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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探马急报,西门夜寒带了一队人马正向望关镇这里奔过来!”
“哦?!”
赤狼猛地放下杯子,一把推开了怀中从镇子上抢来的西楚女子。
“带了多少人?!”
“探子说,一万左右!”
那手下恭敬地答道。
一万左右?!
这西门夜寒疯了吗,竟然只带这些人马,便赶直奔他有着十万囤兵的望关镇大营?!
“确定是西门夜寒本人,不是他人假扮?!其他兵马呢?!”
微眯起眸子,赤狼一边询问,一边暗暗思索着各种可能。
“回殿下,末将已经问过了,那探子说,确确实实是西门夜寒的本人。
其他兵马,未见动静!”
那手下沉声答道,显然有着十足的把握。
“殿下,西门夜寒这是什么意思?!”
同在帐中的副将疑惑不解地起身来到赤狼身侧,想了想,这才接着说道。
“那西门夜寒不像是这么莽撞的人,想来应该是他另有奸计!”
赤狼微微皱眉,并没有很快地下决定。
他当然不会以为,西门夜寒会故意送上门来让他抓的,只是想不通,他究竟要搞什么计策。
正在犹豫之时,已经又有一个小兵急奔过来通报。
“殿下不好,西门夜寒的军马已经来到了帐前,此时正在营外叫骂!”
“哼,匹匹一万人马,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赤狼冷哼一声,一把便抓下了挂在帐上的长马刀。
“传我的命令,所有人随我一同出兵迎敌,这一次,我要活抓这西楚国的皇帝!”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1)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1)
端坐在马背上,西门夜寒微眯着眸子注视着不远处的北莽大营。
眼看着一队人马从大营内鱼贯而出,他的脸上却是古井不波。
很快,赤狼身后的大马便如扇面排开,对西门夜寒和他的一万人马形成了半包围之势。
两军隔着一箭之地,对恃。
赤狼端坐在一匹毛色艳红的高头大马之上,脸色骄纵。
“西门夜寒,只带一万人马便可逼我大营,你……这是挑衅我?!”
扬着声音,赤狼的语气跋扈中透着讥讽之色。
“望关镇,本是我西楚之国土,而朕是西楚的皇帝。”
西门夜寒沉着声音,只用内力将那声音传播开去。
“站在朕的国土上,不要说只是一万兵马,便是朕一人,也是与我西楚千万子民同在!”
他的声音便越发显得有了穿透力,配着冷竣的语气,清朗的音色。
在这静寂的夜晚,越发显得气势十足。
“哈……”
仰天狂笑一声,赤狼紧接着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西门夜寒,你以为本王是几岁的孩子,只凭你这几句话便会将这望关镇还给你吗?!
在我们草原上,讲究用实力说话,有实力的人才可以自称主人!”
“是吗?!”
西门夜寒懒洋洋地反问一句,唇边便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笑意中,透着几分狡黠。
“赤狼殿下的意思,是要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和我西门夜寒单打独斗吗?!”
“殿下,不要中计!”
他话音刚落,赤狼身侧的一个副将已经低声提醒着赤狼。
“他是想要用激将法诱您出战!”
侧脸斜那个副将一眼,赤狼脸色冰冷。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斗不过他吗?!”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2)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2)
激将法,很简单。
可是有时候越是简单的方法,反而越是有效。
尤其是在,敌人身上洋溢着自信的时候。
在赤狼看来,此时天时地利人合这三样,每一样西门夜寒都比不上他。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他一定是赢家!
只不过,是早一点,或者晚一点而已。
以他的心智,如果看不出西门夜寒是在用激将法。
可是,打遍整个草原都没有遇到敌手的赤狼,如何会在这样的时节服输?!
在狼群中,做为头狼,如果接到其他竞争者的挑战,不接受就意味着认输。
认输,可不是赤狼会做的事情。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是他成功抓了这西门夜寒,得到西楚整片天下,赤狼也依旧会抬不起头来。
所以,他一定会出战,而且,一定要赢!
“西门夜寒!”
赤狼轻轻向前一带马。
“既然你向我挑战,那本王便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接受你的挑战!”
一边说着,他便抬手抽出了腰上垂着的长马刀。
嗡!
轻薄的刀身,发出让人后背发寒的嗡鸣。
“令弓箭手在后排做好准备,得我命令,立刻万箭齐发!”
拔刀的时候,赤狼也向身边的副将悄悄地下着命令。
兵不厌诈!
他虽然决定出战,但并不意味着,他便要赢得磊落。
随着他夹紧马腹,跨下汗血马立刻便急奔而起,在二军中间的位置停了下来。
“西门夜寒,出来受死吧!”
高举起手中的马刀,猛地劈下,赤狼细长的眼睛里杀意纵横。
“赤狼殿下不要着急,朕这就来!”
相较于赤狼的跋扈和急躁,西门夜寒却是语气平静,不慌不忙。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3)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3)
一边说着,西门夜寒便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马儿,向着赤狼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赤狼想了各种可能,唯独忘了一样。
那就是,西门夜寒争取的只是时间。
离开玉门关一路奔向这望关镇,西门夜寒也是故意将行军的速度放慢。
声东击西,以西楚皇帝的命来做饵。
这样的事情,只怕也只有西门夜寒做的出来。
一边拍马走向赤狼,西门夜寒的眸子便悄悄地看了一眼听风镇的方向。
这个时候,东方父子应该也已经快要带兵绕到听风镇附近了吧!
轻带马缰,西门夜寒直接在距离赤狼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拔出你的剑!”
握紧手中长马刀的刀柄,赤狼气势汹汹。
“我想……”
琚傲地扬起下巴,邪气地向上弯着薄唇的唇角。
西门夜寒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对面马上的赤狼,语气极尽轻蔑。
“没有那个必要吧?!”
“什么?!”
赤狼瞬间怒发冲冠,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便向西门夜寒冲了过来。
想他赤狼可是草原上一等一的高手,打遍草原从无敌手。
今日,却被这个生着精致面皮的敌国天子如此轻蔑嘲笑。
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这汗血马追随赤狼多年,对自家主子的心思自然了解。
转眼间,马和人便已经冲到了西门夜寒面前。
长马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带着疾风的半圆,毫不留情地横削向西门夜寒的脖颈。
从提马到出刀,整个过程不过就是喘息之间的事情。
这赤狼,确实也是真真正正的高手。
第一招,便是杀招!
一众西楚士兵俱是为自家皇帝吸了一口凉气,那心便齐齐提了起来。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4)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4)
雪亮的长马刀带着呼啸的风声逼近,刀风只把西门夜寒额边的几根碎发都带得飞掠起来。
眼看着,刀与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尺。
赤狼的厚唇边,冷竣笑意越发明显。
就在他以为,这一击必中之时,西门夜寒突然动了。
原本在马背上笔直挺坐的身体,突然向后躺下去,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赤狼的长刀。
刷!
刀身贴着他的金甲掠过,击成一阵耀眼的火花。
赤狼这一刀的力量之强悍,由此可见一斑。
一击未中,赤狼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不过,他并没有就此罢休,手腕一转,同时一夹战马,第二刀便再次袭来。
这一次,却是追马到西门夜寒身侧,竖刀刺向他的胸口。
依旧,是杀招!
西门夜寒的上半身本已经躺平到了马背上。
这刀从上刺下,跟本就无法躲闪,赤狼的招术变化也是非凡。
这一次,赤狼的速度比上一招还要快上几分。
就在他急刀而下的时候,斜下来,突然一阵劲风传来。
西门夜寒的右脚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踢向了他的侧腰。
若赤狼这一刀坚持刺下,那必然要被他踢中,只看那脚的迅速,赤狼便知这一脚绝非寻常。
若被踢中,只怕这腰不断,也要骨折。
他虽然想杀这西门夜寒,却还不至于与他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被那一脚之势所迫,赤狼只把收刀回势,左手猛带马头,迅速向旁边拧身,躺过西门夜寒的这一击。
迅速向旁跑了两步,赤狼掉头回来的时候,西门夜寒已经重新坐直了身子。
脸上,依旧带着没事人一般的邪魅笑意。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5)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5)
在赤狼看来,那笑容无异于嘲笑。
自己连出两招,对方却是连剑都没有拔出来。
这样的事情,赤狼还是头一次遇到。
双腿在马蹄上一蹬,赤狼直接便飞掠而起,人刀合一的向西门夜寒冲了过来。
这一招,正是多年之来取胜的必招杀之一。
在赤狼想来,这一击,就算是伤不到西门夜寒。
起码也能逼他下马或者拔剑,挫一挫他的锐气。
所以,这一击,他几乎已经用出了自已的九成功力。
人和刀,如闪电一般迅捷。
瞬间,刀尖便冲到了西门夜寒面前。
右掌在马鞍尖上轻轻一拍,西门夜寒直接便掠身而起。
在赤狼刺中他之前,离开了马背。
西门夜寒不格不架,竟然依旧是躲闪,这是赤狼没有想到的。
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也是赤狼没有想到的。
赤狼人在前冲之势,跟本没有办法要变招,只将咬紧牙关,将眼一闭,想要从西门夜寒的跨下钻过去,没想到,他刚刚钻到一半,突然身上便是一沉。
两个人的速度都是快若闪电,远在两边观战的士兵们只是看到两人人影一闪。
跟本没有看清怎么回事,那赤狼已经被西门夜寒骑在了垮下。
右手手掌压在赤狼的后颈,西门夜寒微侧着脸,笑得灿烂魅邪。
“朕早就听说,草原上的勇士能屈能伸,不拘小节,赤狼殿下这招垮下遁行,真是最好的证明!
难道是赤狼殿下听信传言,以为朕真有断袖之号,故意以此招诱我?!”
他虽然声音不高,可是因为故意用内力传开去,两边十来万人马俱是听得清清楚楚。
“哈……”
西楚军这边顿时一片嘲笑之声。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6)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6)
面对对面十来万大军的压力,在这一笑之间,尽情释放。
西楚兵,兵心大振。
你们人多又如何,你们家的王子还不是要爬在我们家皇上的垮,被人当狗骑?!
而北莽军这边,却是士气一下子低迷了下去。
自己家的王子可是打遍草原无敌人,可是三招过去。
人家剑都未拔,他却不仅未伤人家皇上分毫,还被人压在身下,如果侮辱。
不要说是赤狼自己,就是一众北莽军都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草原上的子民,都是些热血汉子。
头可断血可流,最受不了的却是人家的侮辱。
一众北莽军,顿时蠢蠢欲动,却又顾忌着赤狼的生死,不敢轻举妄为。
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家的王子统帅,希望他可以有办法扳回一局。
要说这位草原骄子赤狼何时受到此等大辱,被西门夜寒压在身上,自然是不甘心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