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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检查员的笑容依旧平和而美丽:“先生,具体的事情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对您进行解释,以及做出妥善的安排。请这边走吧。不要影响后面各位先生的正常检查和通关。”
那男子愤愤盯了女检查员一眼,再抬眸瞟向两个早已等在一旁的男子。
他也情知情势如此,已经容不得他抗拒。他便愤愤一提行李,转身走向那两个男子。
他倒要看看,这些中国人又能查到他什么!
。
那两个男子同样身姿修长、目光内敛。虽然穿着的只是机场普通安保人员的服装,可是从那眼神便能猜出来,他们怕是警方的人。
指挥跟着那两个人走进了一间办公室,进了门便抗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说个明白吧!我是M国公民,绝对不接受你们的非法拘押。如果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我要致电我M国大使馆!”
看他这么激动,这么急着搬出演技来,其中一个修长的男子抿嘴一笑。
“Father,别来无恙。”
。
空气仿佛突地凝滞,Father面上的骄横还在放着油光,却被这样一声称呼全都僵在了脸上。
他愣怔望向那男子:“你叫我什么?”
原本他一点都不紧张,因为那美丽的女检查员说的只是他的证件有一点小问题。可是他太清楚他的证件不可能出问题,因为那证件就是真的,而且已经顺利在中国的好几个城市都通过检查了,怎么可能忽然在这个城市就出了问题呢?
可是当他听见这一称呼,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不是证件的问题,而是有人认出了他那个隐秘的身份!
所有的强硬便都在这一刻风华成开片,哗啦啦落了一地。
他死死盯着那男子:“你,究竟是谁?”
。
半个小时后,两个男子走出那间办公室,走到走廊尽头的阳台。
外面就是停机坪,冬风浩荡。
其中一个男子微笑道:“贾sir,接下来要我协助你办手续,把他带回M国审讯么?”
那个喊出Fat
her的人,正是贾天子。
贾天子先望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烟盒。对方是下意识掏出烟盒来想要抽烟,然后才突然意识到对面的是位来自异国的同事,所以便忍住了没有直接抽出香烟来。
贾天子指了指:“给我一根。”
对方这才放松下来,开心地抽了香烟出来,并且打着了火儿。
“原来你们M国的同行也一样抽烟啊,本来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贾天子接过香烟来,却没点燃,只是放在鼻息下头。
“不,我不抽烟。只是我拍档是抽烟的。尤其是在打赢的时候,他是一定要抽烟的。可是现在他不在这儿,我想这烟草的味儿我还是替他闻闻吧。”
两人一个抽烟,一个闻着烟草的味儿,都抬眼望向停机坪,望着那些银色的大鸟。
对方的香烟抽完了,贾天子便也将鼻息上的香烟拿下去,揣进口袋里。
“不,暂时不带他回M国。先将他拘押在这边,这边的相应情况还要祈sir你多多帮忙。”
祈sir全名祈修齐,是中国的警员。
“没说的。”祈修齐眯眼望向远方:“……只要是与四年前的案子有关的,我这边一路绿灯。”
贾天子转眸望住眼前男子刚毅的侧脸:“四年前的案子……祈sir你也一直还没放下,是么?”
祈修齐笑了声:“怎么能放下?虽然结案了,凶手也仿佛被抓住了,案情前后的逻辑也能合得上……可是我如何能不知道,那里头还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我师父一辈子破奇案无数,怎么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这个案子里。”
贾天子默不作声,抬眸望向夜空。
来中国办案,汤燕卿只给了他一个名字,要他去找这个祁修文。
他跟汤燕卿问起祁修文的身份,汤燕卿只告诉他两点:其一,祁修文现在是青城市局的刑警队长;其二,祁修文是时浩然的徒弟。
不管贾天子自己愿不愿意,他也一点点被卷进了四年前的那场案子里来。从从前的隔岸观火,到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站在今日的视角,他不由得重新去审视汤燕卿。
四年前的事,汤燕卿与他说的不多,他无从去整体推断汤燕卿在整个案子里的角色;但是从汤燕卿能毫不迟疑给出祁修文这个名字来,就足见汤燕卿对四年前那个案子的了解度之深。
他望向夜空,心下无声说:“燕卿,你与四年前那个案子究竟关联有多深?我若继续挖下去,会不会牵连到你?”
四年前汤燕卿还不是汤sir,他还是他自己口中的那个人渣。
他那样眼高过顶的人,却在提到四年前的时候屡屡自弃地称他自己为人渣……由此可见,四年前他在那个案子里的角色,只怕不光彩。
祁修文望住贾天子,终于幽幽地问:“我师娘和师妹,他们……还好么?”
贾天子思忖了一下,也有一点犹豫该如何来界定时年母女现在的生活景况。还好,还是不好呢?
祁修文见状便急了:“她们究竟怎么了?”
贾天子便抬眸来,抚慰一笑:“别担心。我是说,她们母女刚到M国的时候也曾经历过一段不适应期。不过现在一切都在好起来。时年现在已经是知名记者,协助我们警方办了不少案。”
祁修文便微笑起来:“她从小就想当警察。她的直觉从小就很棒,师父留下的难题,许多都是她帮我解开的。”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第270章 (2更2)
停顿了这一支烟的工夫,祈修齐独自走回办公室。
Father眼睛便一亮。
祈修齐却坐下,一脸的清冷,兼之嘲弄:“我联系了你的律师,只是你知道的,远隔重洋,你的律师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抽身过来陪你。而且他现在正有个案子在庭审,很是胶着,估计一个星期之内都过不来。”
Father被捉,却什么都不肯说,坚持非要等他的律师过来。
听祈修齐这么说,他虽则有些失望,不过面上依旧带着狂妄的笑:“那就没办法了。这位阿sir,我们M国的法律你也知道的,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有权一个字都不说的。”
祈修齐笑了,眼前这个狂妄的嫌犯是真的触到了他的底线鱿。
他向前坐了坐,勾手叫Father。
Father看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一脸的笑意,便也不疑有他,顺势也向前去。
两人的脸凑近,祈修齐一脸的笑意,一字一顿地说:“你们M国的法律啊,我还真不知道。这儿是中国,办事就得按着我们中国的法律办。我是中国的警员,我真没兴趣去学你们M国的法律。所以你呀给我记住,在中国的土地上,在我的面前,别再耀武扬威地总跟我扯你们M国的那些犊子。”
“扯犊子”这话有点高深,以Father的智商有点没领会得了。
他茫然地晃晃脑袋:“你说什么?”
祈修齐呲牙一笑:“我知道你们M国人是怎么看我们的司法制度的。对与错先另说,不过我可先告诉你,我们办案没时间陪你等着律师,更没时间陪你绕弯子。Father,我友情提醒你一句:在这块土地上你最好给我痛快地说了实话,方便别人也方便自己。”
Father面色一白:“你,你们,想怎么样?”
。
这个晚上,汤燕卿正在香港与骆弦声一同陪孟初雁登台。
孟初雁今晚有三首歌。
在香港这个多元化的国际城市,观众什么都见过,无论东方的西方的还是东西混搭的,都不容易一下子便夺取观众的眼球。
孟初雁是新人,唱功也并没有到开嗓惊艳的地步,于是为了能给观众留下印象便也花足了心思。
今晚登台的其他艺人也都在造型和灯光上做足了噱头,甚至有的连声光电的综合作用都做到了身上,便如蔡依林那种头上戴着数十条栩栩如生的蛇冠的造型都用上了。
孟初雁却是反行其道,没做任何夸张的造型,只是一身素服白裙,脚踏黑羽的燕子凌空飞至。
白与黑的极简搭配,反倒烘托出她天生的清丽夺人;加之华人对于燕子的喜爱,更无形中烘托出了她的中文名。
尤其伴随背景音乐而来的那一声青衣念白:“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更是道尽情境,引来无数掌声。
掌声响起,骆弦声便勾起了唇角,朝汤燕卿挑了挑眉:“成了!”
汤燕卿扬了扬眉,坐在幽暗里只清淡一笑:“不成才怪。”
他的反应这样平淡,骆弦声便也只当他是在端着。谁让这个最终亮相的主意也是他帮着出的呢。
骆弦声便笑,“好,今晚少不得让朱迪好好谢谢你。”
正说着话,骆弦声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在演出现场,骆弦声不好意思接听,便发了短信过去。
随即短信发了回来,骆弦声一看,面色便是一白。
汤燕卿抱着手臂望过去:“怎么了?”
骆弦声犹豫了下,还是说了:“我旗下的一支小乐队遇上点麻烦,通关的时候指挥的证件据说是有点小问题,被暂时拘留了。”
“哦?”汤燕卿纳闷儿地挑了挑长眉:“现在你的旗下可真是多元化发展,连小乐队都有机会出国演出赚钱。”
骆弦声哪儿有心情说这个,便沉吟着说:“燕卿,你跟中国警方熟不熟?看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汤燕卿挑眉望来:“一个乐队只有一个指挥么?我想好歹也会有个备用的吧?我现在只忙着孟初雁还忙不过来,其他的事先放放吧。”
“小声,你是大老板,这点小事让手下去办就是了。你又何必亲自过问。再说那支乐队又不是你的摇钱树,你还是顾着孟初雁这边吧。”
骆弦声垂下头去:“……只是,有点奇怪。”
舞台上又是莺声出空谷,孟初雁的第二首歌开始了。汤燕卿凝神观赏,只在间隙悄然移了目光到眼角,瞥向身旁的骆弦声。
小声,这20年,我真的是错认了你一场么?
。
虽然陪着母亲到皇甫华章的城堡过新年,时年心下有所犹豫。可是当融入其中,亲眼看见母亲所受到的礼遇,时年心下终究还是感动。
男生追女生,讨好伯母是必然的,但是这当中总有心计的部分;可是反观皇甫
华章这个原本是最最善于是用心计的人,却反倒在许心箴面前卸下了所有的心计。
该怎么形容他对待母亲时候的温柔和耐心呢?
那几乎……不是对待伯母,而是在对着一个小女孩儿,是在对着自己最最宠爱的小女儿。
都说人老了就会越长越回去,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于是对老人尽孝的极致,实则就是将老人当成自己的孩子宠着,呵护着吧?
而且这城堡里不仅是皇甫华章自己做到了,就连夏佐、森木等一众佣人竟然也都做到了。
没有人因为许心箴的病情而有半点的轻视,甚至也没有人因为许心箴是她的母亲而有半点的抵触。所有人都对妈露出了真诚的、善意的微笑。因为这些微笑,便使得这个年终岁尾的冬天,格外地温暖。
原本担心是一场心计,可是到头来收获的却是直抵心底的暖意。她意外,也因此而惭愧。
也许心计用到化境,便是没有心计,便是全然真诚。
许心箴初来兴奋,可是吃过晚饭之后也终于还是累得困了。夏佐亲自引着刘太,陪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