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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想到罗莎却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让他想起母亲,想起当年的绝望。
他不想要这些痛苦的记忆,他必须要找一种方式将那痛苦都发泄出来,让自己没精力再去回想……就在这样的时候,她出现了。而且言语之间对他充满了不客气,还带走了罗莎!
那就别怪他,怪就怪她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出现在了注定是孽缘的人面前。
。
话说完了,心里的愁苦也淡了。他随手扔了一件全新的女士大衣给她:“穿上。我会叫出租车送你回去。”
“回去该怎么说,怎么做,我希望你自己心里有数。”
十分钟后,出租车到来。
他目视前方,没再看向燕翦:“下车。”
燕翦恨恨地瞪着他,然后打开包装袋,将那大衣穿在身上。
竟然是全新的,是她的尺码。而且那牌子……也是名牌。
燕翦掰开车子上面的化妆镜,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
却惊讶自己的脸上没有太乱。除了口红有些斑驳,其它还都好。
出租车的灯柱照过来,燕翦急忙下了车。回头再愤恨地瞪一眼冷漠的男人,然后自己走向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没发现有任何异样,于是车子自行下山。
燕翦裹紧大衣,疲惫地闭上眼睛。
第一直
觉,她不想这么放过那个混蛋。身为汤家的孩子,她不该向罪行妥协。
可是……一想到骆弦声,她的万丈豪情便也都一点点熄灭下来。
她是汤家的子孙,可是首先她却是个女孩儿啊。
今晚的事,她需要再好好想想。
。
车子下山,她才想起看看手机。
手机已经关机,想来是那个混蛋干的。她连忙开机,随即便是一堆短信进来。都是朋友和罗莎的,问她在哪里。
她一一回复,说没事,中途遇见了朋友,暂时离开了。
朋友和罗莎一再向她确认,在得到了她的保证之后,大家这才平息下来。
她转头望向车窗外的灯影,在玻璃的反光里看见自己木然的脸。
真的没事么?
如果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
可是这一晚,看似胜利者的詹姆士,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受。
回到住处去洗澡,水声沙沙里,闭上眼竟然都是燕翦的身影。
她那樱花一样的气息,在车子的暖气里膨胀,再膨胀,此时依旧在他鼻息之间萦绕。
他冷静不下来,只得将热水换成了冷水。
他深深吸气,责怪自己怎么还一直想着她。
翌日他去看乔治。
虽然皇甫华章自行签字认罪,可是他们两个都明白,在最后法庭宣判之前,一切还都存在变数。他们还不能因此就放松下来。
乔治盯着弟弟:“你怎么了?没睡好?”
詹姆士耸耸肩:“高兴的。知道他签字认罪了,我好歹也该庆祝庆祝。”
“可是我分明看不出你高兴的样子,”乔治狐疑地盯紧他:“倒觉得怅然若失。”
“谁说的。”詹姆士抬眼盯住兄长:“哥你的样子都整成那个私生子了,不会连判断力也一并跟着改了吧。我有什么好怅然若失的。”
“算了。”乔治错开话题:“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们就说正事。在法庭最终宣判私生子之前,你要设法好好跟汤燕卿合作。”
乔治向前凑近:“……你要明白,若想真正将那私生子置于死地,咱们得依靠警方,依靠汤家。”
詹姆士一皱眉。
乔治说要依靠汤家,所以乔治自己选择了跟汤燕衣合作,可是他呢,他昨晚刚刚——对汤家的小女孩儿做过那样的事。
乔治不知道詹姆士的心事,只以为是詹姆士刚回到M国;也许一切还一筹莫展中。
“你也不用为难如何与他们结交,办法有现成的。咱们佛德家与汤家曾有过联姻,私生子都能借由这个方式到汤家去登堂入室,那咱们就更可以名正言顺。现在我还不方便出去,你可以借着这个由头正式拜访汤家。汤家总归是大家族,对远近的亲戚不会不招待。只要多多走动,与他们的关系自然就也拉近了。这样一份关系,对咱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还要去汤家走动?詹姆士不由得眉头缩紧。
汤家是大家族,孙男娣女都住在一个大宅子里,这若是去了,免不得跟燕翦抬头不见低头见……
乔治也觉今天弟弟的反应有些奇怪,便又忍不住问了一声:“你不想这样做?”
詹姆士深吸口气:“我会的。”
“还有一件事,你可资利用。”乔治垂下目光:“汤燕声跟私生子私交甚笃,可是她现在入狱。相信汤家一定会认定是私生子搞的鬼,只要汤燕声一天在狱里,汤家上下就一天不会原谅私生子。”
乔治抬起头来:“汤燕声的店里还有两个小孩儿,你若得了空,也常去看看。”
………题外话………【稍后第三更】
☆、362。362我始终相信,你会自己推开那扇窗(3更3)
詹姆士无法当着兄长的面儿表现出来——“中古”现在的实际经营者,正是汤燕翦啊!
从监狱出来,詹姆士觉得脑袋里头有点乱,让他脚步有些虚浮。
他便索性在路边坐下来,点燃了一根烟。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早知今日,他昨晚就不会对那个女孩儿……
可是说也奇怪,隔着吐出的烟雾,他却还是觉着没有想象中那么后悔。
没错,他不后悔昨晚做了那件事鲺。
就算知道那可能带来的后果,他也觉得值了。
眯起眼,钻进鼻息里的不是烟味儿,反倒又是那樱花一般的体香。
。
这日下班,时年又如同这几日一样,直接来了城堡。
她不知道,隔着窗子,皇甫华章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看见她那辆“拉轰”的四手绿色甲壳虫从盘山路上一路“爬”上来,他的长眉扬了扬,故作轻松地走了开去。
那天去完警局回来,他就惊讶地发现时年竟然还带着解忧留在城堡里,并未离去。
他以为等着他的,将是空空的房间,冷寂的空气,以及——女儿离开之后无边无际的孤单。
可是一开门,却是解忧欢叫着扑上来,钻进他的怀里,甜甜蜜蜜地大喊:“爹地!解忧好想念爹地!”
那一瞬,他以为做梦。
再抬眼,目光越过女儿的肩膀,看见时年宁静而立,站在房间里向他微笑,说:“你回来了。”
平静得就像妻子带着孩子等着丈夫下班,这一切美好得让他心悸。
森木有眼色地上前哄解忧,说带解忧去帮忙布置餐桌。小女孩儿都喜欢这个,便跟着去了。
他依旧还在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尽量不着痕迹地问:“怎么还在?”
她倒笑了:“先生怎么这么问?这里是解忧的家,是解忧在M国最为熟悉和自在的地方,我不让解忧留在这里,还会带她去哪里呢?”
“再说解忧也说,要在这里等爹地回来。”
他只觉心头鼓胀,满满的,仿佛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还要努力克制,将手攥成拳,以免它们任性地伸出去将她抱进怀里。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还能回来?如果我回不来了呢,岂不是让解忧失望?”
“不会的。”时年平静微笑:“先生去警局开诚布公面对曾经的事,警方不会不给予先生保释的机会。再说就算我没在警局旁听,可是对当年的事也有我的判断。”
时年抬起眼来:“我知道先生虽然犯了错,但是情有可原。先生今日能勇敢面对,直陈心迹,勇气值得敬佩。”
不仅那一天,接下来的几天,时年也如常下班来陪解忧。并未因为此时与他已算撕破了脸,也没因为他是取保候审的身份而与他划清界限。
这样的她,反倒让他有些自惭形秽。
他怎么都忘不了那天汤燕卿说过的话:在他和汤燕卿的较量之间,其实最为难的可能反倒是一扇玻璃背后的她。他肯为了她而向警方敞开心扉,可是他却依旧做得不够完美。
相信当日的情形,汤燕卿事后也向她讲述过了。可是她并未因此而嫌弃他,远离他,依旧这样平静地来,依旧这样奉上温暖的陪伴。
这天吃完晚饭,两人一起陪解忧玩儿到入睡的时间。解忧躺好了,一左一右一边捉住一个人的手。小孩子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可是脸上的表情是满满的幸福。
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这世间最大的幸福不是什么物质,而就是爸爸妈妈两个人都在身旁吧。
解忧心满意足地睡着了,他坐在地毯上,曲起一条腿来,指尖抵住额角:“其实我原本是打算让你带解忧去你那里。我现在是保释期间,说不定什么时候警方就会直接上门来,我不想让解忧看见。”
“再说,如果她跟你住,你就不用每天下班跑过来,等她睡着之后再奔波回去了。”
他的话,她听得懂。他是在怅惘她尽管每天都来,可是也坚持每天晚上都离去。
孩子醒的时候,三个人像是一个家;可是孩子睡着之后,他和她却终究还要分道扬镳。
时年垂下头去:“先生,我虽然也爱解忧,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将解忧从你身边带走。这里是解忧的家,你是解忧的爹地,解忧留在这里、留在你身边会更快乐。”
她不会忘记刚来M国的那段时间。虽然向远的房子也很漂亮,可是那终究是陌生的,不是自己的家。而这种感觉也许对小孩子来说会更强烈。让解忧能呆在熟悉的环境里,也许比任何刻意的所谓保护更能带给她踏实的安全感。
“是么?”他深深吸气:“可是汤燕卿也对她很好。如果将来……也许你希望汤燕卿成为她的爹地。”
“怎么会呢?”时年摇头:“先生永远是解忧的爹地,无可代替的爹地。虽然我相信汤s
ir也会很爱解忧,可是无论是我还是他,都绝不会刻意去取代先生在解忧心里的地位。”
皇甫华章垂下头去,心间又是那种胀满感。
“……其实关于那天在警局的事,你不想问我么?”
时年想了想:“虽然很想知道先生的想法,不过我尊重你的决定。你不想说的,我不会强迫你。”
皇甫华章错开目光去,心下更是翻涌。
时年便也垂眸去看解忧的睡颜,柔声道:“其实有了解忧这样可爱的孩子,任何人都舍不得离开她吧?所以我想先生不是在故意逃避罪责,先生只是……不想太久见不到解忧。”
一旦认罪,法庭上的量刑就不完全在掌控之中。若谋杀罪成立,也许面临的可能是死亡。即便不是死亡,也会有相当长的一段牢狱时光。身为一个父亲,如何舍得要错过女儿那么多成长的瞬间?
皇甫华章抬起眼帘:“我以为,你会怪我,会对我失望。汤燕卿特地提到了肖恩的案子,提到了那枚血手印,说我是在向你示爱——可惜,我都没有承认。”
时年笑了笑:“可是我还是理解先生的心情。因为先生心里不仅有我,更有解忧。”
而此时,她已经不再是属于他的;他所还能拥有的,只剩下解忧一个而已。解忧的存在,可以成为他最终走回光明的动力,可是最一开始也可能让他心有犹豫。
时年起身:“先生,我先回去了。”
皇甫华章便也起身。因为他的腿,他的动作略有迟缓。时年不由得偏头看了他的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