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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春府,见识了这残酷天威,也明白此地生活残酷,书中简单描述的苦寒之地四字,真是再形象不过。
咸春府,咸春府,春去秋来又一春,凄苦咸春府。没有常年在这当兵,不明白外原道的苦,否则这首著名的歌谣也不会传唱的那么久远了。
残阳坠入戈壁尽头,漫天星辰也笼了那黑幕之中,如今年月和平日久,要塞兼与北方蛮子部落互市的咸春府也并未执行宵禁,几个重要街道上,一个个薄纱灯笼也都点亮挂了出来,既能防风又可防沙,照亮了繁华的坊市。
绕了几条街道,殷长歌便在熟悉环境的骑士什长带领下,来到了一间门面不错的酒肆,虽然晚上气温骤降,但这酒肆前却人来人往,端得是热闹。
“哎呦,几位爷,里面请,小店服务周到,价格童叟无欺,这马您交给我们,后面马棚先来几斤掺了黄豆的草料伺候!”
有七八个门口揽客的店伙计看到殷长歌和骑士们走来,立马殷勤的凑过去,主动挽住那缰绳朝着后面暖和的马棚里牵去,不管是住店还是吃饭,他们都有各自分工,尤其是咸春府莅临边塞,常有骑马的客人过来,早已经熟门熟路。
身后的骑士什长也了解这店的规矩,虽未见到眼熟的面孔,倒也直接在怀里掏出一小串铜钱,扔过去吩咐道:“上等的草料,多喂点豆渣饼和鸡蛋,从故昌城一路过来的,可要伺候的好些!”
“您放心,这十几位马爷保准吃的是上等豆渣饼,昨个儿老母鸡刚下的鲜鸡蛋!”
其中一个店伙计接住那串铜钱,垫了垫分量,脸上的笑容更是盛了几分,忙不住的点头称是,然后还朝着后面的那些同伴吆喝一声,喜道:“弟兄们,咱领了赏钱,等着买一壶好酒给掺到水里去,也让这些马爷驱驱寒!”
“谢爷赏赐。”店伙计们欢天喜地的牵着马进了后面的棚子,各自准备草料豆饼,刚拿了赏钱,他们心里也是欢喜的紧,平日里这么大方的客人可不多见,一串铜钱他们八个人均分,也能平白得了好几天的工钱。
“公子,外面天气寒冷,您先进去暖和暖和吧。”
骑士什长也是哈出一口雾气,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皮袄,对身后的殷长歌道:“这家店住宿吃饭都可,咱们跋涉了数千里路好不容易来了这,不妨先好好休息一晚,养足了精神,到了明日再做打算。”
殷长歌也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父皇殷世尊的安排,就是让他来到这咸春府,巡视驻守野州外原道的北大营,当然,他也要先联系咸春府的叔父武德王,恢复了太子的身份之后,才有权利代父巡查,否则就是大不敬的谋逆之罪了。
“嗯,此事不急。”
点点头,殷长歌便带着骑士们进了酒肆,找了三张靠边的桌子坐下。毕竟长途跋涉接近半个月,好不容易来了这咸春府,休息一晚,养足了精神那是必备的。否则满脸倦容,浑身酸臭,见了自己的武德王皇叔也是尴尬,有失礼仪。
坐在上首位置,看着酒肆内热闹的模样,鼻间也传来了饭菜的香味,殷长歌也对这些骑士们吩咐道:“吃什么你们点,一人半壶好酒暖暖身子,但记得适量。”
“谢公子。”骑士们也都道谢,心中自然明白,喝酒乃是暖身,而非娱乐,若是真喝的酩酊大醉,耽误了太子殿下的事情,那可真是百死莫辞,尤其是到了咸春府,身为护卫的他们,更要展现出皇家侍卫的威仪。
“几位爷,小店客忙了些,刚过来,您这是要些什么?”
不一会,忙碌的店小二也拎着毛巾走过来,弯腰不住的赔罪。不过他看到骑士什长,以及几个骑士的脸,自己反而是有些发愣,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肯定的问道:“看几位爷…虽然是生面孔,但却只觉得哪里见过!”
“呵,你这眼熟也是对了。”骑士什长和那几个骑士都是一笑,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缅怀,开口道:“六年前我们在这吃酒的时候,能跑堂的伶俐店小二里可没你。”
“哎呦,这是六年前的军爷们啊?”
那店小二也是恍然大悟,看着他们也是想了起来,连忙用自己肩头的毛巾擦了擦本就干净的桌子,看着那骑士什长和殷长歌,很是感慨的说道:“那时候我还是刚来当小二呢,当时那些同伴,现在也都当了掌柜,就我不成器,刚当上跑堂的小二。”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跑堂小二那需要伶俐,等于后世酒店的大堂经理,看着骑士什长和上首位置的殷长歌,也是体贴的问道:“军爷们应该是刚回来吧?要不上几壶十年份的透瓶香,先暖暖身子?”
“一人半壶透瓶香,每桌再来一盆黄焖羊肉,切大块的蒜泥白肉,卤的羊肝羊肺也端上几盘,剩下的素菜你挑几个特色的自己看着办。”
这种场面殷长歌显然是不用点的,那骑士什长便全权负责,毕竟在这家酒肆待得时间久了,曾经的菜色也都记得,不过还是微微低头,对殷长歌道:“公子,我们点的都是粗人爱吃的硬菜,不知道和不和您的口味?”
“嗯,就这样吧。”殷长歌倒是笑了笑,他虽然锦衣玉食,却也不是自幼骄纵,何况这等饭食也相当可口,具有野州的粗犷风味,虽然不如御膳房内的精细,但也别具风味。
“那便好,都是曾经的熟人,小的我就自作主张,送您三盘小包子。”
小二已经知道了殷长歌才是这三桌军爷的领头人,拎着毛巾笑着道:“小店特色羊肉小包子,一筷子一个,用来垫饥那是再好不过。”说着,便向后退去,重新将这空间留给了殷长歌他们,进退有据,很是圆滑。
毕竟是跑堂的店小二,没点本事真的架不住酒肆内的客人,喝多了的,烦躁的,找事的,各种性格的人,世间百态的事,在这酒肆中流露的最多,处于第一线的店小二,若是不圆滑和知进退,那可真是难当。
PS:感谢“王与王妃”打赏的盟主,先更5章,上架补上另外5章。
第116章。有个道士(盟主10/5)
外面寒风冷冽,吹的门口的灯笼都摇晃不已,但这酒肆里面却是肉香浓郁,透着酒香阵阵,让里面的客人吃的大快朵颐,喝的连连叫好,不顾身份高低齐座一堂,谈笑声,划拳声,吆喝声汇聚起来,端的是热闹非常。
这处酒肆虽然安静,但也相对而言,该热闹还是热闹,说明人气旺。殷长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倒也不觉得两耳吵闹,反而是觉得别有一番风趣,毕竟比起肃穆的中京城来说,咸春府表现出的,是一种戈壁滩般的粗野,大大咧咧的豪放。
“上菜喽~”
之前那店小二吆喝一声,利索的托着三个热气腾腾的大瓷碗,脚下疾走如飞,来到殷长歌和骑士们所在的三张桌子,将这野州特有的大瓷碗也端了上来:“黄焖羊肉,军爷您们先用,羊肉小包子和其他菜稍后就来!”
“嗯,那便麻烦了。”殷长歌也洒脱的笑笑,看着这更应该称之为瓷盆的器皿,也是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在众多骑士们恭维的目光中夹了一块黄焖羊肉,借着那热气放入口中,醇香浓郁而不见腥气,不由得点头赞道:“不错。”
大瓷碗里面满满当当的盛着冒尖的三斤黄焖羊肉,配以冬季常见的白萝卜老豆腐,滚刀切乱块,吸足了羊肉汁水一同闷出来也是去腥解腻,撒了一把香菜葱花,便是上等的野州硬菜,不管富贵人家还是贫贱人家,都是这个吃法。
曾经常年在咸春府当兵的骑士们,听到殷长歌的赞誉,也不由得升起了几分自豪,这代表的可是皇家太子的肯定。
他们虽说也是来自天下五洲之地,户籍并非野州人士,但十几年的从军戎马,早已经将野州看成了第二家乡,尤其是咸春府,这曾经时常来的酒肆,受到了太子殿下的夸奖,也让他们心中骄傲无比。
十几人三个桌子,陆陆续续的菜都上齐了,同时那酒肆提供的透瓶香也端了上来,这群吃喝的口中正爽快的骑士,也不管不顾,互相握着那酒壶就朝着嘴里灌去,你一口我一口,冷冽的酒水化成顺后而下的烈焰,大口吃着羊肉,更让他们心满意足。
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到了这咸春府,吃了再多的苦,受了再多的惊,此时此刻也都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先把口腹之欲满足了再说!
菜色简单,多是牛羊肉类,但殷长歌和这些骑士们正吃着香醇可口,耳边原本那热闹的嘈杂声响却顿时静了下来,就仿佛不知道怎么,凭空失了声音。
“什么情况?”
骑士什长脸色凝重,周围这桌子上的骑士们,一个个的也扔下手里的筷子,下意识的握住桌旁放着的剑柄,油乎乎的嘴里还有羊肉,却警惕的扫过周围的桌子,谨慎的打量周围的环境,生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咸春府地处边疆,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不过正当这些骑士们紧握剑柄,四处观察情况的时候,正首处的殷长歌倒是看得清楚,微微皱眉,也抬手道:“不用紧张。”因为他发现,这一切的起因,似乎是和门外正在走进来的那个年轻人有关。
“老板,一壶透瓶香。”
酒肆的门被打开,一个似是邋遢的年轻人走进来,身上的衣裳破旧不堪,脑袋上乱糟糟的也撒着头发,只是不伦不类的挽了个木簪,神情自若,仿佛看不到周围那冷下来的场面,背负双手道:“外加一碟花生米,一笼羊肉大葱的小包子。”
他扭头扫了眼周围的桌子,也不顾那一个个面目僵硬,脸色发苦的酒客食客,晃着自己那明显大了两号的粗布袍子,朝着殷长歌走来,口中还继续旁若无人的朝着柜台处,那一个个脸色发愣的掌柜和店小二们吆喝道:“若是有哪位剩下的羊肉,牛肉,下水之类的,不要了的,不吃的了,也给我端上来,正好补补肚子里的油水!”
“太,太玄苍?你来干什么?”
终于,之前那个伶俐的店小二也反应过来,在掌柜的威逼目光下,也硬着头皮走过去,拽着自己手里的毛巾,怎么看都是底气不足:“武德王早就开始驱逐你们道士了,你就这么干靠着不走,解决不了啥问题!”
“解决什么问题?我来吃饭还不行啊?”
那被称之为太玄苍的年轻人面带笑容,一卷宽大的衣袖,若是不看那脏乎乎的破旧衣裳,还真的是个道士。但他却晃悠悠的向前,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把手推开那店小二,来到殷长歌面前道:“哎,我说朋友,您占了我的地了。”
还没等殷长歌开口说话,旁边一个骑士却猛然大怒,一拍桌子站起来,也没拿长剑,伸出手去就想扼住太玄苍的脖子,口中还怒喝道:“大胆,你一个小小破落倒是,也敢和我们公子这么说…呃?!”
可是他猛然站起来的身子,却被那太玄苍的左手给重新按了下去,似是轻飘飘的不着力道,但这个魁梧的骑士,久经沙场的军伍悍卒竟然就真的一屁股重新坐在椅子上,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眼中也是不敢置信。
他竟然就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看似单薄瘦弱的邋遢道士,重新给按在了椅子上,甚至想要使劲扭动身子重新站起来,都只觉得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左手,重如千斤!
“你们这人激动什么?明明占了我的地,还在这里找我茬!”
看着周围那些一言不合就想要拔剑的模样,太玄苍反而瘪嘴无奈的笑了笑,松开压住那人肩膀的左手,整个人也轻灵的伸手在桌上捞了一壶酒,也不避讳上面油光铮亮,显然被人喝过了,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