惑。
“什么武功如此厉害?!”
“她用的不是武功,是神力!”
一边说着,洛疾风便沉闷地长叹了一声。
“娘临死之前说过,让我带草儿到楚京城中,自然便可遇到解去他的死劫的人。
现在看来,我离开楚京城还是早了!”
侧脸看看身侧的东方破晓,洛疾风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
“报歉,刚才是我失言!”
他有什么资格责怪她呢?!
之前,他完全可以不答应她的条件。
是他主动要做她的保镖,还一路带着草儿随她北上。
刚刚明明感觉到了异样,却没有阻止她在此时宿露。
就算是宿露了,他为什么要好奇地走过去看他们打赌,如果他不离开火堆边,那两个人怎么可能有下毒的机会?!
无力地靠到车厢上,洛疾风只恨不得时间能够重来一次。
那样,他就有机会修正他错误的决定!
听到他的道歉,东方破晓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咬了咬牙,洛疾风已经下了决定。
哪怕是只有一线机会,为了劲草,他都要拼上一把。
重新挺直身子,他抓紧了马缰,一边扬起鞭子抽在马身上,一边便沉声道。
“明天一早,咱们应该能到李家镇,到时候,便分道扬镖吧,若是疾风有命活着,他日必将所欠银两还上!”
目光在他重新恢复了冷静之色的脸上掠过,东方破晓眼底有一抹欣赏,嘴上,却是语气调侃。
“报歉,我东方破晓从来不赊帐!”
美男报歉,本宫从不赊帐!(4)
美男报歉,本宫从不赊帐!(4)
从车辕上站直身子,东方破晓右尖轻顿,人便飘掠而起。
轻盈或蝶一般落在急奔的马车上,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手掌。
“想要去九重宫,必须带上我!”
随着她的秋水双眸缓缓眯起,那急奔的马车便仿佛突然遇到什么阻力一般,僵在原地,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就连坐在车辕上的洛疾风,也感觉到了那种隐形的压力。
就好像身子突然被看不到的东西裹住,便是连弯弯手指都做不到。
洛疾风心中大惊。
隔着马,注视着那暗淡灯笼光下,他满是惊愕的深蓝色眼睛,东方破晓缓缓地变起了唇角。
“如何,以我的能力可有与那九重宫宫主抗衡的机会?!”
她语气调侃,脸上的表情却是张扬而狂放。
夜风中,她身上的深紫袍子微微飘摆。
那站立在马车前的单薄人影,那一刻,突然高大起来。
便是强悍如洛疾风,也是本能地生出寒意。
那是一种面对绝对力量的无奈!
原本,他以为,能够让他有如此感觉的,不过只是九重宫宫主一个。
现在看来,他错了!
随着东方破晓收回手掌,洛疾风身上的压迫感这才退去。
“你……你怎么做到的?!”
他的声音里有愕然,更多的是欣喜。
“既然九重宫宫主用的是神力,自然,我用得也是神力!”
东方破晓懒洋洋地抱起胳膊,一边便斜了一眼洛疾风。
“还发什么呆,背上劲草,我们马上赶去九重雪山!”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洛疾风直接挑开车帘,从车厢内抱起了用毯子包裹着的洛劲草。
美男报歉,本宫从不赊帐!(5)
美男报歉,本宫从不赊帐!(5)
飘身落在东方破晓面前,洛疾风郑重了脸色。
“若你可救草儿,洛疾风从此任你差遣!”
挑眉看看他一脸正色的俊脸,东方破晓微勾唇角。
“那是不是说,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她笑得邪魅,那样子,就像是准备诱拐良家女子的皮条客。
洛疾风看一眼她的眼色,犹豫片刻,终于沉声开口。
“什么都可以!”
“成交!”
东方破晓抬手打个晓指,一边便笑吟吟凑进洛疾风的脸,用两指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晃了晃。
“做什么都可以,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就算是要你的人,你也不许反悔哟!”
她眼眸如水波,媚若烟海。
洛疾风控制不住的耳根发烫,心中便本能地走了神。
她要他的……人?!
眼看着他一贯冷冽的脸上升起两抹潮红,东方破晓这才满意地收回在他下巴上流连的手指。
“喂,洛疾风,还愣着干什么,前面带路!”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洛疾风的脸只是越发红烫了几分。
裹紧怀中的洛劲草,他闪身向着西北方向飞掠而起。
看着他逃跑一般的样子,东方破晓只是轻笑出声。
身子一闪,便向着他的背影追了过去,一边还不忘消遣他。
“喂,洛疾风,不要跑太快啊,本宫追不上你!”
“喂,洛疾风,你别总板着脸,给本宫笑一个!”
“喂,洛疾风,不许生气哟,你现在是本宫的人!”
“喂,洛疾风,我困了,为了节省时间,让我在你背上睡一会儿!”
……
可怜我们的左护法大人,前面抱着一个,后面背着一个,还要拼尽全力赶路狂奔。
美男报歉,本宫从不赊帐!(6)
美男报歉,本宫从不赊帐!(6)
玉门关。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玉门关高耸的城墙上,小到守军,大到守将,却是没有一个人有半点困意。
原因无他,只因为城墙下,一箭开外。
北莽的十万铁骑早已经在那里盘踞多时,呈虎卧之势。
从夜半直到现在,他们已经在那里守候了许久。
玉门关的每个人心中都明白,他们绝对不是来看风景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
玉门关守兵原本激昂的斗志却一点点地消糜了下去。
虽然中原已经中仲春时节,可是此时,玉关门的风依旧寒彻筋骨。
在城墙上站了一夜,身上的薄棉袍早已经被外层的铁甲染得冰冷。
被那冷风一吹,一个个拿枪的手都早已经冻得僵了。
高头大马上,那身上套着赤红色皮氅的高大身影,细长的眸子缓缓地眯了起来,那深褐色的眼珠里便有了杀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莽王子赤狼。
北莽部族之前一直三族鼎立,而赤那的父亲阿古拉掌管的长鹰部族因为人马众多,位列三族之首。
之前因为三族一直互相牵制,所以对西楚国并没有形成多大威胁。
赤狼者,狼之首领也。
赤狼也确实人如其名,不仅骑射身手一流,而且极有心智,从小便现出领导者的品质。
他故意挑起其他两部族的争斗,到最后,他才带着族中兄弟,如猛虎出现,收拾了两败俱伤的其他部族,助父王成就称霸草原的大业。
现如此,他已经成了公认的草原之王的继承者。
可是,赤狼的野心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