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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还就要司机掉头了。
秦溪没奈何,只得拦住他,有些闷闷地说:“不用了,想来不是怎么严重,不然他们早给我打电话了。”
总算是把她的话匣子打开了。
叶明诚看她实在是不愿意,就沉吟了一会,说:“那好吧,今天去也确实是有些东西准备不及,要是明天她还没好,我们再过去吧。”
竟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去探病的样子。
秦溪颇为头疼。
她今日心情并不好,看到这样的叶明诚,心里面却难过更甚。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懵懵懂懂地喜欢着她……可事实上,她真的配不上他,就算是这时候,她都没有办法像他那样纯粹而简单地爱他,回应他。
叶明诚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问一句易剑的事。
他还记得,当初丁三提起他时秦溪的抗拒。
那时候他所能想到的最恶劣的事,无非就是易剑这个继兄仗着自己年长,明里暗里地没少欺负她。
只是以秦溪的性格都能厌恶他到这地步,就不知道他当初对她做的事,有多天怒人怨了……叶明诚想,自己总有一天,会帮她把这些债都讨回来的。
他们曾经欺负过她,那他现在也不惮于欺负欺负他们!
虽然说是不担心,但回家没多久,秦溪就抽空给秦舟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秦舟自己接的。
秦溪问她:“妈你还好吧?”
秦舟轻松地笑答:“挺好的啊。”
可明明,她呼吸急促,说话中气也不是很足,显见是病得并不轻。
秦溪叹了一口气:“你生病了吗?”
“你听出来啦?”秦舟有些不好意思,“就是点小感冒,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安安心心做你的事。”说是这样说,到底还是有些伤感,大概是病中的人都有些胡思乱想,秦舟也是,絮絮叨叨地提起以前,“我就不想影响你,想以前要不是我摔那跤,你也就不用回来上班了,不回来,你在那边有关系有人脉,肯定是比在这里要混得好很多的,哪还用得着一把年纪了再去考什么博?”
秦溪无言,久久才说:“就你多想,又不关你什么事。”
后来电话被易仲平接了过去,秦溪才得空问自己妈妈是什么病。
易仲平也说:“就是感冒,最近的天气太冷了。你妈向来身体都还好,这一次病来得有点急,打打针吃点药慢慢也就好了,你要是不放心,回来看看也行,我看她一天到晚也念你得很了。”
同在一座城市,相隔也不是很远,妈妈病了,她居然都不好回去看她照顾她。
秦溪想一想,就觉得有些鼻酸。
于是很客气地拜托易仲平:“还请易叔叔多照顾着她一点了,我明天就回去看她。”
易仲平被她说得笑了起来:“这个当然,她是你妈妈,但也是我老婆呀,照顾她还不是应当的。”
秦溪哽了一下,那些酸涩就慢慢淡了下来。
然后她听到秦舟略带些了亲昵的埋怨:“你让她回来做什么?她在人家家里做事呢,不好总往外面跑。”
虽然她这话本质是关心,但秦溪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那种相依为命生活里只有彼此也只能依靠彼此的日子,终究是再不存在了。
很奇怪,她已经很多年不去想这些了,毫无建树,想多了有害无益。
可母亲真这么明明白白表示她并不需要她了,秦溪还是觉得有些难过。她想起以前,母女两个住在那种嘈杂混乱的小公寓楼里,有一回,秦舟病了,她小大人似地照顾了她一夜,晚上总是翻身起来坐到她床边,给她倒水,帮她拿冷水敷额,秦舟朦朦胧胧中醒来,用她滚烫滚烫的手握了握她,又是欣慰又是难过地喊她:“妹妹~~”
那时候,日子真是清苦得不得了,但因为有彼此一起分担,便也不觉得有多孤单多难熬,反而是等真正过上了所谓的好日子后,秦溪才发现,妈妈虽然还在,她们虽然还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看似不离不弃从没有分开,但她却觉得,其实生活里,已然只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第二日秦溪还是去看了秦舟,不过并没有带上叶明诚。
告假的时候,她和他说的是:“我妈妈说,她现在样子太难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叶明诚对这话还是有些信的,他们家的女人就都很注重外貌形象,不化妆就见人真是毋宁要她们去死。秦舟看上去就比秦溪要注重外表一些,女婿上门她想给他留个好印象他还是相信的,虽然他心底里面觉得,他们之前都已经见过那么多次面了,这会儿真的不需要再这么见外……
秦溪看着叶明诚,很是捏了一把汗,好在这一回,他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也就闷闷地同意了。
她走的时候,他偷偷地握住她的手不放,面上却一本正经地:“你去啊,你去吧,我不留你的。”
最后手指是一寸一寸地放开她的,等车子开出了好远,再回头时,发现他还站在原地看着她,雪地无垠,他独立在那儿的样子,显得那样孤单和凄然。
秦溪通过后视镜看着他,突然很想跳下车把他带走,但是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情。
如果她面对的最终是一场只能见血的战役,她并不想,把无辜的他卷入其中。
大概是为了想让她们母女都自在些,易仲平等到她到了后,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秦舟的病,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但也不轻松,虽然她病了有些爱胡思乱想,但也会安慰秦溪:“病了也好,就不用为去不去那边犯愁啦。”
秦舟说的那边是易剑的家。
秦溪闻言忍不住皱眉:“她又为难你了么?”
“也没有,就是觉得在那边怎么做都不自在。”秦舟说着有点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是不是老了,所以就特别受不得委屈了?”
她本质是想让女儿说两句好话听的,比如说“你还不老”什么的,结果秦溪想了想,点头很是认同地说:“是啊,不然怎么会有老小孩老小孩这一说?”
秦舟顿时哑然,颇有些无语地看着她。
秦溪抿唇轻轻笑了起来。
秦舟反应过来,忍不住拍了她一下:“你也晓得调侃人了。”过了一会又说,“这样挺好。”
语气里倒是有些欣慰,秦溪却听得怔了一怔。
过了会两人又说到了易家那个早夭的女儿身上,秦溪有些好奇地问:“有她的照片么?我好像从来就没见过她的样子。”
“不止是你,我也没见过,听说是出事后,他们把和她有关的东西俱都烧化了。”
秦舟这样说,那就肯定是真的一点也不剩了。
秦溪没有再追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只是有一点她现在已经很确信,当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不然,易家人不可能一点女儿的东西都不留。
有时候,伤得愈深,便愈不想忘记,只有试图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便连爱恨都不得不付之一炬。
秦溪不知道自己想要查什么,或者就算是查出什么来了,她又能怎么样?
威胁他?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量。
易剑那人狠起来,肯定是她所无法想象的。
但是她就是觉得,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
而在秦溪从易家出来的时候,叶明诚也终于收到了张晨那边传过来的调查文件。
作者有话要说:还好赶在十二点更新了……今日陪老公在医院检查……好悲摧,本来以为一天就可以搞定的事,结果两天还不一定弄得完,然后明天的号居然都挂不到了……伤心泪流。
第62章 爱意
今日外面见着了薄薄的太阳;但因为正是融雪的时候;天气倒是比前两日更见得冷。
秦溪回到叶家的时候,也不过是午饭才过;林阿姨帮她开的门,告诉她叶明诚用过药刚刚出门去了。
她听了不禁有些发愁;叶明诚本是答应了她今日不出门去的,他是漫不经心的性子;身边没得一个人提醒;就有些乱来;尤其是现在样样看着都还挺好的情况下。
吁出一口气;秦溪摸着手机就想要给他打电话;猛不丁听到客厅那边传来一阵笑声;和着麻将子稀里哗啦搅动的声响。
她听见叶明瑜不依地喊:“爷爷你真是太坏了,我好好的一个清一色啊,就这么被你截胡了!”
叶爷爷笑她:“贪心不是?次次都要做大的,次次都被截胡,该呢。”
“今日阿瑜怕是要输得底掉了,攒了多少年的零花啊,就这么没了。”
“嘤嘤嘤,明年过去的机票钱都没有了,各位大爷手下留点情嘛。”
众人一齐大笑,秦溪也不由得莞尔,这家里有叶明瑜在,总是特别热闹一些。
她提着脚小心上了楼,进到房里的时候电话也打通了,叶明诚笑着问她:“你这是就到家了?”
秦溪说是,问他在哪里,要不要她过去。
叶明诚说:“不用了,我就在这附近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了,你妈妈没事吧?”
秦溪说:“还好。”
叶明诚说:“那就好,我就回来了,你乖一点在家。”
然后说没两句,就挂了电话,显然那边确实正在忙着事,秦溪虽然担心,但听他说就要回来了,便也只能在家里等着。
她不好下楼,于是只在屋里看着书,冬日昼短,好像没过多久,天色就黯了下来。
明明却也只是下午四点多钟的光景。
她看着时间,很快就该是叶明诚下一回用药的时候了,但是说就回来的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有些担心,他那人被照顾得习惯了,自己是从不在用药这方面操心的,而且一忙起来就有些不顾东西……叹了一口气,她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这一回他却没有接。
叶明诚却正在易剑的健身馆里,听着他给他们介绍健身的一些事。
生意场上的易剑,虽然话也不算多,但是每一句都切到点子上,即便丁三并不是存心过来健身的,也被他说得有些心动了,很是好奇地问了不少事,于是表面看上去,倒也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叶明诚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面想的却是刚刚收到的音频文件里,张晨那醉醺醺的话:……我那时候就等着她毕业好和她结婚了,谁晓得他会进来插一脚呢?还说什么是替他妹妹来考验我……你说,这种事情是能拿来考验的吗?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更何况,我老婆那会儿又装得乖乖巧巧的,真是,上当了,上大当了!……”
难不成,秦溪对易剑那显而易见的厌恶,是因为他自作主张替她考验了张晨一回?
应该不是的,秦溪的性格,知道这件事后,或者会心烦一阵子,但绝不至于就记心里这么久,要是他真的是为她好,她就算当时生气,过后却不会一点情都不领的。
除非……他是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比如说,他喜欢她,所以不愿意她嫁给别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叶明诚忍不住心里一紧,他们虽有兄妹之实,但其实毫无血缘关系,他喜欢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顺着这条线,叶少爷的思维极其发散,怎么狗血怎么猜,比如说,易剑当初和秦溪确实是互相喜欢过一段,然后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