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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椋便皱眉:“至少给我个理由。”
汤燕衣轻轻闭上眼睛,眼前又是皇甫华章上下打量她的那种目光。满含轻蔑和厌恶……她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更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不知道他对她的轻蔑和厌恶从何而来。
她梗着一口气上楼换衣裳的时候,才在镜子里盯住自己的一身警服。
难不成,皇甫华章彼时眼中的轻蔑和厌憎不是朝向她,而是朝向她身上的警服?
紧接着汤燕卿曾经说过的话,跃进她的脑海。
杀害肖恩的凶手,特地还在肖恩的左心口冷静而残忍地刺下许多刀。彼时肖恩的脖子已经被拧断,几分钟之后就会呼吸停止;可是他却还多余地刺下这么多刀。
汤燕卿当时说,这是凶手对于警察不屑和憎恶。
怎么会这么巧?
趁着小哥和旁人还没留意到这一点,她决定自己先捋着这条线索去查查看。
以她汤燕衣的天赋和后天的专业训练,她在本案中的地位便绝不应该轻于那个时年。她会好好查这条线索,到时候一定让小哥和他们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
。
下班了,忙碌了整天的华堂律师事务所归于一片宁静。
向远的办公室却还亮着灯。
时年不在身边,那个家就空洞洞、冷冰冰的,没有半点家的温度。向远不愿意回去。
况且这几日脑海中一直都在纠结林奇先生的提议,挣扎在是否接受对方抛过来的橄榄枝。
一时狠狠提醒自己:向远你疯了?明明知道时年不会高兴的,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时却又安慰自己:林奇先生都说了,他并不必直接参与本案的具体辩护,只是在幕后做些帮忙的工作,为的还是将来能继续担任林奇家族的常任律师工作。
这个客户是多少人跪着求都求不来的,他无论是为了律所沫还是为了他自己,甚至是为了时年……便都不应该轻易放弃这个客户。
毕竟只有他的事业成功,只有他能赚到更多的钱,才能叫他和时年将来的生活更稳定、更富足,不是么?
可是两种念头却谁都不能打败另一种,叫他脑袋都快要被两种念头的争夺爆裂了。于是他想趁着公司安静下来,让自己也冷静冷静。
秘书下班走了,房门上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向远蹙眉,以为秘书还没走,便不耐烦地回应:“没事了,你下班就好。我自己再呆一会儿就走。”
房门轻开,一道倩影踩着高跟鞋,袅娜而入。
向远便眯起眼,望向来人,便是有些不快:“你怎么来了?我都警告过你了,我们之间结束了。除了公事之外,你别再来找我。”
门口娉婷而立的女子,正是罗莎。
向远的话叫罗莎听起来寒心,却也反倒更刺激出她的不甘。她便一步一步摇曳着缓缓走向向远的办公桌而来。
“如果我来,就是为了公事呢?你还有什么说辞?”
罗莎一边走着,一边解开身上职业套裙的扣子。一颗一颗,向远的喉结便不由得跟着一下一下地颤动。
等走到了向远的办公桌前,罗莎的衣裳也已经全都解开,露出里面黑色的雷丝紧身衣。
薄而镂空,里面全无遮挡。
向远的目光控制不住地沿着罗莎的曲线游动,当目光最后滑过她同色的吊袜带而停留在那两条带子勾勒而起的三角地带的时候……他拍在桌面上的手,终于忍不住聚拢成了拳。
罗莎明白,他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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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143挣扎,要还是不要(2更1)
罗莎满意地索性绕过办公桌,走到向远眼前去,抬起脚尖坐在桌沿儿上。
她身子的奥秘,全都若隐若现地敞开。
若是往常,向远早已控制不住扑上来了。
向远与她在一起,有时候不是出于性的需要,是他在工作上遇到了重压之后,他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压力。那么此时,他挣扎在林奇的提议里,便自然是这样需要宣泄的时候。她算准了,他抗拒不了。
可是今晚,向远叫她意外地竟然控制住了自己,猛地起身,连退几步,逃开两人之间的磁场崾。
虽然那骤然的起身有些狼狈,好悬将大班椅撞倒,可是他竟然真的在抗拒。
向远深吸口气:“罗莎,请你现在给我消失!躏”
罗莎心下也是黯然,却控制住自己,没发脾气,反倒柔软地微笑:“我是真的来跟你说公事的,我没骗你。阿远,算我错了,我改,你回来,咱们继续说公事。”
向远眯起眼来,指着她衣裳里的雷丝紧身衣:“你就是想穿成这样跟我谈公事?”
罗莎柔柔地叹息:“阿远,我还曾经不着寸缕地跟你谈公事呢;甚至,我们也曾在开会的间隙,利用休息的10分钟间隙在洗手间里边做边谈公事。这算什么?”
罗莎的话像一颗一颗灼热的炮弹,不断轰炸着向远脑海中竖起的防备。
向远深深吸气:“……那样的事情,已经都过去了。你要是想跟我谈公事,你便自重一点,把你的衣裳穿好!”
罗莎忧伤地望住他:“阿远,你这样的反应其实让我好高兴,你知道么?因为,如果你真的已经对我没有兴趣了,你就压根儿不会在意我穿着什么出现在你眼前。或者说,就算我不着寸缕,你也能专心于公事,不屑于看我一眼。”
“可是你现在却这样在意我的穿着,就证明我今晚穿这样来,还是让你动了心的。阿远,你想要我,你想如同曾经那样,激烈地与我做。”
罗莎从桌上滑下来,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他。她太知道自己曲线的魅力,她太知道他最喜欢看她那一段圆弧,于是她带着忧伤的眼神,却摇曳起最惑人的姿态,一步一步向他迫近。
向远大口大口地喘息,已是退到了墙边。在他膝弯与墙壁之间,只剩下一张阔大的沙发。
罗莎的视线便留恋地落在那张沙发上。
便是在那张沙发上,她和向远也曾激烈地做过。那是一次她帮律所又拉到一单大生意,对方曾经在中国有权有势,后来来了M国,却不懂法。那个人谈生意很是爽快,律师的佣金也不锱铢必较,只是有一个毛病——在会议室里一双眼睛只直勾勾落在罗莎面上,无数次借故去摸罗莎的手,或者偷瞄罗莎的“事业线”,还趁着双方握手的时候非要单独跟罗莎拥抱,最后罗莎送他等电梯他还故意罗莎的P股。
甚至,他还将自己的名片偷偷塞进罗莎的“事业线”里,说想单独再跟罗莎聊聊投资理财的生意……
为了律所,为了向远,罗莎全都忍了。等终于谈完了,进了向远的办公室,她才忍不住难过起来。因为整个过程里向远面上竟然不动声色,除了偶然能看到一丝丝的不满之外,他竟然没有半点地回护过她。
她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落了泪,嗔怪向远。
就在那一刻,向远忽然龙精虎猛,将她推到沙发上,直接扯开了长裤……
那晚,他凶悍异常,而她也从他的反应上体会到了他的醋劲,体会到了他并非对她没有半点的在乎。于是那场回忆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而今天,他却为了躲避她,直接退到了那沙发旁边去,却仍旧不肯就范。
向远的腿弯触到了沙发,他也知道自己已然乌鲁可退,他的黑瞳里便闪烁起异样的火花。闪烁之中,燃起怒意:“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你这样出现在我办公室里,即便是要与我谈公事,我也可以控告你利用职务之便对我进行搔扰!”
罗莎听完,听见自己的心“咚”地沉了下去。
他果然是认认真真想要推开她啊,为了推开她,他连这样的说辞都能忍心说出来了。此时她在向远的心里,难道连最后的一点温情都不值得了么?
罗莎便忍不住笑,笑声却格外悲怆:“好啊,如果你觉得控告我是个好办法,那你就去告。你是律师,我辩不过你,我也只能说些真话。将从前我跟你在这办公室里的何处做过,又是何时的事,一件一件告诉法官好了。”
向远果然面色一白,额角亮晶晶地滚落了汗珠下来。
见他这般,罗莎也是心痛如绞。曾经对他的恨和怨,一点点地便散去了。
她和他与时年之间的事,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她自己也是掺了太多心机在里头。
向远最初与她在一起便约法三章,如果不是她不甘心,也许她跟他不会闹到今天的地步;如果不是她不断将他跟向远私会的事情发给时年,那个金丝鸟笼里的鸟儿一般的时年,
便也不会渐渐翅膀硬了,跟他提出离婚。
如果不是时年的提出离婚,如果不是走到了如今已然法定分居的悬崖绝路上来,他也许不会对她这样狠心。
罗莎便收回思绪,黯然摇了摇头:“阿远,算都是我错,好不好?我不再为难你,我也不再非想要挤走时年而霸占你的婚姻……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好不好?”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她对向远原来从始至终都有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决绝。便比如当年第一次与他见面,便毅然舍弃了自己著名金融公司的高薪职位,转来跟他共同支撑那个小小的律所;
而如今,为了能挽回他,她更是能放下女人所有的自尊和矜持,只为了让他还能跟她在一起……
这样决绝的勇气叫她自己每每想来都觉得害怕。如果这都不是爱,那她自己也真的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这样的心情。
即便委屈,即便不堪,可是她也都认了,好不好?
人生没有回头路,她既然已经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这个距离,她便不可能走回去,不可能再去过没有他的生活了。
她都将自己降低到了这样卑微的尘埃里,他是不是能回心转意?
她便走上来,贴近他的身子。
她动情地说:“阿远,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她缓缓流下眼泪来,她也听见了向远左心激烈的跳动。她相信他也一定会为为了她的诚意而感动……
却未曾想,向远忽地双臂用力,将她狠狠推开!
她毫无防备,被那力道推得连连倒退数步,高跟鞋绊在地毯上,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
她不敢置信地惊呼:“阿远!”
向远十分狼狈,眼中有近乎狼一般的渴望,可是他竟然还是硬生生地立在原地,仿佛脚跟下头钉了钢钉。
他狠狠地盯着她:“罗莎,够了!请你今晚就打离职信,明天就离开公司!”
。
这个夜晚,向景盛又循着旧例去了一趟“深谷”,将许心箴新一个月的费用交上。
今晚的许心箴难得地安静,没有用医生再打针,便自己静静地睡着了。
他便也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直到刘太示意,说许心箴睡着了,“不好意思请向先生也回去休息吧”的时候,他才起身离开了深谷。
开车沿着森林公路走出“深谷”,他只觉这里可真的好安静,宁谧得宛若世外桃源。他有时候甚至愿意坐在这里看着许心箴,即便她不搭理他,只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