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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既然不这么玩儿,那他一定就有更能取悦他自己的玩儿法。
他此时不能说话,不想叫乔治获知他的心理动向,于是他伸手在时年掌心写字。
时年起初微微一怔。
她有一点点的下意识的抗拒。因为担心皇甫华章曾经说过的话是谎言,是他想要将自己当成是汤燕卿;可是当他的指尖划来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
然后他就又想到了对于当年的那件事,乔治偶然之间说过的那句话……
她便屏息凝神,让自己潜心体会。
那些线条,终于在她心版上成功转化成了文字。
他写:“引线可能在门上。”
时年的心便也随着悄然一沉。凭已经行走过来的步数来大致推测距离,知道出口的门已经就在眼前,可是逃生的希望却也可能戛然而止在眼前。
冷静想一想,她便也朝皇甫华章点了头,表示认可他的想法。
乔治想要报复皇甫华章,可是多年的怨恨累积下来,乔治已经不满足于仅仅要了皇甫华章的命这样简单。他想要戏耍皇甫华章、折磨皇甫华章。所以他是真的有可能将引线安在了出口的门上。
这样就算他们逃到了出口,与脱险只剩下一门之隔,可是只要推门就还是会葬身于地下!
同样,倘若之前出了地道的汤燕卿,或者是皇甫华章的手下前来营救的话,不明就里的他们急着打开门,也会瞬间引发炸弹,同样还是所有人一起葬身地下。
时年心下唯有一点小小的欣慰:在解开门锁,用密码触发了炸弹定时器之前,汤燕卿先稳妥地通过那扇门离开了。
。
迅速衡量完局势,时年反倒冷静了下来。
此时此刻地道里只有她和先生两个人,就算当真发生了爆炸,损害也能降低到最小的程度。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解忧了。
她悄然在皇甫华章掌心写字:“解忧……”
皇甫华章便也心下愀然一疼,深深吸了口气,在她掌心回答:“我将所有人都留下,只为护着孩子安全。”
时年的眼眶一热,随即微笑点头,然后写:“做得好。”
而且汤燕卿在上面啊,倘若地道里发生了爆炸,她相信他也一定会替她和先生好好保护好解忧,一定会在未来的人生里将解忧视若己出,好好地照顾解忧一世。
如此,她便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含笑在黑暗里闭上眼,侧耳倾听。
曾经多日处于黑暗的经历,此时再度证明不仅仅是一场灾难,更是一份特别的馈赠。
她听了一会儿,含笑在皇甫华章掌心写:“东南、西南、牢房。”
皇甫华章迅即会意:她说的是炸弹的定时器声音所传来的方向,也就是说炸弹可能就安排在这几个方向。
借助夜视设备,他迅速回眸,按着她的吩咐去寻找。
西南角的那个最好找,就埋在一片干草之下。炸弹的引线连接方式也不是十分复杂,皇甫华章研究了几分钟,便大胆地剪下了红线……
随即定时器停止在了一个数字上。
时年微笑,与皇甫华章悄然击掌。
接下来两人走向东南方。
此处的炸弹安放在顶棚,就在一处隐秘的电路管道旁。
皇甫华章将手电筒打开,交给时年。他来拆弹。
时年终于能用上了自己的眼睛,不知怎地又抬头看了看炸弹原本安放的位置,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只是一时说不出来。
果然这个炸弹的难度也比之前那个大,引线除了传统的红蓝两根之外,还加上了一根绿色、一根黄色。别看只多加了两根线,可是判断所消耗的时间、以及危险系数都以幂数级别上升。
皇甫华章扭头看了时年一眼,时年将手电筒放在自己下巴颏底下,学着小时候淘气的模样,向他最鬼脸一笑。
他便也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无法否认,他被她的淘气影响,心下果然是放松了许多。
空寂的地道里又传来乔治的笑声:“怎么样私生子,玩儿得还开心么?扫雷游戏,呵呵,经典吧?”
皇甫华章深吸一口气,剪刀又从红线转移到了蓝线。
计时器上的5分钟的定时数字,红得刺眼,跳得让人心慌意乱。
这样的拆弹游戏是考验推理能力,可是因为时限,所以一定程度上更是在赌运气。
他此前的直觉应该是红线,可是因为前面那颗是剪断了红线,所以按照心理学分析法来说,乔治这一次应该不会将关键也同样设为红线。
那么常规来说,红线之后就应该是蓝线。
只是因为这一点犹豫,反倒让他有一点不敢直接下剪刀。倘若判断错了,死了的不只是他,还有他的小姑娘。
时年看出了皇甫华章的犹豫,可是皇甫华章此时攀到了顶棚处,她没办法在他掌心写字。她便深吸口气,用了家乡的口音问他:“都是什么颜色?”
皇甫华章听得愣了愣。
这口音他也曾记得。当年在那个城市里治病的时候,他耳边全都是这个乡音。他便明白了时年的意思。
这个道理类似于二战时候的“风语者”,或者是越南战争时期中国的军队用温州话明语对讲的方式,都是利用地方性语言的口音来迷惑敌人,让敌人纵然听见也等于什么都没听懂。
皇甫华章搜寻了一下记忆,努力调用记忆里的腔调来回答。
时年随即又问:“先生想剪哪根?”
皇甫华章犹豫了一下:“蓝。”
每多说一个字,定时器便又减少了十数秒的时间。时年也紧张得不敢说话。可是就算不说话,时间还是会滴答减少。
时年紧张地抱紧手电筒:“不止是蓝,还要再加上其它颜色。先生,孔雀蓝是用什么颜色调出来的?”
………题外话………【稍后第三更~~~】
☆、454。454擒贼先擒王(3更)
皇甫华章也被问得一怔:“孔雀蓝?”
时年紧紧捉着自己的一缕直觉:“虽然同样是定时炸弹,可是每一颗炸弹一定是不同的。如果以刚刚那颗为原点,那么这颗一定是升级版。而且以乔治的性子,他在这颗升级版的炸弹里也一定藏着心机。”
她大口吸气:“这些年乔治一直在亦步亦趋模仿先生,那么对于先生最为谙熟的东方文化,他这些年在亚洲也一定用力钻研过。于是这颗炸弹既然被钉在了东南角,而且不是在地面,而是在高高在棚顶上……”
皇甫华章便也迅速会意,笃定道:“孔雀东南飞!所以,是孔雀蓝!”
孔雀东南飞,说得便是爱人分手,生死相隔的故事。这岂不是正符合了乔治的心思鳏!
更何况引线是同时出现了四根。时年对配色不是特别敏感,可是也隐约明白引线的颜色一定是与配色相关的。
皇甫华章随即答道:“有许多配法,比如湖蓝+白+微凉柠檬黄,比如蓝+绿+翠绿+群青……若以现在的引线颜色来配,可以用原蓝配微量原黄!砦”
“Ok,蓝加黄,剪!”时年果断帮皇甫华章做了决定。
她明白,他的顾虑也源自于忌惮她的安危,于是她索性替她决定。便连生死,都是自己选的了,卸掉他肩上包袱。
皇甫华章便也手起刀落,将蓝+黄两根线剪断。
心跳都要停了,那计时器刺眼的红色数字又跳了两下之后,终于定格在3分钟上,再也不动了。
时年终是忍不住小小地欢呼了一声。喊出口才想到乔治能听见,便急忙捂住了嘴。
可是终究眼睛还是湿了,想要哭出来。
皇甫华章从上面滑下来,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将她的头贴在他心口,拍着她的头,低声说,“哭吧。”
。
时年却也连忙从他怀里退出来,用手背使劲抹掉脸上的泪,将手电筒的光照向地面,不让他看自己的脸。
她深吸口气,在他掌心写:“还有一颗。”
时年的乡音能短暂骗过乔治去,但是该地的方言还是从普通话的发音作为基础的,变音的幅度不算太大。如果听习惯了,多听几句之后是能猜出来在说什么的,她便再改变策略。
皇甫华章顺势捏住她指尖,用力点头。然后在她掌心写下两个字:幸福。
尽管危机当前,尽管下一秒说不定就是死神到来。可是这样地与她并肩作战,一同争取活下来的希望,这种感觉真的是——好幸福。
他从前也曾经嫉妒汤燕卿,也曾拼命想象过,能与她并肩推理,一同侦察一同断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老天终究没算亏待他,在这最后的关头,竟然还是让他体味到了。
紧张,却心安。
他便更加放松下来。带着这样的心情,即便面对生死,便也都不觉得害怕了。
他带着她,再走回之前的牢房。
地道周遭的空寂里,所传来的滴答声越发的单薄了下来。若仔细倾听,也能确定应该是单重的音波,便也证明也许真的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最后一颗之后,他们就能离开了。
。
乔治也紧张地守在监听设备前,小心地掐算着时间。
预设的时间到了,他没能听见第二颗炸弹如约炸响的声音,他便知道第二颗炸弹也被他们两个破解掉了。
他有些怅然,不过倒也并不遗憾。
闯关就是这样,相对顺利地闯过了前面的关口,其实对于挑战者来说并不意味着胜利,反倒有可能更意味着自我麻痹。当自信爆表,就会在接下来的关口犯下重大的错误。
闯关游戏真正的胜利,是顺利闯完所有的关口,不是中途啊。
乔治呲牙冷笑:“好,继续。第三颗,正等着你们。这颗更好玩儿,你们可要好好享受。”
他冷笑的脸狰狞地映入电脑屏幕。只不过因为监控摄像头已经被皇甫华章打坏了,于是显示屏上一片雪花。这片雪花也影响到了倒影的清晰度,于是乔治起初还并没有留意——可是当他再冷不丁抬头看过去,却竟然看见了那片雪花的吵杂之中,屏幕的倒影里多了一个人!
目光所及的刹那,他的寒毛都险些根根立起!
他背后,一个酷似汤燕卿的男子缓缓揭开了头巾,冲他眨眼一笑:“乔治,别来无恙。”
。
五分钟后,乔治已经被捆成了个粽子,拴在了椅子上。
汤燕犀与他面对面坐着,将对讲机凑到他唇边:“告诉Isee的人,暂停动手。”
乔治扬声冷笑:“你想救你弟弟,我知道!可以啊,我们可以谈个交易:只要他答应放弃皇甫华章,不管地道里的情况,也保证等回到M国之后不因为此事再跟我过不去,那我现在就可以让Isee的人停下,不让他们伤害了你弟弟。”
汤燕犀眯起眼来:“乔治,你太可爱了。你当现在被捆成粽子的人是我么?你还反过来跟我谈交易?”
乔治也不示弱:“可是没有我的话,Isee的人可不管你们是谁,他们会毫不犹豫要了你弟弟的命!”
“没错,我知道你们汤家有钱有势。可是可惜啊,这里不是M国。你们有钱也不敢立即转来给Isee。Isee是个什么东西,是被国际广泛谴责,是被定义为恐b怖组织的极端派别。你们汤家的钱如果给了他们,那就会让他们得以杀害更多无辜平民,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你们汤家就完了,汤明羿的州长生涯就也走到尽头了!”
“至于你们汤家的势力……呵呵,如果明说出去,Isee就会更喜欢。他们会活捉了你